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宜两两 第61节
闻言,黎月筝盯了他几秒。
而后低下头,把手轻轻贴上他的。塑料袋勾在贺浔的指骨上,被黎月筝的指尖轻轻擦过。顺着骨节,再到指缝,最后缠住他微凉的手指。
黎月筝再次抬眼,上翘的眼尾流露出几分柔和。
揭穿他。
声音极轻。
“你不是买了吗?”
第52章 滚烫
温热的指尖贴在指缝里, 贺浔只觉得本就升腾起的那份酥痒被黎月筝这么一勾,从皮肤接触的地方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
带着淡淡馨香的身子慢慢贴过来,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指尖轻轻摩挲, 像是水滴点过。
拙劣的伎俩比她轻易看穿, 连一丝遮掩的机会都没有。
要说了解,黎月筝对他也不逞多让。
老实说,贺浔确实存了点欲念, 只不过看她晚上受了惊吓, 到底是没忍心,便克制下来, 谁成想身体里那压下去的寥寥星火又轻易被她撩拨起来。
贺浔的喉咙紧了紧,视线凝结在黎月在脸上,犹如实质。
呼吸焦灼,干燥空气仿佛燃烧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炸响。
神经终是崩断。
贺浔反手拉住黎月筝, 用力拽进怀里。
购物袋掉落, 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滚出来, 七八个蓝色小盒子, 批发一样滚到黎月筝视野里。
还未来得及惊讶数量,男人的吻便落下,生生堵住黎月筝的唇。
臂弯的肩包掉落在玄关, 黎月筝被按在墙壁上,下巴抬起同贺浔深吻。
急促又热烈的一个吻,卷住舌头,掠夺口腔内的每一丝气息。
吮吻发出声响, 双唇贴合厮磨,贺浔的舌尖扫过黎月筝上颚, 又往舌根上压,来回卷动几乎要让她窒息。
贺浔一只手握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去扯她的外套,和自己的西装一起,齐齐滑落在地上。
两个人相拥着厮磨,黎月筝的手心贴上他劲瘦有力的腰后,轻轻抓住衬衫下摆。
身体翻转,唇没有分开,吻得更深,黎月筝又被压到玄关柜子上,掌心抵住柜格边缘。
下一刻,贺浔双手架住她两臂下,直接将她向上托抱在玄关矮柜上。
手掌在腰窝游移,隔着针织衫,反反复复擦动。
被吻得舌根酸麻,黎月筝的舌头下意识地躲了下,然而这样的闪避换来的却是更加凶狠的掠夺。
贺浔的手指插入黎月筝的黑发中,托着她后脑勺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按。
感受到手掌在自己的腰背上游移,逐渐环住身子往身前而去,黎月筝的手下意识摸索,想要抓住什么作为支撑。
“啪嗒——”
柜子上放的消毒液掉在地上。
巨大一声闷响惊扰了迷离中的两人。
贺浔在她唇上重重吮了下,暧昧的亲吻声响不轻,动静胶粘在空气中分外明显,让人面红耳赤。
而后,黎月筝看到贺浔弯腰从地上捡了一个蓝盒子,紧跟着又再次吻下来。
在他倾身过来时,黎月筝顺势攀上他的脖子,手臂勾住。
贺浔的手掌从黎月筝的腰背再到臀,顺着圆润臀线滑过她的大腿,最后拉过腿弯,手臂托着她臀下将她抱了起来。
黎月筝的双腿就勾在贺浔的腰胯上,唇舌纠缠,直到进了房间。
缠绵滚烫的雪夜,窗外的雪粒连绵不断,悄悄掉落在窗沿,冬雾弥漫,整个京西市积起一层薄薄的素白色。
室内衣料堆叠,零零碎碎散了一路。
来回撕扯,稍有急促。
交叠的人影倒在床上,宽阔的身躯跪伏在上面。
黎月筝的脖子仰起,腰肢浅浅勾起一个弧度。贺浔的吻一路向下,让她耳侧和锁骨都是潮湿。
针织衫被拨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感受到微微的凉意,又很快被温热的唇覆盖。
“贺浔。”黎月筝下意识地叫他的名字,声音逐渐变了语调。
后者没有很快应她,而是把手伸到她身后。几次三番解开未果,贺浔渐渐没了耐性,气息加重。
黎月筝看他一眼,忍不住笑出来,“到这儿就不行了?”
声音干净清透,在此刻更像是旱地里的甘泉,一股脑贴近贺浔耳边。
闻声,贺浔动作一停,从她身上撩起眼皮,“我行不行你不最清楚?”
