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

  因为这一次试卷是由本校老师出的题,所以考完的第二天上午成绩就出来了。居止和君辞一人捧着一杯奶茶,刚走进教室,就看到全班同学眼睛发亮地盯着他们两个,正疑惑怎么回事时,沈沐上来捣了君辞肩膀一拳,笑骂:“姓君的,可以啊,当初说好一起做学渣,结果你现在却飞升了,你也太狗了吧。”君辞抬起头:“成绩出来了?”“出来了,在楼下贴着呢,你猜猜,谁是第一?”沈沐神秘兮兮地说。
  君辞推开他,和居止向座位走去:“这还用猜?肯定是居小止。”“靠!辞哥你怎么知道?!”看着君辞一脸淡定从容,沈沐震惊了,想今天早上他看到楼下的成绩单时,整个人都懵逼了:
  第一名,高三九班,居止,739;
  第二名,高三九班,君辞,738.5;
  并列第二名,高三一班,秦凉,738.5;
  第四名,高三九班,居唯,737;
  第五名,高三一班,范文杰,702;
  周围一片吸气声:“九班这是怎么回事?还垃圾班,九班要是垃圾班,那我们班不得成渣渣班?”“九班这是要让高三洗牌重来啊!”“怎么可能?前几名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该不会作弊了吧?”……
  沈沐看完行尸走肉般回到了九班,一进门就见九班同学和他一样像是被雷劈了,这才心理平衡了一些,君辞一来就倒了他一拳,呸!真他妈狗!
  沈沐说完又一脸崇拜地看向居止,伸手握住他的手:“止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男神了!以后要罩着我啊!”君辞打掉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沈沐悻悻地把手缩回来,哼!也不知道是谁整天黏在止哥身边,双标狗!
  把沈沐轰走后,君辞歪头看着居止,弯起眉眼笑:“居小止,特别棒!”居止翘起嘴角:“你也很棒啊。”君辞看着居止乖乖巧巧的小模样,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rua了几把,居止也没反抗,顺着他抚摸的力道,侧身趴在桌子上眯上了眼。
  没一会儿,宋临急匆匆地走进来:“居止,君辞,居唯,你们三个跟我过来,其他同学由班长带领集合,排队去会堂。”
  居止君辞和居唯跟过去,宋临递给三人几张纸:“学校临时决定,一会儿开成绩奖章大会,居止你是年级第一,先上台演讲,君辞紧跟着,等秦凉讲完了之后,居唯你就上台。居止演讲完后去后台,后台有老师接应你,你需要给年级前十名颁奖。君辞,你稳重点,别当众让老师下不了台。居唯你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都明白了吧,现在跟着我去会堂。”
  等四个人大会堂的时候,其他班级的年级前十名都已经到了,居止一进门就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抬头看去,范文杰在斜对面一脸不甘地盯着自己,旁边的秦凉也注意到了,故意向着居止走过来,挡住范文杰的视线。居止轻笑:“没事,让他看吧,以后就没机会看了。”
  很快,学校就组织好学生,等祁兮和荣校长发言之后就让居止上台了,居止照着手中的稿子快速读了一遍就下台了,他倒不是怯场,只是众人放到自己身上的视线让他很不舒服。走到后台,已经有老师等在那里了,将手中的荣誉证书放到居止手上,慈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居止同学,很优秀,要继续保持哦。”居止弯腰微笑:“谢谢老师,我会的。”老师又夸了他几句就让他上台了,居止抱着手中的荣誉证书匆匆向前台走去,路过一间教室时,突然窜出来一个男生,居止差点没撞到他,稳住身形,抬眼看向男生。
  男生满脸通红,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居止同学,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居止一下子就懵了,随后反应过来:“抱歉,我不是txl。”男生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可你不是在生物课上说你支持txl吗?”居止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我支持并不代表我就是。”男生这时候也发觉出自己莽撞了,急忙低下头:“不好意思,是我想错了。”居止听着外面已经请第五名上台了,他急着赶过去,就对着面前的男生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借过一下。”男生这才看到自己还堵着人家的路,急忙靠边,居止刚要过去,男生突然又问:“那如果你喜欢的人是同性,你还会喜欢他吗?”居止没回头:“当然会,只要我喜欢,我就不会在意性别。”“哦。”男生看着居止离开,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有点难受:自己没有输在性别上,只是输在他不喜欢自己,真羡慕未来那个让他改变性取向的人。
  居止急匆匆地赶上台,正好到了颁奖的环节,由于他是第一,所以从第二开始颁奖,结果君辞却迟迟不出现,荣校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算了,居止,你先给下面的同学发吧。”等居止发到第十名,君辞终于出现了,却有些蔫儿,额头上的碎发还带着一点水珠,居止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荣誉证书递给他,君辞伸手,没拿荣誉证书,却把手放到了居止的手上,居止抬眼看他,示意别闹事,赶紧接过证书。君辞接收到居止的信号,倒是没再闹,接过证书,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台下顿时轰动了,不少同学开始吹口哨起哄,居止还没反应过来,君辞就放开他了,笑着说:“谢谢。”赶过来的荣校长见君辞又整幺蛾子,气不打一处来,等君辞一放开居止就上台把他揪下来了:“君辞你给我下来!”居止愣愣地看着君辞下台,突然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君辞嬉皮笑脸地跟着荣校长走到后台,安安生生地听完了荣校长的长篇大论,一句话也不反驳。荣校长见君辞这么听话,倒是没什么想说的了:“算了,你自己看着过活吧。”君辞顺从地点点头,等荣校长一离开,他就把脸上的表情收起来了,静静地看着窗外,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了一间教室里。
  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找出了一根棒棒糖,君辞拍了拍糖上沾的尘土,这根棒棒糖糖他原本是要给居止的,他在居止来后台后,随便讲了几句就也过来了。原本等在这间教室里,是想要等居止经过的时候,逗他一下的。结果等居止过来的时候,他刚起身,就听到一个男生叫住了居止,然后他就听到居止说自己不是txl,手中的糖掉到地上,君辞没再听下面的话,从窗户翻了出去,跑回教学楼的卫生间,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君辞突然明白自己对居止的感情了,想要每天都看到他,想要逗逗他,想要给他最好的,想要亲近他;会在他生气的时候哄他,会在他遇到危险时担心他,会在他喝醉时抱他。君辞想清楚了:自己喜欢居小止。因为喜欢居小止,所以才会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浑身僵硬,会在他受伤时心疼,会在他被别人告白时难受。可是,君辞听到居止亲口说他不是txl,自己好像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儿,君辞蔫蔫地靠在了墙上,半晌,听到外面广播,他才猛然惊醒:居小止还在颁奖,自己不能缺席!急匆匆地跑过去,幸好赶上了,君辞站在台上看着为自己颁奖的居止,心中无限遗憾,但还是克制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压下自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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