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寓言
翻了年四月底,裴妍回国一趟,参加周方方和陆江北的订婚宴。
验孕棒失效,两人闹场乌龙,吓了双方父母一跳,考虑到孩子感情稳定,年龄也不算特别小,还是决定先把事情定下来,省的时不时来一遭,让人不省心。
周方方闹了一场,但没人理她,她爸爸妈妈早就被陆江北收买了,对他跟亲儿子似的,连周七斤这小屁孩见到陆江北都比对着她这个亲姐笑得甜!
周方方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了,家里没一个和她统一战线的,全都被陆江北策反!跟陈卓诉苦,对方却劝她少作,只是订婚,闹什么?真不满意分手不就得了?
“……”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
但是她迫切需要一点安慰。
裴妍特意回国来送温暖。
陪吃陪喝陪玩,陪着大小姐自驾游跑了趟云南,玩到陆江北一天几十个电话骚扰,扬言再不回来他就要报警说未婚妻失踪了,周方方这才哼哼着把人骂了一顿,动身回程。
小别后的情侣,热热闹闹很快和好
裴妍不热衷做电灯泡,提出先回尚都名筑。周方方还欲挽留,被她三言两语打趣的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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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妍过来的时候陈婉正往车上放东西,满满一大包,瞧着不算轻,估计是衣服之类。
这两年疯狂抽条的恒恒已经到了她肩膀,变成半大小伙子了,跟在陈婉身后提着更重的一包往车上放。
两人都看到了她。
恒恒对她有印象,但还是先看了妈妈一眼。陈婉笑着说她来的正好,邀请裴妍和她们一起去。
车子停在寓言孤儿院,院长知道她们今天来,站门口好一会儿了。等陈婉她们下车,招呼人把东西拿进屋,都是陈婉给园里小孩准备的衣服,夏装不占地儿,但也满满两大包。
院长跟她寒暄过后,看向裴妍。陈婉解释,“裴家的孩子。”
院长手一颤,那不是……
陈婉点头。
院长笑容更盛,目光在裴妍身上打量一番,得出她现在过得很好,生活的也很体面的结论。过的好就好,也能宽慰程女士的在天之灵。
院长热情的招呼裴妍一起进去。
园子不是特别大,里面大概有一百多个小孩,做什么的都有,但难得的是大家都不闹腾,乖巧安静,在教工的带领下做着自己的事。
逛了一圈,院长看了看裴妍,带她们去了后院。
“去看看老院长。”陈婉跟她解释。
来的路上裴妍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最初的院长是她外婆程女士,老院长是程女士的老师,也是现任院长的母亲。
她被程女士请来任院长,一做就是几十年,矜矜业业,教出了很多优秀的孩子。
今年是孤儿院成立五十周年,大家都会抽空回来看看,带着物资、捐款,或者过来做做义工,探望老院长。
老院长今年八十多了,记忆时而出现混乱,视力和听力也有些不好。她戴着眼镜看了陈婉好一会儿,才敢认,“是秋衡吗?你回来了……”
“是我,许妈妈,我回来看您了。”
“哎好好,”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笑眯了眼,问她,“靖松没回来吗?”
“哥工作忙,说过两天就回,”老太太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裴靖松前几天刚刚来过已经也不记得了。陈婉指着裴妍让她看,“这哥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您瞧瞧。”
“……靖松媳妇儿?”
大家集体沉默,看向裴妍,院长更是连忙提醒自家母亲,“这靖松女儿,叫妍妍。”
老太太点头,“长的确实好看。”
“……”
得,白说了。
“靖松好福气。”老太太拉住裴妍的手,“他小时候整个园子最皮,一天能打好几架,也就程女士能降住他。没想到长大了娶的媳妇这么俊……那会儿他不爱和小姑娘打交道。我还担心,肯定是被他妈妈给吓着了……”
“靖松媳妇儿啊,他嘴笨,以后要是惹着你了,我帮你教训他,他一准不敢呛声,你可千万别不理他,这孩子死心眼,最认死理……”
院长怕裴妍尴尬,安抚了她妈妈两句就带着她们出来了,替老院长道歉,“年纪大了……”
裴妍让她不必介怀,她不至于生老人家的气。
中午,院长留她们在园里吃饭。
孤儿院资金还算充足,既有正规补贴,收入,也有这些离开的“孩子”资助,捐款。按照程女士的规定,所有东西和资金都透明化,每一笔钱和物资都会用到实处,自然不会在吃食上亏待孩子们。
下午正要离开,向宇他们几个也来了,见了面就喊“院长妈妈”,乳燕归巢般亲切。
所以向宇他们也是……
“嗯,跟老板一样。”向宇知道她心里很多疑惑,拣能说的说了一些,语气尽量轻松,不让话题显得过于沉重,“看来小妍妍还是不知道裴神的名号代表什么啊,如果不是我们求院长妈妈帮忙,哪里能进修车铺啊?”
本来就是学渣,也没有一技之长,如果不是遇到裴靖松,他们大概率是找个可能随时被别人替代的工作,碌碌无为的过一生。哪像现在,就算真的不能赛车,修车的手艺也够他们安身立命。
“妍妍,以后就没有美美了。”
他说话没头没脑
深吸口气,“有一件事,老板不让我们告诉你来着。”
裴妍看过来
向宇咬牙道,“他决定参加今年的曼岛tt。”
裴妍抬眸
裴靖松在玩车,她当然知道曼岛tt和motogp的区别,后者她可以冷眼旁观,前者就不能再装作视而不见。
“为什么?”
她声音都在发颤。但是问向宇有什么用呢?他又知道多少。
向宇还真知道一些。他偷听了裴靖松和乔伊的谈话。
“好像是他以前答应过别人什么,跑完曼岛才能彻底告别赛道。”现役签约车手没办法跑曼岛tt。
“肯定活着回来。”裴靖松说,“以前觉得这条命不值什么,现在不敢了。”
“怕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