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果然,中亚人挡住了洛泽的路,“要带走她,不是不可以,只是看你肯不肯付。”
  洛泽笑了笑,眼神十分危险:“我从不买女人。”见月见草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又说,“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月见草的眼睛盯着他,十分专注,甚至是有些直勾勾的。只是一个晚上,她觉得看不懂他了。蓦地,她又想起了他曾说过的话,他说:我是个冷酷的人。
  “不过为了免除她的一切麻烦,你开个价。”洛泽说时看着她,眼神戏谑,像在对她说:看看你的身价如何。
  “我的主人拿她来跟金哥换此地区的三个金矿开发权。”中亚人说。
  “哦,那可是天价。”洛泽笑笑地,依旧是看着月见草。
  莫名地,月见草就有些慌了,怕他会放弃她。中亚人的势力,很大,无人能管,自己再次落回他手中……她不敢想……她很害怕,无意识地又咬起了唇。她是逃出来的,能逃得了第一次,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真是迷人。”洛泽的指腹忽然就按在了她的唇上,细细摩挲,看着她问:“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
  经他好看的唇,说出来的话,似诱似哄。
  她曾说过,可不可以跟着他?此刻,他问,愿不愿意,成为他的女人。他与前两个晚上的他,很不相同。她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你付这个价不亏,她很美。你看过货就知道了。”中亚人指的是她的身体。
  程庭的嘴角抽了抽,这人说话还真直白。这里是无人区,一切交易都是赤-裸-裸的。
  洛泽笑意更深了,“我看过了,是很美。”然后示意程庭把他的手提包打开,里面是一本支票本。
  撕了一张下来,洛泽轻飘飘地扔到了中亚人面前,“数额任你填,你想要黄金也可以。”
  “这里去哪兑现支票,我要黄金。”中亚人很狡猾。
  洛泽也不恼,依旧笑笑地:“程庭,你带他去拿。”
  然后洛泽看着她,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他看过你身体?”
  月见草摇了摇头,咬了咬唇,才说道:“卖得好价钱的,他让女人来验的身。”
  “哦,”洛泽淡淡地:“那他要感谢老天了,今天让他保住了自己的眼珠和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
  只剩中亚人站在那,突然就颤了颤。犹是见识过各种大场面,中亚人还是被洛泽最后的那个眼神给震住了,说出来的话如同他的眼神一样彻底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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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家在哪里?”洛泽将她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月见草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见他这么说,眼眸一闪,掠过一片璀璨的光亮,可是却提防地
  问道:“你的意思是,愿意放我自由?”
  “当然。”洛泽有些好笑,抚了抚她的发,见她没有闪躲,又说:“不过你要以身相许,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说得她是噗嗤一声笑。
  她很少笑,见面以来这么久,这一次是她第一次认真的笑,一笑时眼睛熠熠生辉,似有宝光流转,十分惊艳。
  洛泽怔了怔,垂下了眸子,站了起来去取药箱。他替她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脸上和嘴边被打裂的伤。可看到她还半挂着的一条脚,他便握住了她的小腿,她的肌肤滑腻无比,比和田最润泽的羊脂白玉籽料还要光滑。他的手不可察觉地流连与抚摸。
  月见草的身体动了动,他垂下眼眸看她,而她也正注视着他,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洛泽笑了笑,“接下来可能有些尴尬,不过也就一会。”
  她的脸红了红,没有做声。
  他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可手已经抚到了她大腿根处,再看了她一眼,她的耳根子都红了。他轻轻捏了捏她大腿内侧的一条筋道,再将她的腿往上抬了一下,然后询问,“还能动吗?”
  “能。”她的声音细细的,“就是很痛。”
  “还好,没有脱臼,只是扭伤了筋骨,等出去了,找中医给你拿草药敷一下。”洛泽手下的力道再重了些,她忍不住痛呻-吟了一声。
  那声音还真是好听。洛泽喉头滑动,再说出口,声音暗哑了许多,“你忍住些。”然后双手用力一揉一扯,就放开了手。
  再看她,她咬得唇都出血了。
  她的唇殷红一片,还有血珠,在灯下看,居然有些妖冶。他轻咳了一声,“再咬,我就要亲你了。”
  月见草忽然抬眸瞧他,可唇依旧咬得紧。
  “以为我在说笑?”洛泽忽然欺身上来,舌头就那样不可思议地在她唇瓣上舔舐而过,把她的血都舔了干净。
  月见草有些挣扎,然后他就放开了她。
  过了许久,见他不作声,也没有下一步动作,月见草忽然问道:“你真的给他金子?”
  “不然呢?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洛泽坐到了她旁边,与她隔了一米的距离,一个安全的距离。
  没了压迫感,月见草似乎也变得活泼了些,“我知道他要马上回去和主人交差。你可以找一队人扮沙匪。”
  “嗯,不错的建议。”洛泽一手托腮,拇指的指腹压在唇上。
  月见草的脸又红了。
  “不过得等到,拿了你的卖身契以后。”洛泽又说。
  她看着他,看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摩挲着轮廓刚毅的下巴,他的下巴上有一道竖着的美男窝,十分迷人。而他只穿了一件白背心,因为救她出了一些汗,白背心紧贴着躯干,他肌理匀称的曲线就一点、一点显露了出来,坚实的胸膛,窄瘦笔挺的腰,八块腹肌,以及性感的人鱼线……
  月见草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他的身体,是力量与优雅的完美结合,匀称瘦削却有力,使女人轻易着迷。他的身体就如他所雕刻的那些希腊神话里的完美男人。
  洛泽见她又红了脸,知道她是不自在,于是站了起来,走到衣柜处打开了门,里面是清一色的黑与白的衬衣与西服。
  他半侧身看了她一眼,忽然手指在领口处一勾,两手一伸,就将背心脱了下来。他裸-着-上身,而看她的眼神实在是危险又诱-惑。月见草能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他的身体是能轻易勾起女人欲-望的。
  她想收回视线,可与他眼神相触,避无可避。
  但下一秒,他已从衣柜里扯了一件白衬衣出来,从容优雅地穿上。她看着他,用修长有力的手指,一颗一颗地系上衣扣,从下至上,一直扣到颈上第一颗。居然是满身禁欲般的性感。
  月见草听见了自己心脏不受控,狂烈跳动的声音。这个男人,在勾引她!
