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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311节

  于战场上厮杀半生的人,他最后能死在战场上,就是他一生最大的幸事。
  作为曹根的儿子,他们得杨眉安排假死,不过就是想逃过所有的追杀,只要太平安乐的过日子。
  仇怨于他们而言,他们悲痛父兄之死不假,亦明了,他们报不了仇,不报仇才是父兄心中所愿。
  若说没有见到萧宁之前,他们也会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打败他们的父兄,夺得了这个天下。
  见到了,闻萧宁不问他们是假是真的逆贼之后,这就要放了他们。他们明了,父兄败在这样的人手里,败得丝毫不冤。
  两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一人道:“我可以告诉你粮食所在,但如你方才所言,终此一生,我们只想安安乐乐的过日子,不会有怨恨,也不会有任何算计大昌之事,我们只想好好地活着,不需要依靠你们。”
  所求的,所愿的,只如此简单。
  “好!”萧宁答应得分外的爽快,原本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肯跟萧宁说,确定他们从来没有做过谋划乱大昌之事,或是贼心不死,联合他人对付大昌之事,萧宁都愿意放他们回去安生的过日子。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亲,也不可能阻止父亲做些什么。最后他们能选择自己的日子,不过是要一个安乐太平罢了,萧宁岂是吝啬之人。
  得到萧宁的承诺,一旁的人立刻在萧宁的耳边轻声说出粮草所藏之地。
  等萧宁带人看到那满山洞的粮草时,这数目十分的惊人,立刻能够理解,有人为何愿意大费周章的想从曹根的儿子口中,知道这粮食所在。
  简明亦是欢喜无比,同时感慨万千,“殿下,这么多粮食,得亏当时没有运到兖州,否则兖州能撑上许久。”
  萧宁只能说,“时也,势也。”
  有些事,不管你再怎么不认,不信,错过了那个机会,注定了失败。
  对曹根来说,他确实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也就注定他的失败。
  “咱们得了便宜,总得让人知道才是。”萧宁果然不是好人。
  于此时,她的脑子里便只有这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借这个机会让人知道,世族们费尽心思的算计时,最终得了便宜的却是她。
  简明马上懂了萧宁的打算,只是想提醒道:“殿下这是要点火啊?”
  “点火不好?这火在暗里烧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烧上来,倒不如我再添把柴,好让他们都按捺不住。”萧宁并不认为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她什么都不做,也有的是人在下头搅动风云。
  得了吧,萧宁打定的主意,谁还能改变她的决定。
  简明不再作声,只管不断地让手下的兵赶紧地搬粮。
  而这个时候,萧宁既然不打算遮掩,人从牢里放了出去,再加上搬粮闹的动静更大,该知道的人这个时候都知道了。
  萧宁夜里回城时,人竟然就在城门等着她。
  “殿下。”荆州的官员她是除了一个简明,其余都不认识。
  听着一声殿下,玉毫在一旁走了过来,“为首的是荆州颜刺史。”
  萧宁倒是不急,为首的那一个人看起来干瘦无力,略显得无措地站在萧宁面前,“殿下。”
  “颜刺史。”萧宁动了动拳头,“大晚上的,颜刺史是有何事?”
  “殿下,敢问殿下,狱中两人殿下怎么放了?”颜刺史在这个时候算是把他们最最关注的事问出?
  “不放你们想关到什么时候?”有问嘛,能问得那么直接,萧宁也什么不好答的。
  颜刺史显得急了,“那是曹贼之后。”
  萧宁道:“当日兖州火起,曹根四子尽亡于火海中,你倒是说说看,这难道是假的?”
  对啊,事情.人家杨眉早就做了准备,为的就是不给人太多的机会把事情混在一处,也是给了人借口。
  只不过,这种事说信能信,不能信也不能信,萧宁的态度倒是信了?
  对此,颜刺史小心地提醒道:“殿下,这毕竟不是寻常小事。需慎重些才好。毕竟以假乱真之事并非没有可能。曹贼之子我等皆不识。”
  “既知我等不识,何以就断定他们是曹贼之子?”萧宁顺着人的话好好地跟人说道说道。
  “有人指证。”这也是事实,他们都不认识,有了认识的人,并且都一致指证了,这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颜刺史热切地望向萧宁,就盼萧宁能下令把人捉回来?
