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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曖昧- 01 还原当年车祸

  01 还原当年车祸
  智能手环开卖日,专柜里涌入了大量的人潮,购买的人潮排到两个专柜外的长度,询问的人也很多,算是很成功的开卖,还有一部份的家长是携家带眷的来选购。
  「小姐,可以请你介绍一下这个智能手环的功能吗?我们想要买两支,但不知道这对孩子好不好。」一家四口的妈妈对着站在专柜边的洛亦欢询问,洛亦欢站在专柜边是为了看现场的反应,以及服务人员的专业度。
  「没问题,智能手环为了孩子设计是首创,主要还是要让家长放心,因为上学不可能带手机,也会因为手机而让孩子不正确使用,手环的功能是让家长可以掌握到孩子的安全问题,也让孩子能在需要父母的时候做联系,连结到父母的手机,更能够在孩子发生危险时发出求救讯号,当然,有其他的附加功能是必备的,请跟我来。」洛亦欢将一家四口带到柜檯前,请一位服务人员走出来,「太太,这是我们专业的服务人员,接下来由她为您介绍。」
  洛亦欢对着太太讲完后,面对服务小姐说,「拿支试戴手环给孩子与家长试用看看,让他们体验一下手环的功能。」
  「好的,洛小姐。」服务人员带着一家四口到试用区做介绍。
  站在专柜外的四大家公子加上邵风以及慕晓希、朱茉莉看着这片人潮,又看到洛亦欢工作的样子,朱茉莉说,「认真工作的女人真美丽,我们欢欢真的漂亮,又温柔,难怪追她的人这么多。」她一说完,全部的人齐唰唰的看向邵轩。
  邵轩正想往专柜里走时,便感觉到周围有一股不同的气场靠近,刚刚如果只是那几个人齐唰唰看向邵轩,现在就是周围的人全都看向同一个地方,走来的是身穿黑色西服,有着混血儿脸庞的男人,四大家与邵风已经很好看了,但这个男的,给人的感觉更是不一样,也是好看,但因为是混血儿,所以更引人注目,身后跟着几位看似保鑣的人,身旁则是慕晓南也知道的人,就是瑞斯集团分公司的副总Lou,慕晓南大概也猜到了,这个混血男应该就是瑞斯的总裁。
  因为这男人,让原本热闹滚滚的专柜,此时突然静悄悄,大家望着他都忘了自己当下在做甚么,只听见他浑厚的嗓音,带点磁性的喊出,「Rosa。」
  原本才在疑惑,为甚么专柜静悄悄,这一转身,洛亦欢理解了为什么,这男人走到哪,都是最吸睛的一枚,在国外时,她常常体会到这种感受,看着专柜外的这个男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脸部表情,笑咪咪地朝外面走去,「Max,甚么时候到的?」
  Max向前拥抱了洛亦欢,并且在脸颊亲了一下,「刚下飞机就过来了,你想我没?我想你了。」在国外稀松平常的打招呼方式,在邵轩的眼里都是怒意,身边的几位公子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
  「我这还在忙,你要不先回饭店休息,调整一下时差,我们晚点一起吃晚餐?」洛亦欢故意忽略他刚刚的话,转移了话题,否则以Max缠她的功力,可能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把这个男人请走。
  「好,我等你,我先回饭店整理跟休息。」Max再次拥抱了洛亦欢,转身离开。从出现到离开,他完全没有理会身旁的任何一个人,就这样只定睛在他的女孩身上。
  「欢欢,他是谁?好帅啊!」朱茉莉犯花痴地问。
  「是我的前老闆。」
  「他是不是喜欢你?」朱茉莉提问,但身边的公子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很担心邵大公子突然暴走,虽然没有明讲,但大家都能感受到,自从烤肉的聚会后,邵轩对于洛亦欢的在意程度是日以剧增。
  「应该…没有吧!他没说过。」洛亦欢一脸呆萌样地回答。身边的几个人心里都直摇头,这工作能力超强的女人,怎么对感情敏锐度差成这样,刚刚那人眼里的宠溺全给了她,注意力也都只在她身上,她居然感受不到,看样子,邵大公子可要努力好一阵子,要再加把劲了。
  「你都忙完了吗?」邵轩走近询问。
  「差不多了,晚一点等汇报即可。」洛亦欢看着邵轩回答。
  「你晚一点要跟刚刚那个人见面?」
  「嗯,答应了一起吃晚餐,不能言而无信。」洛亦欢笑笑地说,其实她也很不想去,没人知道她心里的苦,那人如果没安抚好,她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我陪你去。」身边的人再一次齐唰唰的看向邵轩。
  「不用,就朋友吃个饭而已。」
  「好,如果要我送你回家,就打个电话给我,我去接你。」邵轩不想逼急,他也知道她原本就有自己的生活圈,在没有让她心甘情愿答应在一起前,他绝不干涉她,免得弄巧成拙,但,等在一起以后,容易打翻醋缸的人,包容度可能就没有这么大了。
  「好,谢谢轩哥。」
  几个人用眼神暗示来、暗示去,这现在是甚么操作,这两个人怎么有点曖昧,是没关係还是有关係,到底是怎么回事,最不八卦的华斯宇都有点想八卦了,朱伟立也快忍不住想要吐槽邵轩,他这回是栽了吗?
