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
君辞第二天早上还没起来,听见手机响了,以为是居止,迷迷糊糊地拿过手机:“想我了?”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一瞬,随即开口:“儿子,是你吗?”操!君辞猛地坐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明晃晃的几个大字“简女士”,一下子就清醒了:“哎妈,是我是我,我刚刚没睡醒,说错了。”那边的简言蜜汁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和你爸回国了,九点来机场接驾。”“好嘞。”挂断电话,简言一脸若有所思地看向她丈夫君迟:“迟哥,你儿子,好像谈恋爱了。”君迟提着行李箱向检票处走去:“就他那样的有人要?”简言追上去:“怎么说你儿子的?虽然他一无是处,但不排除有眼神不好的看上他那张脸啊。”
君辞到机场把二老接到家,简言第一件事就是揪住君辞:“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说吧,是不是祸害哪家小姑娘了?”君辞无奈:“我没有祸害小姑娘。”“真没有?”简言一脸怀疑,君辞点点头:“真没有。”
简言皱起眉,难道自己今天早上听错了,不可能啊,突然,简言神色激动:“说,你是不是祸害谁家小伙子了?”君辞正在喝水,一听这话立马呛住了,简言嫌弃地躲到一边:“绝对是!说吧,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君辞无奈:“妈,你着什么急,吓到他了怎么办?”得到肯定答案,简言激动地直摇君迟的胳膊:“迟哥你听到了没,听到了没,你儿子有人要了!还是个男孩儿,我以后就有两个儿子啦!”君迟顺着她点点头:“嗯,听到了。”
简言见君辞还在旁边站着,有些不满地开口:“你今天不是开学吗,还在这愣着干什么,快去学校和我儿子联络感情啊。”君辞不可置信:“妈,我们晚上才开学!”虽然他也想见到居止,可学校下午五点才开。
“那行吧。”简言有点遗憾,随后又开口:“来,和妈聊聊那个男孩儿,多大了,你可别在成年之前犯错啊,叫什么啊……”
最后简言拉着君辞聊了一上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简言心满意足地坐到餐桌旁,没吃几口就抬起头来,一脸憧憬:“啊,真的好想见见小止,一定很乖,想rua。”
简言口中“一定很乖”的居止,现在正“很不乖”的在理发店里染头发,他想要开始全新的生活了,染完头发,理发师一脸惊叹地看着男生,连连赞叹:“我真的没有见过比你更适合这个发色的人了。”居止微微一笑:“谢谢。”
居止选的颜色是雾霾蓝,看上去不那么张扬却又惹人注目。其实居止并不是生来就沉默寡言,一身冷清的,在秦晚没离开前,他也会叛逆,整个人张扬又肆意,后来秦晚走了,他就沉下来了,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的反应。所幸,秦晚回来了,居止也遇到了君辞,他想,自己可以放肆一回了。
下午五点,居止进教室的时候,君辞正在座位上给他发消息,感觉到班级突然安静下来,君辞抬头,就看到小男朋友顶着一头蓝发向自己走过来。“你……”君辞说不出话来,太惊艳了!
居止坐到他身边:“怎么了?”君辞伸手摸上他的头发:“没什么,就是我男朋友太好看了,想藏起来。”居止把他的手拉过来,在上面打着转儿:“不用藏起来,我也只属于你。”君辞喉结滚动了一下:想亲。居止察觉到他的意图,捏了捏他的手心:“这是在教室,你收敛点。”君辞只好作罢。
没一会儿,宋临进来了,一眼就看到居止张扬的蓝发,有些担心,快步走到居止桌边:“居止你怎么了?近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居止被问蒙了:“没有啊。”“那你的头发……”宋临一脸担忧,居止轻笑一声:“没事,我就是想换个发色了。”“哦,没事就好,这个发色挺适合你的。”宋临还以为居止这孩子遇到什么事受刺激了,现在确认没事就放心了。
其他同学面面相觑:学校不是不允许染发吗?宋老师你的重点是不是歪了?
回到讲台上,宋临拍了拍讲桌:“同学们,我们这一次考试是和其他学校联考,非常重要,和期末有的一比,所以同学们一定要好好考,但切记不可以作弊,接下来这几天,同学们认真复习,争取考个好成绩。”
————
很快,到了周六,居止和君辞吃过早饭后就到了第一考场,这一次是按上一次的成绩排的考场,各班第一按顺序拍好后接着是各班第二,居止在第一二列第一个位置上,君辞在第三列第六个位置上。
还不到考试的时间,君辞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居止旁边和他聊天:“居小止,比一把?”“比什么?”居止看向他,君辞一笑:“看这次咱俩的成绩能差几分,超不过两分,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超过了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怎么样,来不来?”居止挑眉:“你确定?”就算君辞会控分,可他不能预料到居止考多少啊,两分,只能在大题里刨,一个选择题就四分。君辞点头:“确定。”居止一笑:“行吧,到时候别反悔就行。”君辞伸手揉了揉居止的头发:“不会反悔。”居止刚想让他回到座位上去,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一道视线,居止转过头,只看到一个男生安安静静地在那里低头看书。君辞问:“怎么了?”居止推着他离开:“没事,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就开考了。”君辞又揉了揉小同桌的头发才回去。
不久,监考老师就进来了:“同学们,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拿到讲台上来,诚信考试,禁止作弊。”发下试卷,两个老师就一前一后地坐在教室里监考。
第一场是语文,居止一路顺畅地做下来,等他做完,还有半个小时,居止检查了一遍就趴在桌子上眯上了眼。在还剩十五分钟时,监考老师站起来在教室里走动:“还有十五分钟,没写完作文的抓紧时间,检查好答题卡。”
居止抬起头,想要再检查一遍,刚把试卷翻过,居止桌子底下突然出现一个纸团,随即,一名男生站起来:“老师,有人作弊。”监考老师走过去,男生指着居止:“就是他,纸团还在他桌子底下呢。”监考老师走过去捡起来,皱起眉看向居止说:“同学,你真的做弊了?”
