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绝大多数非人类种族和人类一样,也是十八岁成年。
  白修远皱眉:所以也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褚之言摇着头小声道:不记得。
  白修远收紧手臂,安抚一般轻拍着他的脊背:会帮你找到的。
  晚上临睡前,褚之言才打开平板看见班级群里的消息,还看到社区群里的人正讨论着,要不要去哪天放学后去褚之言家里看看。
  虽然不知道地址,但都在一个小区,挨家挨户问问就行了。
  褚之言吓了一跳,他才一天没去学校而已,他们说得好像自己失踪了一样。
  [19681282022]:大家晚上好0.0
  [见习魔法师]:小言言!!!你终于出现了!!!
  [见习魔法师]:上午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
  齐朝单独加了他的好友,然而褚之言白天根本没看过平板,也没登陆过社区。
  [19681282022]:不好意思[对不起],现在才看见。
  [每月十五闭关]:你怎么突然请假?生病了?
  褚之言往常从来没迟到过,今天却例外。
  他虽然昨晚就给班主任发了消息,早上又由白修远打了一次电话,但班上同学真正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快放学的时候了。
  [19681282022]:没有生病,是家里有一点事,所以请了一周假,谢谢大家的关心。
  [见习魔法师]:一周?!
  [见习魔法师]: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你的监护人?
  齐朝白天就有这样的猜测,他本就对褚之言的监护人没什么好印象,总觉得褚之言在家里受欺负,即使褚之言解释过一次,也无法彻底消除白修远在他心里的抵触。
  一定是褚之言的监护人反悔,又不想送他来上学了,齐朝愤愤地想。
  [19681282022]:嗯嗯,最近需要待在家里。
  具体为什么,褚之言就不方便告诉他们了。
  [约我蹦迪请私聊]:请这么久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就好,大家也住得近。
  丁南洲虽觉得褚之言不至于被监护人要求退学,但还是有些担心,暗示了一句。
  褚之言心里一暖,回了一句谢谢。
  [见习魔法师]:那你上课和作业怎么办?不如改天把卷子给你带过来吧?顺便把笔记也印一份给你。
  [每月十五闭关]:这个可以。
  褚之言既惊喜又心情复杂,没想到请假了还有人帮他记着作业。
  [19681282022]:谢谢你,不过要先问一下的监护人,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
  家里要来同学,他总得和白修远提前说一声。
  [见习魔法师]:可以可以!
  第二天一早,褚之言就和白修远说了这事。
  白修远自然同意:好,同学来之前和张姨说一声,让她提前准备一下,买点零食之类的。
  嗯嗯。
  褚之言放下喝完血的瓶子,上楼回房间给齐朝发消息。
  他前脚刚走,门铃响了两声。
  佣人去开了门,片刻后返回饭厅,向刚刚用完早餐的白修远说道:先生,是找您的。
  白修远起身前去,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伽修独自一人站在门口,脸上笑容无可挑剔:好久不见,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距离他上次过来和送礼物示好,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他近来也的确安安分分地不曾来打扰,白修远沉默片刻:进来吧。
  褚之言从楼上下来时,就看见一个陌生男人与白修远一同坐在沙发上。
  这人的黑发长至肩头,发梢微卷,面容看着和白修远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一双眼睛。
  看见褚之言出现,伽修友好微笑:这位是?
  白修远毫不客气道:丰冼没告诉你吗?
  伽修脸上表情一僵,随后很快恢复正常。
  褚之言走近,白修远向他道:这是伽修,的一位兄长。
  在看清伽修长相的时候,褚之言就有了猜测。
  人已经进来了,褚之言对伽修再没有好感,依旧同他打招呼:你好。
  伽修一边回应,神色不变,刚才白修远介绍他的时候说得那么简单,他也似乎完全不在意。
  客厅一时陷入寂静当中,褚之言识趣道:先上楼看书去了。
  他转身离开客厅,脚步声逐渐从楼梯往上,最后响起关门的声音。
  确认褚之言已走,伽修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
  知道你总是不喜欢听我说的话,伽修看着白修远,开口道,但好歹是你哥哥,有义务引导你。你实在不想回去,此后不会再逼迫,可是
  刚才褚之言靠近的时候,伽修在他身上明显察觉出了白修远留下的气息。
  那是海妖求偶期对伴侣的一种标记,用来提醒其他海妖,这个人是他看上的。
  伽修的语气带着一丝怒气:以为你留那只吸血鬼在身边,只是图个新鲜,没想到你竟让他做你的伴侣?
