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原来,那个住持解签真的很准。
倪子衿和陆逸深不就是苦命鸳鸯吗?
兜兜转转结了婚,却是相互折磨过日子。
倪子衿起床走出房间,就听到文茵在餐桌边跟人打电话。
“当初定做婚纱的时候是量好了尺寸的,做婚纱那边没有出现问题的话,我就不用试了,肯定能穿。”
“样式?按照设计图来做的,做出来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有数,不用看了,婚礼那天你们送过来就行。”
倪子衿倚在门框上,淡淡的叹了一声气。
穿上婚纱的那一刻,大概是女人这一生最美的时候。
文茵对婚纱如此不在意,那只能说明,她对这场婚礼没有期待。
也是,商业联姻,婚礼是办给别人看的,走走形式罢了。
等文茵挂了电话,倪子衿才走过去,没有提刚刚听到的话,倪子衿说道:“文茵姐,我想去灵隐寺,你陪我去好吗?”
……
陆逸深没有像往常一样出门之后直接去公司,而是开着车去了陆家的老宅。
陆家老宅占地面积很大,除了主屋,还分东院和西院。
陆逸深的爸妈陆正其和曹华恩离婚十五年,因为宁婉闲也就是倪子衿的小姨插足。
但曹华恩和陆正其离婚之后,曹华恩并没有从陆家老宅搬走,一直住在西院。
陆正其和宁婉闲夫妇住在东院。
从曹华恩一直霸占着陆家老宅一院就能看出,曹华恩这人尤其强势。
陆逸深今天是去找曹华恩的。
倪子衿昨天晚上说曹华恩曾经将她的头按进污水沟里,陆逸深从来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陆逸深一直知道母亲强势,但他料不到母亲会对倪子衿这么狠。
陆逸深走进东院的范围,一眼就看到在玻璃花房中的曹华恩。
曹华恩在修剪花草,突然有佣人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照片,说道:“太太,这是福利院那边寄过来的照片。”
“我看看。”
曹华恩放下手里修剪花草的剪刀,接过佣人手里的照片。
“妈。”
陆逸深在玻璃花房门口叫了曹华恩一声,脚步不停的走过去。
在曹华恩身边时,视线瞥见了曹华恩手里的照片。
一个穿着普通,但是有点冷酷的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是不满意别人对着他拍照片,人不大,眼睛里面透出的冷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陆逸深不记得曹华恩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经常去福利院那边走动了。
他不太过问,只知道每个星期福利院那边都会寄一些照片过来。
“你怎么来了?”
见到陆逸深,曹华恩的脸色瞬间凉了下来。
把手里的照片拿给站在一旁的佣人,示意佣人把照片拿进屋去。
曹华恩又拿起了刚刚放下的剪刀开始修剪花草,明显不待见陆逸深。
“我觉得我们需要聊聊。”
陆逸深沉声说道。
“你不和倪子衿离婚,我就没什么跟你聊的,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曹华恩对昨天被倪子衿泼咖啡的事情耿耿于怀,以至于迁怒到了陆逸深身上。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在这里直说了。”陆逸深不会考虑跟倪子衿离婚的事,说好了余生要和倪子衿互相折磨的。
“她说您曾经把她的头按进污水沟里,是吗?”
“才结婚几天,就开始告状了吗?”
“那这么说,您真的干过这事!”
“对,我干过!那种狐狸精,勾引我儿子我肯定要好好给她一点教训!”
陆逸深要用力的隐忍,才不至于让自己心底冒出来的怒意爆发出来,“还对她做过一些什么?”
“她那么喜欢告状,让她把我的罪状一条一条的列给你啊!”
曹华恩这样说了,陆逸深就知道不会再问出什么来了。
离开之前,陆逸深对曹华恩说:“昨天那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我和她是不会离婚的,话我放在这里,听不听随便您,倪子衿现在有多厉害,我相信您不需要体验第二次吧。”
正文 第41章 皮相所惑
“啪”的一声,曹华恩重重的将手里的剪刀放下桌上,回头狠狠的瞪着陆逸深。
曹华恩说:“倪子衿一无是处,你不过就是受她的皮相所惑!等你从她身上找不到新鲜感了,早晚要离婚!等到那一天,你就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陆逸深面色紧绷,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陆家老宅。
从曹华恩嘴里说出来的“为你好”这三个字,总是能莫名的点起陆逸深心里的火。
从小到大,陆逸白能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
而陆逸深,总是被曹华恩用“为你好”这三个字束缚,几乎成了一台学习的机器。
……
倪子衿离开檀宫后,就没有再回去过,一直住在文茵这边。
陆逸深也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要倪子衿回去的话。
文茵和叶子戚婚礼的前一天晚上。
倪子衿逼着文茵敷了一个面膜,好歹是婚礼,尽管不期待,但这辈子说不定就这一次,应该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你老老实实的敷着,别撕了。”
听到门铃在响,倪子衿对文茵说了一句,然后走出卧室去开门。
门刚拉开一丝缝隙,蓦地被外面的人用力推开。
幸好倪子衿往旁边退了一步,不然就要被撞在门上了。
“文茵呢?!”
满身酒气的贺敬亭没料到开门的人是倪子衿,醉醺醺的在客厅那边扫了一眼,没见到文茵,这才朝倪子衿问道。
倪子衿没回答,视线落在贺敬亭身后的陆逸深身上。
“你怎么也来了?”
“他喝了酒,不听劝开着车往这边跑,我怕出事就跟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
倪子衿凉凉一笑,她还期待陆逸深是过来接她回去的呢。
文茵应该是听到了声音,到底还是撕了面膜出来了。
贺敬亭一见到文茵,立马就冲了过去,“你要结婚了我竟然今天才知道!叶子戚那个人会毁了你的!”
声音嘶哑,愤怒中夹杂着绝望。
文茵就只是淡淡的看着贺敬亭的失态,然后,视线落在陆逸深身上,文茵开口说道:“能不能把他带回去?”
“怕是不能。”
陆逸深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要是现在能把贺敬亭带回去,贺敬亭来的时候他就能把他拦住了。
文茵闻言,拧着眉头,复又看着贺敬亭,“叶子戚会不会毁了我都不关你的事了好吗?明天我的婚礼,我不希望文叶两家产生嫌隙,贺敬亭,你是我前男友,所以你别出现好吗?我先谢谢你了。”
“文茵你tm!”
贺敬亭一拳砸在文茵身侧的墙上。
这一声粗口,包含了贺敬亭太多的无奈和无力。
谁都知道文茵会被叶子戚给毁了,但是文茵不想停止,谁又能阻止得了这场婚礼的继续?
……
贺敬亭到底还是被陆逸深带走了。
贺敬亭的一条手臂被陆逸深架着,倪子衿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感觉贺敬亭就只剩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一样,任人摆弄着。
空间逐渐恢复了安静。
倪子衿伸手想要握住文茵的手,然,还未碰到,文茵突然一把抱住了倪子衿。
紧接着,耳边传来文茵隐忍的哭声。
倪子衿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最终,还是抬起,在文茵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别哭。”
“男人为什么总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文茵的下巴抵在倪子衿的肩头,哭着说道。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知道文茵和贺敬亭分手之后,这是倪子衿第一次问文茵这个问题。
“我和他的性格其实很不一样,我喜欢安定,想要一个家,他却喜欢自由,不想被束缚。自从毕业以后,我时不时的会跟他提出结婚的要求,每次一提,我们两人肯定要吵架。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只是不想被束缚,但是我真的很想结婚,贺敬亭这个人太不羁了,他身边的女人很多,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觉得手里握着一本证能给我更多的安全感。”
文茵面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