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师恋爱日常 第61节
华翎垂眸盯着水面,皇兄没有插手却又不要事情闹大,是为了稳固朝局,还是他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主动遮掩?
又到公主府去陪她,凶她不让她提及敏感的话。反复无常,但华翎心里最清楚不过了,皇兄不仅心疼她还在保护她。
“是父皇派人做的吗?”她张开小口,轻轻吐出几个字。
青年神色一震,下意识地想要开口,但最后保持了沉默,手指握住茶杯。
那日太子召见他,从太子的反应中,颜启的确有所察觉,但没想到少女实在聪慧,只从太子的反应中就笃定这一点。
“殿下是太子胞妹,谢太师的夫人,无论如何都该过上最自在舒服的生活,臣实在不想看到您陷入两难的境地。”颜启想,到了今天这步,她身在太子和谢太师的双重羽翼之下万事不理才是最好的。
华翎听到他的话,很坚定地摇头,“颜舍人,其他人不知道内情,但你知晓,从始至终我都站在皇兄的这边。”
她的指尖死死地攥着罗裙,语气低落,“皇兄以为我深爱谢太师誓要和他在一起,可你要记住,最危急的那刻我一定是昭华殿的公主。”
她是个品行低劣的人,华翎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骤然听到这些话,颜启的平和再也维持不住,她的意思是这桩婚事……
“从一开始,就是我别有企图主动接近谢太师。”她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
从槐花巷子回去,坐上马车,明明是夏日,华翎的小脸却和冬雪一般,看着就有几分恹恹。
素芹和桑青欲言又止,很想问华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昨日,太子殿下来过,公主后来就想哭,如今过来找颜舍人,肯定也是和太子殿下有关。
“殿下,方才我们经过商坊,奴婢看那里热闹极了,还有卖冷酪饮子的。不若我们在那里逛一逛?”素芹想让她开心一些。
“嗯。”华翎轻轻应了一声,她暂时还不想回去侯府。
建康的商坊很大,华翎下了马车,被侍女和守卫围在中心,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她却对那些或痴迷或惊艳的目光视若无睹,抬脚走进一家成衣铺子,看了看里面摆着的衣袍,她选中了几件,让素芹付了钱。
一些人看到她选的全是价值不菲的男子衣袍,又听她身边的婢女唤她夫人,顿时扼腕叹息,原来这绝色的少女已经嫁人了,看起来和她的夫君又很恩爱。
出了成衣铺子,她又分别去了玉石阁等地,买了一大堆东西,无一例外全是给男子用的。
素芹等人的心里也有了数,公主是在变着法子地对驸马好。
“这衣服看着样式极好,就是布料次了些。等回去,你到库房取几匹素纱缎和云锦罗,比照着样式可以做几身衣服。”天气越来越热,华翎看到谢太师身上的那些深色衣袍,千篇一律又不耐暑,有心给他做几身衣服。
别看她从小娇生惯养,但许皇后在世的时候教过她一段时间如何裁衣缝衣。按照大晋的习俗,每到特殊的日子,帝王皇子需拜祭天地扶车耕田,而皇后妃嫔公主则要织布喂蚕以做表率。
所以,寻常女子会的她也大致懂一些。
她回去公主府一切顺利,似乎并未有人察觉。
连华翎带回去那么多东西到正院,正院的下人也面色如常,全然不知她出府了一趟。
傍晚,谢太师归来。
华翎见到他高大的身影走进来,不免有些愧疚,主动上前搂住了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太师,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都想你了。”她的声音娇娇软软,含着浓浓的依赖,和早晨的气哼哼形成鲜明的反差。
“下午的时候回了国公府一趟,处理了一些事情。”谢珩一边抱着她一边不慌不忙地往房中扫了一眼,目光落在榻上摆着的衣衫上。
“那是什么?”他方才进府的时候就从管家的口中得知她今日出府了一趟,不过他暂时不想问她出府都做了什么,见了谁,说了什么话。
抚恤田的事还没有结束,他费了不少精力,眉心略有疲惫。
“今日我去了商坊,给太师买了衣服,太师,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华翎默契地没有追问他处理了什么事,拉着他的袖子去看榻上的衣衫。
“这一件,还有这一件,正和太师的气质。不过它们的布料微次,我打算比照着再裁一件。”
“不错。”谢珩拿起她买的衣服,翻了翻,“不必再裁,已经足够了。”
衣衫而已,他的要求没那么高。
华翎却固执地摇头,菱唇抿着,看他的眸中含着种种的情绪,“太师值得最好的。”
闻言,谢珩黑眸微动,看着她重新体会到了那日上瘾的滋味。
“今日很乖。”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颊,语气充满了赞许。
华翎稍微开心了一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里起伏不定,最后忍不住又搂住他的腰。
谢珩摸着她的头发,心知她出府的一段时间定是多出了别的事。不过这都没关系,人已经在他的怀里了。
………
傍晚的时候少女乖巧软乎,到了夜里更是害羞又热情。
帷幔之中,她主动地趴在他的怀里,将满腔的情绪只化作了一句话,眼巴巴地瞅着他。
“太师,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愿意给你。”
她的话甜的过分,纵然心肠冷硬的谢太师也不由得想上一次她的当,体内燃起一把火。
“安分一点。”他皱着眉警告,昨夜已经放肆过一次,今天他无意动她。
“太师,我给你生一个孩子吧。”华翎想来想去,觉得他最想要的是一个孩子,于是,小声地说道。
第七十三章