  白修远神色越来越冷,伽修停顿了片刻:也罢,你既已选好,干涉不了你,但你还得留下自己的血脉
  说够了吗?白修远冷声打断他,出去。
  伽修早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也不打算在这继续逗留。
  他站起身,同时嘲讽道:你以为那只吸血鬼对你又有多少真心?猜猜他一定更喜欢你的血吧?
  褚之言正独自在房间里玩游戏,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东西砸碎的声音。
  他放下平板匆匆下楼,正巧看见伽修从大门离开。
  茶杯摔在地上,不知道是谁动的手,碎片和茶水溅得一地都是。
  佣人安静过来收拾,白修远的脸色很难看,见到褚之言过来才稍有好转。
  两人一定起了冲突,褚之言没有多问,牵起白修远的手:哥哥?
  白修远躲开了:我回一趟卧室。
  他被伽修激怒,隐约有变回原形的征兆,必须赶在彻底失控前进入水中。
  他丢下褚之言快步上楼,褚之言站在原地反应过来,赶紧跟过去。
  白修远甚至来不及锁门,他去往浴室脱去身上衣物,背后的鳞片已经完全显出。
  他表情痛苦,撑着水池意识逐渐恍惚。
  褚之言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白修远彻底变回了原形。
  他一见到有人闯入,当即扑上去将褚之言按在墙边,一只手用力捏着他的下颚。
  眼前的白修远与上一次不同,他正处于愤怒当中,变得狂躁且危险,眼神冷漠。
  褚之言有点疼,皱着眉哼了一声,抓住白修远的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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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听见褚之言的声音, 白修远有片刻的迟疑,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一些。
  他头痛欲裂,混乱的大脑和无处宣泄的怒火让他越发焦躁。
  砰
  白修远抬起另一只手砸在褚之言旁边, 墙面的瓷砖应声裂开,被砸出一个凹陷。
  碎片划破他手上的皮肤, 褚之言闻到血味, 暂时顾不了那么多,挣脱开白修远的桎梏试着去抱他。
  白修远身上发烫,炽热的吐息沉重, 眼神里的凶狠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褚之言却丝毫不怕。
  他的鱼尾弯曲着支撑起身体, 比人类模样时还要高一截, 褚之言仰着头,一只手摸了摸白修远的侧脸:哥哥。
  白修远依旧是那副模样,既不回应, 也没有躲开, 褚之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哥哥?
  白修远气息一滞,神态稍有缓和。
  他弯下腰, 在褚之言颈侧嗅了嗅。
  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涌上脑海, 白修远确认了,这个人是他标记过的。
  他眉间深深拧起,仍觉得有些难受, 太阳穴突突地跳,浑身的鳞片像嵌进了皮肉里扎得发疼。
  眼下只有褚之言是他可以信任和亲近的对象,白修远抱紧褚之言,在他侧脸上蹭了蹭,似乎在寻求安慰。
  褚之言摸到他脊背上的鳞片, 掌心轻轻顺了顺:哥哥,我去给你放水好不好?
  白修远进来时匆忙,只来得及脱下衣物,浴缸的水还没打开。
  此时卧室的门被人敲响:白先生?您还好吗?
