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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女继承人 第212节

  她在面对作为狩猎对象的男性时,还能勉强做到小心谨慎,以确保狩猎成功。可面对不可能成为狩猎对象的女性(主要是她不是同性恋,从没想过狩猎女性),她就要‘随意’很多了。
  薇薇安眨了眨眼,以此时很多年轻小姐来说,其实很常见的态度应付了过去——简单来说,就是不做什么争辩,有一种女性的左右为难,不能自己做决定,只能如此的感觉。
  这种态度摆出来,其实别人是说不出什么的,毕竟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大事上,女人无法做决定,大家也不希望她们做决定。
  约瑟芬见薇薇安这样,虽然有点目的没达成的不爽,但也没有多想。只有霍夫曼,因此看了薇薇安几秒钟。
  “小姐…”跳舞时,霍夫曼邀请了薇薇安。两人滑入舞池,没有犹豫霍夫曼就问:“您…有点儿畏惧索尔多伯爵夫人?”
  说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就在刚才,霍夫曼以为薇薇安会发挥她那已然出名的口齿,‘回敬’多少有点儿挑事嫌疑的‘索尔多伯爵夫人’——或许有的人不会那么在意这种程度的挑事,但薇薇安不应该。
  不是程度轻重,而是这恰好是薇薇安很不喜欢别人触碰的点。
  霍夫曼很早就发现了,薇薇安非常‘自我’,既在意物理上的自我空间,也在意精神上的边界。像是‘私人感情’什么的,就是最容易‘越界’的!
  这一点其实很此时的人很不一样,毕竟这是一个刚刚有‘私人空间’(限于有钱人)的时代么。物理上大家都很少有隐私概念,精神上的‘隐私’‘私人空间’等等,就更不要说了。
  就像是薇薇安上辈子时,老一辈的人们还经常让年轻一辈觉得缺乏‘边界感’呢!这主要就是时代不同了,很多老一辈年轻时,大家习以为常的、对私人空间的忽视、牺牲,在新一代从一开始就被抓的牢牢的呢。
  所以,薇薇安自己不注意的这一点,在霍夫曼眼里非常明显……
  而就是这样的薇薇安,这一次却在‘索尔多伯爵夫人’面前极其‘乖巧’,这怎么看怎么异常。
  “唔…”薇薇安含糊地应了一声,算是肯定了霍夫曼的话,又隐含了不想解释的意思…主要是,她下意识不想欺骗霍夫曼,但又没法解释这件事。
  正常情况下,霍夫曼并不是那种不知趣的人,而且在非工作状态下,他其实也没什么好奇心,就应该不问了。但这次,他却显得很执着,他联想到了最近薇薇安在调查‘索尔多伯爵夫人’的事,直觉觉得这是相关联的。
  “我不太明白,您在索尔多伯爵夫人面前,都有些不像您了。”
  薇薇安仰头看到了霍夫曼包含着关心的执着眼神,原本想要含混过去的思路忽然就卡住了。想了想后,她才说:“嗯,怎么说呢,说起来您别觉得可笑才好——总的来说,我是个唯物主义者,虽然也信教,可那……”
  薇薇安给了霍夫曼一个‘自行理解’的眼神,霍夫曼也确实是理解的…整个社会,绝大多数人都是信教,但在这个科学已然起飞的时代,确实有不少人既信教,又是唯物主义者了。
  霍夫曼不是科学家,也不是坚持唯物主义的先锋学者,但作为这个世界真正的权贵,就像任何一个时代的权贵一样,在信仰上总是没那么虔诚的——任何时代的权贵阶层都有这个特征,既因为他们受到了更多教育,多少了解宗教是怎么回事儿。也因为他们需要求神的时候很少,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无望,只能寄希望于宗教。
  “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但总有一些事明明白白地出现在眼前,让人不得不‘敬畏’,是不是?”