居止看到男生,挑起眉,他现在算是明白开考前那一道视线是谁的了,合着这个男生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在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举报他,这样居止没有足够的时间再做一遍,只能被认为做弊。
居止向后看去,君辞已经想要起身了,居止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站起来,笑道:“老师,您觉得,以我的成绩,我需要作弊吗?”话音刚落,考场里就响起窃窃私语声:“是啊,居止可是年级第一,他去抄谁的?”“都考过这么多次第一了,实力已经摆在那儿了。”……
男生听见同学们为居止辩护的话,不屑地笑了笑:“说不定他之前的考试都是抄的!”监考老师也有点不确定了,男生又火上浇油:“老师,您打开纸团看看,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监考老师打开纸团,脸色当即就变了,男生凑过去一看,立马大声叫出来:“我说呢,怎么有人会作弊成为第一,原来是买了答案啊!”监考老师呵斥了男生一句,让他坐回去,然后带着居止出去了。
居止一走,考场里立马沸腾了:“不是吧,他竟然买答案?!”“呵,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考那么好,现在好了吧,狐狸尾巴漏出来了。”……留下来的监考老师有点控制不住场面,君辞腾地站起来,同学们一下子安静了,君辞居高临下地扫了一圈考场:“说够了?”没人吭声,君辞抓着卷子放到讲台上:“老师,我提前交卷。”说完就出去了。
居止站在教导处:“我没作弊。”监考老师抓着纸团:“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居止面无表情地回答。
监考老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平时最痛恨的就是学生作弊,现在都抓住证据了,居止还不承认,监考老师气的不行,转头看向教导主任孙主任:“孙主任,这种学生的成绩必须作废,不能让他带坏了其他同学!”孙主任自然同意,上一次居止的事过后,李总没少兑挤他,要不是李总突然被停职,他现在说不定早被李总弄下去了。孙主任装模作样地咳了咳:“居止,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解释的吗?”居止微微一笑:“请问老师,您是亲眼看到我抄了,还是亲眼看到纸团是从我手里掉下去的?”监考老师立马皱起眉:“你什么意思?纸团都在你的桌子下了,难道还会是其他同学为了诬陷你故意扔的?”
想到这儿,监考老师突然一惊,的确,她没有亲眼看到,只凭这个纸团好像也并不能就此定罪。想明白了,监考老师又看向孙主任:“等一下,孙主任,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再深入调查一下。”孙主任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考完,他也不急了,反正在这五分钟之内,就算是查监控,时间也不够,到时候,居止这一科只能作废。
监考老师向居止歉意地弯弯腰:“抱歉同学,是我冲动了,我现在先去查监控,如果你没作弊,我会向你道歉的。”说完就想出门,居止突然伸手拦住她:“老师,现在查监控好像来不及了。”监考老师一脸着急:“那怎么办?”她看居止这么胸有成竹,下意识地就认为他没有作弊了,她担心因为自己的误判而让居止这一科作废。
居止笑笑:“没事,有人要来了。”话音刚落,君辞和一个男生就进来了,居止转过头,认出来那个男生就是他刚来学校被围在卫生间的时候,最后给了他一棒子的男生。男生走进来,打开手机,一段录音传出来:“志哥,咱们这么做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另一个男生回答:“别废话了,赶紧从你爸那儿把答案给我偷过来。”
“志哥,你抄答案做的太好的话,老师不会起疑吗?”
“谁告诉你我要抄了,我是要在考试的时候把答案扔到居止桌子底下,然后再告他作弊,这样,他就翻不了身了。”
“那监控看到了怎么办?”
“放心,咱们孙主任那个吝啬鬼,从来没开过监控,那就是个摆设。”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在场的人都听出来那个被称为志哥的男生,就是刚刚举报居止的人。居止温润一笑:“老师,现在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吗?”监考老师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实在是没想到竟然有学生会为了成绩,这样不择手段地诬陷同学。倒是孙主任先回过神来,被人戳破吝啬,孙主任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地僵笑道:“可以了可以了,居止快回考场吧,你们也回去吧。”
监考老师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跟上居止他们回到考场,看到之前诬陷居止的男生,心中一阵恶寒,走到男生身边,抓起卷子:“你不用考了,去教导处。”男生瞪大了眼:“为什么?明明作弊的是他!”监考老师没管他,将卷子放到讲台上做了作弊的记号,就把男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