  是家里的佣人,刚才白修远砸碎瓷砖的声音不小,她担心出什么事,于是过来问问。
  听见陌生人的声音,白修远眉头皱得更紧,烦躁不安地抬头。
  褚之言把浴室门拉开一些,朝着门口的方向扬声回道:没事,有我在
  他在和别人对话,白修远十分不悦,强硬地把褚之言的脸正过来,让他只看着自己。
  佣人听见回复,应了一声便安心地离开了。
  好了好了褚之言只好又哄似的安抚他,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白修远紧绷的脊背才放松下来,跟着褚之言来到角落的浴缸。
  褚之言扶着白修远躺进去,打开水龙头。
  冰凉的水流逐渐覆盖皮肤,减弱了浑身的不适感,白修远将自己完全浸入水中,片刻后再出来。
  褚之言蹲在一旁看他,神情专注。
  白修远的手搭在浴缸边缘,被褚之言牵起来,低头舔了舔骨节上的伤口。
  柔软又湿润,像羽毛在心尖上轻轻扫过,褚之言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然而白修远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他像触碰到一些不好的回忆,即使想不起来具体的画面,也能感受到当时抑制不住的怒火。
  白修远抽回手,在褚之言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进了水里。
  水花四溅间,白修远又和上次一样将他抱住,鱼尾紧紧缠上来。
  褚之言看着浑身湿透的衣物,无奈道:等你变回去了,又要说不是故意的。
  白修远听不懂,尾鳍在水中摆动着,和褚之言亲昵地挨在一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烦躁感。
  褚之言趴在白修远身上,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痕迹:哥哥,是不是那个伽修惹你生气了?
  眼看白修远脸色瞬间沉下来,褚之言连忙道:不提他不提他
  白修远还不太高兴,鱼尾在褚之言的腿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虽然不疼,水声却很响。
  褚之言缩了缩腿,小声道:真凶
  不过白修远这样喜怒都写在脸上,情绪完整地表达出来,与往常的他截然不同,反倒让褚之言觉得很有意思。
  所以是以前压抑自己的时间太长,一旦彻底爆发了,就越是随心所欲吗?
  褚之言双手捧着白修远的脸,又是揉又是捏,搓面团似的,白修远全程没有丝毫的反抗,只安静地看着他。
  哥哥,褚之言突然问道,你喜欢我吗?
  白修远眼睫微颤,似乎在猜测着这句话的意思。
  褚之言动不了,手机不在身边,没办法找项丛教他海妖语,他伸出手指指白修远。
  你喜欢褚之言又指指自己,我吗?
  白修远虽听不懂,却能看出褚之言的动作是将两人连在一起的。
  他心里开心,抱紧褚之言在他脸上亲吻。
  再做一次标记。
  褚之言双颊微红,摸着白修远颈侧的鳞片,自言自语般:是喜欢的吧?
  白修远亲到他的唇,逗留了很久,却只是浅浅地碰一碰,像是忘记怎么接吻了。
  重复几次后,褚之言干脆用手指撬开他的牙齿,再主动亲上去。
  他实际也只和白修远亲过,方法全是跟着白修远学的,现在反而又由他来教白修远,这个认知让褚之言觉得莫名羞耻。
  白修远学习能力强,很快反客为主,几乎让褚之言喘不过气,舌尖隐隐发麻。
  上次怎么就温柔多了?难不成这实际才是白修远的本性。
  褚之言推开白修远缓了缓神,他心情复杂,在白修远重新亲过来时咬了他一口。
  尖牙刺破皮肤,褚之言本能地想凑过去,白修远却又不让他碰了,皱着眉自己抹掉唇上的血迹。
  褚之言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只好安静地趴在他身上。
  他现在经常喝白修远的血,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闻到就不受控制地扑上去了,让让他控制住不喝也可以,想要咬住他脖子的念想倒是一直都在。
  两人在浴室里待到中午,张姨做好了午饭上来询问。
  白修远还没恢复,肯定是不能出现的,褚之言看白修远精神不错,不像饿了的样子,便和张姨说他中午不吃了。
  到了晚上,白修远还是没有恢复。
  他在水里待了多久,褚之言就在水里待了多久,好在褚之言体温本就偏低,在水里不会觉得冷,身上皮肤也没有被水泡得发皱,不知是白修远在身边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自己。
  白修远一整天只吃了早餐,褚之言担心他的身体,试图和他沟通: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他指指自己,又指向门外,并拉着白修远的手想让他松开自己。
  白修远果然不肯,抱着褚之言不撒手。
  我下楼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褚之言耐心解释,也不管他能不能懂,已经很晚了,得吃点东西才行。
  褚之言语气轻缓温和,白修远渐渐明白他不是想离开,而是有事要做。
  他终于松手,紧抿着唇,看褚之言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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