  薇薇安叹了一口气:“如您所见,我确实有点儿畏惧索尔多伯爵夫人。或许你们这些男士还没怎么谈到这个,但我们女士们这边,已经是流行话题了——似乎凡是和索尔多伯爵夫人起冲突的人,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幸呢。”
  “说起来,那些不幸都明显没有索尔多伯爵夫人的参与,大家也只能说是‘巧合’,不能由此说什么。但话说回来,正是因为完全不指向索尔多伯爵夫人,看起来都是完美的巧合,才更让我们这些人忌惮啊。”
  第266章 红粉世界266
  “大人,这是汇总整理的调查结果。”秘书小心翼翼地将汇总整理之后,用火漆封好的文件交到霍夫曼手中。这些文件他知道很受霍夫曼看重,但就连他这个机要秘书都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等到秘书离开之后,霍夫曼才在一个人的办公室内拆开了文件,一张一张地阅读。其实这份文件并不厚,总共只有十几张而已,但内容很多,几乎每一段文字都包含了相当大的信息量。
  而支撑这份文件的,其实还有成箱成箱的调查报告,如果霍夫曼需要的话,可以拉铃让秘书取来。
  正是因为信息量足够大,霍夫曼读的很仔细、很慢,往往读几段就要停下来思考一下。遇到某些特别在意的部分,还要做笔记…两个小时之后,他读完了十几张纸,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
  自从那一天舞会之后,霍夫曼动用了自己的能量,开始调查‘索尔多伯爵夫人’和‘欧内斯特伯爵夫人’——他知道薇薇安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者,这一点在上流社会,也是不少人诟病她的一个点。
  这年头是有唯物主义者,但男人这样,只要不舞到宗教保守主义者面前,一般不会有人多事。甚至公开宣称了,落在一些‘思想前卫’的人眼里,也只会觉得‘有趣’‘真性情’这样的。就如同《基督山恩仇录》里,基督山伯爵公开宣称自己是个利己主义者,引来了其他人的好奇和敬佩一样。
  但如果是女人这样,影响是不一样的。这年头,激进的上流社会男性,不少都会表现出对宗教无所谓,甚至嗤之以鼻的态度。而这种时候,女人往往会扮演劝诫他们的角色,以说教的口吻,说明当今社会是怎样依靠宗教才维持住了家庭的结构、质朴的传统等等。
  男人们一面觉得这样的说教空洞又无聊,另一面么,如果某个女人不这样,甚至表现出了对宗教的忽视,他们又要跳脚了。
  正是因为霍夫曼知道薇薇安是个真正的唯物主义者,所以她这次对‘索尔多伯爵夫人’特别‘忌惮’,他是真的很好奇——霍夫曼并不是一个特别有好奇心的人,但总有些事、有些人,更能激发一个人的好奇心。
  霍夫曼直觉,薇薇安调查‘索尔多伯爵夫人’和‘欧内斯特伯爵夫人’是和当下这种古怪的‘忌惮’有关的。所以他选择了以自己的方式发动调查…而霍夫曼如果选择调查,他能够动用的力量就完全不是薇薇安这种找一些侦探能比的了。
  毕竟,福尔摩斯那种一个人顶的上整个苏格兰场的侦探也就是在小说里而已,现实生活中当然还是国家机器可怕的多!
  在霍夫曼的要求下,国家机器只是运行了一个触角,就在十天之后带来了这份报告。看完这份报告的霍夫曼,颇有一种往昔的世界观被颠覆的感觉……
  霍夫曼不算是唯物主义者,应该说他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没有刻意去反抗信仰的传统,但同时骨子里又是极端务实的,日常几乎不会想到所谓的‘神’——他是真的没想到能看到这样的一份调查报告。
  虽然说,作为和礼兰的国家情报机关,经常要处理一些邪教传播、恶魔崇拜、原始信仰等引发的事件。也会哭笑不得地设立‘超自然局’调查魔法师、炼金术士、仙境等等,其中一些甚至霍夫曼都不能判断真假…毕竟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
  但是,眼下这个已经不是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的程度了…虽然还谈不到直接证据,可是逻辑链已然清晰。
  在‘国家机器’开始发力之后,欧内斯特伯爵和麦尔顿侯爵夫人那天晚上做过什么事就非常清晰了——他们去了欧内斯特伯爵夫人所在的岛,而根据找到的岛上旅馆的仆人证词,麦尔顿侯爵夫人是给欧内斯特伯爵夫人送过一张纸条的。
  还有守夜人,见过从夜色里匆匆忙忙归来的麦尔顿侯爵夫人、欧内斯特伯爵。
  至于说他们乘船连夜返回,破绽就更多了…那艘船确实是一艘小船,而且属于麦尔顿侯爵夫人,船上操船的人都是她的人,一般情况会为她保守秘密。可就像旅馆仆人、旅馆其他客人、守夜人等人一样,或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是受了威逼利诱,最初都闭嘴了一样,他们也只是在普通的调查中闭嘴而已。
  国家情报机关的都出动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霍夫曼几乎能够肯定,欧内斯特伯爵夫人是被自己的丈夫,以及丈夫的情人谋杀了。虽然缺乏直接证据,但这年头大家破案倒也没有那么讲究…这样做搞错的几率是存在的,可现在也不是要审理案件、法庭判决,只要心里有个数就好了。
  而事情有趣就有趣在,‘索尔多伯爵夫人’被老索尔多伯爵从海上救起,就在欧内斯特伯爵夫人落海后第二天白天。虽然两者距离足够远了,但考虑到这两个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真的是巧合那么简单吗?
