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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敌国暴君宠幸了 第50节

  夜深斜月印窗纱,赵琨最终松开韩桃,越过他爬到帐外去,在盥洗盆那边洗了洗手,十指淋了水又用长巾擦干,赵琨拿着长巾转身来,也扒下韩桃裤子替他擦了擦。
  韩桃很轻地嗯了一声,任赵琨给他擦洗干净,一动也不动。
  “韩桃?”赵琨又喊了声,没有应答。
  赵琨就扔了长巾重新爬上床,也不怕留下了什么痕迹。他盖住薄被,把韩桃的右手臂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又把韩桃的右腿架在自己腰上,这样看来就好像是韩桃在睡梦中抱着他不放。
  手再度穿过韩桃腰间,紧紧搂抱住人,赵琨最终心满意足,合上了眼。
  第66章 韩桃被谁打了
  等到韩桃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几乎半个人都挂在赵琨身上。
  他动了动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屁股隐约有酸痛感,浑身睡得酥麻,使不上力气。他只当自己是在密林深处时与赵琨亲密太久有关,丝毫没有多想。
  屋外透出些许光亮,他小心地收回压在赵琨身上的手与腿来,又生怕人被吵醒,于是缓缓坐起身,用木簪束起长发来,蹑手蹑脚地出了主屋。
  他走后没多久,赵琨就幽幽睁开了眼,望着刚刚合上的屋门,啧了一声。
  “下手还是轻了,竟真的没有发现。”
  ·
  韩桃回屋洗漱更衣之后,就在院中练起五禽戏来,练一会儿停一会儿,勉勉强强练完半套再用早膳,身子就感觉轻松多了。
  他在院中等陆得生来给他诊脉的时候,几个绣使压着几个杜兰令的人从院外经过,在瞧见他之后都拱了拱手。
  “侯爷,今早我们的人抓了几个漏网之鱼,”篱笆外的绣使说,“您要辨辨吗?看看有没有抓您来的人在里头。”
  韩桃别过头,看见绣使大概压了七八个人过来。听说杜兰令带了几千人埋伏在山中,分来看管他的却不过十余人,想要找到也是很难,不过他还是从椅子上起身来,走到篱笆边。“多谢你们好意了。”
  “侯爷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尽之责。”
  韩桃粗粗扫了眼,忽而目光一顿,停在其中一人面上,那说话的绣使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当即攥住那人的头发,强逼那人抬起头来。
  “侯爷,是这个不?”
  被攥住的那人被迫仰起头来,阴沉地盯着韩桃,不发一言。
  八子。
  韩桃目光微微一凝,没有想到还会有再见八子的机会,那晚他逃出来差点被发现,是八子放走了他,之后杜兰令想要杀他,八子也没有接过那把匕首。
  他知道八子是因为李嬷嬷的原因才对他耿耿于怀,性子冲动却并非全然为恶,说到底也不过是想为故国和生母复仇,才会踏上这样一条路,但八子这样偏执的人,也一定会对自己奉为主子的杜兰令忠心不二。
  韩桃正想开口,空青就走了出来。
  “是你!”空青看见八子脸色一变,怒斥那个押送人的低等绣使,“你们怎么办事的?陛下亲自下令要活捉背叛之人,叛徒的画像岂不是人手一份都给到你们的?如今连叛徒的面貌都认不出吗?!”
  说话的绣使慌忙跪下。“空青姐姐恕罪!我们今早出门的急,并没有拿到画像啊。”
  “八子,陛下善待你,你竟还敢为逆贼通风报信,算计殿下,”空青沉着脸从腰间抽出匕首来,一下抵上八子的脖颈,擦出血痕,“叛主之人,如今又落回我们手中,你还有什么可以辩解?”
  八子阴鸷地看向空青,抬起唇角发出一声嗤笑。“叛主?我从未叛主。”
  “将他押去交由几位红衣绣使用刑,问出同党下落。”空青吩咐道,“饮食上务必小心,不容其他人靠近。”
  “是。”
  韩桃看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几人押着八子就要离开,八子听到这声叹息忽而又不肯走了,他转头偏执地看向韩桃,抬起手来,锁链叮当。“你那日说你没有撇下我娘不管,是真是假?”
