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梁袭道：“我的电话打完。麻烦你回到来电话之前的位置。”
  卡琳露齿大笑，拥抱和亲吻了梁袭，转而去收拾被她糟蹋的厨房。
  ……
  火锅是梁袭想的那种火锅，锅底烧开后味道就开始蔓延。梁袭提前将火锅地点放到了小天台。在锅内加入第一批食材，开饮料，闲聊已够，刘真进入正题：“刀锋是从我们手上接的案子，罗杰和他们吹了一会牛皮，我们派遣了两名探员协同办案，案件的进展我们很清楚。原本推测是歹徒挟持莎莎一家，利用莎莎和丈夫麦尼的工作，给公共场所的贩卖机安装弹炸，制造混乱，杀伤人员。”
  刘真道：“歹徒中有一名男子，四五六十岁……先等我说完。这人昨晚不在，莎莎在做笔录时没有告知还有这么一个人。莎莎的孩子今年四岁，她说有一个胡子伯伯，给她买了玩具。莎莎说孩子搞错了，没有这个人，被捕的歹徒也否认有这个人。孩子岁数太小，她甚至无法判断年龄，说不出此人长相特征。”
  刘真道：“根据医生和法医的鉴定，莎莎是腿部中枪，看起来像是被歹徒所击中。但他们发现伤口位置有皮肉烧伤，代表是近距离开枪，枪火导致皮肤烧伤。第三点，莎莎腿部的那枚子弹由一把手枪射出，这把手枪就扔在房间地上，距离莎莎四米左右，距离死者麦尼一米左右。重点来了，麦尼是背部中枪，射杀他的正是那把手枪，手枪上有莎莎的指纹。”
  卡琳帮忙拼图：“有一名歹徒进入房间，麦尼背对歹徒。歹徒射杀麦尼后，走到莎莎面前蹲下来，用枪口抵住莎莎的大腿开枪。离开房间时把手枪放在地上。”
  显然这样的说法很怪异。
  梁袭道：“外面动静很大，麦尼面对房门紧张戒备，莎莎对其后背开枪，然后坐倒在地上，对着自己大腿开枪，接着把手枪扔出去。”
  刘真点头：“这是普遍认识。”
  梁袭问：“枪身有摩擦痕迹吗？扔出去的？还是推出去的？如果是扔出去的，枪有没有打开保险？”
  刘真：“没有这方面的报告，我回头通知探员们注意细节。从刀锋态度来看，他们认为莎莎有所隐瞒。在目前这么严重的情况下莎莎还有所隐瞒，隐瞒的肯定是大事。”
  梁袭道：“我的态度和刀锋相反。从尼里描述的姐姐形象来看，莎莎在内心将恐份当成仇人。为什么会有大胡子伯伯我不清楚，不过我不会采纳一个四岁小孩的证词。你说他们要安装弹炸，那弹炸呢？安装了吗？”
  刘真摇头：“没有，上午拆除了几十台贩卖机，都没有发现药炸。”
  卡琳问：“莎莎是怎么说明这件事？”
  刘真道：“莎莎说，前几天小孩突然走失，她找小孩时看见一个男子和自己孩子在社区小公园荡秋千。这名男子是他的表哥，昨晚被打死。莎莎知道表哥是恐份，非常紧张。表哥说给她找了一个新住所。莎莎问表哥要什么，表哥就说，要借用一下你们的工作，事成之后你们一点事都不会有。”
  表哥说明，莎莎因生病向柯林公司请假，表哥将以临时工身份和麦尼一起工作几天。事情结束后，表哥就会离开，不会过问莎莎的事情。因为孩子的原因莎莎只能同意，退房搬入了07号楼。
  刘真道：“莎莎描述，昨晚枪战开始他们就被吓坏了，她抱着孩子躲在床和墙壁之间，自己的丈夫麦尼用身体挡住门。门被推开，一个人走进来，视线被阻，莎莎没看清楚过程。听见枪声和丈夫倒地声音的她坐起来。歹徒发现了她，人在床上一滚，翻过床铺滚到另外一边，一手掐莎莎的脖子，一手举枪。莎莎拼命的用双手抓住对方持枪的手。”
  刘真：“催泪瓦斯弥漫进入房间，莎莎称当时不知道自己中枪。在歹徒放开掐自己脖子的手后，莎莎就紧紧抱住孩子，直到警察到来。她说不清楚歹徒怎么开枪，怎么离开。”
  梁袭道：“从逻辑上说得通。”
  刘真支吾：“这……”
  卡琳更清楚：“按照法律来说，莎莎没有问题，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她隐瞒。从反恐角度来说，莎莎很有问题，因为她无法证明她没有隐瞒。我想最关键是胡子伯伯，其他歹徒不承认不否认，孩子说明有个胡子伯伯，这就让莎莎有了嫌疑。十日危机的情况下，特殊时间会使用特殊手段。诸如战略特勤局那样。”
  电影战略特勤局说的是逮捕了一名恐份，恐份在美国三个地方安装了核弹，审讯师通过折磨其家人，一个个杀死其家人来逼供。最终恐份说出了三枚核弹的位置。但是审讯师认为恐份算到自己会用其家人威胁他，恐份应该安装了四枚核弹。他要继续杀死恐份家人。这时联调局女警终于忍不住，动用法律和武器阻止了他。电影似乎歌颂了女警的勇敢和无惧，说明了人性还有善良。可是在电影的结尾，第四枚核弹进入倒计时。
  看这部电影时候梁袭就担心存在第四枚，如果存在第四枚，这部电影过于扭曲，偏偏这种扭曲又符合逻辑，贴近事实。如果没有第四枚，审讯师是个混蛋，是个人渣，是个畜生。有第四枚，审讯师变成了一个悲情英雄，他本来可以拯救一个城市，却因为女警的圣母心泛滥而导致数百万人丧生。
  作为一个理性的人，无法绕开结果论。梁袭不喜欢结果论，但他不得不承认结果非常重要。过程不能证明你是落水狗还是英雄，只有结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