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众官员卯足了心思准备寿礼,青青则拿出一个黄花梨的匣子,在圣寿之前提前把贺礼送进了宫里。
太皇太后和皇上一左一右坐在榻桌两侧,皇后则坐在下方的椅子上。青青郑重的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匣子放在榻桌上。
“这里面的东西我准备了三年,原本是想献给先皇的,却不料……”青青的脸上闪过一丝伤感,声音略微顿了顿又道:“上个月,我才将最后一点雕完,正好将它献给皇上作为寿礼。”
若说乾兴皇帝听到先皇还有些伤感的话,太皇太后早就坚定的相信自己儿子在仙界逍遥快活呢,完全没有一点难受的感觉。她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盒子,问青青道:“这里装的什么?”
青青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打开匣子,太皇太后、皇上、皇后忍不住都好奇的探头去看,只见里面一块方圆四寸、翠色精英的玉石,上纽交五龙,神韵横生。
皇后细细打量了片刻,略有些迟疑地说:“本宫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玉石,不知这是什么玉?”
青青垂下眼帘,轻声回道:“蓝田玉!”
乾兴皇帝神情一震,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狂喜,他颤抖着手缓缓地将那块玉石拿起,只见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妹妹,这是传说中天命所受的传国玉玺?”乾兴皇帝激动的都忘了青青刚说的自己雕刻的话,满脑子都是失传了千年的传国玉玺到了自己手中这件事。
青青耿直的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的刻的。”
见乾兴皇帝略微冷静了一些,青青才继续说道:“我小时候在老家村子的山里河边捡了三块看着十分斑驳的石头,其中无意间一块石头从箱子里摔了出来,破了表皮,看着里头红彤彤的一片,我三叔便从镇上请来了开石的师傅,把三块石头全都切了开来。”太皇太后等人闻言都睁大了眼睛,似乎想不到从随手捡个石头还能捡出宝来。
“这三块石头一个开出了红宝石、一个羊脂白玉……”青青指了指那块玉玺“还有一块开出了蓝田玉。”
“起初没人认得这是什么玉,还是开玉的师傅说看这玉的品相和成色像失传了千年的蓝田玉。”青青继续说道:“当时我爹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家人怕怀璧其罪也不敢声张,便悄悄的把三个宝贝压箱底存了起来,想等我出嫁的时候给我当嫁妆。”
太皇太后忽然恍然大悟地说:“哀家瞧着你有时进宫带的头面红宝石成色极好,颜色又瞧着一模一样,是不是就是那块开出来的石头打的?”
“皇祖母好眼力。”青青笑着恭维了一句,又继续说道:“后来我爹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又请京城的玉石大师傅帮着鉴定了一次,都说像是蓝田玉,可毕竟失传千年,留下的只有文字描述,是不是也说不准。”
“这肯定是蓝田美玉。”乾兴皇上笃定的说:“从颜色从质地从纹路上都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定然错不了。”
“皇上说的是,嘉懿也是这么想的。”青青笑着点了点头:“当时我们就想着,这样的东西不敢留在我们手里,该送到宫里献给皇上。只是我爹那个人性子直,他认为这个东西是我找到的,就是进上也是由我来进,他不能把进宝的功劳占为己有。”
“后来我进宫给皇祖母作画,皇祖母十分疼我,我当时想着就这样把那块没有打磨的蓝田玉送进宫献给皇上。正在这时,我无意中翻到了文道长留给我的一本古书,上头不仅有传国玉玺的详细描写,更有栩栩逼真的玉玺画像。我恰好也跟着画道长学过雕刻,便有了自己动手雕刻一枚玉玺进上的想法。”青青不好意思的请罪道:“未拿到旨意就暗自雕刻玉玺,还请皇兄赎罪。”
“妹妹是咱大光朝的功臣,何罪之有。”乾兴皇帝大笑道:“正是因为妹妹的超然的运气和巧夺天工的巧手,才又让传国玉玺重现世间。”
“皇祖母,朕想不如就以进献玉玺为由,封妹妹做公主,我想百官谁也说不出不是来。”乾兴皇帝提议道。
太皇太后连连点头,两人商议定了,乾兴皇帝亲自捧着玉玺小心翼翼地走了,太皇太后拉着青青的手喜滋滋地说:“哀家说你是神仙托生的你还不信,谁家捡块石头都能捡个失传千年的蓝田玉啊。哀家觉得以你的上辈子的身份和你这辈子的福运,肯定想啥就能捡到啥。”
