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的孩子

  仇家老屋是一栋传统的中式建筑,主屋是以天井为中心两层木式结构楼环抱的典型设计,环绕主屋的花园分为春夏秋冬四个主题分设有不同的亭台和廊桥。只要环着主屋的花园逛一圈,一日之间即可欣赏四时之景,体会鲜明的季节更替。只是这里一直都是私人场所,大多数人只能看到外面的花园,根本看不到位于中心的主屋。而且屋里的主人从来不会在这里接待除家人私友之外的人,所以外人对它更是知之甚少。
  主屋里面的全部家具和装饰都是用红木、梨木、杉木、檀木等等珍贵木材制造,且都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使得屋内每一处空气都沉淀着一股深厚的文化气息。主屋光窗花就涉及了镂雕、圆雕、捏雕、堆雕等等雕法,可以说屋里的每个角落都集成了当初最优秀艺术家的心血建造而成。
  这不是莫雅蕾第一次来,所以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陌生。仇家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使她的紧张的情绪镇定了不少。
  客厅处仇铧、程父和仇毅都已经等候多时,看到程翼帆和莫雅蕾进了屋里,很有默契地停下刚才的话题,齐刷刷地看向来人——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啊!
  不过仇毅的眼里更多的是一种探究和权衡。翼帆……你准备好了吗?
  程翼帆一进来就直直地坐在红木椅子上,一脸不满,拿起了桌上的茶一口灌了下去。好像那是威士忌……
  “翼帆啊,那可是上等的毛尖,怎么一口吞了下去?”仇铧看他这样喝茶,一点都不像他以前。
  “我看他现在是心情不好,食不知味。倒是雅蕾,怎么不坐下呢?”程叔一脸和蔼地对着这个准媳妇招呼着。
  “伯父……”莫雅蕾看着程翼帆的父亲程靖锋,低下了头。
  “雅蕾你坐着吧。好不容易今天这么齐,大家好好话话家常。”程靖锋笑看着程翼帆,话里有话。
  “话什么家常?!应该是你们给我一个解释才对!”程翼帆终于忍不住怒气喊出来。
  两个长辈同时沉默了,莫雅蕾更是看着自己的鞋子说不出话来。的确,这该从何说起,每个人都不知道。
  仇毅从容地端起茶杯,闭上眼抿了一口,茶香润人心脾,果然是上等的好茶。
  程翼帆见大家都不说话,更是气得不行,“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说不出来?!”
  “翼帆,告诉我们,对于棠棠……也就是雅蕾的儿子,你是怎么看的。”程父终于出了声。
  “我能有什么想法?!”
  “你见了他吗?看了他长得像谁吗?”
  刚才程翼帆看那孩子只是躺着,谁有去认真看?何况一听到他是莫雅蕾的儿子,气都气死了,谁还会去看?
  “怎么,他长得像哪个混蛋吗?”程翼帆闷闷地说出口。哼!长得像谁又怎么样,关键是他竟然是莫雅蕾的儿子。那个莫雅蕾竟然有了儿子……
  “的确,是挺像某个混蛋的。”仇毅轻笑出声。
  程翼帆看大家都有笑意,而莫雅蕾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他越发奇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翼帆,如果我说……”仇毅顿了顿,“那个你说的混蛋就是你,你怎么想?”
  “笑话!”真是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我怎么会有儿子?我……”等等,什么,儿子是他的?!
  程翼帆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儿子,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承认,自己是风流,但这样到处乱留种的事情可不是他的风格。可……他们好像都很有把握的样子,难道自己真的……
  他突然转向莫雅蕾,“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我的儿子?我一年前才回的国,以前一直在加拿大,怎么会认识你?你是不是使了什么骗术,让我爸他们相信那个孩子是我的?”程翼帆问出一大堆问题,搞得莫雅蕾不知先答哪个好,为难地看着仇毅。
  看莫雅蕾这样的反应,程翼帆又转向仇毅:“你和莫雅蕾早就认识?!怎么……难道叫我去说服她代言新产品是你设计好了的?!”想到自己一早就被设计,他的说话分贝有一级一级上升的趋势。
  “翼帆,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其实你当初也想去接触雅蕾的,不是吗?”一语正中红心。
  程翼帆扭开头,“我不管,总之我这么卖命为公司,你们却都在骗我,设计我!”
  “没有……他们没有。”莫雅蕾终于出声了。“他们只是……只是想帮你。帆……”像意识到这样叫他太过亲密,她咬了咬嘴唇,不说话。
  “帮我?”说得真是委婉,“他们设计我,骗我还说是在帮我?!”
  “真的!棠棠……棠棠是你的儿子啊!”莫雅蕾看他这样,不禁脱口而出。
  这会程翼帆是真的真的傻了,怎么连莫雅蕾也说是自己的儿子呢?!他颓丧地坐回椅子上,不可能啊,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当初回国的时候有看到莫雅蕾的新闻,那时候就觉得她的样子很熟悉很熟悉,所以他一直在关注着她。直到仇毅派任务给他接触她,他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莫雅蕾……竟然生了一个儿子——据说还是他程翼帆的儿子……
  老天也太幽默了吧?!
  程翼帆努力想想起些什么,脑袋里却一片空白。
  “我……失忆了吗?”他傻傻冒出一句,却让四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你们倒是说话啊?!”程翼帆望着他们,真的是急死了。
  程靖锋叹了口气,“雅蕾,你和他说吧!毕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莫雅蕾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程翼帆一脸急切的表情,低下头,缓缓道出那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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