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她手下移抵住翟忍冬的下颌, 短而有力地向上一抬,舌进入得更深, 齿吮咬得更重。
浓烈粘稠的纠缠声从两人唇口想接的地方源源不断溢出来,响在玄关里。
纪砚清又下移了几寸的手握住翟忍冬颈下的脉, 一跳一跳, 撞着她的拇指, 带来另类的刺激。她的理智被这种刺激掳劫, 提着链条的手一点点收紧,一圈圈缠入虎口。
不断缩短的链条像是困住翟忍冬的锁, 越收越紧,越紧她危险的神经越想挣脱。
理智却又死死压制着她, 反复告诉她,这是该她的。
她就只能保持仰头张口的姿态,不做任何反抗。
风灯摇晃的光影让房间变得动态,微弱的“嘎吱”声中穿插着呼吸,翟忍冬被缚在身后的手渐渐扣紧了冷冰冰的链条。
……
很久,灯影终于在夜色中沉寂下来。
纪砚清微微让开,视线从眼眸里投下来,落在翟忍冬嘴唇上。
润得透着水色。
如果此刻亮灯,一定能看到血气充盈的红。
纪砚清被酒精勾出来的怒气暂时平息,恢复到算账的状态。
纪砚清握在翟忍冬颈部的手抬起来,拍了拍她的脸:“大老板,喘这么急,初吻?”
翟忍冬头偏向一侧平复呼吸,但没有什么效果,过了一会儿,她转回来看着纪砚清说:“不是。”
纪砚清薄雾轻笼的眼睛微眯:“初吻和谁?”
翟忍冬闭了两秒眼睛,才又睁开,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纪砚清。
深色眼珠带着天然的攻击性和穿透力。
纪砚清现在最烦的就是翟忍冬对她的打量和刺探。她松了一圈链条,给翟忍冬调整姿势的机会,又在她动之前骤然上提,逼得她肩向后压胸向前挺。
纪砚清在昏暗的色调里勾唇,一圈圈松开链条,但仍牵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轻扯一下,说:“翟老板,刚那个吻够不够你的工时费?”
翟忍冬的呼吸还不那么平稳,闻言嘴唇动了动,片刻后说:“不够。”
“不够?”纪砚清轻笑,扯着链条的动作跟牵羊似的,“翟老板不止喘得急,心跳也这么快,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付了翟老板双倍的酬劳才会有这个结果,怎么能说不够?”
翟忍冬瞥了眼纪砚清的手,声音沙哑:“特殊情况下,呼吸会影响心率,本质是一件事。”
“是吗?”纪砚清食指关节抵住翟忍冬的下颔,拇指轻拨她的嘴唇,在它微微张开时又偏头吻了过去,“那就把短的补给翟老板。”
补的方式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纪砚清含住翟忍冬的下唇,轻柔地吮着,一点点润湿,细微的压迫感里携带着眷恋,才像是接吻。
翟忍冬眼发酸,像被朦胧雪色刺得。她连着阖了两次眼,彻底闭上,唇上的感觉顿时就变得更加明显,少了激烈的碰撞、吮咬,带着酥酥麻麻的颤意,唤醒着翟忍冬最诚实的本能。
翟忍冬微微张口,捕捉纪砚清的节奏,和她同步地吮着对方的嘴唇。
真实的潮热在口齿间酝酿着,随着渐渐清晰的呼吸声和接吻声蔓延开来。
翟忍冬觉得不够了,将嘴张开来,去找纪砚清的舌。
纪砚清却在舌尖相抵的那个瞬间骤然退离。
两人唇间水银色的暧昧被拉扯出很远一段距离才绷不住断裂,一半挂在翟忍冬唇上,一半归纪砚清。
纪砚清抬手抹掉,顺势按下翟忍冬脸侧的灯光开关,在从卫生间透出来的橘色光里说:“这次应该够了吧。那翟老板请回?”
纪砚清话一说完就推门进了卫生间。
可戛然而止的吻并没有让震荡的空气安静下来,也没有减缓翟忍冬的心跳和呼吸,她大半个脊背抵着墙,余光看着敞开的门。
很快,门里传来水声。
纪砚清慢条斯理地在水龙头下洗了手,用湿淋淋的手指整着头发。
翟忍冬套路她的时候,她不知情,躲不过,让翟忍冬赢了一回。
现在一切摊开,她没办法和翟忍冬一样,反过去套路她,让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心动,然后在她的心上狠狠捏一把。
毕竟!这位老板第一天见面就想睡她,该省的不该省的麻烦过程早就已经省完了!
那她唯一能想到的算账方式就是让这位老板吃到又不能完全吃到,撩得她晕头转向。
这位老板的心思太野了,纵容甚至是陪着她野,又在关键时候勒紧缰绳,这种事她本来就很擅长——她在有关野马长风那支舞里,无数次尽享驯服的快gan。
那不是刚刚好?
再者,这位老板处处向着她,事事不离她,也格外得配合。
既然不想逃,那就尽情憋着吧。
憋不住服软了,这笔账就算完了。
纪砚清取下牙刷牙膏,不慌不忙地往出挤。
外面,翟忍冬靠了一会儿,直起身体往里走。
准备刷牙的纪砚清闻声抬头:“账都算清楚了,翟老板还不走是什么意思?”
翟忍冬背在身后的胳膊往右推,露出提在手里缠在腕上的链条:“手。”
纪砚清扫了眼:“一按就开的活扣需要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