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0章 一见如故
惜颜真人缓缓讲述,面露温馨的微笑。
唐儒做倾听状,他也看得出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那小姑娘是傲娇了一些,品性自然不坏。
“后来我们回到金碧城,蓉儿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她性格跳脱,就喜欢与人拌嘴争吵……”惜颜真人面露追忆之色。
当时那段时光,非常的温馨美好,可惜没过多久,这样的好日子就被打破了。
“兽潮来袭,蓉儿的朋友相继遇难,也是从那时起,她变得沉默寡言,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哭流涕,我看在眼里,分外心疼,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如今她能从阴霾中走出来,还要多谢你那弟子呢。”
唐儒温和笑道:“每个人缘法、际遇不同,他们能够相遇便是缘。”
这话其实放在他和眼前的女道身上,也是一样的,能够相逢便是缘法。
难得的是,双方都能从彼此身上找到奇特的默契与共通点,这份缘法也就更加难得、奇妙了。
“你我也是缘。”惜颜真人心有所感,便脱口而出。
这话说完却也愣了下,接着轻声道:“不知为何,一见道友便觉得分外亲切,不由自主就说了这些闲碎琐事……”
唐儒笑道:“我见道友也有一见如故之感,世间缘法便是如此奇妙,道友心里的负担太重,又难以宣泄出来,这对你的修行可没什么好处。”
惜颜真人颔首:“道友所言极是,可身不由己。”她又怎么不知道,心里背负太多压力,对修行无益?但又能去找谁倾诉呢?
不知为何,对这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道人,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好像两人已经认识了许久一样,一些话不由自主的就说出来了。
二人边谈边走,唐儒也在打量观察金碧城内部的情况,城中房屋密集,街道宽敞,可是也很难看见行人百姓。
正如先前的邻江县城一样,在兽潮的威胁下,普通百姓们都是缩在家中,担惊受怕,哪里敢出来?
路上偶尔会有一些审批甲胄的军士巡逻经过,有些见了惜颜真人,会主动行礼,但并非所有军士都是如此。
能够从他们身穿的甲胄也能分辨得出来这是两个不同阵营。
一方身着黄铜铠甲,普遍实力较低,武者都不多,这应该是金碧城的城卫军。
另一方则是金甲,虽然颜色相近,却要更加明亮,也可以区分出来,这显然是金甲军以及金甲军收编的外来武者,几乎都是由武者组成,并且其中领头者也都实力不俗,有武师或武王的修为境界。
前者对惜颜真人十分尊敬,后者显然就不怎么当回事了,但不可否认的是,金甲军如今成了金碧城最主要的依仗
。唐儒心中暗忖:“这女道果然是炼气士,虽然走了岔路,但天资很不错,居然达到了化气境界,遇上同道,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他起初让徒弟引着兽群先去金碧城打探,自己便一直在暗中观察,当兽群入侵时,金碧城法阵果然如他所料启用了,虽然只有一道火柱,却也认出来,这正是镇元子传授给他的三才地火阵。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阉割版的三才地火阵,威力只有完整的三彩地火阵两三层,并且元气供应不足,怕也是很难再多次启用了。
但不管怎样,在这个小世界,能碰到一个懂得镇元子大仙法阵的炼气士,唐儒甚至都开始怀疑,镇元子大仙将自己送到这个小世界来,是不是也有特殊目的?
而基于这一点,唐儒几乎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断定眼前这位女道,和镇元子大仙绝对存在道统传承的联系,当然,这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
……
“你是说,她先前从城下救上来的小子,还有个师傅,也是修士?”
一间豪奢宽敞的宅邸中,金公子正在练武,说话间,一拳将身前的精钢铁傀儡打成粉碎,他上身没穿衣服,露在外面的肌肉虬结,宛如一条条大蟒相互纠缠。
看得出来,他练得应该是一门硬功,与平日里翩翩公子的形象,却截然不同。
“正是如此,那年轻道人非常古怪,来历不明,虽然只有先天修为,貌似是精通推演算术,惜颜女道对其态度……很不寻常。”金甲将领吴霸天面色铁青的守在一旁,不仅仅是一张脸,露在外面的肌肤也全是铁青一片。
先前突然遭到妖化大鹰袭击,被啄瞎了一只左眼不说,还中了剧毒,好在惜颜真人的祛毒丹效果非凡,不然他还得吃更多苦头。
眼下毒素尚未完全排出,身体肌肤不仅呈现铁青之色,多处经脉阻隔,便连肌肉都变得僵硬起来,实力修为大幅下降,无时无刻还都会产生强烈的剧痛,令他苦不堪言。
“哼,臭表子真把自己当成仙子了?本公子如此待她,竟然还敢如此不识好歹!”金公子说话间又打爆了一只金刚傀儡。
出拳之时,肌肤上涌动着一层金光,气势凶猛,如同猛虎出笼,“年轻修士?本公子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算到自己几时毙命!”
演武场上,矗立着十几只精钢傀儡,被他三拳两脚就统统打废掉,这也只是稍微热了个身。
停手之后,立刻就有身着单薄,体态妖娆的年轻女子上前为他擦汗按摩,又有人搬来桌椅,布置茶水点心。
二人相视而坐,金公子打量着吴霸天被啄瞎的左眼,“你在城中,怎么会被飞鹰袭击,弄成这幅德行?”
吴霸天已经戴上了眼罩,闻言不由摸了摸空洞的眼眶,隐隐作痛,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也是满脑门雾水,“当时情况颇为诡异,那只妖化飞鹰虽然突然袭击,但末将也不是挡不了,不知为何,当时就没能躲过去……”
妖化飞鹰突然来袭,这本就不对劲,金碧城防守森严,也有意防备从天空而来的妖化鸟兽,在此之前,竟然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