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琛哥,这是要去哪儿?”
“等会回北川。”
“需不需要我送你?这儿离着市委还有些远。”贺羡倒算是好心,目光在傅景琛的沉冷的脸色旋了一圈。
他的目光扫过了她半露在空气中的侧脸,零碎的光线衬得肌肤似玉般细腻莹润,微风拂过,细碎的乌发散落在两侧,多了两分俏丽的感觉,映在了他的眼底深处,眼底划过一丝揶揄的笑意,又瞬间恢复如常:“好,那就麻烦老三了。”
两个人结伴而行,越来越近,心底的紧张都要溢出来了,几乎是屏息着不敢出口大气儿,生怕产生些异变,让她措手不及。
离着越来越近,只听着开车门的声响划过她的听觉神经,静默了些许,方看见“珞虞,这是傅景琛,老五叫他二哥。”贺羡倒是极为热切的介绍道,不过这一茬却立马将她心绪安定了下来,看来贺羡还以为她还跟君懿在一起,而且还不认识傅景琛,如此一来倒也好处理贺羡这边儿。
转过身子,对上了傅景琛沉冷的眼神甜甜一笑:“傅总,是您啊?”他的眼神紧紧的锁在了她的身上,却多了两分拒之门外的傲气儿,全然与几天前那个与她厮磨的男人截然不同了,不对应该说这才是他长久以来的做态。
听到这话贺羡倒是有些好奇了,顿声询问道:“怎么听着你们像是认识?”
红唇勾起,悉数回应道:“也不算,几面之缘而已。”说着还俏皮一笑:“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这个无名小卒入不了傅总的眼呗。”话里是一股子的自嘲,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在车室内有些昏暗的条件下,都能察觉到他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些。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若不是当事人有意而为,也瞧不出丝异样,悉数来讲皆是演技派,即便是贺羡这样的明眼人看来,只觉着是在职场摸盘滚打这一年多得许珞虞做事更加圆滑了些,而且连着性格也变得更加明媚了些。
“许小姐,我当然认得。”他的话清冷处多了些嘶哑。那双深邃的眼眸盯她有些微冷,微微嘟起红唇,细细思索像似有些犯小脾气。
如此一想,倒也能解释的清楚她有些阴阳怪气的模样,一丝揶揄的笑意表露在嘴角,淡淡是这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被她紧紧抓住,顺势咬紧了下嘴唇然后才道:“傅总,严重了。”
“珞虞,傅二哥是自家人,不必那么客套,别跟颜洵那厮学,都学成榆木脑袋了。”贺羡连忙打趣儿道,似乎对着两人这一方官方套词有些不满。
这一会儿来,倒是将她的想法堵住了,立马转过了身子不再去与他对视,转而冲贺羡笑道:“千万不要这样说,也不怕颜学长知道了回国收拾你。”
贺羡自然是不以为然,肆意一笑,又顺手打开了导航仪,然后发动了汽车朝着锦城市政中心开去,这一路上人潮拥挤,车辆来往。
虽有心思透过反光镜朝着后座的傅景琛望上两眼,细碎一想越是这样越是要表现自己小姑娘娇俏的一面,于是乎连着对上了好几眼,索性又不太敢去看,一来二去颇有眉目传情的作态。
傅景琛虽然看在眼底,也不拆穿她那点小心思,索性一路上三人间便没有更多的交流,直到车缓缓停在了市政的大门,这次敛住眼底所有的思绪,顺着车窗看着傅景琛的清朗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再然后耳边便是一串发动机的声响,然后绝尘而去。
第155章
银白色的钥匙送入了锁芯中, 向右轻轻一拧,公寓的门轻轻被她推开, 换了双拖鞋,正要将手里的行李松卸下来,却只见她眉头一皱,脸上悉数挂满了些紧张之色, 小心翼翼的将行李放在了地上, 屏住了呼吸静静的观察周遭的环境。
此时正是重重的寒夜侵袭的时刻,昏暗的灯光零碎在她的眼底上, 空气中一阵淡淡的呼吸声入了她的耳帘, 呼吸有些重,顺着声响的来源, 目光锁定在了左侧半掩着门内。
她的步子越发的轻,小心翼翼来到了半掩着的门前,轻轻推开了门把锁,吱嘎的声响撩过他的耳蜗, 顺着一道温润的光晕,扫到了此时睡得极为恬淡的俊颜之上, 熟悉至此, 倒是让她将一颗心全然放了下来。
是他。
见着他熟睡的模样, 许珞虞慢慢朝他靠近, 此时的颜洵合着眼, 床灯的暖色晕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一半是阴影一半是精致, 呼吸很重像是很疲惫的模样,这样突然的回来,想必是宁城这边出了急事,不过贺羡为什么没跟她说过?
