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别想拦着我搞基建!_4
“尊贵的大人,如果您和您的随从走散了,需要一个入住的地方,我们村子有一个神庙,有一位老祭司在主持,可以暂住一宿。”老妇人小心推敲用词,明显是很害怕惹怒了这个她们得罪不起的人。
云泽想了想,虽然自己也可以住在野外,因为有帐篷,但是这是个了解这个世界原住民的机会,要是错过,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融入。高风险,也就意味着高回报,他需要一个认识这个世界的途径,于是云泽点点头,然后向两人靠近了一步。
老妇人有些惊慌地倒退了一步,连连弯腰:“我们可以为大人引路,请随我来。”说罢就拉扯着那个年轻女孩要前面走。
“阿娘,我的水桶。”少女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桶,眼里满是心疼。
老妇人脸色微微一变,看云泽似乎没有生气,伸手紧紧拉住自己女儿:“大人的事情要紧,这又不是要紧东西。”
“怎么会不是要紧东西?我们家就这一个……”少女看出了母亲表情的凝重,讪讪住嘴,又忍不住回头去瞧云泽。
云泽对她微微一笑,把人吓得跟小鸟雀一样,直接缩到她母亲的后面。
越是往外走,树木越少,一会儿到了一片麦田。这片麦子长得不算好,稀稀疏疏,麦粒也没有特别饱满。
云泽看到了一些劳作的人们,大都是男人,他们拿着一把石头镰刀,在割成熟的麦子。这样的天气里,很多人仅仅是在腰上裹了一块布,身上的皮肤被晒成了酱色,头发都是短的。
麦芒刺人大家都知道,但他们却像是感受不到,眼里只有喜悦。
丰收的快乐让他们忘记了劳累,这大概是他们自家的田地,或者至少是租来的。
他们大都是棕黑色的头发,眼睛也是如此,但是五官比东方人深。云泽在这里格格不入,不论是服饰,还是闪烁银色光泽的发丝,又或者平日是艳蓝色,阳光下是蓝紫色的眼睛。
这些人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他经过的地方,众人停止劳作,蹲在地上小心打量他,一直到他走后,才重新动起来。
他们附近没有类似监工的人,倒是有少数送水的孩子和妇人。妇人身上会披一件衣服,类似t恤裙,孩子则不穿衣服,无论男孩还是女孩。
“这些人大概是这个时代的‘平民’,拥有少数生产资料,社会地位并不高,从粗糙的体力劳动中获取食物。”云泽在心里下了这样的定义。
他们走过一条泥路,走过一片泥土和茅草制作的泥屋子,最终到达了唯一一个石头修建的建筑前。在后世看来也是很简陋的,不规则的石块用一种灰色泥浆搭成一个单层建筑,不高,不过占地挺广的,还有一个大院子。
云泽跟着这对母女走进去,他发现院子里养着羊,一边是‘咩咩’的叫声,一边传来‘嘿哟嘿哟’的声音。
循声望去,那一侧有个奇怪的小亭子,是石头制作的类似石槽的样式,四边有木头支撑着上面的顶,看起来不大,有两个一点没穿的男孩子在里面踩着什么东西。一个穿着发黄麻布的老人站在一边。
他就看到这巨大石槽的一侧有个小小出水口,一种红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倒入下面的桶里。桶里已经半满,都是这种红色的液体,那老人正低头观察。空气中飘来一股好闻的果香,云泽用了几秒钟把这种香味和葡萄对应起来。
所以,这是在制作葡萄汁?
不,或者是葡萄酒?因为是专门修建了一个巨大石槽,那么这件事就不是突发奇想,而是生活中的重要一部分。葡萄汁不会成为生活中的重要一部分,葡萄酒会,因为葡萄酒易于保存,这代表着它可以长时间带来利益。
这一瞬间云泽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是高兴这个时代的人们已经会制作葡萄酒,不是莽荒原始时代。还是应该纠结居然用脚踩的方式制作葡萄酒,对这种酒突然有了阴影。
村庄里的一个神庙,拥有现实中的管理权的祭司,开始驯养家畜,会制作葡萄酒,可见这是个饱受生存困扰(人只有生死存亡的时候最愿意把希望托付给虚无缥缈的神灵),但已经开始追求生存之外的精神满足的社会。
“祭司大人,这位是与随从失散的大人,我带他来找您的。”老妇人走过去。
那边的三个人也就注意到了云泽,两个少年忍不住停下踩着葡萄的举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云泽对着他们轻轻点了下头。
他看起来这样矜贵,这样年轻且俊美,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刻着他来历不凡。
说白了,就是浑身上下散发金钱堆砌的光芒,绝不是贫穷的人家可以养出来的。所以在场没有任何人怀疑他不是来自贵族家庭。
老祭司小时候也曾跟着城里的祭司学习,但他依旧无法辨认云泽身上的布料和那精美饰品的出处,发色和眼睛颜色很特殊,但附近也不是没有发色和眸色特别的国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是来自一个想象不出的高贵家庭。
“大人,您从哪里来?”老祭司问。
云泽有些为难地指着自己的嘴,轻轻摇头。他必然有一段无法开口说话的时期,这种事无法隐瞒,适当的示弱会让事情变得顺利。
云泽犹豫过,该用什么形象出现,思来想去,让人难以起防备心的,大概就是傻白甜。但又不是完全的傻白甜,聪明,但是单纯,缺少一点常识,但不缺少观察力和判断力。
以前做反欺诈视频的时候,他常以懵懂白羊的形象诱导他人。云泽知道自己身上有那种天真的特质。
“您不会说话?”老祭司有点惊讶。
云泽再次摇摇头。
“您不会说这边的话?”老祭司试探地问。
这次云泽点头了。
不会这边的语言,却听得懂?老祭司觉得哪儿有些奇怪,但他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