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大,大姨姐。”
“哈哈哈哈,上车上车,蹬什么自行车哟!傻不傻!哈哈哈哈哈,乖妹夫!”
“哎呀鸢儿姐!!!”红梧的俏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好看的我又忍不住托起她的脸唱道:“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着呢吗?”
我们在进都城之前下了车,明王府还是原来的样子,看着明王府的大门,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漫上心头,我撩了衣袍,对着大门鞠了个躬,毕竟是金主大老板的府邸,总要恭敬些,行了礼,转身就想找个墙头翻进去。
“真没事儿,来红梧,我拉你!手给我!”我骑在墙头上冲红梧招手。
“鸢儿姐!你赶紧下来!”红梧急的直跺脚。
倒是算盘一脸淡定的望着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深吸一口气,大喊道:“王妃娘酿——”
我吓得连滚带爬就要下来,可一个尖刻的声音叠着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宣亲王令——”
明王府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我顺着墙头蹦了下来。
和出门来的明王夫妇对视之后,我冲沈如诗抛了个媚眼。
她惊喜得赏了我一个花一般的微笑,接着敛了情绪,站着接亲王令。
“宣亲王有令,缘明王府与鸿楼许夫人交往甚密,特嘱明王妃,许夫人若到都城,烦请先入宣亲王府议事。”
“遵亲王令。”明王夫妇道。
“啧啧啧,亲王就是不一样啊,高贵冷艳的很耶。”我见那宣令的宫人走了,蹦跶到沈如诗身边。
“你可来了!”沈如诗道。
“诗儿念你好久了,许夫人。”明王手背在身后,笑的丰神俊朗。
想想这小夫妻俩还真是命途多舛,明明在战场上表明心迹了,可偏偏沈如诗的师父多方刁难,差点把这小夫妇俩整的一拍两散。
这些事都是卿楼的话本里写的,我偶尔过去卿楼听他们讲故事的时候,会特意关注一下。
当然也是他们夫妇俩允许的。
不然谁那么大胆子,敢讲皇室的轶事?
不过话说回来了,若不答应讲他们的事,便不可能赚这么多!
毕竟,他们做我的金主,也是为了挣点银子招兵买马不是?
我被金主们迎进惠兰园,那棵桃树又枝繁叶茂了,长出的果实也沉淀的的诱人的很,我望着那棵树,给人一种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掉的即视感。
实际上我只是馋了。
“进屋吧,许夫人?”如诗笑道。
“好。”
“回王爷,夫人,宣王府的马车到了。”萧童看到我先是一愣,点了点头后对景昱仁道。
我和沈如诗对视一眼,她皱起了好看的眉,我释然的笑了笑。
既然到了这是非之地,那便不会安生,我自然心里有数,这府里究竟有多少双不属于明王的眼睛,怕是要重新估量了。
“嗯,许夫人和诗儿再待一会儿吧,宣王兄那边,由本王去处理。”
“嗨呀,不用啊,多大的事儿啊,他能把我吃了不成?再说我有这个我怕什么?”我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面0具。
超级服帖的不透气感漫上来,我适应了一会儿,便转身随着萧童出去。
宣亲王府有点大。
我得娘喂,按理说,这宣王作为皇亲国戚,现在主管右丞相那一堆事儿,按公职来说算是公务员吧?
这公务员盖这么大的房子,没人调查他吗?
诶,劳驾打听一下,你们这儿的纪0检0委呢?我要举报!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得直笑,却得到那个小厮的白眼儿一枚。
“怎么?小哥儿瞧不起在下是个乡下人?”
那小厮低眉顺眼的停住脚步,不卑不亢的说道:“不敢。”
“不敢并非不是咯?”
他不理我。
“谁给你的胆子?”我轻声道。
他似乎是被我的气势吓到,腿软的居然要给我跪下,我立刻换了张脸。
“诶哟,对不住对不住,吓到小哥了,我正想着这次给太后娘娘献礼得台本,想的太入神了,就这般了,这是对不住。”
那小厮跟看神经病一样看了我一眼,见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哼!瞧不起谁啊!我谁没怼过?
自我怼了他两句之后,他就自顾自的在我前面走。
我光顾着得意,忘了自己并不认路,自己脑内的嗨时,那带路的小厮已然不见了踪影。
这叫什么事儿?
