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十三岁 第163节
她在这一点上分的很清楚,他是他, 我是我。说实话是有点冷漠,她一直不是态度积极的那个,但,他就是爱着这样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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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的课程一直到6月的第三周才正式结束。
康妙玟写完了研修班要求的论文, 交给了格罗莫夫教授,随后打包回巴黎。
比尔镇的小公寓退了租,房东来看过, 非常满意她这个住客,小公寓几乎跟她住进来的时候差不了多少, 罗克狄这天一大早便过来打扫卫生、打包衣物、图书、笔记本,除了装了一只行李箱之外,还装了两个不大的纸箱。
冰箱也清空了,到处都干干净净。
“谢谢你帮我收东西。”康妙玟笑眯眯。
“客气什么。你这么忙,我帮你做点小事,反正我现在闲得很。”
两个快乐的年轻人一起开车回了巴黎市区。
第二天又一起回了中国,趁着巡回画展还没有开始,回家过上几周闲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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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衣锦还乡”,毕竟也没有做出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先飞到香港,跟丘小姐碰了面,最后敲定巡展行程。
又去了霍家,跟霍太太一起吃了个家常便饭。霍太太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端庄和气又优雅,3个儿子都出来见客人,长子刚满17岁,是个脸圆圆白白嫩嫩的后生仔。
去霍太太家没有带罗克狄,但霍太太也已经知道她有个混血男朋友,看来对她一直很关注。
霍太太还相当遗憾的当着儿子们的面说:“我只得三个仔,命里无女。阿玟,你父母好福气。”
霍家大仔并不生气,还笑着说:“阿玟姐姐好似你的女,我们三个仔都比不上阿玟姐姐。”
3个儿子都教育的很好,全都不笑不说话。面相也好,尤其霍家大仔,颇有长兄风范,时刻注意约束弟弟们,不令他们吵闹。霍太太也很得意长子,言谈也很注意,不过多夸奖他,但也不会打击他,是个好母亲。
康妙玟见了自己亲妈,提到霍太太,“我看她也在孩子们的教育上很下功夫,有钱人就应该更注意后代的教育,千万不能出纨绔子弟,也不能出败家子。”
奚绣蓝点头,“我看霍太太教子有方,他们霍家很厉害啊,常去北京。对了,明年香港回归哎,霍太太还特地打电话来问我和你爸爸要不要去香港观礼。到时候会有那个什么——庆祝游行是吧?还会换旗子,问我们要不要去看。”
哎对哦,明年便是香港回顾的大件事了,既然有机会围观,去看看也很不错呢。
再说明年7月她正好博士毕业了,可以一身轻松的在香港切身感受一下回归的大场面。
从香港飞回内地,庐州现在有了直航香港的航班,也就是2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当然不能让罗克狄现在就见她父母,他从香港飞去北京,两人在香港机场分别。
“那我回头给霍太太打个电话,谢谢她的邀请。”霍太太主动开口,那一定是什么都全包了,请康家一家去香港住几天。
“我倒是想带你爷爷奶奶去香港,就怕霍太太不高兴。”奚绣蓝不好意思的说。
她想了一下,“应该不会,有钱人做事其实不在乎这些,妈,回头你看看我们这里有什么可以送礼的,送一份厚礼给霍太太就好。”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安徽不是出很多名茶吗?你爸爸现在也是政府的人,让他去找靠谱的茶叶商,送茶叶霍太太肯定喜欢,他们香港人不也喝茶叶吗?”
“嗯,他们喝茶的。”
奚绣蓝心里有数了,“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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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不在家,奚绣蓝康卫国两口子还是常住南园新村的房子。女儿回来了,便去住琥珀山庄的别墅。
康妙玟回家便是超高待遇,妈妈让她只管休息,啥也不需要她做,纯纯十指不沾阳春水了。爸爸下午下班回来,专门去买了一麻袋大西瓜,满头大汗的扛上楼,“玟玟,吃西瓜。”
康妙玟给老爸开门,“爸,咋一下子买这么多?”