  “你怎知指证之人就识得他?依古今之律法,疑罪从无。难道刺史能成为刺史,连这条律法都记不住?”萧宁一连串的追问,且问问这颜刺史,是不是觉得只要有人举报,不需要证据就能定人的罪?
  颜刺史连忙道:“臣自然知道。”
  萧宁满意了,至少能懂得这条法律,那可是好事。
  “判罪讲究人证物证俱在,且不说指证之人他的指证可不可信,可有他们是曹根之子的物证?他们在荆州境内,可曾犯下不该犯的过错?”萧宁得了对方的认可,这才只是开始,接下来且让颜刺史继续。
  “没有,可是......”颜刺史想解释,萧宁道:“既无物证,疑罪从无,我把人放了,有何不妥之处?”
  杨眉处理得事情甚好,真真假假的事,至少他做出了那样的一个假象,让曹根的儿子们葬身于火海中,这就给了萧宁堵住天下不服之人的理由。
  只要曹根的儿子们这一辈子安安分分,她绝不加一指于他们之身。
  萧宁这么处理事情,依情依理依法,都叫人挑不出毛病。
  原以为萧宁同曹根争天下,最想将曹家人赶尽杀绝的人定是萧宁的吧,结果叫他们大失所望。萧宁这放人放得也太干脆了。
  “颜刺史,朝廷没有那么多俸禄养闲人。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曹根之子,只凭一人一面之词便要定人之罪?你是想让天下人觉得,活着的时候萧氏不怕曹根,他死了,我们倒是怕他的儿子?”萧宁亦有疑惑,这会儿且顺着人的话问起,倒想看看,他们打算如何解释。
  “臣并非此意,可是这是乱臣贼子之后,自当人人得以诛之。”颜刺史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不过就是希望萧宁别那么爽快地把人放了。
  “不错,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可是你也该记下一点。我大昌百姓,我大昌律法护之。既无证据证明他们之过,仅凭旁人一番指证,你便要将百姓定为乱臣贼子。
  “是不是来日有人同朝廷进言,颜刺史忠于曹根,是为附逆之人,我也当将颜刺史关入大牢,再以查查?”
  萧宁倒是有的办法治他们。
  旁人之怨之怒,当官的压根不在乎吗?
  成,但凡他们说出不需要证据,只要有人告就成,萧宁保证会好好地招待他们。
  法律保护天下人,尤其保护懂得律法的这些世族。
  若是他们想把疑罪从无这一条改了,接下来可就热闹了。
  难道还以为,朝廷若是想解决他们这些世族,会跟他们客气?
  凡是他们素日用来排除异己的手段,人人都能用上,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想来他们完全可以想像。
  “臣绝无此意。”萧宁既无心捉人,有的是理由说服,尤其的大义凛然。
  颜刺史面上一僵,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萧宁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曹根的后人,萧宁完全不打算斩尽杀绝?
  “既无此意,便不必再议。毕竟律法并不是摆设,不以人之喜好而定。刺史既为刺史,朝廷命官,当思维护朝廷颜面,也要为百姓着想。”萧宁巧笑嫣然,走到颜刺史的面前,轻声叮嘱一番。
  哪怕萧宁笑得再是和善,落在颜刺史的眼里,这都是警告多于其他。
  第151章 牛引发的事
  颜刺史不管怀揣的何等心思,断然是不想到最后自己把自己坑了。
  连连与萧宁称是,半句不好的话都不敢说。
  “不知殿下从何处得来的粮食?”颜刺史没有办法,还有一桩事没有问清楚,那能怎么办,问个清楚。
  萧宁明了,重头戏在此!可是,她是君,前面的是臣。无关国家兴亡,百姓利益之大事,她有必要有问必答
  是以,萧宁不答之,目光深邃地盯着颜刺史看,看得颜刺史头皮发麻,汗流直下,最后连连与萧宁赔罪道:“殿下恕罪,是臣失礼,臣与殿下赔罪。”
  得,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啊!
  萧宁笑了笑,“刺史贵知,甚好。方才你那么一问,我还在想,纵然是陛下亦不曾如此对我追根究底,到了荆州,我倒是事事要与刺史禀之?”
  颜刺史一听萧宁亮出萧谌,吓出了一身冷汗道:“殿下,臣不敢,不敢!”
