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凡人皆有极限
韩枫话音一落，也不问两种丹药到底多少灵石，直接从储物袋内掏出玉盒，一带二开，十数倍晶白丹丸显露而出，灵气逼人，直接推到了王柏川面前。
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似乎这些丹药，真的价值不凡。
如此姿态，将王柏川彻底镇住了。
他已经将韩枫当成了某个世家大族出来行走的少爷，眼界不凡，想来出手之物，也相当了得。
他一眼之下没有看出来历，但神识感应其中的灵气，却是觉得远胜过清风玉露丸和生生造血丹。
“小兄弟稍等片刻，我这就请驻店供奉鉴赏一二！”
按照银河商会的规矩，所有东西都得钱物两清，离手概不负责。韩枫出手的丹药，一看就是不凡之物，王柏川自然不敢大意。
但韩枫却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淡淡一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拿去给贵店的供奉鉴定……速度快一点，我可不想为了指点东西，等太多时间！”
王柏川一听这话，微微一愣。
他见识过不知道多少人，甚至还有几次见到过武宗前辈。
但如韩枫这般气度，他却是闻所未闻。
他当下不敢怠慢，赶忙捧着那那玉盒，急匆匆地又离开了这里。
他却根本不知道，韩枫对这些丹丸的价值，一无所知，之所以如此表现，却是韩枫下意识为之，说来就是为了唬他罢了。
商贾之事，除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之外，更重要的的，恐怕还要数心理。
王柏川知道，而韩枫知晓王柏川精于此道，反而利用这件事，棋高一着，对方自然无处招架。
过了半个多时辰，王柏川终于乐呵呵地回来了，身边还带来了一位灰袍老者。
这老者须发洁白，气息也是不凡，应该到了武灵境后期。而且一身丹丸药草气味，一看就是侵淫丹道许久的人物。
只看一眼，韩枫就知道这灰袍老者不凡，不似王柏川这种人精。
这等人物，他自然不敢怠慢，微微起身，淡淡一笑，道：“这位老丈不知何许人物？晚辈韦风，来此叨扰，还请老丈给个公平的价码！”
他已然收敛起了之前那倨傲的态度，不过语气也很平和。而且他还隐瞒了名讳，只取“韩枫”二字的一半。
王柏川看到韩枫态度变转，微微一愣，瞬间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
眼前的年轻人，看人下菜碟，恐怕不似自己之前以为的那般简单。
不过这等事情却也无妨，他已经和身旁的老者确认过韩枫手里丹丸的价值，这就足够了。
“原来是韦小兄弟，老夫姓楚，你叫我楚供奉就可以了。我们废话就不多说了，直接谈谈这些谷晶的价格吧！”
这位楚供奉说话倒是直接，而且板着个脸，一看就是往日侵淫鉴赏之道，不常与人打交道所至。
韩枫自然不在乎这些，反而听了对方的话，心里微微了然。
他莫名其妙鼓捣出来的丹药，原来叫作“谷晶”。
他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眼见王柏川刚才喜滋滋面容，显然这些谷晶价值不小。
“楚供奉所言甚是，韦某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
韩枫微微一笑，自顾自挥挥手，做个“请”的姿势，反客为主。他倒是不动声色，根本不急着开口。
他对谷晶根本全无了解，若是冒然开口，那可就露馅了。
所幸这位楚供奉是个直性子，一落座，指着玉盒内的谷晶，凝声道：
“谷晶是灵谷提炼出来的精华，鸡蛋大小这么一个，至少可以炼制数百瓶筑基滋养的丹丸。这些丹丸自是寻常物，也就对三五星的武者能有些作用。”
“不过想要从灵谷当中提炼谷晶，却是比较麻烦。不满韦小兄弟，就是老夫亲自出手，至少也得半个月，才能炼出这么一颗……按照用处，这东西价值应该不大。不过这对一个宗门势力，却是相当紧要，不可或缺！”
哪怕只是武者，一个宗门的最底层，他们也很有价值，乃是宗门势力的基石。
从他们当中，日后会出来武师、武灵、武宗……从一个宗门的掌门人，到长老弟子，一个个最开始，都得脚踏实地，自武者一步步修行而得如今的地位。
也因此，他们服用的丹药，哪怕功效很是一般，但因为他们，价值一下子提升了很多。
“楚供奉所言自是不假，在下这十来枚谷晶，想来足以支撑一个中等宗门低等弟子三五个月的消耗了。给个痛快话吧！”
韩枫已经清楚谷晶的价值，自然再不多言。
“谷晶这种东西，基本上没人出售。具体价值，在需要的宗门眼里，可能会高上十倍。”楚供奉思量一二，捋了捋胡须，又道：
“这样吧！一枚谷晶十块上品灵石，这里一共十六枚谷晶，折抵之前购买的丹药，我再付你一百块上品灵石，你看如何？”
