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那你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后你会明白的。”她说，又催促了一遍。
  哈利慢吞吞地退回原处，斯拉文卡嘴里的那个食死徒来的很迟，他感觉她们在这片墓地几乎等了有一个钟头，斯拉文卡才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活。
  她的魔杖牵出一根线，一端绑在被裹成石头模样的伏地魔身上，缓慢地把它输送到了那个高大的墓碑前。
  哈利也是在那时候才勉强看清，那块墓碑上写的是汤姆·里德尔的名字。
  他越发的疑惑起来，斯拉文卡放好以后，忽然叫住了他。
  “哈利——”这一次，她的声音很轻柔，“记得我说过的话，好吗？”
  “加兰女士，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伏地魔怎么会是那样？还有虫尾巴……”
  正说着，斯拉文卡就走过去把虫尾巴翻了个身，她拉开他右臂的袖子，魔杖刺进他的胳膊，嘴巴似乎在动。
  哈利感觉那一分钟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某个毫无预警的时刻，从漆黑无星的夜空好像坠下了一团黑影，斯拉文卡快速撤退，一直退到离他五六英尺的位置。哈利下意识摒住了呼吸。
  斯拉文卡说的那个食死徒出现了，可是黑暗中，他依旧看不太清，只知道她也是长发，是一个女巫，穿着一身黑色。
  “好久不见，塞尔温。”哈利听见斯拉文卡这么说道，叫塞尔温的那个人既没动，也没张嘴。
  “那是虫尾巴——”斯拉文卡用魔杖指着左边一侧的方向说，又指向在她们俩中间的那座墓碑，“这是你的主子伏地魔，两个人都被我干掉了。”
  令哈利想不明白的是，那个叫塞尔温的食死徒还是不说一句话。
  “很高兴你愿意过来，这么多年我的猜测终于得到了验证，”斯拉文卡说，“杰罗米说，他到塞尔温老宅时听到了一个像是水滴落下的声音，现在我确定那是什么了——是伏地魔召唤你们时，幻影显形的声音，我说的不错吧？
  “你当时本来要在他杀了他的，或者先折磨一段时间，但是你的主人就在那时把你召走了，你不能违抗命令，黑魔标记上的召唤咒有强制性。
  “至于你兄弟在临死前的胡言乱语，我觉得应该是这个意思，你把埃隆·塞尔温囚禁了很多年，有可能一直关在地下室，你兄弟发现了这个秘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对他使用夺魂咒，导致他死前有点精神错乱。”
  “你想要什么？”塞尔温终于说话了，声音没一点感情。
  “为我死去的朋友报仇，今天我们俩里面必须得死一个。”
  “好啊。”塞尔温说。
  哈利以为斯拉文卡和塞尔温的对战场面会宏大而壮观，像她这么厉害的巫师，肯定会把这块地方都掀起一片巨大的风浪。但是没有，塞尔温朝斯拉文卡射出一道绿光，哈利觉得斯拉文卡可以轻易躲开，可她只是站在原地，朝塞尔温以更快的速度连射了两条冰蓝色光束。
  那两条光把塞尔温冲到了很远的草地上，他听见一个又沉又重的响声，另一边，绿光也撞到了斯拉文卡身上，把她瞬间击倒了。
  哈利张着嘴巴，震惊地望着斯拉文卡躺下的地方，四下寂静的让人发怵，这个女巫再也没站起来。过了十几秒，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大声呼喊斯拉文卡的名字，不顾她的再三交代，朝斯拉文卡跑去。
  斯拉文卡还睁着眼，神情有种预料之内的安详，哈利不断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晃着她的肩膀，想把她叫醒，可他心里很清楚，她怎么了。
  他感觉难以置信，有种不真实的荒谬感，一分钟，或是两分钟以前，斯拉文卡还好好地站在这，跟叫塞尔温的食死徒对话，现在她倒在了地上，永远都站不起来。
  他拿起她的魔杖，迷茫了一段时间，接着，在哈利的脑内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回去。回到霍格沃茨，他想起斯拉文卡的解释，他留在这要为发生的一切作证，他得回去，把那些大人们叫过来。
  哈利踉跄着站起来，目光刻在斯拉文卡的身上，又于心不忍。他不想把斯拉文卡一个人丢在这，她不应该跟这些人一样，他要把她带回去。
  于是，哈利拉着斯拉文卡的手臂，一点一点地带她挪回到她们来时的位置，他拽过她的胳膊，把魔杖别回腰间，然后抓住了奖杯。
  一切的一切都很虚幻，犹如一场噩梦，哈利回到了霍格沃茨，噩梦则演变成了现实。他感觉自己在含一片草叶，嗅觉被另一处青青草地包围着，让他直犯恶心。
  他还抓着斯拉文卡，有那么一段时间，却怎么也不敢睁开眼睛。他怕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于是他等待着，等待着有人慌慌忙忙地跑过来，将她们分开。
  他听见远处有人疑惑的大喊，听见一声惊恐的尖叫，慌乱的脚步声好像在他耳边，不知道过去多久，有一双手终于抓住了他，将他翻了过来。
  哈利睁开眼睛，看见阿不思·邓布利多充满担忧的脸，他想开口说话，想告诉他，现在就说，在那个黑黝黝的墓地都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刚一张开嘴，发现那声音是如此的惊恐，惊恐到过了几秒，他才发现声音并不是自己发出的。
  挤在他周围黑压压的人群被横冲直撞地推开一个缺口，穆迪急匆匆地冲进来，差点把邓布利多也给撞倒。他满是伤疤的脸一片煞白，哈利从来都没见他这样过，他长着大嘴，猛地扑到斯拉文卡身上，疯狂摇晃她，好像她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