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古大师
摔了，八百块就听个响儿，太衰！
夏凡亦是惊呼不断，一脸懊恼地弯腰将摔裂的妈祖金身圣像捡起，跟着又像是不经意间掰了下金身像的左手，就听又是啪嚓一声脆响，竖起的左手顿时断裂下来。
“靠……这也太不结实了……不是说金身像的吗……有这么脆的金身吗……”夏凡声音顿时高了几个分贝。
南方男子见状急忙辩道：“钱货两清，你自己没拿好摔了，这可愿不了我，再说我也不知道它会这么脆。”
“咦？”夏凡却不理会那南方男子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对着残像啪嚓啪嚓掰个不停。
围观的人全都瞧稀奇地盯着夏凡的手。
渐渐就看到，妈祖金身像仿佛剥鸡蛋皮一般，表面的一层铜铸薄皮被完全剥离，取而代之的，是金光夺目的第二层。
真正的妈祖金身圣像，片刻后像是变戏法般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尽管是通过特殊视觉，早便有了发现，可当这尊圣像露出真正面目的那一刻，夏凡还是被震憾到，心生无尽感慨。
纯黄金打造，真正完美无暇地妈祖金身圣像……
嘶……
现场，就听一片倒抽冷气声音。
先不管其他，就这么一大坨黄金，差不多两公斤重的样子，它也值六十万了呀！
捡漏！
这人，傻头傻脑啥啥都不懂，偏就捡着漏了！八百块钱买到手的东西，眨眼的功夫，疯涨一千倍有没有？
真还是，傻人有傻福。
这枯黄脸小胡子，分明什么都不懂，胡乱出手买件没人要的破烂，才买上手还给不小心一下子打烂掉，本来够倒霉的事，嘿！
当即便有人，目光炯炯盯向了‘小胡子枯脸男’夏凡。
“喂，八百块还你！这东西我不卖了！”
哗啦！
几张红彤彤钞票甩了来，南方男子眼睛都红了，鼻孔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恶狠狠盯着夏凡，跟着便要伸手夺回那尊金灿灿妈祖金身像。
夏凡怎可能被对方得逞：“保安，有人抢东西呀！”
南方男子一愣：“这是我的东西！”
夏凡脖子一梗：“已经钱货两清了！”也是红了眼的样子，半点不怵。
南方男子发狠：“你们合伙骗人！”手指夏凡，又虚空戳戳一旁同样已经看傻眼的腾云斋鉴宝点工作人员，一副受尽委屈模样。
夏凡大怒骂道：“呸！你他妈，老子跟他压根不认识！老子运气好捡漏个好东西，你有没有良心！刚才老子东西不小心摔地上时，你他妈还幸灾乐祸，现在想反悔？做梦！”
四周瞧热闹众人议论纷纷，没人认为夏凡说的有错，反而都一起鄙视起那南方男子。
“老子不管，汉唐坊古大师，早先给我鉴定时就说它能值八十万，我八百块卖给了你，你敢说不是上当受骗？”
“有毛病啊！八百块又不是我给你开的价，而且你自己同意了又反悔，还有没点古玩市场的规矩？当老子什么都不懂啊！”
腾云斋的那名工作人员意识到惹下麻烦，转过一边，拿着电话不知道跟谁在请示什么，片刻后挂掉电话，满脸愧疚地到了夏凡和那南方男子面前：“抱歉，因为我的工作失误，给两位带来麻烦……”
“道歉有毛用！”
“不用不用，道毛个歉，哈，我该感谢你呀大兄弟，哦，不对，大师，下班我请你吃大餐！金碧辉煌大保健哈！全套特服！”
那工作人员一脸糗大，心里把得瑟透顶的夏凡早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得不赔着笑道：“这位先生，腾云斋愿出一百万，买下这尊妈祖金身像，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割爱！”
“操！老子呢！老子的损失呢！王八蛋你到底会不会做事，老子才是受伤害的人知不知道？他八百块买到手的东西，一百万出手，白痴都知道怎么做！”
“这位先生，烦您请少安毋躁，您的损失，我们腾云斋一定会负责到底！先生，可以吗？”
“既然白痴都知道怎么做，我要不答应岂不连白痴都不如啦！哈，一百万，成交！”
那工作人员，立马拿出一张准备好的现金支票，恭恭敬敬递向夏凡。
“支票太麻烦，打我卡上吧！”夏凡随口报出了一个账号。
片刻后，嘀一声短信响起，看了眼，银行转账信息：尊敬的用户xxx，您的建行账户xxxxx新转入软妹币一百万，当前余额一百万……
将妈祖金身像给了那名工作人员，夏凡潇洒地拍拍屁股转身离开。
至于工作人员跟南方男子怎么处理纠纷，他就懒得去理会了。
捡漏！
一百万！
没有人会比夏凡心里更清楚，这尊妈祖金身像内里究竟是怎样乾坤。
