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摸不清楚自己的感觉
在一家牛排馆——
王力凯点了两份牛排，叶巧璇觉得奇怪，餐点上菜了，他却一句话都没说，看来他真的被妹妹气得连说话都不想哩！
叶巧璇停下切牛排的动作，疑问的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排斥柔瑄小姐阿？好歹她也是董事长的女儿。」即使不是亲妹妹，也不需要用这种态度说话吧！
他当以为办公室在上演八点档吗？
王力凯看了她一眼，「她用我的亲妹妹来威胁我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在我眼里跟恶人没两样，所以我没办法真心接纳她。」
原来如此，看得出来他很保护自己的双胞胎妹妹，连自己的异母妹妹都无法原谅。
只是，那算是威胁吗？
「我可以问一个失礼的问题吗？」
「请问。」
「柔婷小姐曾经因为柔瑄小姐的关係受到伤害吗？」不然也太保护了吧！
不能怪她这么想，如今杨柔婷已经嫁人为人妻了，他却搞得像是杨柔婷没人保护似的，听说杨柔婷至少有黑带三段的实力呢！
「是没有，其实她们两个感情其实还不错，只不过因为….我的关係才这样的。」他自认他跟其他两位异母妹妹没感情，但是柔婷却不是这样子。
虽然他们是双胞胎，可是他们两个的个性还是有点与眾不同，但老实说他其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会注意到这一点，其实是发生在小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是个很天真很天真的年代，但碍于他们性别不同，所以他们不会玩在一起，也不会一起讨论功课，毕竟他们两个功课成绩不相上下，说是对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个时候的杨柔婷，实际上是个有名「童星」的儿童演员，虽然这大家都知道，受欢迎、又可爱的形象，让人羡慕也有让人忌妒的情况。
不过那个时候她是个短发女孩，又加上他们两人长得相像，所以还会被误会那是他的「弟弟」。
那个时候的妹妹，挺受女生欢迎的，有时候会收到情书，但是都会误以为是给「他」的，实际上他们是挺受女孩子欢迎的，但是他一个也没兴趣。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一天，他走进豪宅，正准备打开门的时候，却听见母亲的怒吼声——
「杨柔婷——你是怎么搞成这样子的？」杨雨蝶的狮吼声让佣人通通都靠边站，不敢靠近。
王力凯这时候感觉到事情有点大条了，他赶紧开门，却看到母亲在骂着妹妹。
「杨柔婷，你告诉我，你这些伤是怎来的？」杨雨蝶冷冷质问。
「不小心跌倒弄伤的。」杨柔婷小声的说，似乎被母亲的怒吼声吓到了，一脸苍白的脸，好像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
「跌倒？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这种伤不可能是跌伤的！」她指着她脚上大大的伤口，流着鲜血。
「…是真的。」
「你告诉我，是不是学校有人欺负你，你不敢说？」怀疑女儿是不是在学校遭到霸菱。
「没有。」她摇摇头。
「柔婷，说谎是不好的行为。」杨雨蝶皱着眉头，不相信女儿的说法。
「妈妈，是真的，我….」杨柔婷说到一半，看到刚进门的双胞胎哥哥，她脸上有股讶异，之后马上跑回房间。
「我说柔婷…我话还没说完….」
大门「蹦」的一声。
「真伤脑筋，问了也不说。」杨雨蝶走向僕人对她说：「赶快去拿医药箱帮小姐擦药，晚上七点送她去电视台。」
「是。」僕人点点头，马上去找医药箱。
王力凯那时候看了妹妹一眼，便明白她的伤势绝不可能是「跌倒」来的，不过她的小脸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也是，脸可是女演员的生命，如果脸受了伤，根本没办法拍戏了。
妹妹的伤势完全是用「遍体麟伤」来形容也不夸张，谁这么过分？
他走向母亲，「妈！柔婷怎了？」
杨雨蝶只有叹口气，「力凯，你告诉妈妈，柔婷是不是被谁欺负了？你身为哥哥怎么可以不保护她？」