青青闻言哭笑不得地说:“除了这蓝田玉以外,我也没在捡到什么稀奇的东西了。”
面对太皇太后怀疑的眼神,青青沉默了片刻,认真回忆了下:“也就小时候采药的时候运气挺好。”
“多好?”太皇太后兴致勃勃地问道,旁边的皇后也是一脸好奇。
“就是想采人参的时候走几步就能发现一株千年人参……”
话刚说了一半,皇后捂着胸口忍不住打断她:“你那是采人参吗?那应该叫拔萝卜。”
青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拔萝卜倒是没拔到过那么大的。”
皇后闻言顿时无言以对,合着在郡主眼里挖千年人参比拔萝卜还容易些。
皇后忍不住叹了口气,怪不得都说人比人得扔啊,原本她觉得自己福气已经很好了,祖父和父亲都官居一品,自己才貌双全,及笄后便选为太子妃,成亲后诞下嫡子,现在又顺利的成为皇后。这样看似世间女子最羡慕的生活,可皇后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和懿德郡主简直没法比。毕竟皇后几十年就有一个,甚至好几个,可这随便就能捡到蓝田玉,人参灵芝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这种事几千年也不一定有一个。
皇后羡慕地看着青青,开始赞同太皇太后的话了:“妹妹一定是神仙托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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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乾兴皇帝寿诞这一日,乾兴皇帝身着龙袍威严地坐在奉天殿上,文武百官穿着朝服上朝为皇上祝寿,全国各地贡上的珍奇异宝像流水一样被送到皇宫,堆满了两间库房。
若是以往,乾兴皇帝或许还会有兴致问一问有什么宝物,选几样珍稀难得的出来拿出来同百官一起欣赏一番。可如今他得了蓝田玉玺这样的宝物,众官员献上的贺礼就没有一样能入的了乾兴皇帝的眼了。
待众官员献完寿礼,乾兴皇帝坐在龙椅上说道:“近日懿德郡主献上了一件历代君王都渴望得到的旷世奇宝作为寿礼。朕甚喜之,特拿来与众爱卿共赏。”
众官员闻言不由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着到底什么样的东西能称的上是旷世奇宝还是历代君王都想得到的东西。
大太监宋和小心翼翼的用托盘端上来一个匣子,乾兴皇帝亲自打开盖子从中将玉玺捧了出来。玉玺在乾兴皇帝手里半个多月,已经同青青进献的那块有些不同了,玉玺的下方镶了金边不说,玉玺也似乎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显得十分有历史沉淀。这一切彰显着,乾兴皇帝并不想让人知道这块玉玺是新刻的,他要把这块玉玺变为史上那块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乾兴皇帝一字一句地念道,他看着百官,威严地说道:“先皇驾崩,懿德郡主为先皇做了七七四十九天超度法事,当夜太皇太后、朕、懿德郡主三人皆梦到先皇同圣文皇后得到太乙救苦天尊接引登天成仙。在先皇飞升之际,秘密告知懿德郡主传国玉玺藏身之地。懿德郡主不畏艰辛,为我大光朝取来传国玉玺。”
众官员纷纷起身跪在地上,齐声喝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大光朝天命所归,皇上天命所归!”
躲在殿外旁听的青青听的目瞪口呆,登时忍不住捂住了脸:皇兄也太能编了,当初我不是这么说的呀……
乾兴皇帝面露满意神色,宋和适时的站了出来,展开明黄色的圣旨:“懿德郡主接旨!”
懿德郡主身着公主冠服,缓缓进入大殿,跪在御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懿德郡主聪慧敏捷……今册封为长公主,赐公主府一座……”
众官员见状羡慕不已,纷纷赞叹:都说徐鸿达官运旺,她闺女比她强多了,居然以臣子之女的身份得封长公主,这从古至今也没几个有这样殊荣的吧。
带着羡慕钦佩的目光目送着新鲜出炉的长公主出了大殿,乾兴皇帝大摆宴席,与众官员同乐。
酒过三巡,众官员纷纷离位互相敬酒,徐鸿达身旁围满了官员,他们纷纷打听着:“徐大人,长公主这超度从哪家道观学的?”
“徐大人,那家道观还收徒不?”
“徐大人您瞧我闺女十岁了学超度还来得及吗?”
“徐大人,您同我们说说怎么能生出来个闺女呗……”
徐鸿达:……
此时镇国公府里,招财在正院里撅着小屁股翻了一个又一个的箱子,心里十分委屈和不解:之前娘雕刻的那个看起来很值钱的石头怎么不见了呢?
