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许诺言
这一日斗姆元君开坛讲法,众人都去了九霄云殿,锦觅不喜欢,觉得那些东西听了头疼,就留在了府里。可洛湘府不一会来了的另一个自称太上老君府上的仙侍,顺利地带走了锦觅。
锦觅自是认出了那仙侍分明是天后的人,意识到这是个阴谋。前几日无意间听到水神和风神的对话,知道因为灭灵箭一事他们不好奈何天后,她便一直放在了心里。这一回她决心将计就计,若能引得天后将所行恶事亲口承认出来,定能讨回这一份公道了。她想来想去召唤了彦佑,让他想办法一会儿通知正在法会上的水神。锦觅独自跟着那仙侍离开,果然不出所料地进了紫方云宫,见到的,也正是不怀好意的天后
天后看到锦觅那张与先花神酷似的脸,想到旭凤几次三番的忤逆,甚至前些日子跑来质问自己是否曾屠戮先花神,怒气便止不住地冲上头脑。她额头青筋直跳,这时候便也顾不上旁的,直接对眼前的锦觅先动了手!
安宁与锦觅有心灵感应,感受到周身突然而来的一股热量,就知道锦觅有危险了。
当安宁赶到一处火灵之气纵横的殿门外,果然感到了锦觅的气息。殿门微微敞开,安宁赶忙进来,看到的却是天后在一旁,脸色气得通红,而锦觅跌坐在地上显然受了伤,火神旭凤挡在锦觅身前与天后对峙。
安宁:“觅儿!”
锦觅喊道:“姐姐 !”
锦觅看到安宁进来很是惊讶,也有些慌张,“姐姐你快走!”
天后见安宁也来了,眼光一厉:“也好,本座这就送你们姐妹,一道去与你们娘亲作伴!”
“母神!”执意挡着的旭凤被天后怒急一击挥开。
安宁眯着眼睛,冷声道:“就凭你,伤我,大话说的也太早了吧!”拿出宝莲灯,默念口诀,运转灵力,击向天后,天后被这一击后退了一步,吐出一口血来,只觉得浑身痛。
安宁赶忙去查看锦觅。天后气怒地几乎失了神智,随手一道火系法术打了过来。骤然发力动手。这时一道精纯的水系灵力从安宁身体之间迸发出来,在安宁和锦觅身前形成一道水龙的屏障,将安宁和锦觅紧紧绕住,将那道火系法术挡住,空中隐隐有龙吟之声。
旭凤这时候也缓过神来,重新挡在了锦觅和安宁身前。
但见到旭凤如此护着这两人,心头怒火更甚的天后甚至走上前来又一次一击挥开旭凤,左右手两团琉璃净火向着锦觅和安宁打了过来。
旭凤飞身连忙扯过锦觅的手将锦觅护在怀里,却顾不得另一边的安宁。安宁正要祭出乾坤扇隔挡,突然腰上一紧被人揽在怀里,身周水灵之气大盛。
安宁道:“小鱼仙倌,你来了!”
润玉看着怀里的她并未被火伤到,长出了一口气。
天后才要继续动手,被随即赶来的水神和天帝阻挡。
怒急的天后高声怒斥锦觅,咒骂先花神,引得水神气恨激愤至极,也引得天帝气怒不已。水神忍无可忍想要动手灭杀天后,一旁的天帝也只是看着并未阻拦。
关键时刻,水神的致命一击被旭凤挡下。水神到底还是心软收了手,天后却还是被天帝废除后位,押入毗娑牢狱。
看着天后被人押下,安宁目光闪了一闪。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刀子被遗弃了,可使刀的人还好好的做着他一统六界的美梦呢!
…………
锦觅受了伤,安宁便留在洛湘府看顾。润玉已正式撤了孝服,开始在天界活动,白日里也不呆在璇玑宫,却每日在天色黑下来之前,都会来洛湘府看望安宁。
荼姚天后之位被废,润玉来接安宁时被水神留下下了一局棋,而后水神静默许久,开始偶尔,在布雨之后与各处水族走动。
废天后荼姚想对花界的两位少主痛下杀手,花界得了信,便趁此机会公然断了鸟族的吃食供应,一时间,鸟族内部哀声一片,人心不稳。
自然安宁还给加了一把火,鼠仙还在樱花岛上,吃粮食,可是老鼠的看家本领。鼠仙得了安宁的飞书,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只要能给天后添堵,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鼠仙守着净泉的簌离,心道,恩主,你看见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后的报应一步一步的来了!天帝的也不远了!
…………
对于这次的罢粮事件,天帝心中有愧不好做出问责花界这样的迁怒之举,只令各处粮仓对鸟族稍作接济,并嘱咐穗禾速速与花界交涉。时值此时,鸟族内部却又有长老隐雀拜访魔尊一事,穗禾焦头烂额到天界求助,被润玉听到。润玉从天帝那儿领了处理鸟族之事的权利,越发忙碌起来,但每日亲自来看安宁的习惯却是始终未改。
安宁出了洛湘府,一抬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等着的润玉,高兴的跑过去跳到润玉身上,“小鱼仙倌!嘿嘿,怎么不进去等我?”
