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我也是偶然接触到这件事的，你拿来的那些纸和贡墨我都看了，很珍贵，光这些纸张就值不少钱，年代也对，所以我就问问你能不能拿下这个活了？”
“呃，老师，还有个事我得先和你说明一下，就是这些纸张和贡墨，我没花钱，是姬可馨的弟弟从西北寺庙里找来的，但是这小子太黑，我想买下这些纸张，但是他不卖，要拿这些纸张和贡墨入股，他要成品成交价的一成”。莫小鱼先给郎坚白打好招呼，免得日后产生纠纷再解释就来不及了。
“妈的，一成，这小子真是黑啊，他们姬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怎么和他搞上关系的？”郎坚白郁闷的皱紧了眉头，问道。
“没办法，这家伙在古玩行里混了十几年了，经验丰富不说，而且认识的人还很多，要不是他，这批纸张我也拿不到啊”。莫小鱼说道。
郎坚白咬咬牙，说道：“那只能这样了，这个王八蛋”。
“什么活？”
“这次的对象是国外的拍卖行，有个人正在国内找可以上拍的古画，所以我想起你拿来的纸张和贡墨，如果能干的话，收入不会低于一千万，但是这幅画很有难度，我觉得除了你，没有人有这个天才能做出来”。郎坚白现在对莫小鱼都有点迷信了，认为莫小鱼有不可限量的潜力可以挖掘。
“有真迹吗？”莫小鱼问道。
“没有，所以需要你自由发挥创作，但是要和真迹的技法和风格接近，还得符合那个时代的印记，这就很难了，不过不要紧，有一大批的专家为你护航，你只管画，剩下的事交给他们就是了”。郎坚白坚定的说道。
“哦，他们要谁的画？”
“这几年文征明的画上涨很快，而且还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所以我们商量，就是文征明了”。郎坚白说道。
第162章 神韵难仿
“那这可难了，我看不到真迹的话，没法模仿，尤其是你说的，只要神韵，还得要新创作的画，这我没试过”。莫小鱼挠了挠头，说道。
“文征明的画这些年来挖掘出来的很多，但是过去四百多年了，谁也不可能肯定文征明的画就是目前出现在市面上的这些了，所以我们就要从这上面下功夫，从民间珍藏下手，挖掘出来更多的关于文征明的画，题材不限，只要是符合文征明的风格就可以了”。郎坚白沉吟道。
“哪里有真迹，咱们馆有吗？”莫小鱼问道。
“本来是有一幅的，但是被那个贱人给拿走了，你能让她拿出来？”郎坚白不信的问莫小鱼道。
“其实，老师，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对于姬可馨，你还是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吧，一半也可以啊，至少减少了一半暴露的希望，现在这么多的话，万一来个懂行的来参观，很危险”。莫小鱼说道。
“嗯，你说的对，过几天我联系她，看看情况吧，文征明的真迹在国内的博物馆里数洛京市博物馆最多，要不然你再去洛京一次？”郎坚白巴不得这件事赶快敲定，因为这一票如果能成功，自己的后半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那行，我这就做做准备，尽快去洛京一次”。莫小鱼说道。
郎坚白很忙，在地下室没待多长时间就走了，莫小鱼一个人在地下室打开电脑，上网查了一下洛京博物馆允许参观的时间，并且对网上经过拍卖的文征明的画进行了逐一研究。
地下室很安静，所以莫小鱼在这里颇为享受，小酒一杯接一杯，最关键的是没人打扰自己，可以好好的研究文征明的画，然后为自己即将开始的创作勾画思路。
忽然间，他想起了在临走之前和闻玉山探讨过那个神秘的罗盘，于是起身上楼，去了闻玉山的工作室，他还在修复那尊鼎。
“师父，还没鼓捣完呢？”莫小鱼进去后搬了张椅子在闻玉山对面坐下。
“完？早着呢，修复出原貌基本不可能了，尽可能让他恢复原状吧，大白天的没事喝什么酒？这么年纪轻轻就成了酒晕子了？”闻玉山对莫小鱼大白天喝酒很不满。
“唉，我老师非逼着我喝，你说是喝呢还是喝呢？”莫小鱼笑道。
