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棍子
“你管得着吗?!”君辞拍了下苏墨的头:“有时间关心我的事,不如想想我哥吧,他快回来了。”君枵是君辞二伯家的儿子,苏墨在君园待的第二年,君枵就拉着人到老爷子面前:“爷爷,苏墨,我要了。”气得老爷子一整年没让他进门,现在已经好些了,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什么?!君枵快回来了?!”苏墨一下子跳起来,君辞看了他一眼:“至于嘛,我哥又不会吃了你。”苏墨捂脸:君枵走之前就说回来会吃了他。
君辞看了看手机说:“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后就会到君园。”
好吧,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苏墨没再纠结,恰好室内的居止醒了,他就和君辞一起进去了。
君辞坐在床边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居止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呆了几秒才回答:“……没事。”说着就想下床,却被君辞一把按住:“先休息会儿。”
居止破天荒地没有反抗,静静地躺在床上。
刚才,在梦中,他以为他又回到了过去,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一会儿看到两条疯狗向自己冲过来,一会儿又看到妈妈被铁链拴在柱子上,折磨的遍体鳞伤 ,梦的结尾,是掉落在地上的一把手工刀,血珠凝结在上面……
“……居小止?居止!”君辞在居止眼前挥挥手,才见居止的眼睛慢慢聚焦,居止轻声说:“怎么了?”
看到这么乖巧的居止,君辞突然就不知道想说什么了,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说:“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居止点点头,闭上了眼。
君辞拉出苏墨,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口:“苏哥,两个不知道对方的相貌和名字的人,在经过四年后,有多大几率会再相见”苏墨想了想:“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而且就算是见了,也认不出来,毕竟四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声音。你问这个干嘛?”
君辞压低了声音:“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的四年前那个少年”苏墨点点头:“记得。”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看向室内:“该不会……”
“没错。”君辞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苏墨却有些疑惑:“可你怎么能证明就是他呢?四年,对于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来说,声音绝对会变。”
“我不能证明……”想到这一方面,君辞的声音弱下来,随后摇了摇头又说:“算了,不想这个了。给他准备点药,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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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操场上的时候,会操表演已经接近尾声了,九班第一,十三班第二。领奖的时候,祁兮松山一中董事长发奖,其他班都是教官上台领,到了九班,只能让宋临上台,于是祁兮趁机和宋临合了一张影。
颁奖完后,祁兮拍了拍麦克风:“同学们,今天晚上学校会举行送别晚会,其实就是个烧烤聚会。想参加的同学可以留下,不想参加的同学可以回家,学校已经租好车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好了,会操表演到此结束,各班不必依次带回,自行解散,记得晚上回来参加晚会就好了。”话音刚落,台下的学生们就沸腾了,吵吵嚷嚷地散了。
然而老师们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安排,顿时面面相觑,高三学生怎么能这么松懈呢?荣校长倒是笑了:松山一中,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祁兮没去管发呆的老师,找到宋临:“宋老师,下午有时间吗?我们出去逛逛吧。”
宋临听到祁兮的话也震惊了,但他却没觉得祁兮做的不对:高三的确是关键的一年,但也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啊,适当的放松还是有必要的。
宋临点点头:“有时间。”“那行,我先回宿舍换一套衣服,你也去吧,一会儿我去宿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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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散的时候太乱了,居止和君辞没有找到九班,两人干脆就回了宿舍。居止一只脚刚踏进宿舍门,就见一团黑影扑上来,君辞眼疾手快,把居止往后一拉,才堪堪幸免于被扑倒。
那团黑影没扑倒人,从地上爬起来,堵在门口,一阵狼哭鬼嚎:“止哥啊,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无以为报……”“打住。”居止扶额。
君辞听出是沈沐的声音,磨了磨牙:“你堵那儿干什么呢!不知道你止哥受伤了?”沈沐这才想起居止手臂上还有伤,急忙靠边,往里一伸手:“止哥,里面请。”
居止看了一眼一身黑的沈沐,头上带着黑帽子,脸上还带着黑口罩,嘴角抽了抽:这人是要去做贼吗?
相比于居止,君辞就显得话多了,而且十分不留情面:“小沐子,你穿一身夜行衣要干嘛?做贼?”
沈沐一脸愤然,扯着自己的衣摆:“姓君的!你给我看清了,这不是夜行衣!这是潮流!”
居止看了一眼沈沐,身上清一色的黑,一点其他的颜色也没有,甚至连上面的拉链都是黑色的。等沈沐把手挎进口袋里之后,整个人如同一根黑色的棍子。
君辞和居止对视了一眼:这孩子,怕是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