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派
听闻比武开始,各门派逐渐安静,大雁飞过,竟能听见它随风飞翔的声音,显现出各个门派拿捏主意之慎重。见无人应答,洪储觥只好再次道:“不知谁有意于武林盟主?可上前挑战。”
众人正思量之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奔来,“我!”
众人朝那方向望去,原是昆仑派的毛横毛掌门。
毛横是昆仑第十三代掌门人,最拿手的功夫是昆仑派掌门所练的昆仑镜,昆仑镜乃一神物,抵得上普通人的上百件武器,再加上他力大无穷,在武林中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他本是听命于陆安,如今见场地上无人出战,他一向爱出风头,只想着不管那武林盟主之位属谁,至少此次武林大会上我第一个出战,能记上光辉的一笔。
他来到比武场地中央,拱手道:“在下昆仑掌门毛横,今日各位英雄好汉推选武林盟主,我便第一个出战,不知谁来战我?”他长相彪悍,声音震耳,才一出场,在气势上已经赢了几分。他的夫人傅冉站在昆仑派最前方,脸上露出自信而邪魅的笑容,仿佛有必胜的把握。
既有人开了头,众人都跃跃欲试,此时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我来迎战!”声音未落,人已越过人们的头顶站在毛横对面,原是雁山掌门薛钊,他少时在衡山派学艺,后来去雁山自立门派,号称雁山派。要说起来,他与衡山掌门洪储觥少时原是一个师傅门下,此时洪储觥见了他,心中惊奇,多年来雁山派不问世事,不曾想对武林盟主之位也有觊觎。
毛横见了薛钊,笑道:“原是雁山掌门薛掌门,十年前你我大战于孤峰一日一夜难分胜负,如今你再来战我,只怕未必赢得了我。”
薛钊笑道:“十年前与毛兄一战,心中时常记挂,如今再遇毛兄,见毛兄第一个上场,实在想与毛兄再好好切磋一番。”
毛横道:“依着咱们二人的功夫,只怕切磋到明日天明也难分胜负,这次各门各派都在这儿等着,不如咱们只过三招,三招之后谁占上风,便是胜,谁处下风,便是败。”
薛钊略一思考,觉得有理,因道:“便依毛兄所言。”
“来吧!”毛横道。
只见毛横出招凶猛,薛钊出招儒雅。毛横以攻为主,薛钊以让为主。几个回合下来,二人难分胜负。此时再见毛横攻击,薛钊侧身躲避,与此同时,以铁扇戳中毛横肩头,不及毛横反扑,薛钊立即避开十丈远,众人皆惊叹于薛钊的轻功。
只见薛钊礼道:“毛兄,得罪了。”
洪储觥道:“第一招,雁山薛掌门胜。”
才一上场便落败,毛横自然不服。只见他抛出昆仑镜,双手抱成圆形,以内力致昆仑镜停在空中,又一声喝道:“送!”
那昆仑镜便如同听人使唤一般,直朝薛钊击去。众人皆屏气凝神,心知这昆仑镜若击中薛掌门,薛掌门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只见薛钊摊开铁扇相挡,那铁扇似有无穷威力,竟能致那昆仑镜于空中不动,二人皆以内力控制自己的武器,两个武器在空中对峙,僵持不下。
杨含雪问聂楠丰道:“师兄,你看谁会赢?”
聂楠丰道:“毛掌门出手狠辣,薛掌门的招数温和长远,若是久战,必是薛掌门赢,可是三招之内……难说。”杨宸月听闻两个徒儿的谈话,对聂楠丰颇为满意。
此时只见毛横忽然收起昆仑镜,又立即奔去薛钊身后欲偷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薛钊急忙收回掌力,连翻几个跟头才得以躲避。只是毛横收掌是早有预谋,薛钊收掌却是情急之下,此时他肩头酸麻,只怕已内力受损。毛横穷追不舍,终于踢得薛钊一脚,好在这一脚威力不大,薛钊并未因此受重伤。这一脚,却定了胜负。洪储觥道:“第二招,昆仑派毛掌门胜。”
毛横对薛钊拱手笑道:“小弟临时收掌,才令薛兄乱了阵脚,这一招,小弟赢的不光彩啊。不知薛兄有无受伤,身体可有大碍?不知还能不能与我比试那第三招?”
其实在场之人皆知薛钊情急之下收内力,定已受了内伤,此时只听薛钊道:“败就是败了,哪有什么借口。在下既答应三招分胜负,自然履行诺言。”
此时毛横知道薛钊身负内伤,而上一招又赢的极不光彩,只想在第三招时速战速决。因一出手便是昆仑最上乘的功夫“昆仑镜中镜”,只见毛横运内力,昆仑镜霎时反射出无限白光,刺的人们怎样也睁不开眼睛,薛钊亦然。时间越长,那白光越是刺眼,薛钊本已身受内伤,此时眼睛被那白光刺伤,只怕再耽搁,眼睛便要瞎了。因此一个转身,认输道:“原来毛兄已将昆仑镜的最上乘功夫‘昆仑镜中镜’练得,在下佩服!”
毛横收起昆仑镜,问道:“不知薛兄可有大碍?”
薛钊拱手道:“果然如毛兄所言,在下胜不了毛兄,薛某认输。”
洪储觥敲锣道:“昆仑派对雁山派,昆仑派胜!”
一时间,昆仑派欢呼不已,傅冉脸上更是露出骄傲的神情。
灵烟湖的那黄衣女子黄诗诗却道:“不过是以巧取胜。”
陆小蒙道:“表妹何以见得?”
黄诗诗道:“第二招,毛掌门赢得薛掌门,全因他突然收力,致薛掌门内伤。而第三招,毛掌门又比内力,薛掌门哪有不输的道理?”
陆安回过头看向黄诗诗,笑道:“我这侄女,虽不习武功,却将武功境界看得精透。”
黄诗诗闻言,却羞涩的看向陆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