奚绣蓝走过来,“你买这么多西瓜呢?怎么也不叫卖西瓜的给你送上来?”
“我看他们卖西瓜忙得很咧,没空送,我能扛得动。”
“你爸就瞎逞能,你都花钱了,叫他们送一下不行啊?还买这么多!”
“我这不是想着玟玟爱吃西瓜吗?他们法国的水果都贵得很!玟玟肯定舍不得经常吃水果。”
……倒也没有那么艰苦。老爸是用法郎算成人民币,当然会觉得法国水果很贵啦,但在法国本土以法国人的普通工资水平来看,水果还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零食。
“行了行了,”奚绣蓝略带嫌弃的口吻,“你去歇歇吧,瞧你一头汗!”
6月底的庐州已经很热,白天气温30度往上,傍晚了也没有凉快在哪里。家里装了空调,冷气开的足足的,康妙玟都不想出门。
康卫国没有休息,打开麻袋,将西瓜一只一只滚出来,客厅里顿时多了许多圆溜溜的绿皮西瓜。
他左敲敲右敲敲,挑了一只,“这只熟了。”
抱起西瓜去了书房,洗了洗西瓜,用干净抹布擦干水,又用专门切西瓜的长刀切开西瓜。
西瓜果然熟透了,刀刃在西瓜皮上轻轻一碰,便绽开一道裂缝。顺着裂缝切下去,西瓜一刀两瓣。
一股儿独属于西瓜的清甜香气在厨房里散开。
换了一把水果刀,将西瓜切成小片,再将瓜心切下来,专门装了一整碗。
“女儿都让你惯坏了。”奚绣蓝说着,将装满了最甜的瓜心的玻璃碗端出来,“玟玟,吃西瓜。”
西瓜又香又甜,汁水满满,吃得满嘴甜蜜蜜。康妙玟心想还是家里好呀,妈妈爸爸总是最爱她,应该没有人能像父母这样无条件的爱她了。罗克狄呢?他也不错,但做不到像父母这样细致又耐心。
唉,说的什么话!他是男朋友,又不是爹妈,怎么能指望他能做到无微不至?
对别人的要求有时候不能放的太高,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迅速把他甩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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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当妈宝女爸宝女是非常快乐的,也没有什么社交指标必须完成。
就是窦海骊跟他父亲窦长青来了一次,两家在一起吃了个家常便饭。
窦长青眉飞色舞,非常得意,窦海骊上个月在柏林的舒曼国际音乐比赛上勇夺钢琴组金奖,这是中国钢琴家在欧洲重要音乐比赛上第一次获得金奖,据说轰动整个德国:德国媒体一边平静报道,一边疯狂吐槽堂堂音乐大国德国居然无人能敌中国青年,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康妙玟当时看到新闻就觉得这次舒曼音乐比赛的评委们也是够不容易的,如果能有德国甚至欧洲参赛者跟窦海骊的水平接近,他们可能都不会将金奖颁发给窦海骊。
偏见一直存在,只有用不可否认的实力击败对手,才有人正视你。
有……一年多没见窦海骊了,他现在……似乎有一点变化,变得……怎么说呢?更沉稳了?他现在也才刚满21周岁,在美国才刚到合法饮酒年龄呢,是非常年轻而有才华的钢琴家了。
他的相貌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变得成熟了吧,看着还很年轻,但显然不是高中生了。
目光也变得深邃了,眉宇间有着一点郁气,显得有点沉闷。
“恭喜你得了金奖。”
他忧郁的笑了笑,低声说:“妙玟。”
“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得了金奖还不高兴吗?”
“是很高兴,但又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每天练琴超过12个小时,除了睡觉吃饭上厕所都在练琴,我这么努力,是想向你证明我可以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又来了,男人啊你们烦不烦?