  更不要说,索尔多伯爵夫人最主流的来历传闻,已经在调查下彻底被拆穿了。事实上,她就没有一个来历!就像是一个过去完全空白的人。
  欧内斯特伯爵夫人死不见尸、不知所踪,而索尔多伯爵夫人来历成谜、一片空白,两人的消失和出现也连的上。要说这是巧合,那未免也太看得起巧合了。
  至于说出现消失的两个地方,虽说都是海上,可离得挺远,很难想象欧内斯特伯爵夫人能漂那么远还活着…只能说,排除了一切可能之后,剩下的事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霍夫曼有80%以上的把握,索尔多伯爵夫人和‘已逝’的欧内斯特伯爵夫人是一个人。
  事情到这里,其实还算比较好接受,霍夫曼对此也只是挑挑眉而已。欧内斯特伯爵和妻子、情人的混乱关系、邪恶谋杀等等,虽然说起来耸人听闻,可这和霍夫曼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于欧内斯特伯爵夫人奇迹般地存活,出现在不太可能出现的海域,被老索尔多伯爵搭救,这确实令人好奇。可还是那句话,霍夫曼其实并不是好奇心有多强的人,而且这个世界上‘未解之谜’太多了。
  就像是魔术师的手法,很多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事,谁知道中间有着怎样或复杂庞大,或简单精妙的设计?在不知道这些设计的情况下,看魔术师们表演,不是一样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真正让霍夫曼陷入沉思的是‘索尔多伯爵夫人’进入社交界后,在奥尔马和美林堡等地的一些东西。这也是这份调查报告中的大头,占了总内容的2/3还多呢!
  ‘说起来,那些不幸都明显没有索尔多伯爵夫人的参与,大家也只能说是‘巧合’,不能由此说什么。但话说回来,正是因为完全不指向索尔多伯爵夫人,看起来都是完美的巧合,才更让我们这些人忌惮啊。’
  薇薇安舞会上的话似乎又在霍夫曼耳边响起了,说实话,当时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霍夫曼并不完全理解,他理解的是字面意思,‘索尔多伯爵夫人’身上发生了太多巧合,得罪她、阻碍她的人总会下场不太好。
  这其实也是大多数人的理解…虽然有人因此疑神疑鬼,可那到底不是主流。
  薇薇安也‘疑神疑鬼’这不太正常,所以霍夫曼有了一些好奇心。但与其说他是在好奇索尔多伯爵夫人,还不如说他是在好奇薇薇安——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异常?