人人都以为，这被薄薄一层黄铜皮遮盖下的金身是纯黄金打造，可他却看得很清楚，这第二层的所谓金身，也是表象，是比第一层的黄铜皮稍厚了那么一丁点儿的黄金层。
但是最核心的胎身，却是水泥或者铅泥烧制而成。
也就是说，这是有人用极高明手法，特意做出了这等真真假假，假中有真，似真实假的一件东西。
去掉铜层，去掉黄金层，真正充当了黄金配重分量的内胎，才是这件假货的真正高明与独具匠心之所在。
就这么件真正价值不过万把块的‘现代工艺品’，经过如此一番包装之后，却成了一件在古玩市场上可以上演一场精彩好戏的上佳道具。
区区一件造假的‘现代工艺品’，却用上了心理学范畴的最朴素且实用技巧：强压式心理暗示！
夏凡自问刚才演技并不是很高明，轻易就答应了那藤云斋工作人员的特购请求，让对方有机会可以将这次看走眼的事尽快压下去。
但假如是换了早有准备的人，这件假东西所能发挥出来的效果，可就又绝又妙又阴毒。
这样设想一下，假如刚才藤云斋将东西特购后，又发生什么凑巧事情，让这里面第三层内胎的真相曝光出来，这又会是个什么喜剧性的场面？
会不会在这一波三折里，围观的看客们明白真相后会做何感想。
多半对藤云斋的鉴宝能力，不会再那么盲从信任了吧！
当然，这都是夏凡的猜测，他并无证据来证明这暗中有人玩这么大手笔。
那就且看看，会不会再遇上这么凑巧之事呗！
果不其然，接下来，都没刻意去搜寻什么特定目标，夏凡在其他四家的鉴定点，几乎如出一辙地捡了几个漏。
一张画内藏画的唐寅名作《虎啸山居图》，大藏阁的鉴宝专家，被真迹表面巧妙伪装的高仿图蒙骗，只估价七十万到一百一十万区间，结果夏凡当场买下时，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口水弄湿了画面一角，冒冒失失用袖口去擦拭时将表层纸面不小心擦破，露出第二层真迹。
这一下不打紧，直接是让鉴定现场掀起一阵小范围自由出价抢购高朝，最终尚未完全被揭开真面目的画中画，被原画持有者一千八百万再度买回。
再后面，金枷藏珠、铁书藏帛、玉匣真假印……好家伙，真是邪了门，全都是这类设计精巧，掩人耳目的假宝变真宝，到是全然不用他特意败坏哪家的名声，就已经接连有所发现。
当然，随后的这几起，他根本没来得及当群演，就被另外的幸运儿给‘无意’间识破蹊跷，捡漏得来丰厚回报。
而无一例外地，这些捡漏发现后被回购的奇宝，内里都还有着第三重，甚至第四重的蹊跷。
但没有他所臆测的捡漏后续故事发生……
夏凡没去轻易引爆这层内情，若只是简单的一件两件类似事情也就罢了，可这转眼间出现了十多起，皆是用如此高明手法做局，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很显然，有人打算在展会上玩票大的！
至于最后究竟怎么来揭这层谜题，他也挺好奇想要知道。
忍住了一探究竟的冲动，夏凡继续在会场上逛着，不过却暂时放弃了自己动手造假搞一把的打算。
一来已经有了这么个高明幕后。
一来，做旧造假古董，那可是要消耗不菲数目的天地灵气才能实现，浪费天地灵气就只为坑这五大不要脸机构，太抬举他们了些。
所以，等等看吧！
转眼间在会场也晃悠了一个多小时，这期间他又谈成了几笔真材实料的古董买卖生意，算不上什么捡漏，都是从懂行的持宝人手中花钱买的原本颇具收藏价值的好货，但因为各种原因让藏宝有了折损，成了残破品，导致价值大跌。
残破的古董对别人价值大跌，对夏凡而言，却是一件件能带来最丰厚回报的超级富矿。
没办法，谁让他有那么bug的右眼重组修复能力。
残破的古董，简直就是给他量身定做了拿来赚差价的道具。
在会场游逛的同时，夏凡也丝毫没敢放松对场地里布设下的奇门阵法八门锁阴聚灵阵的观察，极力想要找到暗中操控此阵的阵眼所在，思索万一有什么异变，他该用什么方式去阻挡。
阵法始终没见动静。
不过终于给他在一个很不起眼角落处，找到了汉唐坊的牌子，以及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邋遢老头。
哦！
应该称呼人家为古大师。
“古大师你好！”夏凡笑着上前打招呼，心里面还在想，怎么跟对方探探口风，以及那神秘短信的事，跟这老头儿究竟有无关系。
他到是强压住了心内激动，知道现在是伪装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所以努力做出一个仰慕者该有的姿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