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若是真推开了,伤了残了,只怕会赖上。
阿沅听闻霍爷的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霍爷是向她解释他与那寡妇没有什么!
心底的陈醋顿时没了,只剩下满满的心喜。
心喜之后,又剩下疑惑。
阿沅抬起眼眸看向霍爷,有些不解:“我知晓霍爷不是那等乱来的人,只是霍爷……为什么要与我解释这些?”
第29章 喝果酒 进错屋子
“霍爷为什么要与我解释这些?”
霍擎被阿沅问得也是一怔, 但随即正色道:“只是觉得该让你知晓。”
霍擎确实只是觉得让她知晓,没别的想法,至于理由倒没有深思。
霍擎说完这话就转了身离开。几步后, 撩开了帘子进了铺子。
阿沅听到霍爷这话, 只傻愣愣的的站在厨房中,一脸懵。
霍爷这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就听不明白?
*
铺子中。
刘寡妇还在,她视线往霍擎的身后探去。
也不见方才进去的小娘子出来,刘寡妇表情挂着牵强的笑意,故意试探:“霍铁匠,方才那位可是家中的使唤丫头?”
这话一出来, 许家娘子就一眼瞪了过去,霍擎也是皱了皱眉头,
刘寡妇见他们变了脸色,心凉了小半, 但还是佯装不知所措:“我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见小娘子衣裳有些旧,所以才会这么认为的。”
阿沅身上穿的是姑姑的旧衣裳,缝缝补补, 确实寒碜了。
许家娘子听了刘寡妇的话后,看霍擎的目光更怪异了。
明明挣得也不少,天天大鱼大肉的, 怎就不知道给小娘子多置办几身像样的衣服?
霍擎看向刘寡妇,沉着脸道:“她不是使唤丫头。”
霍铁匠的脸色比平时都冷峻了三分,寡妇心中大抵有了数。那小娘子过真是霍铁匠的姘头, 自己当真被人截胡了。
可刘寡妇不甘心。自己从小半年前就盯上了这打铁铺的铁匠。不指望他能娶自个, 但是快活几把,再捞些油水也是好的。
既然能有一个姘头,那自然就有第二个, 她还是有机会的。
想到这,刘寡妇也不想撕破脸,道歉:“是我误会了。”
霍擎不再理会她们二人,转身继续去烧铁。
阿沅一小会后才从屋中出来,看了眼霍爷,再看向许家娘子,温声道:“我可以了。”
阿沅出来后,一眼也没有看刘寡妇。她与刘寡妇见过一面,不确定她还忍不忍得她。现在即使带着面纱,但还是得谨慎些,不要对上眼,少些接触的为好。
许家娘子见刘寡妇还没走的意思,心思转了转,与铺子中的刘寡妇笑着说道:“经常看到刘寡妇来帮衬打铁铺,什么时候来帮衬一下我们的铺子?”
刘寡妇没有收入,平时都是靠着花言巧语从那些来与她偷欢的男人手上哄些银钱花使的。但只够她花销,不够她常来打铁铺买物件,她每回过来就买几枚绣花针,或者是修些小物件,一次也就使给几文钱,哪有闲钱去什么木匠铺子?
许家娘子不明摆着想要拆穿她的心思么,就是霍铁匠早已经知道她的心思了,可当众被人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刘寡妇的笑容微微僵硬,道:“我想起我家中还有些事情,我便先回去了。”
说着提着篮子匆匆离开,许家娘子看着她逃走的背影,在心底冷嗤了一声。
随即收回目光,笑着与阿沅道:“去我家院子说话吧。”
说着,态度亲和的挽上阿沅的手,从铺子中离开。
霍擎拿着钳子烧铁,目光往门口看去。
目光落在阿沅身上的衣裳上,直到身影已经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衣裳确实旧了,且也不合身。不合身的岂是外边穿着的。
霍擎的脑海中几乎瞬间浮现她前几日她穿着不合身小衣跑出来的画面,呼吸微窒,看回被烧红的生铁上。
看似平静,但喉结几番滚动,一双黑眸更是一片幽深,生铁已然红了许久都未曾从炉子中夹出。
心底半点也不平静。
阿沅跟着许家娘子一块出了铺子。许家娘子介绍了一下自己,阿沅也只说自己姓苏,并未把名字说出来。
苏姓是阿沅生父的姓。离开了何家,阿沅也不想再与何家有关系,所以也不可能与旁人说自己姓何。
二人从巷子经过,旁人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有人好奇的问:“许家娘子,你这是带着霍铁匠家的娘子去哪?”
称呼为霍铁匠家的娘子还是算好听的,毕竟谁都知道这二人关系名不正言不顺。可这世道本就乱糟糟的,不管有丈夫还是没丈夫,亦或者是没嫁人的,关起门来做暗娼的太多了。
相比这些,霍铁匠的院子养了个小娘子倒也算是正常的。
像那等大户人家可都养了好些个外室呢。霍铁匠未娶,养个女人倒是没什么说法,唯一的问题就是往后好人家的闺女都不肯嫁给他了。
许家娘子回了她一句:“就是去我的院子说说话。”
旁人一听,顿时来了劲,纷纷道:“若不然我们也去你家串串门?”