他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脸上一红,手上却是搂紧她,防止她掉下去,“怕见到岳父!”
“呵呵。爹爹老说,养了个女儿还没多养几天,就被狼给叼走了,可我看明明是被一条龙叼走的嘛~”安宁轻笑一声。
润玉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小鼻子,“你啊!顽皮!”
安宁从他身上下来,“顽皮也是你的了,我跟你说哦,本神已许出,盖不退还!你后悔也晚了!”
润玉搂着她,听到她说‘你的’时,心中只剩下了满心的甜蜜,“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安宁心下欢喜,“这是你自己说的哦!”
润玉轻笑,“呵呵,是,是润玉自己说的!”
安宁呵呵一笑,踮起脚尖对着润玉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后傻笑的看着润玉!
润玉身体一僵,看着安宁的唇瓣,侯结滚动,抬手搂着安宁的腰身一提,慢慢将头低了下去,安宁看着这样的润玉,心下跳动的厉害,顺从自己的心意,慢慢的闭上眼睛。
刚要碰上时,只听一声咳嗽响起,安宁害羞推开润玉,回头一看,就看见水神黑着一张脸,忙喊了一声“爹爹!”
润玉倒是无甚波澜,一本正经的行礼拜见,仿佛刚刚轻薄人家姑娘的不是他一样,“拜见水神仙上!”
水神抬手,“免了,夜神这么晚了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润玉一听这是要赶人了,心下颇有些无奈,“是,润玉这就要离开了,水神告辞!”后扭头离开!
安宁看着水神阴沉的脸,也不敢说是要送一送润玉了,只能目送他离开。
只听水神冷哼一声,“人都走远了,还看!怎么从来没见你对爹爹如此热切过!”
安宁嘿嘿一笑,赶紧跑到水神身边狗腿的帮水神捶着背,“哪能啊!在我心里,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没人比的过的!”
水神颇有些得意,“你的小鱼仙倌也比不过?”
安宁想着反正润玉也不在,对着水神道,“当然了!爹爹是最重要的,对我最好的!”
水神不知感觉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后自得一笑,“哈哈,宁儿乖!好了,别捶了,爹爹去休息了,你也休息吧!”
安宁点了点头:“知道了,爹爹慢走!”看着水神离开后,安宁伸了个懒腰,转身回了房间。
安宁关上房门,转身走向床边,走了两步便感觉身体从后面被人拉着抱住,刚想出力回击,便感受到了熟悉的灵力,散了手上的灵力,“小鱼仙倌,你没走啊!”
润玉从后面将她搂在怀里,暧昧的蹭了蹭她的脖子,在她的耳垂轻轻舔咬了一口,呼吸有些不匀,声音沙哑,“是,阿宁欠我的还没有还,润玉如何能安心离开!”
安宁被润玉咬的毫无防备,呼吸热热的打在耳畔,不自觉缩了一下,身上一酥,抖了一下,心下跳的厉害,脑子一片空白,微微用力想要挣开润玉,润玉却是不为所动,安宁只能就着这个姿势,声音颤巍巍的问道,“我……我欠你什么?”
润玉轻笑一声,“你不知道?”
安宁摇了摇头,“不知道!”
润玉:“呵呵!”他的呼吸不由得略重,心如棉絮,为她愈发柔软。
润玉微微放开安宁将她转过来,手却将她的腰紧紧扣着,不曾离开半分。
安宁一脸茫然懵懂地看着他,一眼之间,微微带着迷蒙娇羞,尽透心中之意,望进他心中却如万马奔腾扬起漫天尘沙,再也无法平静。
“不要这样看我!”手掌缓缓抚上她的双眸。
她不解其意,任他遮住眼眸,双唇因失神而微微开启,水润的唇瓣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暧昧的光泽,仿佛正在邀请他,任君采撷一般。
安宁:“小鱼仙倌?”
专属于她对他的称谓,此时听在他耳中是无法言说的暧昧!