  韩桃微怔,空青见状收起刀鞘,挡在韩桃身前。
  “等等,”韩桃轻轻拨开空青,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八子,“我对你所说每一字每一句,皆不是为逃难而哄骗你……嬷嬷是你生母,也是我乳母,我只这一个乳母。”
  “当真?”
  “真。”韩桃看了八子一会儿,又继续道:“你救过我,你还是嬷嬷的独子,我会为你代求——但我不能放你离开。”
  八子知道绣使中还有谁是杜兰令的人,为着这次牺牲的绣使与军户,韩桃没这个权力也没这个资格赦免八子。
  “不必,”八子冷冷说道,“我问你这些,本不是要挑起你怜悯。”
  他不过是求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答案,想知道那晚究竟有没有放错人,八子最终转回头,执拗地往前走去。
  韩桃还留在原地,垂手不知在想些什么,空青也随同押送的人往用刑之地,她看着一步步往前走的八子,又看向不远处仍站着的韩桃,忽然出声。
  “我听殿下说过,你娘是从前服侍殿下的李嬷嬷。”空青道,“当年殿下曾因榷市之事为南燕稳定邦交,南燕老皇帝要给殿下赏赐,但殿下没要,只求能从浣衣局中赎出一个罪奴——”
  八子脚步一顿。
  “殿下病重之时,还将嬷嬷托付给永思公主,或许你真的寻错了仇人……八子,你我也算相识五年的同袍了,你不妨想想你真正的仇人是谁,”空青嗓音低低的,走在旁边淡淡说道,“说不定,是认贼作父。”
  “不可能!”八子猛地激动起来,一下锁链叮当,押送的绣使紧紧桎梏住他的肩头。他双目通红,瞪向空青。“你不过就是想让我怀疑主子,空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那是谁告诉你,你生母是被殿下害死的呢?”
  嬷嬷是如何死的,空青也不知道,但她知道,只要这锅能扣到杜兰令的头上,酷刑之下,八子定然会丧失对旧主的忠诚,说出潜藏在绣使中的同党究竟是谁。
  空青最终转身离开了,只剩八子攥紧拳头,怀疑的种子悄然种下。
  ·
  直到快午时的时候,赵琨才睡完回笼觉醒来。
  村中屋舍高低错落,白墙青瓦,也算得好风景,红衣绣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对八子用了刑,彼时陆得生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带韩桃接着出发往南郡去。
  “你之前不是想去巫神庙吗,”陆得生收拾他那些瓶瓶罐罐,冷哼一声,“怎么差点死了一次就想着打退堂鼓,真想回北齐皇宫去,叫那北齐皇帝养你一辈子?”
  韩桃望着窗外的景致,不知二叔为什么忽然如此支持他去巫神庙。
  “陆大夫,如今时局动荡,这一路定是不平安极了,为何就非去南郡不可,”空青阻拦道,“让殿下随陛下回都城,要什么,绣使都会为殿下寻来。”
  “他才出宫两日,你们就又要他回鸟笼里去,安的是什么心?”
