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几个长得乱七八糟的中年alpha,领头的大胖子见了南音,凶神恶煞的神情更甚,伸手揪住南音的衬衫衣领,操着大嗓音质问:“小子?卓凯在哪?”
被揪住衣领南音不得不弯下腰来,这让他十分烦躁。他现在没什么好心情,只想快点打发他们走,他平静道:“他不在,明天再来吧。”
大胖子身后传来几个alpha的讥笑:“回去?我们哪有空手回去的道理?你老子不在,你就替他还呗。”大胖子再次恐吓:“听见没?把你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哥几个今天就放你一马。”
南音脆弱的腺体被揪紧的衣领箍得难受,他耐心告罄,伸出右手使劲,咔嚓一声,将大胖子的手腕硬生生掰折了。几个alpha见状不对,一齐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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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a市中心,华灯初上。
市中心与南音所住的居民楼有着天壤之别。这里高楼林立,写字楼和商店里的灯常年不熄,停车场里停满了昂贵的车,人人西装革履,礼服精致。广场中心人工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喷泉,中间是一座俏皮的白鲸雕像,而南音穿过广场,拐入一条幽深的小巷,踩着平整干净的水泥地板,推开一扇复古却颇有重量的木门,进入一家名叫“初星”的酒馆。
从门口走进来,映入眼帘的是大面积铺在地上的鹅卵石和细沙,小路用状似石块质地的瓷砖铺成,天花板上装着细碎的灯,看起来像发光的满天星,最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小小的展示台,一位歌手正坐在那里唱着不知名的民谣,除展示台外,其他都是矮桌,和椅子一起错落有质地摆放,上面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客人,室内有淡淡的水生调香水味,不明显。
alpha更衣室和omega更衣室是分开的,南音推开了omega更衣室的门,被里面的人用力推了一下。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到门口牌子上写的什么吗?omega更衣室,alpha不能进!”
说话的人很清瘦,穿着工作服,个子比南音稍小一点,让他想起林画,但是他显然要比林画活泼一点。
南音尴尬道:“我……我是omega,这是我的身份证。”
南音把身份证递了递,对面的人接过去,看一眼身份证,又看一眼南音,重复这个动作好几次,才不可思议地将身份证还给了南音。
他干笑几声,让出门口让南音进来,里面没有其他人,张枝把门关上,他非常自来熟,伸手搭在南音肩膀上:“不好意思啊,我太冲动了,但是你……”,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南音,“你确实跟一般的omega不太一样……长得这么高,还……不过长什么样都没关系,咱们有缘,你叫南音是吧,我叫张枝,以后有事你尽管来找我,我在这里工作两年了。”
说话间,南音已经换上了衣服,他长相比较秀气,但仔细看的话,眉眼里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锋利。白色衬衫外的黑色
马甲从肩胛骨往下,到腰部那里,收束出一个好看的线条,他从包里拿出衣服,转身和气地对张枝说:“没关系,谢谢你。”
他确实不太像一个omega,或者说,他是刻意装出不像omega的样子的,只有这样才能躲避卓凯那些债主,才没人敢欺负他。
张枝告诉他,“星初”酒馆虽然没在这条小巷子里,却必须要预约一个月才能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调酒师都是顾总高薪聘请的,来头都不小,南音说他记下了。
“欸?你脸怎么?”
南音瞥到镜子里的自己,纯白色的长条形创可贴斜着贴在他的高鼻梁上,将他勾勒出一丝少年气:“脸上有伤,就……遮一下。”
“你打架了?跟alpha?”
不得不说张枝在八卦洞察力上有极高的天赋,南音将柜子锁好,云淡风轻地答道:“没事,我赢了。”
南音仔细检查好后颈的抑制贴后,两人一起出了更衣室,他径直走向后台,准备洗杯子,张枝惊讶地说:“你居然是调酒师?”
南音动作一顿,这里的调酒师和服务员的制服是一样的,不怪张枝认错,他解释道:“嗯,我刚来,顾总说先在后台熟悉一下,过阵子才去吧台。”
张枝还想说些什么,吧台另一边的取餐口灯亮了起来,他才极不情愿地过去取餐了。
南音拿着湿毛巾,将吧台上的酒瓶全部擦了一遍,将杯子摆好,冰块准备好,做这些的同时,已经来了好几拨客人,吧台上除了他还有其他几位调酒师,他只负责打下手。
耳边充斥着水声,南音洗杯子洗得认真,忽然听到背对着他的一个调酒师热络地说:“闻少……今天要喝点什么?”
对方开口,声线干净,吐字清晰,带着一点点漫不经心:“订了包厢,一会叫人送单子过来。”
“好的。”
南音头也不抬继续洗杯子,那人伴着皮鞋干脆的“哒哒”声走远了,但是南音总感觉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似有若无地盯着他。
客人越来越多,场面有点失控起来,张枝慌忙跑过来拉住南音的手,:“403包厢客人点了单,其他人都没空,你调一下吧。”说着把单子塞到南音手里,又忙别的去了。
南音捏着单子看了看,两杯酒,一杯甜得发腻,一杯却透着冷淡的意思,价位中等,但难度却很高,这两杯酒不是新手能调出来的,一点点偏差,味道会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