谢珩面色沉沉地盯着她,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华翎用行动表示她真的知道,一双剪水秋眸滢滢,有些羞涩但更加大胆地亲在他胸膛那些陈年的旧疤上。
………
颜启次日就带着数十东宫护卫出发去南边了, 太子抽空给他送行, 身边还跟着肃国公世子霍重屿。
“颜卿若能平安归来,孤会将东宫副丞的位置留给你。”临行前,太子对着颜启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他对青年比较看重, 有意将他培养成自己的肱骨。
不只是因为青年贱生子的身份与世家无关好掌控,也因为在他离开建康的那段时间, 青年是唯一一个他的皇妹找上并得到了帮助的人。
华翎给了他信任, 太子也不会怀疑他。
“多谢殿下厚爱, 臣必定不负殿下所托。”颜启恭敬朝他稽首, 看了一眼肃国公世子,又低声道, “臣还有些话欲和殿下说。”
太子嗯了一声, 与他来到一处小亭子。
“颜卿请说。”太子穿着一件玄色的常服,举手投足之间贵气逼人。
“公主曾与臣言, 如果可以有选择, 之前的几年她其实不想成为殿下掌心呵护的明珠。殿下不在建康城的那段时间,公主无人可用无势可使, 实在落寞。”
颜启低着头,“谢太师在朝中一呼百应, 手里握着大权,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太子的神色微微变化。
………
“殿下似乎有些心不在蔫?”送走了颜启一行人, 霍世子牵着马,侧头看到太子脸上的神色, 笑着问道。
他方才想邀请太子殿下到坊市的酒楼,殿下竟然没有听到。
霍世子不由加大了声音。
“谢慎行如今与孤的关系不同往昔,方才看着颜卿离开,孤心里着实有几分为难。”太子回过神,面色有些晦暗。
他提到谢太师,霍世子当即了然,现在的谢太师可不仅仅是东宫的宿敌,他还娶了太子殿下最宠爱的胞妹,那位清艳绝伦的华翎公主。
霍重屿的眼中闪过怅惘和失落,其实那日太医奉陛下旨意到他们府里为他的父亲肃国公治疗旧伤,他和父亲都以为他可能会是华翎公主的驸马。
然时势变幻莫测,一转眼陛下将华翎公主嫁给了谢太师。
“颜舍人去调查抚恤田一事,查的一清二楚能揪出对谢太师不利的幕后黑手,松懈一些谢太师的兄长定国公世子也能保住,无论如何都是两赢。殿下无需多虑。”霍世子笑容爽朗,他比不过自己的父亲肃国公老谋深算,看问题的角度简单许多。
“重屿说的不错,孤只是太顾忌皇妹了些。”太子跟着笑笑,笑意不及眼底,颜启离开时和他说的话绝对含着深意,只他还有一些地方没想明白。
当然,这些是不能对霍重屿说的。
“说到公主与谢太师,有一件事臣倒是忘记了和殿下说。殿下记不记得邺地的那次动、乱,我与父亲受陛下召见到太极殿。刚好在殿外遇见公主,公主十分着急殿下的情况,也是巧了,我与父亲还没和公主打完招呼,谢太师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稍后我与父亲进入太极殿,我回头看了一眼。谢太师与公主都还站在原地没动,我与父亲出来后,却不见了人影。”
霍重屿的话细品下来很有意思,当日邺地暴、乱,华翎公主担忧兄长的情况情有可原,他们刚到太极殿她就在殿外守着,然而他们出殿之后,公主已经不见踪影。
按理说,她应该继续守着,直至入殿与陛下了解情况。她离开只能说明有人将太子的情况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那时,除了谢太师不会有别人。
“哪一日?”听了他的话,太子哑了声音,他的皇妹根本没和他说过这些。
在她的讲述中,谢慎行姿容俊美,她见之念念不忘,于太极殿见的多了,互相才开始了接触。
“太子回建康前半月左右吧。”霍世子算了算时间,回道,“之后还出了一件令人意外的事,谢太师默许之下,依附于贵妃身边的官吏折了大半。”
康王府的安阳郡主得罪谢慎行其中有谢贵妃的缘故,而谢贵妃却在多日后才受到谢慎行的惩罚。太子难免想的很多,脸上已经彻底没了笑意,“孤还有要事回东宫处理,就不与重屿一起饮酒了。”
他生出了迫切回东宫派人调查的心思,烟烟与谢慎行之间究竟是如何开始的?他不在建康的那段时间,烟烟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谢慎行又做了什么。
颜启的话,霍重屿的话,合在一起,容不得他不多想。
***
长信侯府。
“太师,等一下,你怎么不唤我?”华翎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慢慢地从床榻的最里头挪到了外面。
眼下是清晨,谢珩要去官署,已经在穿衣。
华翎却不准他将衣袍穿好,她要试着自己服侍他,尽一个妻子的本分。
“你回去休息,无需做这些。”谢珩看她困的迷迷糊糊还努力地踩着鞋子,从床上下来,黑眸锐利。
也不知道她又从哪里学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两三日争着抢着地表现,却是起了反作用过来折腾他。
折腾他的定力还有耐心。
“不行,我要给太师穿衣。”华翎拒绝地很果断,明明自己只穿了小衣和绸裤,踮着脚尖才能够到谢太师的下巴,可她就是要带着馥郁的暖香气,抬着莹白的手臂在谢太师的面前晃来晃去。
这身不知用了多少琼脂玉露美衣锦食娇养出来的雪肤,在他居高临下的视线中大半裸露在外,香滑软腻的触感能让每一个克制的男子留恋不舍松开,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留下一个红印子。
偏偏她还毫无所觉,殷勤又讨好的小模样令人喜欢的紧。
“太师,你弯弯腰吧,够不到了。”华翎自以为很贴心地抱着他的外袍,展开来,想要学着他服侍自己那样。
然而,下一秒,她怀中的衣服落地,她被仅着了中衣的男人抱了起来,以一种完全被掌控的姿态亲的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