边说着,在黎月筝惊诧的目光下低头,“太久没这样,手生。”
说完,像是生怕黎月筝听不懂她的暗示似的,又补了句,“以后不会了。”
过程实在是有些不易,黎月筝紧闭起眼睛,右脚抵在贺浔的靠近,声音很低,“等等。”
“行,知道了。”贺浔声音依旧平静,听着不像是有什么情绪起伏的样子。
结合起初他在玄关处的停顿,黎月筝刚要疑惑他是不是真的有所克制或者顾及,就见他退了退身子,手放在衬衫衣扣上,然后又随手丢在床脚。
紧接着,脚踝被推住,黎月筝看到他垂首。
黎月筝想说些什么,下一刻,剩下的话被她咽下。
窗外大雪纷纷,天光未亮,路灯下零散纷扬的雪花颗颗分明,星星点点落在地上。
悄无声息,唇舌温润。
许久之后,黎月筝躺在一边喘息着。
贺浔直起腰,手掌撑在她身体两侧,手背碰了唇角和下巴,继而又垂首一下下啄吻她的脸颊,唤她,“黎月筝。”
闻言,黎月筝轻轻睨他一眼,点头。
室内暖气烤得热,贺浔一言不发,只低头靠近黎月筝颈侧,细细亲吻着她继续着。
这个雪夜,天地一片白茫茫的颜色,漆黑的夜空都被映照得亮白,这个时候最是雪花盛大。
冬日的雪堆柔软,几阵狂乱的风刮过,在苍茫中作乱,雪粒四散纷扬,飘摇混乱,最后雪堆融化成水。
黎月筝被迫转了个身,那具带着熟悉气息的躯体从背后贴上来。
室内人声不足,唯黎月筝嗓眼失控。
反观贺浔,安静的像块石头,更别说现在背后拥抱这个状态看不到他的脸,黎月筝的眉毛微微蹙起,有些不悦他独自的沉默。
比起从前在这种事情上,贺浔的沉默有过之而无不及。
黎月筝用手推拒他要靠过来的动作,阻止他,“你不说话我只会觉得你是个机器。”
闻声,贺浔停顿半秒,而后在她耳边低低笑了声。他五指收拢,扣住她清瘦的腕骨,轻轻松松卸了她的力道。
“你想要我说什么?”
像是故意膈应她似的,贺浔的声音恶劣,“像你一样故意说不好听的话气我?”
尾音落下,黎月筝的头差点磕到床沿上,她低呼出声,“贺浔!”
窗外的光线洒落在床脚,雪雾朦胧。
“叫我干什么?”贺浔在她的头碰上去之前把她拽回来,贴着她耳边,声音低缓,“想怎么来?你说,我照做。”
黎月筝咬住下唇,额头上渗了层细细密密的汗,突然后悔方才那句对他的控诉。
贺浔在她身后抱着,一只手臂垫在她头下,收拢按住她的肩膀,让她紧紧靠在自己胸膛上,没能有半分退离。
“你知道我想你想了多少年吗?”
贺浔吻她的耳后和脖颈,动作未歇,“还跑不跑了?”
“贺浔……”黎月筝口中叫着他的名字,锁骨上的汗珠向下滚落。
身后的人像是被她触发了什么开关,一触难停。
“把我像狗一样扔掉。”贺浔的喘息深沉,“以后能别这样了?”
贺浔的声音低醇有磁性,明明是冬夜,却像是夏日里加了冰块的烈酒,上瘾糜烂让人晕眩迷醉。
黎月筝的下巴被他扣住,转过去同他接吻。
后半夜,屋外的大雪变成了雨加雪,狂风骤起,卷起地面最上层的雪花,打落在街角和树干。
凌晨的时间,房间内温度未降。
黎月筝对着床头,双手按住,肩胛的月牙胎记在昏暗的房间影影绰绰,支离破碎。
贺浔跪在她身后,手掌贴住她清瘦的肩胛骨,俯身下去吻她肩后的小月牙,舌尖轻轻勾勒,模样痴迷。
“贺浔…”黎月筝腰间酸软,眉头轻拧。她用力了一把,转过身,发泄般地伸手扯住贺浔的头发,毫不手软,一点没在乎他疼不疼。
然而贺浔只笑,顺着力道朝她吻过来。
屋外风雪交加,贺浔贴近黎月筝耳后,“抢到手了。”
男人的话声在黎月筝的脑子里过了几圈才清晰意思。
几个月前他们在贺氏重逢那天,黎月筝曾问过他一个问题。
[各路媒体对您归国理由猜测不易,贺总可以给个准确答案吗?]
当时贺浔的回答是,抢人。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贺浔就已经存了这样的心思。
还真是辛苦他后面道貌岸然装了那么久。
枕头歪在一边,就连被子也掉在地上。空气升温不停,周围和身上都是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