犹疑的字眼掠过她精致的眉眼,一寸寸的细腻如温水般的柔斜落在眼底,静静俯下身子轻轻将他身侧的凉被,轻轻往他身上盖好,动作越发缓慢尽量不去打扰他。
暖灯的光晕越发的安详,越发的岁月静好,眼前这个男人淡像是清风朗月,夹杂着沉沉的温暖沁在她的心底,甚至不敢再去回望他清隽的脸庞。
纤长的手指滑到了床灯的按钮上,‘啪’的一声,整个房间内充斥着一片黑暗,接着就是衣物与凉被之间窸窣的摩擦声,沉沉的夜色染在她的眼底,接踵而至就揪着手腕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紧紧的握住,她只觉得身体有些不受她的控制,朝着温暖的床跌去。
熹微的光亮渐渐让她的视线适应此时的昏暗,眼前的颜洵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拉住,随着她淡淡的惊呼声,纤细的腰肢又被他精准的拦在手臂侧。
“洵哥?”在片刻沉默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错愕,撩在他的心底,淡淡化为了一句:“嗯。”
像是大海中漂泊的一叶之舟,在闪亮的北极星的指引下,有了港湾的依靠,她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滚烫的心跳声在空气中扑通而又力的响彻着。
他的眼底带着倦倦地困意,连着声音都沙哑了些,却一如往常的好听,离析着她的情绪。
“洵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这边工程出事呢?”她的语调有些慌乱,带着急切的关心,缠绵于他的耳际。
像是觉得如此的贴近的动作有些吃力,手臂一伸轻轻将彼此的空间变得更加舒适了些,当然没有改变的自然是她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安定片刻只觉得他的粗砺的手上扣着她的后脑勺,像是安抚似得,喃喃道:“想你了,就回来了。”
他的话音很淡,夹杂着倦意,清雅的声线晕开了一圈圈地涟漪,让她的心下意识多跳了几下,甚至想要抬头多看他一眼,却在这一刹那。
耳旁只有窸窣的衣服的摩擦声,才接着就感知到他微冷的唇角贴上了她的嘴,半含着她的下嘴唇,厮磨勾勒了好一会儿,几乎将她的呼吸全都剥夺了。
在昏暗的夜色之中,像是一串星火逐渐在空旷的原野上点亮,在缠绵的一瞬间清冷的眼眸与她的眉眼相对,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唇,嘴角微微一上挑:“珞虞。”
“嗯?”她全然被此刻的暧昧,扰得双眼迷离,痴痴的对上了他的视线。
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似乎能够印证她此刻心思的暖,触及在他的心底渐渐化为一句:“我走的这些天....”话并没有说完,反而是扣住可她的唇。
完美的将她包裹了起来,游舌滑入她的檀口,带着鲜美的蜜汁将两人包裹了起来,与她缠绵共舞,试探、侵占、吮吸、舔舐、轮番上演,只吻得她气喘吁吁不知所措,思绪全都被吻乱了。
这种痴迷的情绪逐渐将她心侵占的干干净净,吻到深处,渐渐得了一丝空,眼中尚且又一句清明之时,迷迷糊糊间在耳旁听到他喘息的声线:“有没有想我?”
情人间的呢喃,羞得她忍不住垂下了眼睑,撇过了头,不敢在如此贴近的时刻与他对视,耳旁却见他犹冷声线在空气中抿开了一丝笑意,即便是黑夜沉沉,他都能在此情此景之下勾勒出她一番芬芳艳丽的姿态,像是三月满山的桃花,粉得如梦如幻。
而且依着她的性子,只会在这般甜言蜜语之下羞得无地自容,像似个鸵鸟似得,每每想及此处,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只由着心纵容着自己肆意放纵。
“珞虞。”
“嗯?”
