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第235章 黄雀在后
入夜，白鹿一手捂着肩膀，一手拿着一个材料袋走进了武长龙的办公室。
“武处，还没有小秦的消息吗？”白鹿担心的问道。
“坐，还没有消息，昨晚我们消灭了黑龙会的几十个人，但是没有一个高级头目，很可能他们离开巴黎了，你们拿来的那个东西，我准备明天去银行取出来，我和国内联系过了，专家明天就到这里，让他们看看，是否能看出来那是什么东西，带回国内太危险了”。武长龙说道。
白鹿一听还是没有秦凯生的消息，情绪很是低落，三年的搭档，两年的情人，这关系不是一般的关系，虽然他们这行动情是很危险的，但是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都是把脑袋拴在腰带上，出的去门，不见得能回来，你还是想开点吧”。武长龙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是担心他的死，而是担心他还活着”。白鹿面无表情的说道。
武长龙听白鹿这么一说，嘴角不由得抖动了一下，白鹿说的没错，秦凯生要是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但是如果没死，那后面该做的事就多了去了，至少秦凯生知道的一切东西都要改变。
“好了，先不说他了，你找我有事？”武长龙看到白鹿拿文件袋进来的，问道。
“哦，这是莫小鱼来巴黎后的所有能查到的东西，他应该是在国内和苏菲认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为苏菲画了一幅画，被苏菲画廊拿去参加今年的卢浮宫画展，获得了绘画类的一等奖，我看过那幅画，模特是苏菲本人，画的相当暴露，我怀疑苏菲和莫小鱼有男女关系……”
白鹿作为一个经过了特殊训练的特工人员，记忆非常好，对自己整理过的材料更是可以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武长龙在看，白鹿在说。
“但是就在今天，他们完成了一项交易，金额七千万人民币，一部分现金打进了莫小鱼的个人账户，剩下的是以苏菲庄园百分之五的产权作价六千万，上午就把手续都办好了，明天他们将参加颁奖典礼”。白鹿最后说道。
“交易的东西是什么？没说？”武长龙看了看报告的最后，依然是没有提到。
“暂时还不知道，只知道交易的地点是一家银行，交易完成后，他们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可能就近存在了银行里”。苏菲说道。
“尽快弄清楚莫小鱼到底卖给了苏菲什么？”武长龙说道。
“是，我会尽快调查清楚的”。白鹿说完起身，但是肩膀的枪伤依然疼痛不止，让她的行动迟缓了不少。
“如果撑不住，就先休息几天”。武长龙见白鹿这样子，不由得说道。
“不用，我可以”。白鹿咬牙走出了武长龙的办公室。
她现在不是不能休息，而是不敢休息，一旦停下来没事做，就会想秦凯生的事情，那样会更加让人发疯，所以她必须要做事，不停的做事，这样才能让自己分心，心里好受一点。
这次画展对全世界的艺术家来说是一件大事，对姬可馨来说却是一件让她愤怒的事，因为她虽然能去参加典礼，但是只能和克洛伊一起走在莫小鱼和苏菲的后面，眼看着苏菲长长的礼服拖曳着红毯，挽着莫小鱼的胳膊走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
“你不舒服吗？”克洛伊见身边的姬可馨脸色不对，不由得问道。
“我没事，只是心情不好”。姬可馨倒是不掩饰自己。
“哦？为什么？莫小鱼获奖，你不开心？”克洛伊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哪壶不开提哪壶。
姬可馨白了身边的这个法国傻妞一眼，都懒得和她说话了，克洛伊是故意的，她一点都不傻，看得出姬可馨是在吃醋，她只是在姬可馨小小的伤口上悄悄地撒了一把盐而已。
就在她们俩又继续谈论莫小鱼时，她们身后的一个穿着礼服的女人越过了她们，姬可馨和克洛伊也没在意，但是这个女人到了她们前面后，借着抬手整理礼服肩部的时候，用手机迅速的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进了颁奖典礼的大厅。
