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你到底猜了多少次绿眼是什么
哗啦哗啦的泥浆水从山坡上滚滚而下，我骑着车跑的好远！那场面没有亲见的话
实在很难形容描述，大自然的力量正在猛烈的衝击着我的心灵，用力的洗刷着铁皮屋
和前方的草地！这时侯别说一个忆君，就算有一百个忆君也坑杀了！我急问小青土柯
的下落，小青摇了摇头，我只能呆呆看着土石流野蛮的肆虐，无力感油然而生...
隔了二天后，警方已经确定无法再施救，土柯成了罹难人口。我感叹的想着，他永永
远远的被这块土地所拥抱。他的善恶，都只能为后人所评论，但又有多少人记得
他...
放晴后，我准备了一个大神主牌，上面写着『柯善公与其家人』，我并没有打算帮祂
超渡什么的，祂更需要的是家人...原本的山坡地现在成了一片洪荒，踩着泥巴
地，我缓缓的召着魂，一句一句的喊的亲切，『土柯！带着你的小孩们来！我们回
家了！』
无数无数的小婴灵进到了神主牌里，我没数，也不忍心数，最后...土柯注视了我
一眼，进去了...
这个事件到底谁有错？
到底是谁的错？
是利用堕胎孩童，为赚了几千元，就只想给孩子们一个家的土柯？
还是一夜狂欢后，为了几千元堕胎费而心痛的男女？
袋子里那团血肉模糊的小骨架，有谁真正在乎过祂们何去何从？
这些都不是任何人能去评价的...
我从山坡上叮铃叮铃的慢慢走下山，白烂基捧着竹蓝神主牌跟在我后头。也许土柯和
小婴灵们的肉体永远的留在这里，但灵魂会随我回到我为他们准备的家。这座山有太
多的悲愁怨恨，不适合善良的土柯，也同样不适合纯洁的灵魂，一路念着引魂经，一
路走到曾经的草地上。贵叔朝我点了点头，凝视着神主牌，许久，我们坐上贵叔的车
子，回到我买的安葬地去。
这里是土坷以及小婴灵们的新家，我打算把菜堂的神主牌也都移回来，因为这
里...有长腿叔叔会照顾祂们...
我看见土柯身边围了无数的小朋友，祂们唱着歌，祂们听着故事，祂们跳着舞。围绕
着土柯的身旁转着圈，土柯牵着小朋友们的手陪祂们转着玩游戏，一直转...一直
转...
土柯的事情是结束了，但混蛋绿眼的事件才刚开始！
我拿着钱仙图纸摊平后，直觉的认为这弄不好跟那张碟仙纸一样，八成又会被传去某
个山洞。但意外的是我怎么玩也没有传送的反应，可是贵叔看过的呀！他老人家告诉
我这也是狐大仙弄的，想了想我拉着白烂基来我房间陪我玩...
「我这次一定要睁着眼看我怎么传送过去的！白烂基你也别给我闭眼阿，眨睛都不
行！」我看着图纸下定这个决心！
白烂基有点无奈「师兄阿，眨眼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尽量就是了嘛...」
小青坚决的从我背后勒住我的脖子说「我也要去看看，这次我用力抓紧你！就不信被
乱传！」
「你可别一个紧张，就把本大少的脖子给拧断了阿！」坦白说背小青就像背后贴冰块
一样的不舒服！我喊声「要来了阿！」
『钱仙钱仙请出现...』
接着我发觉图纸发出一团不强的光，我强忍着没闭眼，眼前还是我的房间，我纳闷的
说「怎么没传送？故障了喔？」
「没有故障，你这不是来了吗？」瞎子那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出来，还似乎有些回
音？
我转头一看，呀哟喂，怎么搞的我后面变成那个千年鐘乳石洞里面了！？见鬼了！我
前面明明还是我房间阿？我再转头回来时...哇咧...我的房间变成那面金属壁
了！房间里原本的书桌椅子变成梨花木板凳和雕花圆桌，四周的空气也变的非常清
新，但是...白烂基和小青跑哪去了！？
「你除了第一次见面，每次出场都要给我安排这种惊喜吗？...我要上次喝的那个
茶谢谢。」
玉心笑出声说「你可真是自来熟，来找我干嘛？」说完他变魔术似的将一大杯茶变到
我桌上。
「喔，给我这图图纸的人，说我有什么就来问钱仙，我当时直觉的认为这绝对跟你有
关係...你知道绿眼吗？」
玉心回道「你们这么叫牠的吗？绿眼？是蛮符合那对眼珠子的。我当然知道牠，其实
我说过你会还我人情，也是因为牠。」
我喝了一大口茶，舒畅的问道「那牠到底是什么？」
如同以往一样，一来一往的问答不是我喜欢写的，故事才是...
这是很久的事情了，在台湾，有位修行千年的狐大仙，怀了一个孩子，那就是绿眼。
狐仙怀的孩子当然也是有相当法力和能力，只不过某天牠趁狐仙修炼时，独自跑出去
山上玩，不幸摔死夭折。狐大仙很是难过，便将绿眼的身体埋到一处人烟稀少的龙穴
里头去。而狐大仙本人则是遁走日本，一则避免触景伤情，一则也是那里灵气较适合
狐仙。
但随着台湾经济掘起，人口数愈来愈多，那处龙穴终于被人挖开，以致于绿眼的尸骨
被发现。虽然绿眼算不上狐仙，但也是有其灵性存在，一开始绿眼的尸骨只被当收藏
品看待。后来有位姓方的官员听说野兽也能炼小鬼，而且愈有灵性的愈是上佳，结果
他找到收藏绿眼尸骨的收藏家后，高价收购绿眼的尸骨，便接洽了土柯开始炼化。
这中间炼的过程发生了一些阴错阳差的巧合，虽然绿眼年龄不足三岁，但动物的年龄
是快人类好几倍记算的！所以绿眼在炼化时，其实己经是成年人了，如果各位还记得
我先前提过的故事，那想必就会了解养成年的鬼，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忘记的同学
自行去前几话罚写！）。
另一个巧合，就是炼化的过程。养小鬼术是炼化人形小鬼，但绿眼是狐狸，理论上不
可能成功的。偏偏土柯为了心愿，本着天天向上的精神实验，终于有一天给他成功炼
化，只是餵食的物品...是自己的生命与绿眼的生命等价交换。
简单的说，拿自己生命去餵食牠，就是成功的代价！所以这绿眼小鬼，拥有颇高的思
考力存在。
「那么，玉心...你说牠会不会记恨阿？」
「怎么这么问？」
我无比愧疚的说「因为好像前几天，我把牠的眼珠子弄伤一边了。」
我看到玉心一口茶喷的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