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这算解决吗?解决了委托人?
  藤丸立香轻轻地叹气,把留言纸和支票都收了起来。
  放在餐桌上的素面早就变得又凉又胀了,她收拾了东西,重新搞了点吃的填饱肚子。
  杰森还没回来,藤丸立香打开手机翻阅消息,在邮箱里注意到自己在某论坛上收到了一条回复,眉头微微一皱,点了进去。
  论坛正是一个月前她调查拉曼侦探身上的纹身和星形石图案的那个。
  -迦勒底正义的伙伴:‘请问您的妻子是在哪个教会里买的这幅画?’
  -贴主 to 迦勒底正义的伙伴:‘他们自称为‘繁星之慧(the church of starry wisdom)’,但我总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了,那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诡异。况且我后来在网络上搜了很久,好像也没找到任何有关它的信息,所以我不能确定。但我不建议你对他们太过感兴趣,这很危险!’
  【📢作者有话说】
  写了一半开始思考,咱们事务所是不是没交税……
  第55章 欺诈教团
  -
  艾琳从一个深梦中醒来, 有些意外于自己没有继续梦见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具现化混沌和来自深海的遥远呼唤,反而出现了罗榭。
  罗榭当然不是个好父亲,他是商人,商人只需要能够赚钱。对于罗榭来说, 他能把挣来的那份钱用于建设家族, 那么他就是个成功的人。
  至于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 比起钱来不值一提, 他的话语权在家族里举足轻重,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人上赶着证明自己给他看。
  罗榭的夫人是位已经隐退了的舞蹈艺术家,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买奢饰品和听音乐剧, 每年各大品牌的高定秀是她最忙的一段时间, 对德莱顿的关注度甚至没有新季包包来得浓厚。
  所以艾琳不奇怪埃德里安会被他们养成那副骄纵的样子。
  艾琳梦见了自己在小时候见过一次的年轻的罗榭, 那时候他还没开始发福, 脸还算看得过去,在他父亲还没过世前接手德莱顿的一些项目, 出门总是穿着西装,系上领带,脚上踩着的是切尔西皮鞋,年轻又充满了野心。
  他们那次见面是在艾琳六岁的时候,男人在她面前蹲下, 用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表情是轻蔑的, 在触及这张脸时又微微一怔。
  “她和你很像。”罗榭对珍妮特说, 表情意味深长, 挑选商品一般把艾琳的脸上下扫视了一圈, “好的血缘拯救你, 坏的血缘会毁掉你。”
  他很快松开手,回过身看向珍妮特,“你开个价,我会带她走。”
  在商人的眼里一切都是商品,一切都能被明码标价,即便这是他曾经和自己爱过的人所生下的孩子。
  艾琳记得珍妮特一把抱住了她,抱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用力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头顶传来的声音颤抖而充满不敢置信:“我、我不是……不是为了钱才和你……”
  珍妮特摇头,眼泪从眼眶里坠下,如同一串珍珠。这个可怜的女人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和她讲过什么血脉,什么传承,那些在陌生人口中的上个世纪的秘辛在她看来与自己总是无关的。
  “看来你要选后者了。”罗榭轻飘飘地说道,珍妮特抽泣了一声,将艾琳抱得更紧了。
  艾琳在那个怀抱中看到了罗榭离开的背影。
  是时候了。她想。罗榭该为此付出代价了。
  “我了解到了一些事情,我觉得你可能会想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对藤丸立香说。
  藤丸立香把手机免提放在桌面上,正将冰柜里的生肉拿出来解冻,“嗯,我听着呢。”
  “弗彻镇的那些住民现在恢复了,”提姆在自己的某间安全屋里,用冰袋敷着额头上红肿的部位,“应该是平时菲尼克斯对他们下了某种魔法暗示,就藏在教堂每周都会颂唱的圣歌之中,以至于时间一长,住在镇子的人就都被影响了,所以才会在那时候听了菲尼克斯的召唤就来围堵我。”
  这是扎坦娜经过检测后得出的结论,提姆继续道:“那些鱼人都死了,火烧得太旺,炸药几乎都是分布在那个地下牢笼的墙壁之中,他们清理完碎石后确认了那里面没有任何生命存活的迹象。”
  “我记得那里原来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塑……”藤丸立香皱了皱眉,鱼人尖锐的叫声在她的脑海里短暂地出现了一瞬,“好像是他们所供奉的什么神,叫做‘大衮’?”
  “康斯坦丁——我的一个研究过这方面的老朋友——他说这些鱼人是一个叫做‘深潜者(deep ones)’的种族,拥有近乎永恒的寿命,住在海底。他们供奉自己的父神大衮,母神海德拉,以及伟大的克苏鲁,他们在海底建造了宫殿。几个世纪前有一些深潜者来到陆地,宣扬自己的信奉,于是与人类通婚,生下了有着一半深潜者血脉的孩子。这就是1928年印斯茅斯为何会遭到灭亡的根本原因,那座小镇里存在着太多的深潜者了。这些混血的人虽然在短时间内与常人无异,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外貌会渐渐地越来越像深潜者,直到有一日他们选择回归自己的族群,便会离开陆地回到海底。
  “以康斯坦丁的看法,他觉得珍妮特大概有着四分之一的深潜者血脉,艾琳则更少一些,按理来说,要是她从小远离海岸,远离那片土地,她很有可能不会觉醒这条血脉,但……弗彻镇太靠近海了,那些深潜者在海中存着一些奇怪的珠宝、巨大的石工艺品以及奇特的水下建筑,这些特征随着他们来到陆地之后慢慢地在印斯茅斯的周围风靡,以至于经年累月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让艺术神经更为敏感的那部分人深受影响,艾琳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她的血脉无时不刻不在遭到觉醒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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