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刚刚杀完人，此刻你的酒瘾有些发作。
  下雨天和酒精当然是绝配，这么想着，你步入一家偏僻的酒馆。
  你摘下帽兜，暗红色的刘海有些被雨打湿了，你的风衣外套是防水材质做的，烧了不少经费，还被斯库瓦罗的大嗓门教训了一顿。
  ——你不是喜欢雨属性吗，淋点雨会死吗？
  他这么说。
  你揉了揉差点聋了的耳朵，无奈地表示自己虽然喜欢雨，但是讨厌身上湿漉漉的感觉。
  意大利有很多这样的小酒馆，与喧闹拥挤的酒吧不同，这里灯光昏暗，气氛绵密而温暖，有着数十年的历史，是一个人消遣喝酒的好去处。这里常常有流浪的音乐家驻足，或是弹上一曲咏叹调，或是拉上一首小夜曲。老板是个爱酒之人，每次你来，都会向你介绍自己新收藏的美酒。
  “你把地板弄湿了。”老板停下擦拭酒瓶的动作，带着些调侃的意味看向你。
  你抱歉地冲他吐了吐舌头，他也就不再追究。
  你很喜欢这个酒吧，是你难得寻觅到的心灵净地。
  “一杯贝里尼，谢谢。”
  桃粉色的液体递到你的面前，你轻抿一口，惬意地眯起眼睛。
  “ll mio uccellino（我的小鸟），你大学应该毕业了吧。”老板和你闲聊起来，他是个典型的意大利男人，热情奔放，常常用十分亲密的口吻称呼你。
  不过意大利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信谁倒霉。见识过各种奇奇怪怪的意大利男人，你是绝对不会和意大利男人谈恋爱的。
  老板一直以为你是在意大利读书的留学生，算算时间今年差不多该大学毕业了。
  你带着几分忧郁接过他的话谈下去：“是啊，真头痛，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到底是该选择工作还是继续深造呢？或许我应该飞往世界各地看看。”就像你真的是个为了前景发愁的大学生一样。
  “遵从你的心，亲爱的uccello。”老板贴心地为你端上一份酒味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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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你就着美酒享受着悠扬的钢琴乐时，门外的冲突声却打破了这份静谧。
  是哪个不长眼的//黑////帮来收保护费吗？还是//黑//吃//黑的冲突？
  这可不行，你皱眉想道，碍眼的东西还是赶紧消失掉比较好。
  酒馆的门被大力推开，刺耳的声响直接叫停了钢琴声。进来的却并不是什么//黑//道//分子，而是身穿制服的——/警/察。
  意大利的条子……有点麻烦啊。虽然这片地区是由//黑//手//党掌控，警方式微，但明面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加上彭格列的十代目有意往洗白家族产业的方向走，你更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和/警/察起冲突了。
  再说了……你看向老板，吓到普通人也不好，这家酒馆你以后还想继续来呢。
  先看看吧，应该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你心里有点没谱，毕竟刚刚杀了人，//枪//还藏在背包里。
  为首的/警/察拿出证件象征性示意了一圈，用南方口音浓重的意大利语道：“我们正在追捕逃犯，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瘦小男性或女性，独自一人，随身携带//枪//支。杀了3人后逃亡。有人举报在附近看到了他，所以我们需要搜查，各位配合一下。”
  这真的不是自己吗……你莫名感觉胸口中了一枪。要说/枪/你现在就带了一把，包里还有//匕//首、//子//弹和麻痹神经的/毒/药。总之一个杀手应该有的工具你都有。
  但你明明只杀了一个人。
  你盯着越走越近的警察，开始思考现在冲出去会引起怎样的骚动，或者什么都不做乖乖被逮捕，等老大去警局赎你……回去会被狠削一顿吧，还会沦为弗兰的笑柄，至少一年内别想翻身了。
  至于直接报上名号这个选择被你直接忽略了。
  一是因为你实在算不上什么说出来能吓到别人的人物，二是不想在太多人面前暴露杀手的身份。
  杀手就该在黑暗里低调行事，嗯，你是个有原则的人。
  脑内的各种小剧场和吐槽丝毫不影响你发挥演技，你面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不敢直接看警察，偶尔偷瞄几眼，又迅速垂下眼。
  “喂喂，警察也没有权利搜查公民的私人物品吧，有搜查令吗？”有人不满地叫出声来。
  没错没错，你在心里附和着对方，同时抬眼向说话的人看去。只是下一秒那人就被一个穿警服的家伙一拳揍在了肚子上。
  “这种地方老子就是规矩。”
  说罢他发出了恶心的笑声。
  这是……//黑//警？哇呜，真猖狂呢，这种人在动漫小说里简直是主角刷本的炮灰啊。
  或许是和弗兰呆久了，你的吐槽功力持续上涨。
  终于，他们还是注意到了你。
  “喂，你是一个人？看起来很可疑啊。”
  “啊……我……”你眨巴着双眼思索对策。
  “这小姑娘是我的常客，来旅游的大学生。”老板有些看不下去了，替你解围道：“还是个外国人。”
  “外国人……”没想到这三个字戳到了为首警察的痛点，他面色一沉，扬扬手道：“看上去符合条件，先带回局里。”
  他打量着你，眼中闪过一丝光——是不怀好意的意味。
  “……”
  你眼中也闪过一丝怒意，这种人，仇家应该很多吧，那么就算死在不知名的小巷里，也和你没有关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