  他道着不敢,自己做下什么样的事,自己心中没数?
  “一句不敢,自该记住你的身份,你为刺史,是为朝廷,为百姓之刺史,可不是为了你自己,或是为了旁的另有所图的人为的刺史。若你做不好这个刺史,天下间想当这个刺史的人不在少数。”萧宁确实对这一位刺史不满,谁让他一照面说的话,做的事都叫萧宁看来十分不得体。
  “臣明白,臣明白。”颜刺史已然汗淋如雨,连忙打恭作揖,望萧宁不要再生气。
  “想来你再无旁的事了,既然如此,散了吧。”萧宁将人打发了去,想是派颜刺史来打听消息的人,必也明了想从她手里占便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臣告退。”颜刺史叫萧宁刺激了这么两回,连萧谌都拉了出来,道萧谌都没对她做下的事事无巨细的问个清楚明白,颜刺史倒是敢问。
  可怜的颜刺史也是急得方寸全失,语无伦次,连质问萧宁的话也敢说出口,果然是胆儿肥。
  显然,颜刺史的胆子还是不够大,至少被萧宁一番反问,他不敢再道半句。
  萧宁挥手让人退了去,这些事也敢到萧宁的跟前问,亦不知是何人给他的错觉,叫他以为他的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旁人,还能吓得住萧宁?
  玉毫见萧宁把人骂得狗血淋头,对方连半句回嘴的机会都没有,亦是莞尔。
  “这荆州啊,我得好好地呆呆。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看出的不是刁民,而是刁世族。”还真莫不是以为他们想夺粮,想从萧宁手里抢口粮,就他们人多,亦或是觉得他们在荆州经营多年,能如他们所愿了?
  萧宁想到了荆州这地方,天府之国啊!其地理优势亦为天下之翘楚,她得把荆州完全接手过来。
  “梁州殿下不去了吗?”萧宁这意思可不是打算住个十天半个月就走人,看阵势大有暂时在荆州耗个三五年,何时把荆州的人处理好了,她再走。
  萧宁天下,天下九州她已然走过了五州,雍州不必萧宁担心,剩下一个梁州和豫州,萧宁是不打算去了?
  “有南宫在,山民不闹事,这就是最好的消息,用不着再操心。”最重要的更是山民的首领一双儿女都在雍州呢,至今为止人家没有喊着要回家,这就证明在雍州他们的目的尚未达到。
  朝廷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传来,只道他们兄妹自入雍州以来,一直学习雍州的规矩,见了不少人,也领略了许多中原的风景。
  萧宁之前连听都不想听他们兄妹最后有何所请,且将人丢回去给朝廷,旁人或许不会把兄妹当回事,毕竟他们不过就是山民,未经教化者,多少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连跟人说句话都觉得那是对他们的侮辱!
  有南宫致远在,再加一个孔鸿,萧宁很放心的。
  “豫州吧,就算要去也不急于一时,边境若得安宁,无人进犯我大昌,军中之事,有几位将军中,用不着我.操心。”萧宁看得开,那都是在他们手里握了不少时间的城池,再怎么折腾也闹不出多大的事,倒是这荆州新得,与兖州一般,需得费些心神。
  玉毫不过就是问一问,见萧宁有数,便不再有异议。
  只是这荆州内,之前有人一直所谋算的东西,萧宁刚来,连个招呼不打便得了。
  得了也就罢了,萧宁还把他们算计出来的人放出大牢,如此架式,谁能瞧不出来,萧宁不负传闻。
  萧宁对此不以为然,他们算计他们的,她若能从中得好处,这是好事,何乐而不为。
  驿站之内休憩,萧宁就想安安稳稳地休息,没想到到了半夜却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萧宁被惊醒,仔细一问,却是有几头牛发疯的冲入驿站内。
  听闻此事,萧宁亦不迟疑,起身要去查看,其他人亦被惊醒,见萧宁行来,玉毫立刻劝阻地道:“殿下,畜生无礼,殿下当避之。”
  萧宁看着火光这下,黑衣玄甲被几头牛驱逐着避之唯恐不及。
  牛之物,于百姓而言是不可替代的劳力,不管是百姓亦或是朝廷,对牛都不会轻易杀之。
  黑衣玄甲亦是有这一层顾忌,否则在看到牛冲入驿站的那一刻,大可将牛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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