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你…嗯、刚回来,不累、不累吗…”
  陆璟肆闷着声笑,抓住她的手往后,给他解腰封,又去吻她的耳珠,“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噹”的一声,腰封落地。
  褐色劲衣和烟青色裙衫掉落在地。
  浴池水声骤响,波纹浮动间,苏珞浅已经被他压在浴池岩壁边。
  背对着他。
  她双手搭在湿漉漉的浴池边上,浑身上下透着粉,咬唇闷哼。
  浴池里的水温正好,可苏珞浅感觉自己身上很烫,由里到外的烫。
  烫得整个人像是要融化掉一样。
  她仰着细颈,细细碎碎地哼吟,央着他慢點、也央着他輕點。
  可两人分开了十来日,陆璟肆疯起来的劲儿,哪是她受得住的。
  兴起时,他便松了一直桎梏住她细腰的手,转而去拢弄绵软白玉。
  苏珞浅颤得不像话,两条细白的长腿在水中来回扑腾,浴池岩壁又湿又滑,葱段似的指尖实在找不到借力点。
  若是两人面对面,她大可环住他紧劲的腰,双手揽着他的肩,但现下这样,她心底有些害怕。
  水中的失重感,再加上男人专横的冲犯,让她感觉她好像随时有可能掉下去。
  苏珞浅忍着这动荡,嘤嘤泣泣朝后伸手,声音委屈极了。
  “陆璟、肆...抱...”
  低低婉转的娇声入耳,陆璟肆浑身一震,随即俯下身,长臂将人拢得密密实实。
  “害怕了?”
  被烛光映照在墙壁上的水纹激荡更甚。
  苏珞浅神思不清,那双杏眸靡丽朦胧,勾的是最媚人的娇色。
  她勉强听清他的话,胡乱点头,仍是不满意这样,又娇着嗓音求他,“抱...”
  听此音,陆璟肆如何还能不满足她,扣着她的肩膀,将人转过来,复又重新贴近。
  苏珞浅如愿抱到人,也如愿感受到他那只大手覆住自己蝴蝶骨的力道,乖顺地靠在他肩头。
  含情仰受。
  陆璟肆低头去亲她的耳朵,亲她的唇,声音低哑潮热,“浅浅真乖。”
  不知过了多久,水温变凉。
  陆璟肆才带着人从浴池里出来,扯下衣衫给彼此穿上,又抱着她回了寝室。
  苏珞浅没什么力气,浑身都是软的,且还泛着潮气。
  她抬起自己的指尖,盯着看了会儿,小声埋怨道,“我手指都泡皱了。”
  可见两人在里边待了多久。
  闻言,陆璟肆拉过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啄吻,低声开口,“那下次换个地方。”
  他声音温柔,那双黑眸里似含着万千情意。
  苏珞浅有些不太习惯他这样,又觉得他说出来的话臊死人,红着脸抽回手,翻了身背对着他。
  陆璟肆起身熄了烛火,这才上榻。
  榻间宽敞,但自从两人同塌而眠开始,他每每上来都要拥着她入睡。
  身躯紧贴,交颈缠绵。
  也不知是因这天气逐渐寒凉,还是因两人的相处越发亲密自然,苏珞浅在他长臂伸过来时,依顺着他的力道,偎进他怀里。
  陆璟肆垂眸,脑袋埋在她颈侧,嗅她身上的淡香。
  苏珞浅身体疲累,但脑海中却突地想起刚才两人在马车上说的话。
  她忍着困意,轻声开口道,“陆璟、肆...你行事要小心些。”
  陆璟肆从后亲她的耳珠,低低应了声,“好。”
  苏珞浅得到他的应答,微勾着唇,任由睡意袭来。
  昏暗的床榻间,陆璟肆眸色清明。
  他抬手,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心口上,仔细感受着她舒缓的心跳声。
  片刻后,倏然在她耳边轻声道,“浅浅,喊四哥。”
  苏珞浅已经被睡意笼罩,只是下意识地跟着他话说出口,喊了声。
  “四哥。”
  陆璟肆心满意足,吻了吻她的秀发,“嗯,睡吧。”
  第78章 站不起来
  翌日初辰。
  陆璟肆醒时,苏珞浅还睡得沉沉。
  一夜过去,两人的姿势早已发生变化。