她就是白鹿，也来参加颁奖典礼的，但是却是为了跟踪莫小鱼而来，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即是把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莫小鱼身上，但是主角往往都是狡猾的，相反，情报很可能来自那些不起眼的小角色身上。
她只顾着盯莫小鱼和苏菲了，但是却没有意识莫小鱼身边的另外两个女人也可能是消息来源地。
于是，在找到自己的座位后，白鹿将刚刚拍到的这两张照片发给了领事馆情报处，请他们甄别一下，这两个女人是不是也在情报库里。
传回的结果很有意思，那个法国女孩在情报库里，是属于法国很有名的古董商贝特朗家族的人，而且还是继承人之一，目前正在中国主修中文，而那个中国女人还得继续调查。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莫小鱼，你的手够长的，不但是够到了苏菲这个文物走私的参与者，居然还和法国的老牌古董商有联系，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白鹿坐的地方很靠后，但是这里可以清楚的观察全场而减少别人对自己的注意。
而在获奖区的嘉宾席里，苏菲和莫小鱼坐在一起，不时的窃窃私语，看得姬可馨眼睛都开始冒烟了，但是有再大的火也得忍着，她发现自己这次偷偷来法国是个错误，无端的卷进了莫小鱼的感情漩涡里，她时时都在提醒自己，这是在国外，自己和莫小鱼做出点什么来也没事，但是到了国内呢，国内还有个杜曼雪，这该如何收场？
其实苏菲和莫小鱼并未说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是在指导莫小鱼待会该怎么走台，该怎么说话，因为苏菲参加这样的典礼不止一次了，不过都是作为观礼嘉宾，上台领奖倒是第一次。
所以她对现场的流程还是很熟悉的，生怕到时候莫小鱼出洋相，那就是自己的错了。
一时间大厅里聚集了四个女人，她们的目光都在一个男人身上，各怀目的，各怀心机。
第236章 人和画谁漂亮
虽然实际年龄苏菲比莫小鱼大了点，但是当他们上台时，在聚光灯下，尤其是苏菲挽着莫小鱼的胳膊，看上去还真像是一对璧人，这让姬可馨心里更加的愤懑不已。
颁奖时，在后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莫小鱼画的那幅画，睡夫人，一个丽人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忪，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好像大屏幕上的那个女人活了一样，此刻就在看着大家，顿时掌声雷动。
莫小鱼腼腆的笑笑，而一旁的苏菲却笑的艳若桃花，因为细心的现场观众都已经发现，台上的这个女人就是睡夫人的原型。
不得不说一点，中国的画讲究的是写意，意思到了就可以了，轻轻几笔就可以把意思表现出来，比如有一幅画满纸都是竹子，但是在画的一角，竹林的尽头有一个幡上写着一个酒字，中国人一看就知道在竹林的尽头有一家酒店。
但是油画不同，他们画的很具体，一笔是一笔，想要表现什么，都得完完本本的画出来，而莫小鱼画的这幅画，简直就像是一张照片一样，油彩不多，但是把人物的神态表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尤其是作为女人的关键的几个部位，莫小鱼勾画的可谓是纤毫毕现，那一层轻纱掩盖下的躯体给人以无限的想象力。
“流氓”。看到这幅画，姬可馨不由得嘟嚷了一句，反正左右都是外国人，听不懂她说什么。
“这是艺术”。但是她忘记了克洛伊听得懂。
“你也想让他画吗？”姬可馨扭头问克洛伊道。
克洛伊的脸一下子红了，说道：“艺术和流氓是有区别的，反正我觉得这是艺术”。
“有区别吗？那你说说，流氓和艺术有什么区别？”姬可馨绕有兴趣的看着克洛伊，问道，她发现，这丫头的眼神不对，尤其是看向莫小鱼时的眼神。
不得不说，绘画和音乐是最能打开女孩子心扉的东西，尤其是在女孩子心智不健全的时候，必会一击而中，克洛伊现在就是这个时候，她仰慕莫小鱼的才华以及慧眼识珠，一个小小的杯子，在那家古董店里放了不知道多久了，但是就被莫小鱼一眼看了出来，智慧就是财富，这是无可辩驳的。
