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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应我,而是冷冰冰的对我说:「既然做出选择就应该过得更好,别让人看得可怜。」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后却认真的想着这样的时间和场合是有多么不合时宜的闹剧,我就算醉得连人看不清,但神智还是醒着二分。我想,这人比我还要糟糕,即使身上没有酒味,但会出没在这种地方,还将我误认成他人,种种情况只能解释这人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于是,我推开了他,试图要离开,怎会想到身体轻轻颤着,感觉像是要站不稳似,而那个男人走了过来,撑着我的身子,问:「你还好吗?」
「你这个疯子,还不放开我,就算我再怎么样也不用你这个疯子可怜我﹗」说着,我又一把挣脱开他,人一个不稳硬生跌在地,这种情况下我才意识到自己酒真的喝多了。
我想站起来,可身体不像自己的一样,几次尝试都失败后,那个始终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的男人开口问我:「你觉得我是疯子,但在我看来,真正疯了的人是你才对。」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需要你帮忙。」
男人沉吟片刻,才对我说:「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我确定。」我决定的事情绝不马虎,但有句话叫做心有馀力而不足,说的就是现在的我。
我根本没办法站起来,而此时我那不安分的胃在吵着闹着,我抑制不住呕吐物从嘴里吐出来,事实上吐出来后我确实舒服多了,这时,那个男人从后头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我尖叫了一声,拼命的挣扎。
「疯子,你到底想干嘛!」
他看了我一眼,毫不留情的补了我一枪,「对,我就是疯子,否则像你这种不自爱的女人,就该丢你在路边让人捡尸。」
「捡尸?」我故作镇定的回答他,「我告诉你,谁敢捡我回家,我男朋友可是在大医院工作的医生,二话不说就给那人当场开膛剖肚,所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的话都还没说完,这男人居然冷冷的笑道:「如果你男朋友真的是这样的人,他现在就该出现在你身边,笨蛋。」
我彻底被激怒了,毫不留情的朝他骂道:「他今天是值班,我们好的很,少在那挑拨离间。」
「知道了,你大可放心,我再怎么飢不择食,也不至于对刚呕吐完的女人作出越矩的行为。」
我深深看向男人乌黑明亮的眼睛,原本全身带着警戒而迟迟不敢失了意识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句话听来特别的真,即便他和我才是第一次见面,我却渐渐放下防备,没有说话的两人就这样陷入沉默,我没有睡着,只是太过舒适而闭上眼睛而已。
如果有人问我,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一个陌生男子抱着走,我想,之所以没有任何顾虑是那个男人的眼睛特别纯净,就好像某个人一样。
后来我醒过来已经是天亮,而且更神奇是躺在自家的沙发上,身上套了平时睡觉穿的睡衣,睁开的第一眼还没发觉,等到察觉后人已经惊吓的跌在地板上。
我愣了,当然我甚至觉得昨天我作了梦,那个梦里真实到有个男人抱着我回到家,他甚至替我收拾了这一屋子的凌乱,并且给我一个深情的吻。
吻?我衝到厕所里,任意翻动双唇想查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看起来是有点肿,但这也不能证明是被亲过,我放弃追查下去,反正我人好好待在家是事实,正拿着牙刷刷牙的时候,下唇隐隐痛着,仔细看了镜子里的我才发现下唇分明被咬了一口。
没错,昨天那个男人不是梦,这个痕跡就是证据,一想到这里,我急忙衝出厕所试图在这屋子里搜索到关于那男人藏起来的地方,可是没有看到人影。
那一瞬间,我的心情极度鬱闷,心酸的眼泪就快要挤出来,眼睛忽然拋向瓦斯炉上的一个神奇的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