“珞虞。”他的声线越来越压,深情蔓延开来带着沉沉暖意让她浸泡在一团春水之中,他扣住她的蝴蝶骨,在背部精致的线条上留下一串串涟漪,酥酥麻麻的让她整个人都有些颤栗,吻得动情,吻得肆意。
许久之后,才听他微微一叹,扣住她的腰肢:“睡吧。”若不是他炙热的体温,她尚且也不能理解此刻他的隐忍。
欲这种玩意儿,一旦有开始,就像深入骨髓的神经毒素似得在身体的每一处蔓延开来,让人经不起任何的诱惑,又暗暗窃喜贪恋于此。
不过一想到,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的准备,轻易的贪欢太过于不安全,细细想来承接了他的隐忍,轻轻合上了双眼,直到听见他的平缓的呼吸声,她的心思才逐渐变得安稳了起来,夜幕沉沉,将两道亲昵的身子绕在了一团,带着旖旎与眷恋在寂寞的城市上空形成了一道显明的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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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许珞虞清醒了过来,轻手轻脚的从颜洵的怀中钻了出来,又出了卧室门然后轻轻将门合上,只奔了卫生间立马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收拾妥帖之后,顺带又买了些早点回来。
刚一进门便看到了颜洵穿着一身便服坐在了沙发上,一双清冷的眼眸在她身上旋了一圈,接着就是上扬的唇角预示着他此时的好心情。
“早。”
“嗯,洵哥,吃饭吧。”说着许珞虞又忙活起来,将早点放在了餐桌之上,顺势热了点牛奶,放在了颜洵的面前。
两个人像是寻常夫妻一样,在温馨的小房子里享受着生活的温暖,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微冷的声线绕过她的耳际:“震后博物馆的设计做了吗?”
询问到此处,才将她那颗被周遭事物有些离乱的心思给牵扯了回来,眯着笑意道:“做了一大半了,这段时间我在....”
话刚说到这里,许珞虞贸然止住了嘴唇,依着这个架势他应该对她在北川的事应该是一无所知的,思及此处又笑道;“我在南川实地就做过志愿者服务的时候产生了很多灵感,我都揉进了设计理念之类。”说着她起身朝着搁置在一旁的行李走了过去。
而他的目光便是一直注视着她,许珞虞伸手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文件袋,这才走到了颜洵的面前,将文件搁在了餐桌上。
对上了他的视线:“洵哥,你看看。”
这时候早饭吃的也差不多结束了,他抽了两张卫生纸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文件袋,将里面她的初稿拿了出来。
一张完整的初稿就这样展现在了颜洵的眼前,一览无余。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其上,眼底的精光明灭变换,脸色越发沉重,盯得许珞虞有些怯意,尝试的询问道:“怎么,做的不好好吗?”
颜洵并没有说话,而是翻动了她另外几张设计稿,好一会儿才将设计稿放在了桌上,对上她此刻有些不安的视线:“设计理念还不错,北川毕竟是北川,作品还是需要更加凝重庄严,用料上可多考虑下大理石这一类,至于色调还是以灰黑为主。”
“嗯,我知道了。”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姿态,颜洵方才觉得自己确实严肃了些,抿紧的唇角立马松了下来:“好好打磨,时间还早,别急。”
说着颜洵就伸手将设计稿拿了起来,铺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又伸手拉过她的柔荑,靠的很近,呼吸都腻在彼此间。
他的脸色又换成了工作状态,横竖将数据重新为她算了一遍,又精益求精在她已完成的图纸上,添了些色,将图纸的线条变得更加的规范了些。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交互着意见,连着还有些小小的争执,不过毕竟是许珞虞的作品,都是依着她的意思为主,少有的拌嘴还有些美妙,零零碎碎的只觉得时光漫长,岁月安好。
将图纸放进了文件袋,许珞虞这才对上了颜洵的视线;“洵哥,你这一次待多久?”他半倚沙发,眼底似乎多了些沉意,酝酿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明天早上的飞机。”
“这么快?”
“嗯。”
其实话到这里,她也是心知肚明,照着这个架势颜洵这一次突然的回来,肯定还是为了她,一时之间连着空气都变得更加紧密了些,她似乎都能感知到他眼神中的温度,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发慌。
这种心慌,由何而来?
只怕只有她个人心里才最清楚。
第156章
低眉凝思的一瞬间的时间, 却被一道视线的凝视给深深吸引,下意识间心神疏落了一拍,勾起一抹笑意:“那跟贺学长交代过了吗?”
他的眼神扫过她的唇角淡淡道:“没有。”似乎都能在空气中感受到静电摩擦那种簌簌的声响,接着一串铃声在静默中逐渐放大,许珞虞眉头一蹙,这种不熟悉的铃声让她有些诧异,可是振动感却是从她裤兜里感受到的,顺手掏出了手机。
光洁的屏幕在光线的晕染有些生硬的紧致感,陡然让她心绪一紧, 冲着颜洵歉意的笑了笑,转而往一旁的房间里走了过去, 这才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您好。”
清甜的声音在空气中旋开一道弧线,又是一沉的沉默,静的可怕。
“许珞虞。”他的嗓音似沉冷的, 像是深泉渐渐从松软的土壤上逐渐的蔓延开来,延伸到她眼底深深的一惊, 连着语气都变得有些诧异,忍不住环视四周, 确定空间的私密无误之后这才回道:“傅总, 是您?”