微微低着头的阿沅,听到她们也要去,心中一紧,她应付不了这么多人。
许家娘子笑道:“霍家小娘子怕羞,我怕你们吓到她,还是等下回吧。”
旁人脸色微僵,心中暗忖你都把人家往院子带了,还怕吓到人家小娘子?!
许家娘子可不想让他们进来一人一句,把人给吓到了。
她现在可心疼这小娘子了。
许家娘子大抵是因自己性子直爽也糙了些,所以就爱与那些娇娇软软,性子温柔说话也好听的小娘子相处。还与自家男人开玩笑过说若自己是个男子,定然是个情场浪子。
把人带入了自家小院,把院门给关上,杜绝了外人的窥探。
许家娘子家的院子有个葡萄架,现在是葡萄结果的季节,只见上边挂着一串串青翠欲滴的葡萄,让人垂涎三尺。
葡萄架下有一套桌椅。
许家娘子领着阿沅到了葡萄架下,笑道:“你可有口福了,这葡萄刚可以摘,我去年酿的果酒也还有,你且先坐着,我去洗些果子过来。”
说着,让阿沅先坐下,进屋子拿了一小壶的果酒出来,再剪了一串果子去洗。
许家娘子端了一盆果子回来,招呼道:“你快尝尝。”
阿沅面上带着面纱,却不好吃东西。许家娘子反应了过来,也不过问为什么要带着面纱,只道:“带回我给你剪一串,再给你装些果酒回去尝尝,吃了果酒,晚上睡得可香了。”
阿沅忙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的。”
许家娘子道:“都是自家种的酿的,值不了几个钱,就前日你家男人都还给我官人送了一顿肉过来,算是回礼吧。”
阿沅微微一愣,霍爷前天给许家送了肉过来?
还没等阿沅细想是什么肉,许家娘子便拉着她说道:“方才在铺子的那个妇人你可要当心了,她呀就爱惦记别人的家的汉子,你稍微不注意,她就会勾了你家的铁匠。”
阿沅想要解释霍爷不是她的男人,可是,这该怎么解释就犯了难了。而且她与许家娘子也不熟悉,容易说多错多。
思索了一下后,只轻声的道:“我与霍爷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家娘子凑到她面前,也压低声音问:“不是我想的这样,那是哪样?”
阿沅看到忽然凑过来的许家娘子,被吓了一跳,缓了缓心绪,才回:“我无家可归,是霍爷好意收留了我。”
许家娘子听到她这一句话,脑中顿时浮现出了许多本话本内容。
小娘子无家可归,男人看中美色,把小娘子哄骗到了家中,要了人家小娘子的身子,也不肯负责。
霍铁匠的形象,顿时在许家娘子的心目中一落千丈。
“莫管好意还是坏意,现在呀,你只有让霍铁匠娶了你,给了你名分才是最要紧的。”
阿沅听到那句“让霍铁匠娶了你”的话,心神一动,杏眸也亮了亮。
抬起杏眸,带着几分好奇:“那我该怎么做?”
许家寡妇被她问得一噎,再看小娘子那双清亮单纯的水眸,顿时就纳闷了。
这女人要与男人吹耳边风,莫过于是枕边风。一番云雨做下来,男人身体舒爽了心情自然也舒适了,待他飘飘然多提几次也就成事了。
可这小娘子怎感觉一点都不懂?也难怪被霍铁匠吃得死死的。
心思定了定,许家娘子凑到阿沅耳边小声说道:“你呀,晚上的时候多缠着你们家男人,多做几次,趁着他脑子不大清醒就捧着他说他厉害,喜欢他之类的好话,再提出来让他娶了你。”
阿沅听着脸色发红,可又不大懂:“多做几次什么?”
许家娘子一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阿沅。
可随即想到她可能是清白身子跟了霍铁匠,性子又纯,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许家娘子也就索性挑白了说:“就是做夫妻之间的事情,脱.光了.身子抱在一块你总知道了吧?”
阿沅顿时脸色爆红,圆瞪一双杏眸看着许家娘子。
这也太、太大胆了,她做、做不来!
许家娘子:“别害臊呀,这等事做了也就是做了,起初可能只有男人爽快,但后边掌握了窍门,女人也是快活的。”
阿沅虽然不知道那档子事是什么章程,可说到快活,阿沅确实快活过。
在霍爷的那双带着茧子且粗砺的手下快活过。
那时虽不清醒,可那种感觉却是烙在了骨子中一样。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但却依稀记得像是有什么从身体内炸了开来。
之后便是一种轻飘飘,却又非常舒服的感觉。
阿沅回想起那时的感觉,浑身的不自在,就是脖子和露出来的耳朵都红得似滴血。
最后许家娘子说了什么,阿沅也没听清,到最后连和家具样式沾边的话一句都没说。
许家娘子硬是塞了一大串葡萄和一竹筒的果酒给阿沅带回去。
打铁铺院子后门没开,阿沅只得从正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