  直到现在,霍夫曼才真正理解了一切。
  很多所谓的‘巧合’其实都是未见全貌时的一种笼统概括,如果对一件事情发生的时机、起因等等有着充足的了解,一些看起来只是巧合的事,就没那么巧合了。
  而那些得罪、阻碍‘索尔多伯爵夫人’后,都倒大霉的人,经过详细的调查,霍夫曼认为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巧合’——首先就是时机,倒霉的开始统统在得罪‘索尔多伯爵夫人’后不久。没有说传闻出现错误,其实有些人在那之前不久就开始倒霉了。
  对于这种充满巧合的传闻来说,没有出现违背传闻的错误,本身就很奇怪了。
  另外,发生在那些人身上的事,虽然表面上看都没什么问题,和索尔多伯爵夫人无关。但仔细看就会发现,都属于是‘意外’,就是说,正常情况下那些事的发生几率很低。
  就像伊丽莎白·哈拉登的那个百万富翁外公,连续在投机市场上出错不是没可能,但稳健了一辈子,专业能力靠得住的银行家突然这样总是有些反常了。而且一个人这样反常就算了,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有这种‘反常’,这就是明摆着有问题了。
  总之就是,没有一个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但从逻辑上来说,‘索尔多伯爵夫人’是绝对有问题的。
  作为一个‘务实主义者’,霍夫曼很快调整了心态,姑且将‘索尔多伯爵夫人’当成是为了复仇,与恶魔签订契约,借助恶魔的力量重回人世的那种存在…说起来,这样的小说、话剧其实一直都有呢。
  可能霍夫曼在这方面的灵活程度比薇薇安更甚,薇薇安如果不是事先‘看过答案’了,大概也会因为其‘唯物主义者’的习惯,不会想到有这种超自然的展开。而霍夫曼呢,当一切摆在面前了,作为纯粹的务实主义者,反而适应的很快。
  霍夫曼确定了‘索尔多伯爵夫人’有古怪,但具体也不知道她是是怎么做到的。他不清楚借助恶魔的力量,‘地狱爬回人间的已死之人’能做到什么地步,于是在经过一番考虑之后,下达了暂且按兵不动,让下属调查更多的指令。
  然而就在这个指令下达之后没过几天,美林堡就流传起了一个消息,关于欧内斯特伯爵和麦尔顿侯爵夫人一起杀死了欧内斯特伯爵夫人的传闻……
  一直让人盯着薇薇安那边的霍夫曼后知后觉,发现是薇薇安动手了——显然,这种保护式的‘监视’,遵循的严进宽出的原则,薇薇安做了什么,往往不会那么及时地被知晓,甚至从头到尾不会被知晓。
  “大人?”报告这件事的下属奇怪纽兰公爵大人怎么迟迟没有回应或者吩咐。小心地抬起头来,只是匆匆一眼,他就从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眼睛里看到了畏惧、慌张——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那可是纽兰公爵大人!怎么可能呢?
  第267章 红粉世界267
  要说今年美林堡的社交季,最大的新闻是什么,无疑是‘旧事重提’的欧内斯特伯爵夫人落海事件。当初就有一些人怀疑欧内斯特伯爵夫人的死亡没那么简单了,引起过一些流言蜚语。但因为缺少证据,而且事关一些权势人物,最终并没有掀起风浪。
  本来,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事情的真相应该进一步尘封,再也无人谈论才对。但今年,忽然欧内斯特伯爵夫人的娘家,也就是汉密尔顿家向警局报案…关于当初欧内斯特伯爵夫人死亡的真相,有一位将死之人给她们写了一封信。
  这个将死之人,是当初岛上旅馆的仆人。本来就年老体衰,最近更是感染了急症,即将不久于人世了。这种情况下,他回忆自己的一生,只觉得有一件事最为愧疚,那就是当初他明明见到了麦尔顿侯爵夫人出现在岛上,却被收买,最后说了没有。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麦尔顿侯爵夫人做什么,但对方既然不承认登过岛,甚至为此收买了不少人,那就不太可能什么都没做过——倒不见得就是麦尔顿侯爵夫人谋杀了欧内斯特伯爵夫人,但麦尔顿侯爵夫人和这件事很大可能是有关的。
  当然,也有可能她就是单纯登岛找欧内斯特伯爵夫人谈了谈,只是因为获知了对方落海死亡的事,担心和自己扯上关系,所以威逼利诱岛上见过自己的人,让他们作伪证…但说实话,从大众的感觉来说,这个可能性很低。
  主要是,麦尔顿侯爵夫人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可是相当令人印象深刻的。
  将死的旅馆仆人也非常怀疑麦尔顿侯爵夫人杀了欧内斯特伯爵夫人,所以临死之前,无法再承受良心的折磨,选择写了一封信给汉密尔顿家——这件事情逻辑通顺,但几个当事人都察觉出了人为推动的痕迹。
  其中最大的破绽就在汉密尔顿家,汉密尔顿家就算收到了这样一封信,按照常理,又真的会报案吗?