当克洛伊回家告诉了她的祖父贝特朗莫小鱼买的那件古董时，贝特朗也是被震惊的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因为莫小鱼实在是太年轻了，在古董上有这样的造诣，实在是罕见的很。
就在她们俩在这里较劲时，大厅里传来了一片笑声，原来是主持人开始现场采访苏菲和莫小鱼了。
“请问莫小鱼先生，你身边的这位女士就是您的模特吗，就是这幅画”。主持人问道。
苏菲则做现场翻译，而且翻译的很到位，毕竟苏菲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了，法语是她的第二语言。
“哦，是的，苏菲女士是这幅画的模特”。莫小鱼回答道。
“哦，那我能问问这幅画是在什么情境下画的吗？是你们刚刚起床吗？”主持人也是个八卦的家伙，居然问这样的问题。
在场的人基本都懂法语，所以主持人问完后，现场一片大笑，但是莫小鱼不懂现场的人为什么会大笑，于是看向了苏菲。
而苏菲虽然见惯了大场面，但是这个问题还是让她感到羞涩，尤其是她翻译时居然出现了结巴的情形，于是台下一片掌声和口哨声，场面火爆。
但是当这个问题被苏菲翻译给莫小鱼后，莫小鱼有点傻了，我靠，这是什么场合，怎么会问这么暧昧的话题，但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稍有不慎，就会给人解构出不同的答案。
如果自己断然否认，势必会让苏菲下不来台，因为现场的人几乎都认为他们两人肯定有关系，尤其是看到苏菲的脸色绯红羞涩的样子，他们的关系被现场的观众定型了。
所以，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好答。
法国人是浪漫的，所以他们对这些事看得很淡，而且很多的画家都和模特有一腿，这似乎成为一种谈资，尤其是苏菲作为莫小鱼的翻译上台，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被主持人拿来娱乐一下而已。
“哦，这个问题我忘记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只关注了她的美，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惊为天人，我想那个时候我已经傻了”。莫小鱼说道。
苏菲看了一眼莫小鱼，心想，这小子的脑子转的倒是快嘛，没给自己难堪，于是按照莫小鱼的意思翻译了过去，现场的起哄的更多了。
主持人摇摇头，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但是既然莫小鱼回答了，就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了，于是换了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
“莫小鱼先生，你觉得苏菲现在漂亮还是在您的画中漂亮？”主持人问道。
不得不说，主持人很坏，又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如果莫小鱼说现实中的苏菲漂亮，那就是承认自己画得不好了，但是如果说画上的苏菲漂亮，那么又让苏菲下不来台。
苏菲也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刁难了，但是既然主持人问了，那么自己就得翻译，否则，现场那么多人都等着呢，自己怎么收场？
苏菲能做到的只能是翻译的慢一点，争取为莫小鱼多争取几秒钟思考的时间而已。
哪知道这个问题莫小鱼根本没有考虑，听完苏菲的翻译，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画上的苏菲，又看看身边的苏菲，笑道：“画中的苏菲是神，我身边的苏菲是人”。
主持人听完苏菲的翻译，不禁摇头苦笑，很佩服莫小鱼的机智，人和神是不能相比较的，但是没有苏菲这个人，哪来的画中的女神？
可以说这个回答既回答了主持人的问题，也等于没说，现场的人无不感到莫小鱼的滑头，但是这样的人更加的让人感兴趣，比那些傻实在的人有趣多了。网易云阅读是唯一正版刊发网站，因为没有存稿了，所以随写随发，下载网易云阅读，更快更及时看到最新更新。
拿着奖杯和证书，在掌声中，苏菲挽着莫小鱼回到了座位，此时姬可馨的眼神如果是子弹的话，早就把莫小鱼打成马蜂窝了。
第237章 歪打正着