  她在他怀里翻了身,不再背对着他,一张睡得娇粉的脸颊就贴在他胸膛上。
  陆璟肆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才起身。
  福临听到屋里动静,连忙进来服侍。
  承影候在外边,不多时,便见自家王爷神清气爽地出来。
  他连忙上前,低声道,“昨日段茂彬那一下摔得不轻,府医让他卧榻休养,文昌伯从城外的道观回来看望,但只待了一会儿,便又回了道观。”
  “段茂彬这几日,应是无法出府。”
  陆璟肆冷嗤一声,“继续派人盯着。”
  言罢,他便转身去了书房,承影连忙跟上,“属下明白。”
  说完这话,承影在心里无声感慨。
  这段茂彬怕是在秦楼楚馆的酒坛子里泡久了,将脑子泡坏了,忘了承安王是怎样的人。
  招惹谁不好,居然招惹到王妃身上来。
  想到刚才陆璟肆的吩咐,他不免打了个寒战。
  王爷这一招,是真将人逼至绝路啊。
  ——
  段茂彬在府里养了几天伤,不待府医同意他出门,便迫不及待地去了群芳楼。
  夜半时分,东市街道静谧无人。
  段茂彬酒气熏天、摇摇晃晃地从群芳楼大门出来,一旁的小厮小心翼翼扶着他。
  然而不等主仆俩上踩上马车车凳,便有一群壮汉从暗处窜出来,快稳准地往他们嘴里塞入布条,用麻袋将二人套起,绑走。
  待把人掠至僻静处,段茂彬仍未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只因被装在麻袋里,四肢遭束缚而骂骂咧咧,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境况。
  反倒是一旁的小厮,哆哆嗦嗦地打着抖,却还是装着胆子喝道,“我家少爷乃文昌伯儿子,你们胆敢行歹事,文昌伯必定不会放过你们。”
  而壮汉们对他的话极其不耐,其中一个上前,只用一记手刀,便让小厮闭了嘴。
  周遭倏地安静下来,只剩下段茂彬嘟嘟囔囔的声音。
  这次,壮汉们便没有那么客气了。
  几人相视一眼,举起的棍棒高高落下。
  “啊——”
  幽静的街道上响起惨厉的叫声。
  然而这一处偏僻,此时又是半夜,根本无人听得到段茂彬的声音。
  他被装在麻袋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毒打。
  其中一棍子直接抡在他小腹上,他惨厉的叫声更响。
  疼痛让他清醒了些,口中的求饶变成骂骂咧咧。
  然而他骂得越狠,那些棍棒挥在空中划破空气的凌厉声便越响。
  到最后,骂声又重新变回求饶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求饶声渐止,确认他已经晕过去了,壮汉才停了手。
  趁着天还黑着,几人将两个麻袋带回到文昌伯府大门前。
  缠紧麻袋袋口的绳子解开,段茂彬被丢了出来。
  他整张脸肿得像猪头,身上原本干净华贵的袍衫染了血迹,污糟不堪。
  然而这还不算完。
  壮汉们冷着脸,从衣襟中掏出药粉,和水给他灌下,又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秋夜寒凉的凛风中,段茂彬就这么赤|裸着被丢在自家府门大门口,身上伤痕累累,尤其是下半身。
  做完这些,壮汉们借着夜色掩护,消失得无影无踪。
  卯时末。
  裕京城的街道逐渐热闹起来。
  然而众人不似往日一般,开铺的开铺,采买的采买,而是聚着一起,围在文昌伯府大门前。
  议论声逐渐响起。
  不足半日,段茂彬被人打残脱光衣服丢在自家门前的消息就在裕京城中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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