王力凯只觉得他好冤枉喔！「妈！我没看到有谁看到欺负柔婷，她可是童星欸！那么受欢迎有人会这么猪头去伤害她吗？」
「就是受欢迎又是有名的「童星」，被欺负的机率一定比任何人高。」儿子不懂人心险恶，说白了，这是一种心态而已！
有人羡慕就一定会引来忌妒，那些受欢迎的女演员、女明星都一定会收到恐吓信，怎可能她的女儿是例外？
「妈！我知道了，我会去留意是谁这么过分。」
但他没想到会欺负他妹妹的人，却是班上的同班同学。
然而那一天他妹妹因为去拍戏请假没来上学，他把那些欺负他妹妹的人通通抓出来，那时他问了一句：「为何要伤害她？」
对方说了：「因为她不接受我们的告白。」
就是这话！他听了对方说的话，直接二话不说跟对方尬架了，也不顾对方有三个人，一想到他妹妹被欺负他却不知情，他就好自责、好生气，非要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不可！
他跟对方尬架的下场，不只是鼻青脸肿，连手脚都有擦伤，但是对方比他还严重，住了两个礼拜的院，他却认为很值得，但是他也被骂惨了。
「我有教你这样意气用事吗？把对方打成这样，害我得跟他们谢罪，不过幸好他们也够理性，错的是他们儿子，否则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杨雨蝶看着绑着绷带的儿子，也不顾他受了伤还要在他旁边碎念。
「他们欺负柔婷，你生气是合情合理，但是我没教你动手打人！动手懂吗？动手不是唯一可以解决的方法，方式很多，比方说你可以告诉我，我会请学校处理，为何你要动手？」
「有些人不动手的话他们也学不乖。」这是他坚信的一句话。
「你….」杨雨蝶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还是得教儿子正确观念，也怕他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她只好让步，「儿子！你从明天起，去学柔道、空手道、防身术，该学的都去学一学，拿个黑带回来，为了怕你在受伤，我只好让你学一些自保，至于你看不顺眼的人….」她叹气一声，「等你开始念了大学，我会教你怎么经营「清银」集团，对于该教训的人，用别种方法就好，至少不会让你犯罪。」
「我知道了。」他很平静的回答。
就是这样，他教训那些人从那时候开始，就不敢在欺负他妹妹了，杨柔婷虽然也感到奇怪，但没有想太多。
那个时候他决定了！谁敢拿柔婷威胁他、伤害她的，他绝对会加倍讨回来。
至于那些人的下场呢？对他一点都不重要，她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在十五岁的时候，他妹妹突然退出了演艺圈，他想她应该是想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吧！
他没有告诉柔婷，他之所以会学那些防身术、柔道、空手道是为了保护她不让歷史重演，而林子雷也是因为这原因才跟着陈智杰去学的。
虽然他妹妹也有黑带三段的实力，但是三年前曾因为被林子雷的祖父逼到走投无路，虽然有打倒几个保鑣，却还是不小心发生车祸。
更惨的是他妹妹还怀有身孕，但是不幸的是流掉了，导致大量出血，当时医院血库不足，他和柔婷都是a型，所以他和几个亲朋好友去捐血，只为了拯救妹妹。
所以，他最痛恨有人拿他宝贝妹妹威胁他。
「不过老实说，我觉得柔婷小姐比柔瑄小姐还好相处多了。」叶巧璇老实的说。
没见过要钱要的这么嚣张的人！
「这倒是真的。」王力凯也同意的点点头，「像我表哥陈智杰其实也很喜欢柔婷，连我妹婿的堂弟妹都很喜欢，没人说过杨柔瑄很好相处，所以我打赌她大概是社交圈最不敢娶来当老婆的第一名。」就算是他也不想要娶她为老婆。
他才不要一个整天只会拜金、败家的老婆呢！
叶巧璇听了差点没替杨柔瑄哭一场，虽然她也有点认同，但是被哥哥批评成这样也太可怜了。
「但老实说像这种很保护妹妹的哥哥，应该不会让妹妹这么早嫁才对吧？」二十一岁欸！还在念大学不是吗？王力凯有可能会那么早把妹妹嫁给别人吗？
「我信得过子雷。」说到林子雷那傢伙阿！可让他忙翻了，在他还在念h大的时候，林子雷为了柔婷的事情，常常美国台湾来回跑，连他都不禁佩服了一下呢！
当时林子雷的堂弟林子强也因为堂兄的拜託，才替他看守他妹妹，他想应该没人比得上林子雷对柔婷的爱吧！他也觉得他也比不上林子雷。
不过真是太好了，柔婷幸福就好，那些过去的伤害都可以离她远远的…..
