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内情
花心梅住到向家,照着庶女的例,有仆妇、丫头服侍。看到向家嫡女的尊贵,花心梅心中不忿,处处想算计嫡女,暗中挑剥是非。没多久就被嫡母阳氏识破诡计。
在花心梅十四岁那年,阳氏将闯入嫡女未婚夫房内,欲成好事的花心梅给揪了出来,也从此暴露了花心悔的阴谋。
家中嫡姐更是因此事恼上她,处处刁难,让她在向府的日子越来越难,也在此时,嫡母的兄弟查到花心梅的真实身份,在向家的日子越发艰难。
她不敢夺嫡女的未婚夫,对方也世家贵公子,更是瞧不上她的出生,她便盯上阳氏给庶出三姑娘订的亲事,装可怜,搏得三姑娘身边服侍丫头翠香的同情,扮出痴情未来姐夫梅远芳的样子,得翠香帮忙,成功诱惑梅远芳,并成就了好事。
梅远芳原是商贾出生,读过书,考中过秀才,不久之后,他就回过味来,而被夺婚事的三姑娘更心有不甘,将花心梅的亲娘是花楼女子的事说了,亦道破花心梅的身世。
嫡母阳氏又另给三姑娘物色了一个更好的夫婿人选,此人后来考中同进士,得阳家提拔谋到实职,三姑娘从此成了官夫人。
而那个叫翠香的大丫头因背叛自家主子,被三姑娘下令杖毙,花心梅哭求向老夫人,将翠香要到自己身边,这个人就是现在的蔡氏。
因花心梅的身世暴露,梅家虽是商贾,亦不愿娶她为嫡妻,与嫡母商议愿出一笔高价,但只能纳花心梅为妾。嫡母与向家后宅的姨娘、姑娘个个都恨花心梅心机深重,说定给一万两银子,向家就将花心梅许给梅远芳为贵妾。
嫁到梅家后,夫妾恩爱了半年,可此时,梅远芳纳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大丫头为二姨娘,且给名分时,二姨娘便有了身孕。花心梅心生嫉恨,暗中下毒,害得二姨娘一尸两命,从此夫妻感情转薄。
梅远芳在此时与一个县丞之女订下婚约,约定择日迎娶为嫡妻。花心梅借着怀有身孕,逼着梅远芳发下毒誓,逼他退掉婚事。梅远芳不肯,两人再次闹僵。盛怒之下,梅远芳讥讽花心梅一个女昌人之女,贱籍出身自己不贞还要丈夫唯她一人,简直痴心妄想。
这之后不久,梅远芳迎娶嫡妻过门,花心梅彻底失宠。
“花心梅借着怀孕想诬陷嫡妻害她,被梅公子识破阴谋,反是嫡妻被她害得落胎,一怒之下,梅公子携了嫡妻前往嫡妻娘家江南行商。
这一去,花心梅生产之时,梅远芳也再未回来。嫡妻在江南在落胎之后调养了大半年后连生两个嫡子。梅远芳觉得洛阳的生意不及江南,且嫡妻母族得力,梅夫人的舅家因无女,视梅夫人如亲女,梅远芳便决定将生意转往江南……”
有些时候,自己所听的未必是事实,就像梅大姐与人说的,那就是假的,根本不是真相。
真相是燕大公子口里说出的消息。
月颖道:“到内院去,我给你拆了纱布检查一下伤口愈合情况,你上次运气不错,给你治疗时,药尊、武尊都在,要不是他们俩指点,我连下刀的地方都寻不到。”
她唤了寒衣,两个人拆了燕大公子头上的绷带、纱布,剃了没多久的头发,又长了一寸来长,月颖道:“头发长,瞧不清楚,剃——”
“寒衣,你再剃本公子的头发试试,本公子饶不了你。”
上次剃了,这次还让剃,他不会放过寒衣。
至于月颖,这笔账先记着。
寒衣觉得可笑,“我是冷月峰的人,燕大公子以为,我会怕你的要胁。”
她不要胁别人就算好的,哪里怕他人要胁。
月颖一伸手,点了他的大穴,寒衣使着刀片剃得很认真。
月颖一点点揭开最后的几块纱布片,渐渐看到了缝合的线头,“愈合得不错,寒衣将伤口周围的剃掉,小心线头,一会儿我来拆线,再给他上点药。
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剃头发,又不是爱美的女人,人长得俊,就算是和尚那也是俊的。人长得丑,留再长的头发也是一个丑字了得。”
燕大公子道:“本公子是俊是丑?”
“不俊不丑!”
想听她的好话,没有。
片刻后,就闻到一股酒香味,月颖拿着烈焰给他擦头,再一点点小心地清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直至擦拭干净,最后是拆线,上药再包扎,与以前不同,这次包扎了一层伤口后,就给他戴了一个纱布罩一样的帽子,将脑袋罩上。
末了,她解了穴道,燕大公子正要对寒衣动手,一个头发套就递了过来,“给你,若是觉得现在难看,戴上这个能遮丑,还不能离开,得继续养着,从今开始,每天上午都要上药。你想打寒衣,就不怕她不给你上药,得了!坐下吧!”
她一把将他按下,让寒衣抱了个菱花镜过来。
月颖让他看着自己光头的样子,也同样看着她将头套戴上去,这头套已经挽好了发髻,只挽得有些松,一戴上之后,竟看不出是假发,在她像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个黑抹额后一压,就更不明显了。
黑抹额上有一块翠绿的翡翠,绣活精致,上头绣的银丝祥云纹。
她说剃了他的发要做人毛掸子,竟是用头发给她做了个头套,还细心地给他做了个抹额,一股暖流涌过心头,燕大公子刚才被强行剃发的怒火早已经消得无影无踪。
“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头套摘下来,这样有益伤口愈合,你不就是爱臭美,我也不能让你的属下看到你光头丑陋的样子,放心,我开颅的时候可是很小心了,将来的疤不会太明显,就算有,头发一长出来,一扎头发也瞧不出。”
看不出来疤,不影响他的美貌。
燕大公子定定地看着铜镜里自己,这是五年来,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容貌,与失明比,脱去了青涩、稚嫩,长得英俊,还有两分阴邪之气,容貌中不像亲父,又不似元氏,竟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脱去稚气的他是这样的模样。
怎么变成这样呢?
要不是这样的五官似曾相识,他都要觉得这肯定不是自己。
“我给做这个头套可是很用心的,不容易得很,又是熬胶,又是缝补,还有这个抹额……”
“小颖,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啥,他又说啥?一辈子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