听到傅总这个字眼,电话这头的傅景琛脸色瞬间冷了两三度, 皱紧了眉头, 又是冷漠了一会儿在她嗓子眼提到节骨眼处这才听到他:“嗯。”了一声。
沉闷的气氛压抑在心头, 眉眼一垂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有些陌生:“是手机的事,抱歉我走的急,都没记起这件事,傅总放心我会尽快还给您的。”她手里捏着的当然是傅景琛在病房时递给她的果机,倒也巧了,傅景琛一走却没将手机带走,还给她留了个充电器。
至于她的手机,没来及处理,这两天全然还是用着他的,一来二去熟稔的让她都觉得有些可怕,她自然没有忘记适才颜洵诧异的神情。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开口道:“要不我给您邮过去?”像是善解人意而又小心翼翼的姿态,听在他的耳里却是一片的疏离感。
“不用了。”他语气甚是的冷,冷到一串串寒意沁入心底,夹杂几分不悦之感,再然后就听到电话被砸断的嘟嘟声。
捏着手机此时的许珞虞身体有些僵硬,脸上却是一副嘲意,淡淡冷哼一声,这个傅景琛,脾气还真够大的。手臂一松,盯着手里的手机叹了一口气,又顺手将手机扔到了床上,大有弃之不理的意味。
调整好心态后,换好一脸的笑意推开了门,此时的颜洵正在收拾着碗筷,在听到脚步声的一刹那间,顺着这道弧线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神中充满着暖意,像是一层层柔软的棉被将她裹着,严丝合缝。
这副良家妇男的姿态,似乎是在等着一个不回家的女人。
离离原上草,一岁又一顶。
想到这里都忍不住嘴角往上扬,顺势走到了他的身旁,接过他手里的碗筷柔声道:“洵哥,我来吧。”动作很是利落,三两下就将一切收拾的妥妥帖帖,阳光正好,散落在清隽的脸庞之上,鼻梁的弧度勾勒出一抹细致的姿态,疏落的睫毛的光影绕在她的瞳孔之中。她靠在的怀中静静享受此刻的岁月静好。
他的胸膛既宽厚又温暖,下巴抵着她,粗砺的手掌裹着柔荑的彼此依偎,视线静静盯着电视上变换着的画面。
手指划过她的肌肤,来回的摩擦,语气逐渐变得亲昵:“珞虞,地震来的时候我不在,对不起。”他的语气极为的淡,淡在空气中,撩动在她的心间,挑起一抹笑意,脱离的他的怀抱转身勾起了他的脖颈,将一吻印在他的唇上,像是蜻蜓点水,却又带着缠绵的情意,彼此分离的一下。
只见着阳光全都遗漏在这双桃花眼底,跃然如星辰般闪烁:“没事。”接着像是撒娇似得在她的怀里寻了一个最安逸的位置,淡淡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翼间,疏忽间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着风月的夜晚,星火燎原彼此厮磨。
收紧的臂膀,将这个怀抱又加深了,亲密的火花在空气中逐渐蔓延开来,带着炽热如铁,似乎都能瞧见她耳鬓间的粉黛。
“今晚上想吃什么?”像是无意的撩拔,她的语气又是柔了些许,一股燎原的星火窜涌而出,在远处玻璃的镜面上才能察觉他眼底的深沉和隐忍。
吃你,话到口边则是另一番话:“你做主就好。”这时候就觉得怀抱一空,侵着一股寒意,然后便是盯着那张精致的容颜,染上一层绯色:“要不,我们自己做?”
这个提议显然是中肯的,颜洵连忙点了点头以表同意。
“那洵哥,陪我去趟超市呗。”说到这里小脚丫就落在地上,半撒娇似得拉住了颜洵的手臂,似乎想要将他从舒服的沙发上拉起来,倒也是配合的紧密,她一拉他一用力,顺势将她拦在了怀里,彼此的呼吸又缠绵的两分。
爱怜似的吻过她的睫毛,留下一串串涟漪,落在嫣红的唇上,贪婪的吮吸着,似乎想要将她大脑里所有的空气全都抽得干干净净,再将她吃干抹净,如此一来连着身体都又柔软了两分,几乎是倚在他的怀中,任由着他侵占着她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