“我都说了,别为别人,甚至也别为你的父母而努力。你总是把一切都建立在别人身上,这是懦弱的表现。”
他颇为困惑的低头看着她,“这样……你也不喜欢?”
“不喜欢。如果我喜欢你,那也只是因为你有足够的优点可以吸引我,但不是因为你为了我做什么事,我就会喜欢你。如果我不喜欢你,你就是挖出你的心捧给我,我也不稀罕。”
他显得彷徨又无助,“我不明白……我怎么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你高兴?”
康妙玟没理他,从沙发上起身,坐到琴凳上,打开琴盖。别墅里也买了三角钢琴,就摆放在客厅的一角,也不知道明明她都不在家,他们还非得买一架钢琴是几个意思。
她随手弹奏了一曲车尔尼的练习曲,不算难,比她现在能弹的乐曲难度底了很多。
窦海骊听了一会儿,“你现在还在弹练习曲?你在巴黎有继续学习吗?”
她故意说:“学习?有啊,我都在念博士课程了。”
窦海骊心一惊:这倒是从来没听她说过。他再一次感到两人之间的隔阂:他还是本科生,她已经在念博士了。
这差距显然有点大。
“博士?”
“对啊,博士。我会是我们家第一个博士。”她笑着说。
奚绣蓝也已经将她在念博士课程的最新消息广而告之给了邻居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炫耀的机会。博士呀!很少的!出来能做什么?当教授咯!
不管是在庐州理工大学的家属区,还是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旁边的南园新村,或是琥珀山庄所在的富豪别墅区,认识奚绣蓝和康卫国的人都知道,康家的女儿在法国巴黎读博士了!不出意外的话,她20岁就会博士毕业!
这可是乖乖隆地咚!了不起!
20岁,别人可能还在复读备战高考,康妙玟已经念完博士喽!
奚绣蓝还很谦虚的说,嗐,不算太快,17、8岁博士毕业的也不是没有,我们家玟玟也就是普普通通小天才罢了,不值一提。
第197章 一旦我们永别童年
于是现在康妙玟出门遇到邻居总是会被对方打量, 然后语气多半羡慕:哎呀是康家的女儿吧?博士毕业了?不得了不得了!工作可找好唻?
热情,并且都很想打听她会去哪里工作,要不要留在国外的?美国很好, 法国……也不错, 总之一定比国内好吧?拿着国外的美元法郎, 在中国消费, 不要太舒服!
邻居的思想也没有什么错,就是很现实的“向钱看”罢了。
窦海骊默不作声, 一会儿走过来,同她四手联奏。
音乐始终是美好的,两个人仍然能用音乐来交流。
弹着弹着, 从车尔尼的练习曲换成了《梁祝》。
《梁祝》是中国钢琴曲, 取材自中国民间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 50年代由作曲家陈钢与小提琴演奏家何占豪根据越剧音调创作除了长达26分钟的呃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之后又改编为钢琴曲,长度不等, 作为练习曲和表演,一般选取其中的一段, 时长5分钟多。
《梁祝》在欧洲也很有名气,当年总理带着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首次出访欧洲,为了让外国友人更好的理解这个故事,便以“中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作为介绍。梁祝作为中国最知名的爱情故事之一, 歌颂了自由恋爱、批判了包办婚姻,可以说思想很进步,真想不到会是流传了1千多年的民间故事。
康妙玟很惊讶他为什么挑了《梁祝》?梁祝可是悲剧呢, 梁山伯死了,祝英台出嫁路经梁山伯之墓, 坟墓破开,梁山伯化蝶而出,祝英台也随之化蝶相伴。
能不能别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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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家父子告辞之后,奚绣蓝看着女儿的脸色,小心的问:“怎么?跟海骊闹意见了?”
“没有啊。”
“那我怎么看海骊脸色不太好看?”不过看起来奚绣蓝也不是很在意窦海骊到底怎么回事,很快又说:“海骊那个金奖是不是挺厉害的?”
“是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