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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大主管小主管堪堪看向两人,若水眼神落在现场最高指挥身上,心想季湛然是个正直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偏颇的意见出来,所以安心……
「有什么不可以?」
因为这一句话,李启光当场成了单若水的内部官配,她黑了脸,瞪着季湛然却不敢置喙。
李启光已经九分醉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跟着大伙儿傻笑,酒酣耳热之际方舟的未婚夫就来接人了,一伙人意犹未尽,呼喊着季湛然一起去站前商场的ktv续摊。
「唱歌我就不去了。」他摇头拒绝,见大伙儿似乎有点失望,微微扬起笑意道:「不过,回来可以找我请款。」
如此大方表态,眾人立马狗腿狂喊季经理万岁,唯独梁煦煦一脸不甘心,谁让她那厨师男友难得可以准时下班来接人,她饮恨不已,只能含泪离去。
这时只剩若水一人,她咬着唇不敢吭声,只得着急的左看看右看看,孬得不敢说自己也有男友来接。
不是关月朗搬不上檯面,而是端上檯面恐怕太难消化⋯⋯
「若水,我顺道送启光,你也一起。」
眾人安静了几秒,接着发出曖昧的笑声,刚刚才哄抬两人内部消化,现在理所当然推崇这个决定。
一整个晚上又吵又闹的,她实在也累了,要是再推託肯定抽不开身,不如就这么将计就计,待会找个地方下车再把位置传给关月朗,反正他那高级房车上有导航,天涯海角都找得着她。
于是两人一醉鬼在路口拦下车,若水正要跟着鑽进后座,季湛然却一把将她拉住,接着将李启光推进车内,「师傅,麻烦到这地址,到了再请您扶他上楼。」
见司机眉开眼笑接下两张钞票呼啸而去,她傻在原地,「我们为什么不上车?」
季湛然隐隐苦笑,「你不是在等人吗?」
若水一愣,「呃,你怎么知道?」
「你从刚刚开始每一分鐘便检查手机一次,我还能不知道?」任何一个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样好像不太对啊,你害我跟启光成了官配,我们却把人丢上车,自己借此脱身,这样好像在利用他啊……」
「官配正好是这样用的。」
这样的话从季湛然口中听来实在很不真实,她开始觉得这男人的配方是特别的比例,邪恶加冷血……
「季经理,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她眼神不淡定的瞥了他一眼。
「你说?」
「你从哪知道他家地址的啊?」
「他的手机。」
「他的手机?」看着他迈开步伐往一旁的商店街走去,她也连忙跟上。
见她满头问号,季湛然乾脆一次解释清楚,「有回公司聚餐,他喝醉被丢在路旁,刚好踫上了我,那次之后我建议他把住址打在手机里,谁送他上车后,把手机上的地址给师傅就好。」
「那要是碰到想整他的人呢?」她想了想,继续问了这问题。
「李启光在单位里一向挺讨人喜欢的不是吗?或许你该学学他的世故,替自己前后路都打点好就能少吃点亏。」
若水沉默了许久,想想这个社会真的好邪恶,难怪关月朗老是想让她辞了工作到银河当打杂的,她到现在终于体会到他的用心良苦,原来有时候没有心机手腕,不如当个关係户,远远比别人眼中的钉子户好……
她跟在季湛然后头走了一小段路,终于鼓起勇气提出结论,「季经理,我不得不说,您真是腹黑能人啊!」
外表磊落,但内心阴险程度肯定跟关月朗不相上下。
如此形容让前头的季湛然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但他随即敛了笑容,指着前方的夜宵店招牌。
「要不要喝碗豆浆?」
「不用了,不是才刚吃完晚餐……」
但这话没说完,就听到一阵腹鸣……
她尷尬的加重脚步声想掩饰过去,却发现他自顾自地喃喃自语,压根儿没听见。
「今晚的菜辣了点,我吃不太惯。」
若水一听连忙附和,「就是就是,我也怕辣,一吃就胃疼,好险有那碗鱼翅羹,真是及时雨。」
他跟着她笑了起来,站在夜宵店的台阶前回身朝她招了招手,「一起来吧,我真的饿了,你想吃什么都算我的。」
一向都以精英形象示人的季湛然,单若水实在很难想像得到他会有这样的一面,像个高中生一样执着于某样食物,其实她也饿得不得了,正想虚偽一番说声不好意思让您又破费之际,手袋里的手机便响起。
「不好意思啊,接个电话。」
一见是关月朗打来的,她不自觉神色一喜,跳着到一旁接起电话。
季湛然站在台阶上望着她接起电话时灿烂的神色,心底闪过的苦涩莫名。
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他怎么就如此上心了?他闭上眼不忍看她的笑容,却发现早就深刻在眼底,想忘,却难忘。
另一头,若水接收到关月朗的指令,一掛上电话便带着万分歉意踱到他面前,「季经理,抱歉不能让你请吃夜宵了,我过会儿就得走。」
说着这话时,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不上道。主管请吃饭,她却以男朋友这理由回了,要是粱煦煦知道肯定骂她不识相!
「没事,打包带回去吧。」
其实,早在单若水一接起电话他便知道结果会如此,他不能如何,只得点头。
「不过这钱我要自己付,让关月朗知道我厚着脸皮让你破费又得挨骂啦。」
掏出口袋里的几枚硬币,她想了想,又加点了些点心,反正吃不完她也能吃,嘻嘻。
季湛然不置可否,看着她不放心,再次以电话确认对方的喜好,最后细心以外带盒打包了几样点心后离去,他知道自己也该打道回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仍是独自点了碗热豆浆,还罕见的加了一大勺砂糖。
或许是为了让甜腻压下心头的躁意,他品嚐了香浓的甜豆浆,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内心有着嫉妒的滋味。
不远处,关月朗见某人蹦蹦跳跳拎着一袋食物坐进车里,他盯着一脸开心的单若水好半晌,不急着发动车,反而是若有所思望着她道:「真是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
刚关上车门的若水有听没有懂,奇怪他怎么突然对农耕开发有了兴趣。
「什么瘦田农耕的,今天谈地皮去了吗?」
「………」
见她一脸天真又不失钝样,关月朗心情难得复杂,轻抚过她半长不短的黑发,在她讨好的端来一杯豆浆时,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外头霓虹灯印在两人脸庞上,让她能清楚看清他如何吻上自己,不习惯他在外头如此的亲暱,右手微微抖了下,差点没将饮料洒了出来。
「别太看轻自己,我看上的,别人怎么可能不覬覦。」将她垂落的发勾回她耳后,关月朗低低叹了口气,重新驶动引擎。
「要有人覬覦就好了⋯⋯」况且才不是你先看上我的。
听她小声碎念,关月朗笑意又起,「罢了,你迟钝点也好。」
某人一听,原本还红着的脸蛋,腾地一下又怒了。怎么一天下来两个男人同时批判她迟钝,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女人天生该有的敏锐她还是具备的好不好,至少她就知道今晚回去后关月朗要对她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