  结束了工作,洛亦欢没有等汇报,因为市场部的同仁自然会Mail到她的信箱,所以她就赶到饭店去跟Max会合,因为Max的下塌饭店就在海顿,所以晚餐洛亦欢就直接订了海顿的餐厅,让Max不用跑来跑去。
  「Rosa,你回来这么久了,也没有联系我。」Max喝了一口红酒说。
  「太忙了,回来以后都在工作,希望赶快熟悉国内的商业模式,想说稳定点再跟你联系的。」洛亦欢切着盘里的牛排边说。
  「喔,我以为你在躲着我。」Max一说完,洛亦欢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知道,洛亦欢只露出尷尬一笑。
  Max兴许是刚到C市,有点时差影响,所以没太刁难洛亦欢,吃完饭就让人送洛亦欢回家,而自己也去休息了,反正他要在C市待一阵子,不急于一时,但他这次势在必得,他要带洛亦欢回去,让家族见证他们之间的爱情,当然,是他单方面认为的爱情。
  接下来几天,洛亦欢偶尔会到星光商场了解一下现场状况,其馀时间就是听市场部、行销部汇报,然后又投入秘书工作,忙碌着,慕晓南要的数据、资料汇整,跟着慕晓南去谈工作,她与邵轩、Max这两个人好像从没认识过一样,好一阵子都没有联系。
  洛亦欢正在慕晓南办公室汇报行程,身上的手机响,「慕总,我接一下电话。」
  因为是在汇报中接听电话,来不及看来电是谁,「喂,您好。」
  「邵轩。」
  「轩哥?有事?」慕晓南饶是有趣的看着洛亦欢。
  「晚上出来吃饭。」
  「我…」洛亦欢拒绝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另一头已经说话。
  「有事跟你说,关于你父母当年的车祸,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找晓南一起来。」
  「好,地点发给我。」说完,洛亦欢便掛了电话。
  「怎么了?要跟邵轩约会?」慕晓南笑笑地问。
  「不是约会,轩哥说有关于当年我父母车祸的事想跟我说。晓南哥,我有点怕。」洛亦欢说着眼眶有点红,慕晓南也心疼了一下这女孩,毕竟,她的成长与坚韧都是他们这群人看在眼里的。
  「如果你不担心隐私被知道,我陪你去。」慕晓南说。
  「车祸的事也没甚么不能让人知道的,晓南哥,你陪我去吧。」
  下班后,慕晓南跟洛亦欢到邵轩约的地方,是怀石日本料理。
  进入餐厅,由服务员领着他们到包厢位置,邵轩也早就等在里面,看到开门进来的两个人,他的眼睛就盯在洛亦欢的身上,完全忽视了一旁的慕晓南,这会儿,让慕晓南心里有点小不爽,但想想这万年铁树难得有这么一个认真的样子,就算了。
  「轩哥。」洛亦欢落座同时喊了邵轩一声。
  「先吃饭,我们吃完饭再来谈。」邵轩说。
  「你这小子,也太重色轻友了吧!我从进来到现在,你连个招呼都不打。」
  「你就是个陪客、电灯泡,我还打招呼,是要给自己添赌吧!」邵轩面无表情的说。在一旁的洛亦欢大笑,一丝丝忘却了今天的紧张与忧鬱。
  洛亦欢平日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遇到好吃的,她都一定先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慾,以她的说法是,不管怎么着急,事情就是会摆在那,工作更不会有人帮忙做,所以要落实民以食为天的基础来生活,才是好的生活态度。
  「轩哥,我吃饱了,可以告诉我,你要跟我说的事了。」洛亦欢喝了一口茶说。
  「好,上次你在我家吃饭时,你有提到当年以意外结案,但因为路段的关係,我跟邵风、我爸、爷爷都觉得不太可能,所以私下做了调查,因为已经二十年了,调查起来有点困难度,不过找了几路人脉下来,早上我拿到结果了,所以约你出来看看,但我还是要先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调查,是我不对,等你看完后要怎么处罚都可以。」说完,就将手上的牛皮资料袋递给洛亦欢。
  洛亦欢有点颤抖的将资料抽出来,看着资料里的照片与内容,眼眶红了,但却坚韧的不让眼泪流下来,洛亦欢从小就告诉自己,不要因为没了父母让别人看轻她,所以她绝不在外人面前掉眼泪,就连闺蜜们都没看过她掉几次眼泪。
  「欢欢。」慕晓南了解洛亦欢,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情绪不好,但他也没有衝动的要伸手安抚,就是因为了解她有多倔强,所以懂她需要的是自己调适。