“我看是你自己想喝，你不喝他还能灌你，酒对脑子不好，你还是少喝为好”。闻玉山停下手里的活，起身关上门，向莫小鱼招了招手，俩个人向里屋走去。
“怎么了，师父？”莫小鱼跟着进了里屋，闻玉山把门关上，指了指小床边的椅子，示意莫小鱼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临时休息的行军床上。
“这段时间我翻了很多关于记载石达开的书和资料，尤其是关于清廷的史料记载，当时石达开投降后，确实是没有得到石达开所谓的宝藏，但是石达开是有预谋出走的，而且一下子带走了二十万人，不可能不为这些人的生计着想，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怎么可能没有钱财呢？”闻玉山娓娓道来。
“这么说，民间传说的石达开的宝藏是真实存在的？”莫小鱼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我总觉得那个罗盘有问题，而且很可能是一个线索，你下次给我带来，我好好研究一下”。闻玉山说道。
“就在我地下室的画室里，待会我拿过来，对了，师父，还有件事，你知道有个叫卫陵寨的地方吗？”莫小鱼问道。
“卫陵寨？没听说过，在什么位置？”
“我前几天刚刚去过，在贵州省境内，在一座山里面，听当地的人说他们那个寨子和周围的几个寨子都存在了上千年了，是某个王陵的守陵人，但是因为一场瘟疫，知道这些事的人都死了，也没有任何的记载，而且也不知道王陵的具体位置，只有一个山洞，但是没任何的迹象表明那里是王陵”。莫小鱼把自己知道的给闻玉山描述了一下。
闻玉山眯着眼，想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但是问的问题却似是而非。
“小鱼，那天在我家喝酒时，我是不是喝醉了？”闻玉山问道。
“嗯，师父，你喝的不少，怎么了？”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话？”闻玉山问道。
莫小鱼看了看闻玉山，不知道这老头问自己这话什么意思，但是看这老头很认真的样子，不由得说道：“嗯，说了些你家里的事，老年间的事了，好像，好像是和挖坟掘墓有关的事”。
“这些日子以来，你问我的不是藏宝就是陵墓的，你小子是不是也喜欢这一行？”闻玉山两眼睁得很大，死死盯着莫小鱼，不容他有半点考虑的机会。
“老师，说没兴趣那是假的，毕竟谁都想一夜暴富，但是这事也不是谁都能干的吧，我看过很多报道，死在古墓里的人比比皆是，没那个本事，可没胆子干这事”。莫小鱼期期艾艾的说道。
“你想不想干？”闻玉山继续问道。
莫小鱼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点点头，说道：“想，但是不会，师父可以教我？”
“本来这本事我是要带进棺材的，我家祖上就是干这个的，但是因为这事损阴德，所以人烟一代不如一代旺盛，到我这一代，算是绝户了，所以我不想让你也有这样的危害，你倒是想明白了再回复我也不迟，我只是不想让这门手艺失传了”。闻玉山说这话时显得很矛盾，既想教莫小鱼，又不想让这种损阴德的事发生在莫小鱼身上。
“师父，一辈子人不管两辈子的事，我死后哪知道后面有什么事，不过我可以保证为师父养老送终，你也不算是绝户吧”。莫小鱼说道。
闻玉山看着莫小鱼，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一辈子人不管两辈子人的事，不过，我这本事有祖训，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你要想学，必须认我做干爹”。
莫小鱼本以为这事没那么复杂，闻玉山既然肯教给自己古玩鉴定，其他的不是水到渠成吗？但是殊不知古玩鉴定只是闻玉山的谋生之道，盗墓掘坟才是他的祖传绝技。
第163章 盗墓秘籍
“你不用先回答我，好好考虑一下也行，盗墓这一行，不是父子就是兄弟，朋友极少，更不要说师父和徒弟了，都靠不住”。闻玉山见莫小鱼有点犹豫，不由得说道。