他放弃挣扎,墨色的眸子因着情到浓时而染上薄薄的雾气。
恰似烟雨中的月色,再加上眼尾处的腥红,若是安宁看的见,一定得感叹一句,这那里是龙,真是一只勾人的狐狸精,撩心化骨。
只听他沙哑的声音传来,“若我失控……记得……推开我……”
安宁疑惑:“什……”
未完的话语全部湮没。她的唇永远都是异常清甜的,她身上独特的甜而不腻的花果气息完全将他包围,他只觉向来沉稳自持的心仿佛下一刻便会饥渴疯魔。
安宁脸颊滚烫,碍于眼前被他遮住,唇上的触觉则更为敏锐。他温柔的轻吻,像是柔柔的海风裹挟着她坠入大片云朵,干净清冽的气息迫得她不得不沉迷沦陷。“嗯……”
唇角溢出的一丝嘤咛,终将他残存的理智侵蚀殆尽,唇下的湿热……他的阿宁如毒般令他上瘾。轻轻啃咬她的唇,如此缱绻的探索却也有着攻城略地一般的气势。
她被他压得不住地向后退,他却不许她离开半步,放开遮住她眼眸的手转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完全锁紧怀里。
“唔……”双唇被他含吮着,她无法言语,方一开口便被他趁机探入,纠缠她的舌尖纳入他口中慢慢碾磨。食指轻扯花结……她的上衣滑落,他的手沿着她的颈向下……
安宁因他的动作有些怔愣,悄悄睁开双眸,恍惚间瞧着他因□□而微红的玉面,平日里总是温柔的墨色双眸轻轻阖着,长睫微抖,眼角微红,俊郎又性感!他…可真好看啊!
感受到她的不专心,他不禁有些懊恼,齿上微微施力,在她唇瓣上略施小惩。
安宁身子一僵,有些喘不过气来,小手推拒着他,可他却只想让她感受到他的急切与渴望,拉着她一同沉沦。
过了许久,润玉停了下来,搂着她,呼吸有些粗重,声音暗哑道:“傻姑娘,不是让你在我……推开我么!”
安宁不解,“唉?!”
润玉无奈地笑了一声,放开她,长指压在她娇嫩的唇瓣上,“你这样懵懂让我如何是好啊!”
安宁小心翼翼的问道:“小鱼仙倌,怎么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润玉摇了摇头,又重新搂着她“没有,我很开心!”你不会的我都会慢慢教给你!
润玉将安宁打横抱起放到床上,“阿宁乖乖休息,润玉这次真的要走了!”在安宁额头一吻。
安宁:“嗯,小鱼仙倌晚安!”
润玉:“晚安!”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对安宁道:“润玉告别水神走了之后又折了回来,听见阿宁说了一些话!”
安宁心虚不已,将被子盖在头上,“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困了,我已经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
看着安宁的样子,润玉朗声一笑,化作流光飞去了,她的阿宁果然是他的开心果。
安宁听的没声了,冒出头来,四下看了看,松了一口气,在他心中小鱼仙倌和爹爹还有师父一样重要!
…………
之后的日子里,润玉纷乱忙碌好些日子,鸟族的事总算告一段落。
花界在穗禾吃了两回闭门羹之后,在那位隐雀长老低调的拜见和致歉之后,重新恢复了对鸟族吃食的供给,却也因此让穗禾在鸟族尽失人心。
穗禾近些日子来脾气暴躁,在天界的时候尚有些克制,回到鸟族之后便压不住脾气,这些日子底下怨声载道。
天后被关后,本就对穗禾近日行事不满的鸟族众长老更是心有怨言,等穗禾两次去花界求和被拒时,这种不满更是登上了顶峰。所有人都认定穗禾是因为与花界的私人恩怨连累鸟族,且不愿真心与花界求和才导致了鸟族今日的困局。
废天后荼姚已倒,若那火神旭凤愿意娶穗禾也就罢了,作为火神二殿下的天妃,未来可能成为天后的人,鸟族中还能继续将这些不满压下,可润玉一番运作之后,穗禾虽仍保留着鸟族族长的位置,鸟族大权却已旁落长老隐雀之手。
了却这一桩事,润玉总算不再像先前那样忙碌。
…………
这日午后,安宁托着下巴在桌前看润玉自己与自己下棋,看着看着,慢慢迷糊了过去。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润玉无声地笑了一下,挥手收了桌上的棋,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抱起来,看着怀里的人乖巧地在自己的颈窝处动了动鼻子,很快毫无防备地继续睡了过去,只觉得此时此刻,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抱着她回了玉衡殿,将她妥善安放在床榻上,正要起身时却顿了一顿,目光在她的唇瓣上徘徊一瞬,终还是凑了过去,轻轻碰触,一触即分。
安宁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正靠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卷书正看着的润玉。
听到响动,润玉放下书卷朝她看过来:“阿宁醒了?”
“嗯!”安宁应了一声,从床榻上坐起身,有些尴尬,“唉,又在看你下棋的时候睡着了。这下棋啊,我和师父学了四千年也没学会,师父说就是教一头猪也教会了,哪吒师兄还在一旁说,说师父怎么能拿师妹和猪比,我刚想说还是师兄疼我,没想到他就来了一句,这不是侮辱猪吗?给我气死了,当时就给了他一扇子。”
他轻笑一声,自然地抱着她,“是润玉下棋太无趣了!”
安宁:“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是我瞧不明白这些,大觅觅还能跟爹爹下几局,我就不行了了。”
安宁说着叹了口气,“以后陪爹爹下棋的重任就可以交给你了!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润玉笑着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