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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68节

  话没说完,就见她畅通无阻地进了客栈大门。
  ……
  老人家脸色顿时变了:“你不是说进不去吗!”说罢,便转身走了。
  挑担的摸摸脑袋。
  刚才明明进不去啊,好几个修士往外跑,还差点被撞飞了。
  他试探着往前挪一步,伸手——
  “嘭——!”
  手结结实实撞在了禁制上。
  “嘶……”他抱着拳头,龇牙咧嘴的。
  奇了。
  *
  虞沛一进客栈,就有人看见她了。
  是个个高身胖的男修,他指着二楼怒道:“虞道友,现在那邪祟已经抓到了,但你那同伴守着不让我们进去,怎么说!”
  她顺着望向二楼。
  烛玉守在走廊门口,好几个修士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偏偏没有人敢上前。再一细瞧,就发现了他们踌躇不前的原因——楼梯口那儿,横七竖八地昏了几个人,气息奄奄。
  “怎么回事?”她问。
  薛从煦出面道:“虞道友,先前被吓得发癔症的那店小二,今早清醒过来,说那天在左锻房间里亲眼看见了邪祟害人。”
  虞沛跟着他的话往下问:“如何害的?”
  “如虞道友你所说,那邪祟的确为灵修所变,而变成邪祟的灵修……”薛从煦移过视线,紧盯着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沈家的二公子,沈仲屿!”
  虞沛面无表情:“薛道友,说话要论证据。”
  “当然,我们也不会凭空污人清白。”薛从煦指着躲在桌后发抖的店小二,“不光他亲眼看见,我们还寻着了证物。”
  他这么一说,虞沛便看见了店小二手旁的一块玉。
  远远瞧着,跟她手中那块儿一模一样。
  薛从煦:“你可瞧见那块玉了?玉上清清楚楚刻着‘沈’字,分明是他沈仲屿的玉件儿。”
  虞沛直接把怀里的玉器扔了出来,丢在桌上。
  “同样的玉器,沈家有四个,这东西作不了证据。”
  “这……”薛从煦被噎得说不出话。
  虽靠这玉器帮沈仲屿洗脱了部分嫌疑,但虞沛的神情仍旧不大好看。
  ——玉件儿原还能拿来指认沈伯屹,现下却没了用处。
  薛从煦抿紧唇,又道:“物证没用,那人证呢?店小二可是亲眼看见沈仲屿变成了邪祟,你难不成还能掏出个一模一样的小二来?”
  虞沛望向店小二:“真的?”
  店小二被她的打量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地开口。
  “是,我……我那天早上去二楼,听见左仙长房间里有人说话。按着店里的规矩,客人来访当在店簿登记,所以就想敲门提醒。但门没锁,我就看见……看见沈……沈……”
  他踌躇半天,到底没能把“仙长”二字吐出来。
  “看见他变成了妖怪,把那左仙长的血肉活活吸干了!”
  虞沛朝他走去:“你确定看见的是沈师兄?他当时在房里养伤,身边还有人照顾。况且他连床都爬不起来,拿什么杀人。”
  有四五个修士护在了店小二面前。
  “虞道友,他不过平头百姓,又受了惊吓,经不起你这番咄咄逼人!”
  虞沛耐心渐没,又看向掌柜。
  “店家,你先前说过,那杀人的邪祟和你二十多年前撞见的妖物一模一样——我师兄那时还没出生,怎可能是他。”
  “这……”掌柜犹豫道,“闹事的邪祟,与我看见的也有些许出入。”
  “虞道友!”薛从煦打断,“你这般遮遮掩掩,到底是要干什么?莫非,你和他是一伙的?”
  立即有人附和道:“他俩本就是一起入店的,不光她,还有那邪祟对面的房间里,也不知住着什么人,到现在都没露过脸,说不定也是邪物。”
  他身旁的矮个修士接过话茬:“是了,看她身上穿的还是御灵宗的杂役服,若不是练了邪功,以她的年纪怎么可能这么厉——”
  一道寒影陡然从他面前划过,他惊得心尖一颤,登时噤声。
  不远处,烛玉抱剑,脸上有笑,语气却冷:“仔细些嘴,别把话题扯远了。”
  那矮个儿修士咽了口唾沫,再不敢作声。
  薛从煦倒是不怕:“两位道友,若想自证清白,就把沈仲屿交给我们,押去天域。等去了天域,自会还他公道。”
  他又冲着二楼喊:“沈道友,你要没杀人就快下楼,别躲在自个儿师妹后头做缩头乌龟!”