试着走了几个回廊以后,我有点慌了。对于不熟悉的地方,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自然就会产生这种恐惧,我赶紧缓了缓心神,闭上眼睛。
这是我看不见的时候,那个谁教我的,当辨别不了方向时,便闭着眼睛,凭着感觉选一个方向,通常会找到不一样的路。
也不知道是什么理论,只是确实挺好用的。
我闭着眼睛,凭借着失明时的感觉,缓慢的前行了一段路,再睁开眼,便看到一座山矗立在我面前。
一座山,长草的那种,简直了!
见鬼的凭着心和感觉去选一条路哟!
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凭着感觉走到这儿的,四周到处都是墙,没有其他的通道。
那只能爬到高处去看看咯。
说出去都没人信,我居然在一个亲王的王府府邸里,爬山?
exo me?疯了吧!
气喘吁吁的我瘫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舒缓了心跳和呼吸,听到一阵水声。
不是吧?这是宣王府还是生态系统博物馆呀?
我循着声音往山顶方向走,离得近了才看到,原来只是在半山腰形成的一个天然的水池。
而有个男人正在沐浴,背脊白皙,水上还有些许雾气,这副香0艳的场景很是熟悉……我心跳的极快。
那沐浴之人猛得转头,我迅速的缩到一处岩石之后,心跳声“噗通噗通”得震得我耳廓疼。
等我深吸一口气,想和那沐浴之人道个歉转身赶紧走时,那池中之人已然不见。
我还在疑惑间,只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我条件反射得把扇子从袖子里取出,回手就是一个格挡。
拇指按动扇柄上的机关,刀刃便顺着扇骨锋芒毕露向偷袭之人袭去,却在看清对方的一瞬间,收了力道。
而那扇子也随着他没有收住的力道,“咚”一声落入水中。
我当时就急了,转身就要往水里跳,却被他一把拉住。
也不知是他力气太大,还是我重心不稳,脚底一滑就往他怀里倒去。
“脚腕……还是会使不上力气?”他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
我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猛得把他推开一些距离。
我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人了?
两年?或许更多,也许该从我再次失去光明开始算起。他额头上已然没有了那颗朱砂痣般的红点,他依旧还是俊朗的样子,望着我的眼神有一丝挣扎的纠结感,好像在回忆什么,但又好像在打量我,想辨认出些什么来。
我手指抚上嘴唇,唇上的温热感还在,我刚刚吻到了他的胸口。那是我曾经,最喜欢亲吻的位置,然而现在却连想都不敢想。
他看到我的脸时,眉毛纠结在一起,语气和眼神同样复杂得问:“如画?”
“……不是。”我低着头道。
他却笑了,“那便不是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又想去跳水,他旋即拦到我身前,“我去帮你寻。”
没一会儿功夫,美人便如出水芙蓉一边从水中钻了出来,黑发湿漉漉得贴在他前胸和背上。
原本就敞着怀的中衣在沾水之后,半遮半掩的暴露在我的视线里,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才不着痕迹的转了头。
他捡起地上的外衣披在身上,蹲在我身前,把扇子递给我,“是这个吧?”
“多……多谢。”
“你我既然是熟人,何必言谢。”
“哈哈,也是,那我告辞了。”
“如画……”他见我站起来,忽然叫住我。
我转过身看他,“怎么了?”
“这扇子,很重要?”
我点点头,道:“非常重要,是我相公——最爱我的那个人,送我的。”
“相公!”他惊讶的抬起头,“你……成亲了?”
我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哭笑不得的咂了咂嘴,“算是吧。”
“嗯……对方,对方是我认识的人吗?”
“你们,应该认识吧但是并不熟?大概是。”
“这样啊……”他轻轻扯了扯唇角,那个笑容看得我特别的心疼,我赶紧转过身想走,他却忽然又问我:“那人待你好吗?那扇子看起来极精致,他若送你,必定是极看中你的罢。”
我眼泪唰的掉下来,掩藏着悲伤得骄傲道:“那是自然。”
“那人,是谁?”
“许夫人——许夫人!”是领路的小厮,他见了我略带嗔怪得瞪了我一眼,又看到身后的唐舜,瞬间变了口气,“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