  “陆大夫——”空青无奈喊起来。
  “别吵吵,你问你们家殿下如何打算的。”
  两人争执不下,韩桃仍是望着窗外,眉头微不可见地一蹙。还接着去不去巫神庙,其实他也在犹豫纠结,但事出反常必有妖,陆得生这慢性子的人竟然会为这一件事急起来,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而午间的时候,陆得生才替他把了脉。
  杜兰令说过合欢蛊的蛊毒会勾起他体内的南燕秘毒,可在赵琨替他解了合欢蛊之后,他却除了疲乏之外没有感觉到身子的其他异常,或许还有更深层的东西,是他所没发现的。
  他知道陆得生跟着他去巫神庙,是去碰运气找蛊虫解药的,而他扭头看向收拾行囊的陆得生,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殿下——”空青唤道。
  “那就接着去吧,”韩桃的眼神却穿过空青,望向陆得生,又转过头来,接着平静地望向窗外,“都走到这里了,罪也受了,没有平白放弃的道理。”
  “陛下一定不会答应的。”
  韩桃差点忘了,赵琨好像还在生他的气。他原本想去巫神庙是为了寻找母亲生活过的踪迹,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轻飘,赵琨能答应也是叫他诧异,如今出了杜兰令这档子事,赵琨是一定会让他回去的。
  他叹了口气,赵琨若实在不应,他也只能带着二叔偷跑了。
  “答应什么?”门推开了,忽然传来熟悉声音。
  韩桃身子一僵,别过头去,不知道赵琨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正幽幽地盯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旁人家红杏出墙的新妇。
  他迟疑了下,又转回头没再继续打量下去。
  “都出去。”赵琨挥了挥手。
  空青就赶紧拉着陆得生往外去了,期许着陛下能将韩桃给拦下来。
  “你还是要去巫神庙?”赵琨走近了,站在他背后,拍了拍他屁股。韩桃靠在窗边身子一僵,默默拉下了窗,免得这一幕叫人看见。
  “你醒了?”他微微别过头,避而不答赵琨的问题,只轻轻问道:“昨夜睡得好吗?”
  “怎么,承恩侯偷偷抱着寡人睡了一晚,还不知寡人睡得好不好?”赵琨戏谑地从后头揽上他腰,低头狠狠咬上他耳尖。
  韩桃一下闷哼了声,弓起背来。
  赵琨顺势拉下他披着的长衫,往里看了看。
  后颈白皙,只是衣衫下的脊背被昨日的树干磨破了皮,如今一条条地微微泛着红肿,却也不是什么大伤,韩桃的长发垂落在两旁,头也微微低垂着,显然对昨晚的事并不知情。
  忽然间,韩桃感觉到赵琨迅速凑近了,并像恶狼一般咬上一口他的后颈,他惊呼一声来不及反抗,整个人都被赵琨重重压在窗边,赵琨的大掌也随之摁住他的腰。
  指尖猛地攥上窗沿,连着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韩桃艰难仰起头,下巴抵上窗纱,闷哼了一声并没有反抗,只是单薄的脊背忍不住因为这突然的袭击而绷紧,在赵琨的身前微微发颤。
  “韩桃,你是不是喜欢寡人这样待你,”赵琨的一手摁着他的腰身,从后头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来,“觉着任何想法都无需问过寡人,自己便可决断?”
  “赵琨——”韩桃正想乞求,话音未落就是一声清脆巴掌声,不给他乞求的机会。
  韩桃一下闷哼出声,感觉腰下火辣辣刺痛着,不知道有没有泛起模糊的巴掌印。他眼尾泛红,只以为赵琨还在生气,伏在窗边低低喘息着。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赵琨好整以暇地压着人,下定决心要叫韩桃长长记性。
  “我……我不该抱着你睡觉。”
  “喔?你觉得你错在这里?”
  “赵琨——”
  一下,赵琨又打断了他。“别废话,快说。”
  韩桃叫出声来,因为现在的处境而又羞又恼,然而赵琨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撑手伏在窗前,感觉赵琨单手桎梏着不让他起来,好像自己拖延一刻回答,那巴掌便要再来一下。
  “是我应该与你说……与你商量……”他急急说,攥住赵琨衣袖。
  “啪。”
  “……赵琨我不去巫神庙——”
  “啪。”
  “我出门应该小心提防——”
  “啪!”
  “赵琨——”韩桃通红着脸,近乎哭出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巴掌来得毫不客气,他手撑伏在窗前,腰身都弯出弓形来,他的脚都要站不稳了,感觉到赵琨腿伸到了他身下给他作支柱,他近乎伏在窗前。
  而赵琨仍旧桎梏着他,叫他说出答案来。
  “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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