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盗门
在古玩行也里混,沈志成深知一点,装币装差不多就可以了,做人留情面,是没错的。
砸陈海的古玩店,一是要扬名立万,而是提醒陈海明白为啥砸他的店。
给走地龙留面子,不仅是因为人家岁数大了,脸挂不住,更是因为走地龙是盗门的扛把子,给人家弄的挂不住脸,以后整天叫徒弟去偷你,看你难受不?
所以,沈志成对艾格拉斯说:“老艾,我们龙国人的感情是深沉的,是涵养的,我们更喜欢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去表达自己,你想成为龙国人,就要明白这点!”
黑暗中的艾格拉斯,顿悟似的看着沈志成,低声道:“这么说,那个贼也会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把宝贝送回来吗?”
沈志成把偏屋的窗帘轻轻的拉开一点,看了看月色下,寂静无声的院子,低声道:“你就看着吧!”
话音才落,屋顶就响起了极其细微的‘咔嚓’声,一个屈腰弓身的黑影,就像一只在夜晚游荡的黑猫一样,出现在了那幽明的月色下。
黑影如同之前一样,倒挂在屋檐上,伸手从背包里抽出那件元成化,打开窗户,绳子一甩,无声无息的把物件放在原位,脚后跟一用力,整个人飘在屋顶,几个起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干净,迅速,敏捷,身手很是了得,高杰的这身功夫少说也得练个十几年。
俩人回到正屋,沈志成一眼就能看出那件元成化就是他做的。
艾格拉斯兴奋的手舞足蹈:“小沈,你说的真对,怎么拿走的,就怎么给我送回来了,你真是神人也!”
沈志成摆了摆手:“一般一般,拉屎也得擦屁股,现在东西回来了,继续的放在你这吧,这回你可得看好了,再丢可就找不回来了!”
老艾是发自内心的感动,道:“小沈,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这么的信任我,谢谢你!”
“别说没用的了,赶紧弄点啥吃的去,饿了!”
这就是沈志成的性格,你跟我真心实意,我对你肝脑涂地,你跟我虚情假意,我保证让你淡碎一地。
就像那位走地龙,虽然岁数大,可不糊涂,知大义,第二天中午,沈志成拎了几瓶好酒,又弄俩红冠子大公鸡,再次拍响了四合院的大门。
管家门缝里伸头,直接就是一句:“有种你再翻墙,我电死你!”
沈志成举起酒跟鸡,道:“一只给闻老爷子,一只孝敬您!”
“这还差不多,老爷说了,您来了,就请您进,跟我来吧!”
怎么说,也混了只鸡,管家忽然觉得沈志成还不错,有眼力价。
站在院中看花的走地龙,中气十足的说:“中午是要炖鸡?”
“还有烧刀子,闻师父,今天不提昨天过,我就想跟您喝两盅,听您说说当年的威风!”
沈志成就会说话,几句就哄的走地龙是眉开眼笑,精神烁烁,把当年自己的经历,像说评书似的,一集接着一集。
说到精彩的时候,沈志成是拍桌喊好,大喊过瘾。说到难过处,更是荡气回肠,沈志成也是眼泪汪汪。
走地龙身出盗门,年轻时招惹了不少的仇家,妻子跟孩子都被仇家给杀死,直到现在,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只有一个徒弟,高杰。
说起这个高杰,还是有那么几个优点的,比如孝顺,听话,也很义气,不然那元成化怎么可能摆回老艾的家。
俩人又聊到了轻功,跟盗门的一些手段,听的沈志成眼睛都不眨,当场按照那走地龙说的,还比划了几招。
走地龙嘴说还可以,可心里极其的震惊。
沈志成的骨骼天生就带着一股子软韧劲,极其适合练轻功,盗术。
随便比划那几下,放在普通人身上,少说也得练几个月。
就算是高杰,也得个把月才能弄出点模样来。
走地龙也不免心里叹息,如果他的盗术能够传承给沈志成,那就好了。
可盗门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贼窝,好人没爱学这个的。
沈志成还真想学,可他还怕走地龙不教,也就没说,俩人还就卡在这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沈志成说要找个安静的地儿练功,把江家在郊区的一个山庄给哄到了手。
反正那山庄也不赚钱,几乎就是半开门模式,沈志成把所有服务员啥的都给打发走,随后就开始着手弄烧窑。
文雅阁就快开门营业了,得有点镇场子的东西,不能太好,也不能太次,值个几十万的物件就可以。
除此,他只要有时间就往走地龙的四合院跑,不是送点吃的,就是送点喝的,只要一去,一待就是一整天。
沈志成聪明,走地龙不说话的时候,他就问:“师父,昨儿个你给我演示的那手‘袖里藏花’是不是我这么弄的?”
他只要一问,走地龙立刻就开始教,连高杰都看不下去了,就说:“师父,您就收志成当关门弟子得了,你俩这整天眉来眼去的,累不累?”
走地龙就怒哼了一句:“咱们是盗门,你以为谁都愿意学这些偷鸡摸狗,跳墙挖地的手艺呢?”
先探探沈志成的口气,看看他到底愿不愿意学这门手艺?
沈志成连想都没有想,直接说:“一百桌拜师宴,够不够?”
走地龙哈哈的笑了,痛快,高兴。
一桌拜师宴就够了,这是盗门,还能鞭炮齐鸣,满世界喊贼窝又添新贼了?
盗门有盗门的规矩,拜天拜地,拜祖师爷,拜师父,拜师哥。
祖师爷像前,沈志成脱掉上衣,走地龙拿藤条,腰打一道,挺起腰板做人,盗富不盗穷,盗商不盗娼。
肩打一条,尊师重道,守门规,听师命,不可欺师灭祖,同门相残,要肩扛苦,扛痛楚,扛得盗门千年荣辱。
头打一番,盗亦有道,不可以技欺人,不可欺善怕恶,头顶天,脚踩地,盗门之道藏心底。
沈志成一头磕在地上,正色凛然,道:“师父,弟子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