  「晓南哥,我没事。」
  「明天,这个人会被带到公司,你来一趟。」邵轩说。
  「好,谢谢轩哥。」
  三个人一块走出了餐厅,一样是由邵轩主动说,要载洛亦欢回去慕宿大楼。
  邵轩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悄悄的握住洛亦欢的手,她的手好小好冰,被这温暖的大手握住,洛亦欢愣了一下,但也没有挣开,「还好吗?」
  「还好,别担心,我没那么脆弱。」洛亦欢抵达前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洛亦欢一上楼,关上门,便靠在门后滑坐到地上,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看到那叠资料后,她就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想要爆发,想要大哭,但,在别人面前,她只适合偽装,唯独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到伤害,她才能够保护自己与小姨。
  隔天早上,洛亦欢向公司请了假,坐计程车到邵光集团,到了前台…
  「您好,我要找邵总。」洛亦欢说。
  「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询问。
  「没有,但请您跟邵总说我是洛亦欢,他会让我上去的。」
  「没有预约就没办法,不然这一天天的,只要有女人要来找邵总我就放她上去,我早就没工作了。」前台小姐口气虽然没有不好,但因为处理太多这样的事,感觉有点小不耐烦。
  洛亦欢有点无奈,只好打电话给邵轩,「轩哥,我到楼下了,但我没预约,前台说不能上去,要不你打个内线跟前台说一下好吗?」
  「你等着。」邵轩一脸怒意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出办公室。顾洲看到邵轩的表情也不淡定了,赶紧跟在邵轩后面。
  「欢欢,抱歉,是我忘了交代前台,她们有没有为难你?」前台小姐以及经过的邵光员工都看傻了眼,从来也没见过邵轩邵大总裁这样温柔过,低声下气中又有点宠溺。
  「轩哥,没事,是我没有预约,别为难她们。」洛亦欢知道,只要他说了前台小姐刚刚的话,想必以邵轩的个性与处理人事的果断,这两个前台小姐势必要被开除。
  「好,那我们上楼。」邵轩带着洛亦欢上楼,离开前看了顾洲一眼,顾洲知道要怎么做。
  顾洲转身面向前台,「你们两个眼睛放亮点,那位洛小姐不是你们能惹的,下次看到她来,直接放行,再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俩就另谋高就。」
  「是,顾特助。」刚刚对洛亦欢面露不悦的小姐,虚心的回应。另一位则是觉得还好自己没有对洛亦欢不客气,不然这下子真的要被炒魷鱼了。
  邵轩带着洛亦欢到会议室,一进会议室便见到一位中年男人,一看到洛亦欢进来,便朝着洛亦欢下跪,让洛亦欢着实吓了一大跳,连连退了好几步,因为对方动作太大,邵轩担心洛亦欢受到伤害,也赶紧将她护在怀里。
  「洛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中年男人边哭边说。
  「你先起来,不要跪着,起来再说。」洛亦欢说。在一旁的邵轩与顾洲同时都在想,这女孩应该会心软,这男的也真是会用苦肉计,但他们只负责帮洛亦欢找出这个人,心结还是要她本人来解,也只有她有权利决定要怎么处理这个人。
  中年男人站起来,顾洲给了他一张椅子,让他就坐在邵轩与洛亦欢的对面,中年男子悠悠的开口,「我叫王大川,二十年前,洛先生与洛太太是业界有名的建筑师,我们施工方当时承包了正在盖的大楼,而我是当时工班的工头,洛先生他们是很有责任感的建筑师,无论时间长短,几乎每天都会到工地探勘进度,并检视施工是否符合法规以及安全性,且他们是我们遇过最好的建筑师,对我们这些工人都不会有轻视的眼光,甚至常常拿吃的喝的来慰劳我们,是待人很温暖的一对夫妻。那年代的投资方、施工方为了赚钱,多多少少都会偷工减料,我们也担心因为安全问题害了无数家庭,不赞成偷工减料,但毕竟我们也是领人家薪水的,所以我们在偷工减料的部分,都会用在比较不会危及住户安全的部分,但洛先生的刚正不阿,无法接受我们这样的情况,所以百般提出质疑。」