韩枫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他实在没想到，这谷晶居然如此大价值。
他之前购买的灵谷，一共只花了二十枚中品灵石。要知道，一枚上品灵石，可是足以换来一百枚中品灵石的。
如此买卖，简直是一本万利。
他心里乐开了花，但神色却故作平静：“楚供奉怎么说就怎么来吧！这些谷晶对我无关紧要，纵使便宜卖了也无妨。”
得了便宜还卖乖，楚供奉却是一无所觉。
他为人古板，但做事似乎极为讲究公道：“韦小兄弟，这价格虽然不能算高，但你这数量，实在是一般。若是能有个数百枚，即使再翻一番，我们商会也愿意收购！”
“量大从优，这种东西根本不好和个人出手，只能卖给宗门世家。数量少了，人家也不会要的！”
稍微有些声势的宗门世家，基本都有自己供奉的炼丹师。似谷晶这种东西，即使能够自己提炼，但因为极耗时间，恐怕很多炼丹师也是不愿意做的。
只是十数枚价值也不大，得到了一定数量，才有买卖的价值。
韩枫听了这话，心中再次了然。
这种买卖，看来日后可以长久地做下去，他体内的危机，似乎可以解除了。
随后他又和对方寒暄了几句，说得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之后便立时告辞，离开了银河商会。
在他离开之后，看似刻板老学究似的楚供奉，神色陡然间阴沉起来，会客室莫名的禁制打开，四周的气息，也晦暗了很多。
“王柏川，找人盯着那小子，查清楚他的来路……这么精纯的谷晶，绝对出自炼丹宗师之手。丹道修为，只在我之上！”
这话一落，王柏川彻底震惊了，微颤着嗓音，惊骇道：“楚老，这怎么可能？整个幽州，似乎也只有玄雷宗和神机山庄有这种人物，那小子随便出手，怎么会有这等来历！”
一个炼药宗师，修为上可以比之武宗。当然，这不是说有着武宗修为的炼药师，就是炼药宗师了。
武道是一回事，炼丹修为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小子可不简单，他似乎身怀一件异宝，隐隐让我有些悸动……这些谷晶，还不止在提炼的人，真正的价值，还在提炼这种谷晶的手法秘诀上。”
楚供奉神色渐渐森然起来，眼里透露出一股兴奋：“这种秘诀若是能被我掌握，整个五谷道场，数百里方圆的灵谷交易，就都可以被我银河商会给垄断了！”
“谷晶的价值，是灵谷的十倍百倍。如果真能成功，整个幽州的银河商会，都得以我们分会马首是瞻。”
听到如此事情，王柏川彻底肃然起来：“楚老，这东西如此紧要，我这就出去，弄清楚那小子的底细！”
……
二人如此议论，分明之前和韩枫打交道的时候，也有所保留。
如今时刻，对韩枫分明还有了一丝忌惮和不怀好意。
韩枫自然是完全不知道这些的，他离开银河商会之后，也没想太多，直接回到了客栈。
关紧房门，他盘坐起来，神色却是古怪起来。他眉头微颤，脑海中思念纷杂。
“就这么出去一会，就弄回来一百枚上品灵石，你小子怎么愁眉苦脸？”
南宫霜的声音再次在韩枫脑海里响起，没了之前的阴阳怪气，似乎对韩枫还有些好奇。
“灵石只是不少，只是我有些疑惑。区区几包上品灵谷，怎么会提炼出这么大价值的谷晶？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有些担心啊！”
韩枫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件事实在超出他的理解，炼阳鼎纵使再如何不凡，也不可能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妙用。
这里面必然有他不了解的道理，他隐隐觉得，这和南宫霜之前打击他的话，很有关联。
“你的谷晶的确很是精纯，但精纯过了头，已经失去了灵谷本身的生机。粗看起来没什么，但真正服用的时候，却是隐患很大！”
“你小子身体古怪，自然没什么问题。但若是旁人服用之后，可就麻烦大了！”
南宫霜这回总算是解释起来，话音一落，韩枫便腾腾站起，“你说什么？那东西有害！”
他实在惊诧，没想到还有这等事情，但自己服用之后，全无半点不适，这让他有些疑惑：“你说得麻烦到底是什么？我为什么我现在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
南宫霜听了这话，嗤笑一声，讥嘲道：“你急什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东西的问题所在，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凡人皆有极限，但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