“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认干爹这事我还没干过，所以感到很突然，不过既然师父这么说了，我又想学，肯定是要按照您的规矩了”。莫小鱼腼腆的笑笑，说道。
闻玉山没再说话，而莫小鱼像是中了邪似得，一门心思要往盗墓这条道上走，所以他认定闻玉山不会坑自己，从前面教给自己那么多东西就可以看出来了。
于是，莫小鱼起身，在闻玉山面前规规矩矩的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后，抬头看着闻玉山，叫道：“干爹”。
闻玉山没吱声，但是早已是老泪纵横，闻家到了这一代就剩下他自己了，二十年前把自己父母伺候走后，他也结过婚，也有过孩子，但是后来老婆孩子在一次车祸中死了，从那之后他才意识到，可能自己祖上的报应真的来了。
“干爹，你放心，我给你老养老送终，不会让你老孤苦无依下半辈子的”。莫小鱼动情的说道。
“唉，我都到了这个年纪了，那还有下半辈子，我的下半辈子都快过完了”。闻玉山不由得苦笑道。
老头很高兴，莫小鱼准备和闻玉山一起去外面吃顿饭，爷俩也算是庆祝一下，但是闻玉山说还是回家好，于是在外面买了点吃的，又回到了闻玉山的家里。
一边吃饭，闻玉山开始给莫小鱼讲一些盗墓的基本知识，首先就是怎么找墓，现在知道的都被盗的差不多了，但是中国上下几千年，死了多少王公贵族，找到的又有多少？
所以，还是没找到的多，那就看盗墓人的本事了。
“最厉害的盗墓人很少有不懂风水的，你知道风水是怎么回事吗？”闻玉山问道。
“不知道，不会看，感觉很神秘”。
“嗯，所以，我还得从头教你，你得快学，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要是教了你一半，我死了，你这个干爹认得不是亏了吗？”闻玉山笑道。
“干爹，其实教我的那些鉴定古玩的本事就够我吃一辈子了，我这是贪心不足，而且心里吧，还是有那么点冒险的念头，总想弄明白真相”。莫小鱼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冒险精神吧？”
莫小鱼点点头，没说话，其实从在洛京看到金刚头挖掘出来的光绪御制元宝开始，他就想着怎么和金刚头一样盗墓挖宝了，只是自己没有那个本事罢了。
再后来是到了卫陵寨，顾依依告诉他卫陵寨的人都是守墓人，所以他就想弄明白卫陵寨的人到底守的是什么人的陵墓。
“我们家的人都是看穴探墓，这是我们家的绝技，在民国时，我曾祖父是个风水先生，兼职给人看风水，后来通过看风水找古墓，一般不会错的，人送我曾祖父外号‘入地眼’，意思是能看到地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也有人说这叫翻山镜，照过去一看就**不离十……”
虽然莫小鱼开始对闻玉山说的这些不是很懂，但是先记下来回去再慢慢研究，所以，尽管闻玉山一直在讲解没有停顿，但是莫小鱼一字不落的都记在了脑子里。
“盗墓圈的人管这种看风水，利用堪舆之术来找墓穴的办法叫望气发墓，古人都迷信风水，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如果下葬，必然是要找那些手段高明的风水先生看风水，选吉穴，因为祖坟的风水可是关系到子孙后代的福祉，那么既然如此，把这件事倒推回来，但凡风水极佳之地，必然会有大墓存在，除了那些几千年渺无人烟的地方之外”。闻玉山边喝酒，边向莫小鱼讲述他们祖传的风水找墓的秘籍。
“那盗墓人和风水先生是一路人啊”。莫小鱼问道。
“错了，风水先生是帮人选墓，干的是旺子旺孙的善事，但是盗墓人干的却是挖人祖坟的缺德事，所以，莫小鱼，你可要想清楚了”。闻玉山再次说道。