  他又转过了身去,在衣柜里找着什么。忽然,她听见他说,“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不是洛泽,
  我是他的另一面,我叫洛克。我是洛泽的弟弟。”
  他在朝她走来。
  月见草的脑袋有些发晕,已经看见了他手中握着的墨蓝色领带。他是要干什么?
  第8章 化学天才
  “你以为我是要干什么?”洛克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小小年纪,怎么净想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说得月见草红到了脖子根去,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好了领带,衣冠楚楚地看着她。而她此刻却衣衫不整,狼狈万分。
  “你是洛泽的孪生弟弟?洛泽在哪?”月见有些害怕,只想找到洛泽。
  洛克怔了怔,忽然笑了:“你爱上他了?”
  月见嘴抿得紧,不愿再和他多说一个字。他居然敢吻她!
  “我说过了,我是他的另一面。我是洛泽,也是洛克。”洛克说,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冷漠。不像洛泽。洛泽看她时,是冷淡中藏着温柔的。
  月见嗫嚅:“你的意思是……是……”
  “没错,洛泽是双重人格。”洛克还想说什么,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手扶住了一边的木架子,才得以站稳。等他再度睁开眼睛,月见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是洛泽回来了。
  “洛泽?”她低低地叫她。
  洛泽的脸有些红,眼睛也是红的,怔了怔,才说,“刚才,我一直在等你。等不见你,然后去了你住的地下室,找你。”他从衣袋里取出了那只鹦鹉。
  月见走了上去,接过了那只鹦鹉。“你刚才吻我了。”她忽然仰起脸来说,眼底红红的。
  洛泽一怔,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嗯”了一声,他又说,“洛克说的,我基本上都知道。当时我的意识开始苏醒了。”
  “那你说过的还作数吗?”月见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声音低哑下去:“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她的小脸也低了下去。
  洛泽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喜欢些什么,或有什么想要的,说出来,我替你准备。”他将两边袖子挽起。
  月见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想洗澡。”
  反倒是他不动声色地红了脸。看他怔在那里,显然是想到了之前他早已看过她的身体,月见草也是臊了脸,连忙解释:“在沙漠里很难可以洗澡,有些甚至是几个月也没有一次。”
  所以,她才会跑到河里洗澡吧!洛泽心下了然,便说,“沙漠里一入了夜,还是很冷的,很容易生病。我帮你烧水,你稍等一下。”
  月见草以为,这些小事,他会让手下人来做。但他进了厨房翻找了一会,居然找到了电热水壶,然后找来一个颇大的木盆,给她装了水,烧好了,又拿了几个热水瓶来把热水储起来,然后一壶一壶地,一起倒进了木盆里。等一切做好,才转回头看她,唇边是一点淡淡的笑意,十分温润:“你先将就一晚。我到……”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她已经脱掉了他的衬衣、也除下了破败的蓝丝.绒袍裙,全身赤-裸地走了过来。
  洛泽眸色渐深,再开口时声音暗哑得一塌糊涂:“你先穿着我的衣服。”然后就要出去。
  忽然,月见草害怕起来,害怕再落到坏人手里,她哀哀地说了句:“别走。可不可以抱一抱我。”
  洛泽一怔,明白她是害怕。“我不走,我就在门外等你。”于是,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走了出去,更体贴地替她掩好了门。
  她站在洗澡间,透过头顶高处那扇窗,可以看见门廊下他高大的身影投在墙上的淡淡一道影子。忽然间,她就觉得很安心。
  水温正好,不会过分烫了。她已太久,太久,没有好好洗一个澡。
  在沙漠流浪的日子,洗澡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等洛泽进来时,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她的发太长,还是在和那一团海藻一样的头发做着艰难的斗争。
  见他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月见草乖乖地停了手,一团乌发就“嚯”地一下,全垂了下来。洛泽走了过来,用手给她顺头发,他十指成梳,轻轻地替她理清纠结的地方。最后,她的发变得滑顺无比,他的手从上而下抚过,那一头青丝居然一下子就从他指缝间滑落下来。
  一种淡淡的体香渲染开来,她居然身有异香?难怪,那中亚人要价那么昂贵!
  是玫瑰的花香,很清淡,大马士革玫瑰特有的香气。
  “你真是一个温柔的男人。”月见草目不转晴地看着他。很难和先前动手打人的那一个男人联想起来。
  洛泽没说话,取来干净的布,替她将发上的水珠一点、一点吸干。
  月见草将干了的发,拨拢在一起,沿着耳后根梳拢,在颈后扎了一个简单的低马尾。
  她穿着他的白衬衣和一整套的黑色西服,留海与长发一起挽到了脑后,脂粉未施,利落干净得像个俊俏的小男孩。
  洛泽忽然开口,“你成年了吗?”然后蹲下身来,替她将过长的裤脚挽了好几下,直到露出她秀丽的白皙脚踝。
  其实,她尚不能称之为女人。她十分年轻,只能叫女孩。
  月见草的脸红了红,居然又自行脑补了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见他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她嗫嚅着,就是不答话。
  一个小女孩,其实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我没有恋.童.癖。”洛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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