  烛玉语气轻泼:“别乱吠,门我锁了,他出不来。”
  “你!”薛从煦恼羞成怒,“你们果真是同伙。”
  话音落下,客栈外忽然响起阵喧闹。
  有人道:“是沈家老爷!沈家的人来了!”
  虞沛转身,看见门外的人让出一条道。
  打头阵的是四五十侍卫,齐心合力将禁制破了。
  有他们挡在前头,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一拥而入,挤在门口。
  沈老爷与沈伯屹则在最后,慢悠悠地挤过人群。
  沈伯屹在门口站定:“锁在府中的邪祟私自逃窜,此番前来,是为捉它回府。”
  薛从煦眉头紧锁,在他面前摆出一样的严苛:“你可知那邪祟是谁?”
  “自然。”沈伯屹泰然道,“是我等看管不力,让那邪祟上了仲屿的身。父亲顾及亲缘,想护着他,但如今他伤及无辜,只能忍痛除去。”
  立有百姓道:“难怪……早就听说沈家二公子自回府后就闭门不出。还听闻前些天老太爷寿辰,他也没出来过,原是被邪祟附身!”
  这话一出,大多人都信了沈伯屹的话。
  唯有虞沛在旁冷笑:“好个忍痛除魔。”
  沈伯屹却未看她。他以眼神示意,立马有两个仆侍上前,手中各抱着一箱子。
  他问薛从煦:“你是左锻的同门?”
  薛从煦应是,那两个仆侍便恭敬上前,打开箱子。
  一箱里堆着满满当当的白银。
  另一箱则全是灵石。
  “邪祟伤人,是我沈府失职。”沈伯屹道,“这箱白银,是沈府向左家的赔礼。另外些灵石,还请薛兄代为转交风律岛岛主,以作赔罪。”
  那两箱子一掀开,周围好几个弟子眼睛都直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尤其是灵石。
  瞧着可全是中上品,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还得是沈家,财大气粗。
  “薛师兄。”有弟子在旁小声道,“有了这盒灵石,咱们是不是就能好过些了?”
  薛从煦还算平静:“这箱白银,我会转交给左师弟的父母,但灵石就不必了。”
  “不,必须要收。”沈伯屹一折折扇,第三个奴仆上前,手里抱着更大的箱子。
  掀开箱盖,里头又堆满了灵石,耀眼夺目。
  沈伯屹道:“邪祟闹事,想必诸位也都受了惊吓。些许薄礼,聊表歉意。”
  这回连薛从煦都绷不住了,眼神都有些涣散。
  一整箱灵石啊。
  他们几个就算攒上大半辈子,也不见得能赚到十分之一。
  他哽了下喉咙,侧身道:“此事之后再议——沈少爷,你那弟弟就在最里头的房间里,被他们给关起来了。”
  说着,还睨了眼烛玉。
  沈伯屹往前迈了几步,停下。
  大堂里挤满了人,要上楼,只有身前这一条狭窄通道。
  而现在,窄路全被虞沛给挡死了。
  他走近:“劳驾虞道友让路。”
  虞沛一步未动:“让什么路。”
  料她再找不出其他证据,沈伯屹问道:“虞道友是觉得歉礼太薄?若是如此,沈某还可以再加两分,只求道友别被蒙蔽双眼,袒护邪祟。”
  虞沛还是没动。
  她这反应就像往河里丢了石子儿,顿时激起周围人的不满。
  有修士斥道:“御灵宗好歹名门正派,竟光学了些袒护凶手的本事?”
  “再不让,你和那东西就是一样的,都是邪修!”
  “还不让开!这是沈家的事,轮得着你一个外人插手?”
  但顾虑到她的修为,这些冷斥再小声不过。
  虞沛渐生恼意。
  依着她往常的脾气,早在沈伯屹进门时就出手了。
  可烛玉颈上的伤痕一直盘旋在她脑中。
  如果跟沈伯屹打起来,又失控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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