第三十八章 查找
李响服毒自尽,让方圆措手不及,气得牙痒痒。
一是,惋惜一条生命地流逝,二是,李响一死查案变得难上加难。
方圆是孤儿,尝过孤苦伶仃的滋味,没了李响,铁蛋往后的日子,必定要比别家孩子难上许多,这让他有些于心不忍。
今早刚刚撤掉万魔迷踪阵,方圆极其担忧今夜噬魂蛛继续作乱,若能趁早找到噬魂蛛宿主,百姓们便少了一分危险。
可李响一死,想要找到那个藏在百官中的探子,便要多费些手脚。
方圆将十块金饼子包起,放入紫玉龙树珠,朝着北衙军营走去。
李响算条汉子,既然答应了保住他儿子,便不能食言,铁蛋越早送出越好,免得对方觉察,拿铁蛋出气!
一个能驱使噬魂蛛,能将探子送入朝堂为官,能吓得李响不得不自尽的势力,还是不要小瞧的好。
——————
选了两名新兵,去永阳坊带上铁蛋,直奔岭南道后,方圆正好就近去了一趟皇宫。
需要提一句的是,方圆将十块金饼统统给了铁蛋,严令新兵,到岭南道后,一定把铁蛋安顿妥当。
趁着去皇宫的功夫,方圆捋了捋,来长安城后经历的种种。
波斯黑猫、玄通铜镜、黑影、阿雅、噬魂蛛、阿坤、李响。
这些或平常,或不平常的人和物,无疑证明,辽东暗探绝不简单!
有修仙者掺和已是事实,只是不知对方何门何派,但仅凭目前来看,对方不是什么正派修士。
难道真是魔门?
可没有道理啊!
龙门、魔门高手,三十年前决战昆仑之巅,两败俱伤!如今休养生息还来不及,何必再搅和这些凡俗之事?
莫非是哪个邪派,耐不住寂寞,想要趁机壮大一番?
阿雅说过,有句箴言:龙行大衍,甲子平天下。
开元十七年,天子新发大衍历,大唐国力愈发昌盛。难道是因为这个?这些邪派或本就是当地宗门,对大唐为敌,只是不想自己家国被灭?
抛却这些不提,驯养噬魂蛛的方法,普通宗门已然失传,没看到龙门道姑,和一僧一道都不知吗?辽东幕后门派,不容小觑!
阿雅、黑影,都是仙道修士一流;阿坤、李响,本身只是平常人;那官员能入朝为官,想来也和阿坤一般,无半点修为才是,否则长安城如此多的修仙者,怕是早就露出破绽了!
只是,能得到两只噬魂蛛这等上古异虫,这家的宗门气运,不凡啊!
——————
大明宫,紫宸殿。
“朝廷百官中有辽东探子?”李隆基眯着眼,脸上挂着没有一丝烟火的轻笑,一字一顿地问道。
“不错,那暗探亲口所说!”方圆点头。
“暗探的话可信?”李隆基不愿相信,文武百官中竟然有辽东暗探。平常衙役也就罢了,但凡九品以上官员,身世出生,哪个不是查了又查?不应该出岔子!
“他为保子嗣,服毒自尽。况且他儿子在小臣手中,岂敢说谎?”方圆回想见到李响的经过,觉得李响没有半点理由撒谎。
“看来,大唐朝堂需要清理清理了。明处的查不出也就罢了,暗处的查不出可说不过。”李隆基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方圆听得明白,天子的意思是说,大唐除了明面上的官署,暗地里还有一支力量,负责查验百官身世。可现今百官中有探子混入,天子对暗处的人不满了!
“方圆,你想怎么查?”李隆基问道。
“臣推测,这人既能混入庙堂,定也和先前大衍楼那个贼子一般,无半点修为,否则绝逃不过陛下法眼。噬魂蛛宿主者,修为不达金丹境,不可破去童身,臣只要查查百官中谁无妻妾,再从中筛选便可!故而臣想向陛下回禀后,去一趟刑部,查一查百官卷宗。”方圆有条不紊答道。
“那倒不必,宫中也有,大将军去拿一趟吧。”李隆基点点头,对方圆的尽心尽责很是满意。
“遵命!”高力士领命而去。
“方圆,你师父可曾向你提起过龙门、魔门?”李隆基错开话题。
“师父只说,龙门、魔门互为死敌,纠缠几千年不止,且三十年前,昆仑之巅,一场大战后,两派高手所剩无几。”方圆言简意赅道。
“不错,那一战龙门、魔门高手几近全无!龙门有我大唐相助,还好些;魔门则是潜藏不出,休养生息。可如今看来,怕是要死灰复燃了。”李隆基眼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陛下,如今九州灵气复苏,上古传承纷纷再现,此事是不是魔门所为,还有待商榷,即便是魔门作乱,一个元气大伤的魔门,翻不起大浪的!”方圆正色道。
……
李隆基和方圆聊了没几句,高力士便领着一群小宦官,抱着一沓沓卷宗走进。
“陛下,所有九品以上官员卷宗全在这里!”高力士恭声道。
“那便开始吧!尔等将那些至今还未成婚的官员卷宗找出,朕今日要看看其中有无良驹,能否配得上朕那几个侄女!”李隆基对着众宦官,朗声道。
众人手忙脚乱地翻找,除了李隆基,方圆、高力士皆参与查阅。
……
半柱香的功夫后,小宦官们又抱着卷宗离开。
殿中的三人,脸色都很难看!
除了宦官外,卷宗中每个官员都有家室!
对方准备的很充足,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破绽!
想想也是,既花费代价,混入大唐官场,对方岂会忘记做足这些细微小事?
方圆不禁头疼,一个可疑之人都没有,看来还要见一见文武百官才成!
“贼子想的真周全!”李隆基面色阴沉。
“陛下莫忧,只要将百官聚集一处,小臣有法子寻出贼子。”方圆立刻将心中所想道出。
童身者,存有一缕纯阳之气,与那些个阴阳交合过的男子大不相同。若说破身的男子阳刚之气如水一般,那童身男子就如寒冰,或如水汽,总之与流水不同,一眼能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