此时莫小鱼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背后，有三个女人在看着自己的背影，除了姬可馨和克洛伊，还有一个白鹿。
但是白鹿也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也有个人在盯着她的背影，一个男人，眼神阴郁，他得到的命令是把白鹿带回去。
口袋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支针剂，可以让白鹿在三秒内昏睡过去，睡二十个小时以上不成问题，但是此时人太多，而且白鹿的前后左右都没有空位，所以他现在难以靠近，只能是等着白鹿离开大厅时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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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莫小鱼歪头向苏菲说了一句要去厕所，苏菲也想跟着去，但是被莫小鱼拒绝了，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到哪里都有苏菲跟着，而且他很明白，此时的姬可馨应该已经很生气了，所以还是收敛点吧。
于是苏菲看向了克洛伊，示意她陪着莫小鱼去，省的莫小鱼找不到地方，但是克洛伊还未起身，身边的姬可馨却已经抢先起身向外走去，克洛伊只能是朝着苏菲耸耸肩，示意自己也无能为力。
走廊里，姬可馨几步就追上了莫小鱼。
“莫小鱼，你给我站住”。姬可馨喊道。
莫小鱼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姬可馨跟了上来，看脸色莫小鱼就知道事情不好，但是这里是走廊，如果被人发现他们在这里吵架，那可就有的炒了，所以拉着姬可馨朝着洗手间走去。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此时身后的拐角处有一双眼睛在跟着他们的背影，这个人自然就是白鹿。
“那个，我们还是先上厕所吧，我憋不住了，一紧张就要上厕所”。莫小鱼把姬可馨拉进了洗手间，说道。
这个洗手间是一个总门，但是进去后不同方向分别是男女厕所，莫小鱼抢先向男厕走去，好趁机好好想想怎么和姬可馨解释，如果此时争论，势必会发生争吵，所以不如先退一步，消消火气再说。
姬可馨虽然生气，但是也无可奈何，拿着自己的包进了女厕所，她也有点内急了，但是刚刚进了一个隔间，就听见门外高跟鞋的声音，又进来了一个女人，她也没在意。
莫小鱼上完厕所出来后，正在洗手，发现镜子里进来一个男人，但是看了看两面方向，向女厕走去，莫小鱼本想提醒他，但是这家伙走的很快。
而且接下来的一幕把莫小鱼吓了个半死，这小子居然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枪，而且还把消声器慢慢的拧上了，回头看到莫小鱼在看他，拿着手枪对着莫小鱼摆摆手，示意莫小鱼滚蛋。
莫小鱼立马跑了出去，连水龙头都忘了关，水声哗哗作响，但是此时他顾不得了，但是跑出厕所才发现，姬可馨不在走廊里，我靠，不会是去了女厕吧？
这一想，莫小鱼的脑门子一下子冒出了冷汗，又到了拐角处看了看，姬可馨确实不在，那么可以肯定姬可馨去了女厕，那个男人是谁？
莫小鱼顾不得再多考虑，在走廊转了一圈，能找到的家伙就是消防箱里的灭火器，于是打开箱子提着灭火器又进了厕所。
而此时女厕里的局势已经完全被这个男人掌控，姬可馨在隔间里，白鹿还没来得及进隔间，男人站在两排隔间的中间，手枪对着白鹿。
“我想，你知道我是谁，不要浪费时间了，跟我走，我不会开枪，否则，你知道后果”。男人说道。
“你觉得你能把我带走？”白鹿笑笑，问道。
“当然，把这个给自己注射了”。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枚针管扔向了白鹿，白鹿抬手接住。
此时莫小鱼已经借着外面的水声悄悄溜到了女厕的门口，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但是却听不懂，因为一男一女说的是英语，莫小鱼再一次体会到了外语的重要性，虽然英语懂一点，但是他们说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