  「你们因为他的质疑,就设计他们出车祸?」邵轩冷冷的问,感觉到身边的洛亦欢已经在颤抖,邵轩伸手握住她的手,就像昨天在车上一样,依然冰冷。
  「不,不是,是因为他们接了一个国外的项目,他们要出国个十来天,当下的投资方说,要趁机将可以偷工减料的地方赶紧做起来,即便他们回来了,也无法拆卸,没想到在偷工减料的过程中,因为建材的不稳固,我的工班人员在操作时,那一面偷工减料的墙就倒塌,我的同事就这样因为工殤,走了,投资方与施工方为了不背上责任,就想将责任归咎到建筑师身上,所以连夜通知洛先生他们回来,洛先生他们听到出了事故,可能也是心慌,没有细想到底为什么,但可恶的是,投资方与施工方他们找人,在洛先生他们下飞机返家途中时用车辆逼车,又事先在煞车系统上做了手脚,所以洛先生夫妻就这样断送在那条不可能出事故的路段。」
  「那投资方跟施工方的人呢?」顾洲问。
  「投资方做完那次的销售,人就移民了,基本上查不到去哪里,施工方的老闆他们也解散整个团队,大家都当作没发生过这件事,但,我和我的工班,也就几位较好的同事,这二十年来都不好过,我们当初知道真相时,已经是投资方他们都不见人影了,还被他们派人来威胁不能讲出真相,不然他们会对我们的家人不利。今天,我讲出来,也许晚上我和我的同事不用再抱着愧疚失眠,洛小姐,我们真的很对不起你的父母跟你,不求得你的原谅,如果你想要向我们讨回公道,我们也会接受的。」中年男人脸上出现如释重负的感觉,眼泪也是不停地掉。
  「欢欢,想要怎么处理?还要继续找吗?」邵轩揉着洛亦欢的手,安抚她的情绪边说。
  「王叔,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洛亦欢哽咽的说。
  「可以,我求之不得。」王大川说。
  「王叔,谢谢你让我知道我父母的为人,也谢谢你今天愿意将事情说出来,这二十年憋在心里应该很难受,我不想追究,相信我在天上的父母也会赞成我这样做,他们一定也希望我不要为难当时没有能力承担一切的你们,王叔,你代我跟工班的大家说,今天开始好好吃好好喝好好睡,让这件事跟着我父母去了吧!人生没有很长,活着的人更重要。」洛亦欢说着,原本坚韧的心也变得柔软,原本红着的眼眶,终于掉下眼泪。
  「洛小姐,我代表大家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怪我们,真的很对不起你。希望你也能好好生活,代替你父母好好的幸福下去。」王大川擦了擦眼泪说。
  王大川告别了洛亦欢,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他要赶紧跟他的老同事们说这件事,让大家都能安心睡觉,离开前,他们还互留了联系方式,洛亦欢心想,这些都是曾经与父母一起工作的人,也许,改天他们相聚时也能跟她聊聊她的父母。
  洛亦欢在王大川走后,情绪仍未平復,眼泪还是掉不停,原本以为昨晚大哭一场,今天,即便是这样的场面,她也可以好好的调适自己,毕竟,自己最擅长隐藏自已的情绪,尤其是难过、伤心。
  因为顾洲送王大川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邵轩与洛亦欢,邵轩原本只揉着洛亦欢的手让她觉得安心,但这下,直接将她搂在怀里,他的衬衫胸前已经被眼泪浸湿,搂着的双臂也能感受到,怀里的女人肩膀颤抖着,可见此时,她有多伤心,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但他知道,她坚强太久了,这时候的拥抱一定比甚么都好。
  哭了一会儿,洛亦欢抬起头,仰头看着邵轩,脸上布满泪痕,不好意思的说,「轩哥,我把你衣服弄湿了。」
  邵轩忍住笑,这女人,明明需要人家安慰,说的居然是衣服的事,「你要负责。」
  「怎么负责?」洛亦欢眨了眨眼睛。
  「我脱下来,你负责洗。」
  「好。」听到洛亦欢的好,邵轩站起来,牵着洛亦欢的手。
  「现在去哪?」洛亦欢疑惑的问。
  「去我办公室换衣服,不然要我…在这里脱吗?我是无所谓,但你…」邵轩一本正经地说。
  「不是啦,我…好,去办公室换。」洛亦欢的脸通红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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