  这件事里,谈得到‘当事人’的三个人,是欧内斯特伯爵夫人、麦尔顿侯爵夫人、约瑟芬。
  约瑟芬不必说了,对自己的亲人们有着足够的了解,母亲汉密尔顿太太、姐姐戴安娜,还有妹妹莎莉,都是一脉相承的自私!只不过,他们的自私是以不同性格表现出来而已。
  在当下这种情况,纠结约瑟芬到底是怎么‘死’的,是否是麦尔顿侯爵夫人谋杀的,有意义吗?别说这样会得罪如今扶持着汉密尔顿家的欧内斯特伯爵,就说真的铁了心地要一个‘真相’,面对麦尔顿侯爵夫人,也更可能是无功而返吧?
  而除了约瑟芬以外,欧内斯特伯爵和汉密尔顿家的女人接触的够多了,所以也能对她们的‘本质’有一些了解,从而得出差不多的结论。
  至于麦尔顿侯爵夫人,她倒是几乎没有和汉密尔顿家的女人们打过交道(除了约瑟芬以外)。但通过欧内斯特伯爵侧面了解了一些,再加上她一直以来深谙人性、见微知著,也足够她感觉到汉密尔顿家这次的反常了。
  如果真的深入调查,大概还是能查出汉密尔顿太太她们是被金钱买通的同时,还被人抓住了一些把柄,只能如此行事(主要是莎莉有把柄,她养了一个英俊的情人,在对方身上可谓是花费不菲,因此借了高利贷,这是绝不能被丈夫知道的)。
  但无论是金钱买通,还是拿把柄威胁,都经过了复杂的操作,其中还有地下世界的‘专业人士’提供帮助。三人之中哪怕是最有门路的麦尔顿侯爵夫人,集结全部力量,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找到‘源头’的(约瑟芬确实有系统外挂,可系统外挂在这种事上用处没那么大,至少比不过麦尔顿侯爵夫人那出名的人脉网)。
  所以就算知道这件事是有心人在推动,暂时也无法实施打击报复——当然,约瑟芬也不用打击报复,突然爆出这样的新闻,虽说和她的计划不同步,但这种能给仇人带来麻烦的事儿,她帮帮场子还来不及呢!
  这个时候,约瑟芬只当是麦尔顿侯爵夫人得罪了人,人家借题发挥要搞她…麦尔顿侯爵夫人得罪的人不会比她交好的人少,所谓人红是非多,一点儿也不令人奇怪呢!
  而麦尔顿侯爵夫人和欧内斯特伯爵,这个时候虽然有些不安,急切地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出手了。但受限于现实情况,也只能先将主要精力用于消弭当下的波澜——首先,先找汉密尔顿家谈一谈。
  约瑟芬意外落海死亡,是已经有结论的事。所以实际上,无论那个旅馆仆人写了什么信,如何翻供,只要没有人去报案,这件事也就会是小道消息一样的传闻。而传闻么,这些年麦尔顿侯爵夫人身上什么时候少过?
  关键就是,要让有资格报案的‘苦主’住嘴!
  当然,麦尔顿侯爵夫人不可能只将希望寄托在汉密尔顿家的人容易对付上,所以她还找了自己的老朋友,一些警务系统、法务系统的权势人物…不管怎么说,事情要压下来!
  “这两天麦尔顿侯爵夫人可不大好过,听说她已经拜访过温特沃斯爵士、皮特将军、詹金逊部长…都是要紧的人物呢!”社交场上,谈到麦尔顿侯爵夫人最近的焦头烂额,不少人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是的,我听说过这个,嗳!这个时候还是得佩服她,让人艳羡的人脉,不是吗?不过,她显然没有和新闻界的人商量好…”说到这里,一圈人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是的,新闻界,这大概是侯爵夫人的‘傲慢’吧!她对于新闻界的了解只在于一些评论家——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也会交好一些评论家、记者,以达成自己的一些目的。而这种交好显然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内心其实根本看不起的。他们很清楚,虽然他们需要新闻界的笔杆子为自己的目的摇旗呐喊,但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所以这次侯爵夫人忽视了新闻界,她甚至没想过新闻界会不给她留情面,大肆报导这则消息。她还以为,以她的权威,新闻界就该自觉自动地、以某种默契保持沉默,又或者替她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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