“唉，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我就活一辈子，下辈子的事还是等下辈子再说吧”。莫小鱼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们家这技术一直都是口口相传，外人是不知道的，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决不能外传，更不要给任何人展示你有这本事，否则，后患无穷，从此之后你就上了国家的黑名单了”。闻玉山嘱咐道。
“我知道，一定记住”。莫小鱼保证道。
“嗯，我刚刚讲的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虽然有些不懂，但是我都记住了，可以慢慢研究”。
“嗯，不会的可以再问我，这几天我就教你怎么看风水，将来不盗墓了，也可以混口饭吃”。闻玉山说道。
“我们闻家是靠技术吃饭的，不像是其他地方的盗墓人都是靠力气吃饭，到处打洞，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盗墓虽然是力气活，但是如果脑子好使，事半功倍，一些基本的道理你也要记住，比如，有这么一个口诀你一定要记住：春秋战国埋山顶，秦汉大幕埋山岭；东汉南朝选山腰，隋唐宋尸山下挺，记住了吗？”闻玉山继续说道。
“嗯，我记住了”。
“记住了？说一遍试试”。闻玉山不信莫小鱼真的记住了。
“春秋战国埋山顶，秦汉大幕埋山岭；东汉南朝选山腰，隋唐宋尸山下挺”。莫小鱼复述了一遍道。
“嗯，你小子脑子还挺好使，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莫小鱼倒是老实，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意思就是，如果是一座山，春秋战国及西汉早期的墓一般都在山顶或者是靠近山顶的位置，西汉中后期的大墓一般都在岭上，从地势来看，要比先秦墓地要低很多，东汉和魏晋南北朝的墓地一般都会选在半山腰，隋唐到宋朝的墓地一般都会埋在山腰坡下面，你记住一个规律就是越是年代近的，埋的地方越低就是了”。闻玉山继续说道。
第164章 拉拢
这是莫小鱼第一次听到这么完整地盗墓理论，他还以为找到一个墓挖就是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这么麻烦？”莫小鱼叹道。
“你以为呢，这条道不好走，而且这只是我们闻家的一家之言，还有其他的方法找到有价值的大墓，比如说看土，根据风水找到可能的大墓存在的位置，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得用洛阳铲打洞，看带上来的土，这样才能知道下面是什么墓，什么时代的，有没有挖掘的价值，这就是根据土质断代，一般来说，每个朝代回填的土质也是不一样的，所以，要学的东西多着呢，要想学，就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否则，等我哪天一蹬腿，你想学都没得学了”。闻玉山说道。
“不会，干爹，你且活呢”。莫小鱼笑笑说道。
莫小鱼其实很想呆在闻玉山身边多学点东西，但是郎坚白的事也是大事，耽误不得，所以很快莫小鱼就买了去洛京市的机票。
但是还没走呢，董子墨居然联系了莫小鱼，一听说莫小鱼要出差去洛京，他在唐州呆着也没事，所以就想着也一起去，这下莫小鱼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我说，你不老老实实在唐州上课，跑洛京干么去？”上了车，董子墨问莫小鱼道。
“我是正经出差，我老师不是唐州博物馆的馆长嘛，有个博物馆的交流活动，我老师没时间，非得让我去，我就去呗，报销一切费用，到了洛京，我们一起玩玩？”莫小鱼笑道。
“我算是知道了，你小子就是去玩的，什么博物馆交流，简直是借口”。董子墨一看就知道莫小鱼这是去瞎混，但是莫小鱼还真不是去瞎混。
“洛京也是文物集散大市，到时候我们去玩玩，看看能不能捡个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