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尸体的身份
“老叔,声音是从一号牢房传来的,是那只狐狸再叫吧?”
柳灵童子听了片刻,便转过头,看向搬舵先生和江野。
“啊!”
叫声还在持续,声音沙哑而又绝望,充满了恨意,又带着一股血腥味。
“是!”
搬舵先生迅速回了一个字,手上同时发力,将一根棺材钉拔起,然后起身,大步向外走。
江野也在同时将第三根棺材钉拔出,跟在搬舵先生的身后,走向下一间牢房。
我们照例跟在他俩身后,走到第十一间牢房口处时,搬舵先生顿了一下,回头对我们道:“时间快来不及了,你们能帮我们拔一下棺材钉吗?”
看着搬舵先生哀求的眼神,我愣了一下,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搬舵先生低头求人。
之前哪怕在洗怨池,被司徒卿坑成了狗,他都没有这样。
“老叔,你在求我?”
柳灵童子也楞了一下,回过神后,他端起了架子,笑呵呵的看着搬舵先生。
“是,我在求你!”
搬舵先生继续服软,眼里的哀求之色更重了。
“行,既然老叔你都求我了,我肯定得帮忙啊!”柳灵童子满足的点点头,故作大气的一挥手,问道:“老叔,是不是和你俩一样,一具尸体,只拔出六根棺材钉,留下心脏的那颗?”
“对对对!”搬舵先生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眼神旋即放在了我们几个身上。
“姐夫,司徒,小雨姐,老巴,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帮老叔就是帮咱们自己,咱们一起拔钉子呗?”
柳灵童子一见搬舵先生的眼神,就明白啥意思了,笑嘻嘻的对我们说道,眼神却主要放在司徒卿身上。
“好!”司徒卿淡淡的点点头。
“妥嘞!”
柳灵童子一拍手,说道;“司徒,咱们这样安排!咱俩一组,姐夫和小雨姐一组,老巴负责断后,替我们盯着身后,你看这样行不?”
“可以!”司徒卿再次点头。
“走喽,干干干!”柳灵童子兴奋的一挥手。
“谢谢,谢谢!”
搬舵先生双手合十,连连鞠躬。
“老叔,别来这些虚的,赶紧拔钉子吧!”
柳灵童子过去一把搂住搬舵先生,把他往前面推。
我稍稍顿了一下,跟在司徒卿和柳灵童子身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搬舵先生,他不对劲。
搬舵先生的性子我知道,阴沉狠毒,以他的性格,无论是陷入绝境,还是大获成功,他的情绪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可这会,他的情绪有点不对。
他竟然低三下四的求我们,这和他的人设,一点也不相符。
不止如此,我们同意帮他后,他竟然感动的差点哭了,眼泪在眼眶里面转。
这还是那个我熟悉的搬舵先生吗?
如果不是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几乎以为搬舵先生换人了,或者说是别人披了一张和他一样的人皮来假扮他。
带着这种疑惑,我和褚思雨进入第十三间牢房。
这间牢房内,钉着的尸体,是一具女尸。
看到女尸,我稍稍愣了一下神。
这具女尸,和我之前见过的那几具尸体,不太一样。
那五具仙家的尸体暂且不提,那五具人的尸体,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亦或是后面的书生和格格打扮的女尸,他们的尸体,全都是皮包骨一样的干枯模样。
可这具女尸的尸体,不是皮包骨一样的干枯的,反倒像是刚死不久的,身上略有一丝弹性。
奇怪的地方不止这一点,这具女尸通体靛紫色,好似紫茄子一般。
还有,相比于其他尸体,这具女尸身上钉着的棺材钉,至少要粗上一圈。
“三哥,拔吗?”
我正观察着女尸的情况,褚思雨小声问了一句。
“拔!”
我点点头,和褚思雨一起拔钉子。
我负责上半身,褚思雨负责下半身。
别看钉在女尸身上的棺材钉至少粗了一圈,但拔起来,其实不费劲的。
不知道是这些棺材钉钉了太久,还是另有原因,这具女尸身上的棺材钉很松,尤其是钉在女尸眉心上的那根,根部有拇指粗细的一截露了出来,拔的时候,我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将这根棺材钉拔了出来。
很快,我便将钉在尸体上半部的三根棺材钉拔了出来,褚思雨也在同时将尸体下半部的三根棺材钉拔了出来,看着我说道:“三哥,走吧!”
“不急!”
我摇摇头,扒开女尸胸口,皱了皱眉头。
女尸胸口处的棺材钉,要比其余六颗棺材钉钉的更深,也更紧。
我试着拔了一下,棺材钉纹丝不动。
“三哥,这颗不用拔吧?”褚思雨诧异的看着我。
“我没想拔,就是想试一下!”我松开手,起身道:“走,我们出去吧!”
从这间牢房走出,柳灵童子和司徒卿已经走入第十四间牢房,搬舵先生和江野更是已经在第十五间牢房内开始拔钉子。
我没立即走向第十六间牢房,而是先后看了看第十四间牢房和第十五间牢房内尸体的情况。
这两间牢房内的尸体,从表面看,和常人一般无二。
“三哥,怎么了?”
褚思雨看出不对,但没说什么,直到我们进入第十六间牢房,她才小声开口。
“小雨,你发没发现,这些尸体越来越像人?”我一边问,一边拔钉子。
“确实!”
褚思雨想了想,点了点头。
一路走来,除去头五间牢房,剩余的这些牢房,最开始的时候,尸体干枯的不像话,只剩下一层皮。
越往后,尸体的情况越好。
尤其是我们这间牢房内的尸体,除了表面冰一些,几乎和常人无异。
这具尸体身上钉着的棺材钉,除了心脏处的那一根,其余六根,依旧很好拔。
拔出棺材钉后,我和刚才一样,没急着出去,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
尸体表面,没有明显的伤口,表情平静,看不出一丝痛苦。
还不止如此,这具尸体,生前应该是官员,这一点,从他身上的官服,便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