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女子封疆
“皇上，臣女听闻皇后娘娘宫中的海棠花开得甚好，所以想借今日这个机会讨来一些栽在后花园中。”苏锦绣虔诚道。
“可是，海棠花如今都落了……”王林喃喃，宛若梦呓。
这话一出，却是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海棠花都落了。就像当初拼死捍卫着他们安逸生活的人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
王林的眼眶有些湿润，仿佛眼前又见到了当年女儿战场上的英姿。转头再看向苏锦绣的时候，有着欣慰。
蓉儿啊，你生了个好女儿！
“皇上，只要海棠枝不枯萎，相信来年春日母亲便能见到海棠花了。臣女恳请皇上答应臣女的祈求。”
“塞外海棠，朕也想看看。苏锦绣，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模样？”皇帝忽然问道，他的眼神恍惚，仿佛隔着皇宫看到了千里之外的边疆。
“必然极美。”苏锦绣垂眸，鲜血染就，白骨而成，怎能不美？
“郡主心孝，朕心甚慰。江宁安，从皇后宫中取出一些上好的海棠枝来，送到茗羽郡主的郡主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臣女叩谢皇上恩典！”
苏锦绣伏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却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夸奖而展露出过分自得的表情，反而是宠辱不惊，气度沉稳。
“皇上，那这魁首？”皇后又问道。
“便将这七彩琉璃屏风赏赐给茗羽郡主吧。再者，江宁安传朕手谕，封，王氏为安定将军，赐黄金万两，绢帛千匹，珠宝首饰各一箱。”
“皇上？”这下所有人又惊讶了，尤其是皇后更是不敢置信。
于是她轻声提醒了一下:“皇上女子封将，于理不合。”
当初王怜蓉虽然战功赫赫，但也只给了一个副将的名头。可是如今不仅被封为了将军，还赐了安定之名，这地位可就很高了。
“王氏战功赫赫，当年不知道为国出征多少次。朕封她知道大将军，有何不妥！”
皇后今日三番两次地质疑他，皇帝心里已经十分不舒服了。所以他方才说出的语气十分僵硬，不悦之情已经十分明显。
“臣妾不敢。”柳婉柔连忙低头说道，面上有些青白。
“哼！”皇帝冷哼一声撇过头，不肯再看她一眼。
柳婉柔面上虽然难看，但是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在这后宫，荣耀威风都是皇帝给的。
她现在虽然是皇后，但是哪天皇帝不高兴了就可以将她打入谷底，废黜她皇后的封号！
简而言之，皇后这个位置谁坐都可以？这后宫从来都不缺的就是想坐她皇后位置的女人。她扫视了一下旁边的几个幸灾乐祸的妃子，神色微冷。
她柳婉柔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不会再将它拱手让人！
“肖宁王到，苏府二小姐到，姚小姐到——”
就在气氛有些冷凝的时候，大厅外边却响起了太监的高唱声。
随着太监的叫喊声，大厅外边走进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人。他的面庞俊逸，但是眼神却如同暗夜潮湿里蛰伏着的毒舌，叫人心生不喜。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女子，一个穿着大红衣袍，远远望去便如同一团火焰一样鲜艳，好看得紧。还有一个穿着藕荷色的衣衫，虽然也是小家碧玉，但到底少了一些什么。
“肖宁王可是姗姗来迟。”皇帝不喜不怒地说了这么一句，看着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哈哈，皇上赎罪，本王先自罚一杯！”慕容寒大笑着走到一旁的一个位置上，然后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肖宁王还是一如既往这般随性。”皇帝也笑着说道，只是这两人自己都心知肚明，这有几分真心。“朕不知，肖宁王何时认识这么两位佳人了？”
“啊？哦，哈哈，本王经过风来园的时候遇见美人落水便出手相救了，本王并不认识这两位小姐。”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寒的目光却放在苏锦绣这里，其中蕴含的意味不明。
苏锦绣抬头回望过去，只见他举起被子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无声地说了一句:“你等着。”
她亦无声地一笑，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用口型说了一句:“我等着。”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趣？
他还以为这京中的女子都无趣得很，这个苏锦绣倒是个例外。不仅大胆，而且还长得如此绝色。
“哦？谁落水了？”
在风来园里落了水，可是这事居然谁也不知道，还偏偏被你救了，若说凑巧的此时是谁也不信的了。
“苏家二小姐。”慕容寒回答。
“二小姐受惊了，不过肖宁王可错过了众位千金们展示才艺了，真是可惜。”皇上调笑道。
“确实是可惜，本王本还想见见这京中女子是何风采呢。”慕容寒略有遗憾地笑道。
“哈哈，这京中女子的风采你肖宁王怎会不知？当年为你春心萌动的女子恐怕我不在少数吧？”皇帝调侃道。
慕容寒不屑一笑，又饮了一杯酒，“不过是庸脂俗粉，不值一提。”
“肖宁王的眼光自然要高，不过也不用太遗憾，这不是还有两位千金没有表演么？”皇帝瞥了一眼坐在女宾席位的苏锦妆和姚菡萏。
苏锦妆本来不甘心自己没有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艺，如今皇帝却又给了她这样的机会，不由地喜笑颜开。
“那本王自当拭目以待。”
“苏锦妆，姚菡萏，你们两个谁愿意上来先行表演？”
姚菡萏还未开口，苏锦妆便站了出来盈盈行了一个礼道:“臣女不才，献丑了。”
姚菡萏心有不甘，但还是愤愤地扭过头不说话。方才这一幕众人自然也看在眼里，心里却是鄙夷这嫡女和庶女果真不一样，瞧一定苏锦妆真是梦呓风度，小家子气一览无遗。
“那开始吧。”
“是，可否容许皇上让臣女换一件衣服再上来？”
刚才落水，将金丝红羽衣给弄湿了，现在穿的这一件是找了一件相似的来。而且她走的时候已经命令人将衣服烘烤干，想必这个时候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