「你们交情很深？」能让他信任的应该没几个吧！
「算是吧！不过智杰跟子雷比较深交。」其实他们的交情是在他们婚后才开始培养的，没办法，只要他妹妹出了什么事，林子雷第一件事情就是抓他来问清楚。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是他们开始深交的关键吧！毕竟他们大学只见过几次而已，不算熟。
谁叫他是柔婷的双胞胎哥哥呢？
「柔婷小姐真幸福，有哥哥和丈夫宠爱，难怪柔瑄小姐会严重觉得心里不平衡。」连她都好羡慕喔！
「这是一定的，反正我也不在乎杨柔瑄怎么想。」他的妹妹不幸福，他就没办法放心，至于自己呢？他不想恋爱这也不重要，反正他只要乖乖听从妈妈的命令就好。
为了耳根清子，他只好配合叶巧璇跟她演出一齣戏。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感觉王力凯在暗示她，想嫁进杨家的豪门千金，最好像他一样把杨柔婷放在心上。
「顺其自然吧！」老实说他没有恋爱过，更不会想去要求。
小时候看着自己父亲与母亲为了小事都可以吵翻天，最后还是走向离婚这条路，所以他没办法忍受这种气氛，他相信柔婷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他之所以没反对柔婷嫁给林子雷的原因只有一个——就只是把他妹妹看得比自己重要，就是这个理由而已。
当他几年前调查他妹妹因为吃药的缘故而住院的事情，他没有通知任何人，是以在他妹妹被劈腿之后，他找人教训那对姦夫淫妇才觉得舒畅。
即使他妈妈说不准像黑道一样动手动脚，但是他是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找他那些朋友出口气罢了。
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他的朋友，但他也没让朋友吃亏，那些朋友实际上都是大企业的儿子，只是有周转金额的问题，他利用了这点才帮他们度过难关。
他的天使妹妹只需要当个快乐的妻子就够了，「清银」集团的大小事，就由他这个哥哥来承担吧！他相信陈智杰一定也这样想。
叶巧璇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没见过这么宠妹的哥哥，这种男人真的找得到老婆吗？
虽然双胞胎互爱彼此很正常，但这位仁兄会不会太夸张点？
感觉他扮演了几分父亲的影子。
是什么原因造成他这样的，为什么？
王力凯也不介意让对方看着他，反正他早就习惯被人看了，只是为什么心烦到想找叶巧璇陪他吃饭呢？
他对自己的想法也摸不清楚。
不过唯一确定的是，他一点都不讨厌叶巧璇。
一点都不讨厌，虽然感觉很莫名其妙。
算了，这种事顺其自然。
王力凯约双胞胎妹妹来百货公司，自从他决定搬出去已经过了两个月了，而杨柔瑄听说乖乖去相亲了，只是他没兴趣也懒得有兴趣。
「力凯，你在家里住得好好的干嘛没事搬出去？」杨柔婷一个月固定跟哥哥约出来见一次面、吃个饭。
「因为我很烦。」
「烦？」柔婷不解。
「杨柔瑄上次来我办公室大吵大闹，我受不了，只好搬出去住。」他简短说着。
「原来如此，所以你就因为这样搬出来啦？」这件事情她有听说了，拜「某人」所赐呢！
想也知道哥哥受不了杨柔瑄那类型的女孩，其实要是她也倒口胃，谁喜欢一个整天吵闹又是败家女、拜金女的女人呢？
连她身为女人都想先绕跑再说。
「柔婷，杨柔瑄有找你麻烦吗？」他还是会担心有人找他妹妹麻烦，而越说越有人要做，这就是人性。
柔婷摇摇头，「没有阿！现在谁敢找我麻烦阿？」几年前她老公託几个好友毁掉他祖父的集团，「方心」企业现在可是人人害怕的大企业之一呢！
谁想自找麻烦阿？
「是吗？那就好，你住在桃园那边很安全吗？要不要我帮你找新家？」
「不用啦！我们家如果有人要进门，佣人都会先通报，所以完全不用怕有人会找我麻烦啦！更何况我可是黑带三段的人欸！谁不怕死找我麻烦？」想当初她把她老公过肩摔呢！她老公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吧？
柔婷停下脚步，看到一件她觉得不错的衣服，本来在犹豫要不要买，结果王力凯已经叫了小姐打包，直接帅气刷卡付帐，柔婷也来不及阻止。
「哥，我怕子雷会不高兴。」这件价值六千块欸！一般人不都会犹豫一下吗？而且被杨柔瑄知道可能会掀起一阵风波。
「叫他买更贵的送你。」
杨柔婷想说算了，买都买了，她转移话题，「力凯，你跟巧璇相处得怎么样阿？」她调皮眨眨眼。
他面无表情，「不怎么样。」
柔婷傻眼，要不是她勾着大哥的手臂她早就会跌倒了，这表情感觉像是在说今天礼拜六一样吗？
她大哥该不会是冷血不爱女人只爱男人的动物吧！
「哥，求你告诉我，你跟巧璇真的在交往吗？」完全不像她刚恋爱的样子。
想当初她带着伤口跟子雷交往、结婚，也没有像王力凯那个硬梆梆的表情阿！
「是在交往没错。」虽然只是假交往，但没必要说给妹妹听。
她看了哥哥一眼，还是算了！谈恋爱是私人的事情，没必要说给外人听。
她窃笑一下，没想到哥哥也有恋爱的一天阿！原本她很担心哥哥是不是因此这样过一生，觉得妈妈这样安排太好了。
原本她结婚时她其实很不安，她可以丢下另一伴而安心结婚吗？如今都过四年了，她想她可以放心了。
因为她的大哥比谁都拥有资格幸福。
可惜杨柔婷猜错了，王力凯根本还没动心，只是感觉怪怪的而已。
如今他除了妹妹以外，其他女人是无法进入他的视线里的，目前却有一个了——叶巧璇。
至少他认为这不是爱、这不是喜欢，这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开车送妹妹到台中火车站之后，他原本只想开车回自己住得地方，结果却眼尖看到他认识的人。
他本来有在想要不要打声招呼，可是不打招呼也不对，打招呼又要说什么？
结果他还没想好，对方就先发现他了。
「力凯，好久不见了。」一股轻柔的声音，跟她的外表不太搭。
「真的好久不见了。」他苦笑。
如果说他有一个不擅长应付的人，非前面的女人莫属了！
陈智杰的新婚妻子——h大有名的冰山美人，黄芯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