第142章 女儿出生
青青被封为长公主的消息从京城传到了全国各地, 徐鸿达老家平阳县的县官更是让人在沣水村立了一座公主牌坊,还大手笔的在沣水村所在的镇上摆了半个月的流水席。徐家的人都在京城, 于是帮着徐家打理玫瑰田和胭脂铺子远房堂兄徐鸿文一家, 徐鸿达的亲舅舅傅老舅一家都成了流水席上的座上宾,也成了人人攀附交好的对象。
傅舅母比徐婆子大上两三岁, 若是说徐婆子一笑起来满脸菊花开, 那傅舅母不笑都是满脸老树皮,她涂了不知多少层的粉却也没能填平满脸的沟壑, 还一道黑一道白整的和鬼画符似的。若是往常,县里镇上的人都会打趣她几句, 可这回却都一脸羡慕的围着她团团转。
青青在村里住到三岁就跟随父亲去平阳县, 虽在县里生活了六年, 但青青基本是在道观后的小院里长大的,除了每日跟着四位道长学习以外,压根就没和旁人接触过, 因此老家这些人和青青算是熟悉的也就是傅舅母了。
傅舅母坐在上席,夹起一块油汪汪的肘子肉塞进嘴里, 又喝了口小酒,得意洋洋地说:“咱们长公主天生带着富贵命,小时候才多大点的孩子啊, 她祖母带她去我家拜年,哪个孩子都磕头,就她不给任何人跪。当时我还说我那小姑子惯孩子,现在才知道我小姑子那叫……叫啥来着……对, 叫慧眼……慧眼识珠……她那时候指定就看出她孙女是公主命来着。”
来吃流水席的百姓听的眼睛都直了,有一个胆大的问:“那年郡主回乡接徐家诰命老夫人,您是不是去瞧了?”
“可不是!”傅舅母显摆的说道:“长公主长的那个俊呦,比我年轻时候还好看!”
旁边那桌喝酒的男人们没忍住都互相喷了一脸,原本听的兴高采烈的乡亲们也瞬间凝固了表情,傅舅母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一边从盘子里揪起一个鸡腿啃了一口一边自信的说道:“我和你们说我年轻时候真长的不孬,当时我几个闺女还和徐家议亲来着,只可惜总是差了一步。”傅舅母咽下鸡腿颇有些遗憾:“当年亲事若是成了,如今我就成公主的外祖母了。”
乡亲们看了看傅舅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傅舅母的几个闺女和外孙女,纷纷四散离开:“还好徐家没娶傅家的姑娘,要不然咱县里就出不了公主了。”
“可不是,怕不得把太皇太后娘娘给吓死……”
傅舅母叼着鸡腿,傻愣愣地看着围着自己的老爷们婆娘们一个个都跑没了影,忍不住拿下鸡腿郑重的强调:“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问我小姑子去,前几日她叫人捎信来还说在公主府住了好些日子呢……”
于是跑远了的乡亲们又一脸纠结的跑了回来:“公主府啥样啊?她祖母真在里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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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青青得了公主府后还纠结了两日,她和朱子裕夫妻恩爱,分开住自然是不可能的。但镇国公府男丁单薄,朱子裕袭了爵位还得奉养老夫人自然也没法常年陪青青住公主府。但这座乾兴皇帝亲自设计以及建造的公主府也不能放那不住,毕竟这座府邸代表着两代君王对青青的宠爱之情。
青青想了两日,索性将徐家人、镇国公府的人都请了过来,一同去公主府先游玩一番再说。
两家人浩浩荡荡坐了好几辆马车,下了马车又换了轿子,在正殿里歇了一阵便都往园子里来了。明瑜姐妹三个、蓝蓝、丹丹都十分熟悉了,几个女孩手拉着手不一会儿就跑没了影儿。明恩、明礼两个胖小子如今腿脚十分利索,两个嬷嬷和四个奶娘如今都跑不过他们,朱子裕专门找了八个七八岁的品性读书都极好的小子跟着他俩,此时早就不知道到哪片草地上滚去了。
青青已为人妇,自然不能总和小姑娘混在一起,便跟着王氏、宁氏、吴氏妯娌三个伺候着徐婆子和老夫人慢慢溜达。
青青大体看过公主府的舆图,对这有大体的印象,便一路走着一路给众人介绍,若是哪里说不上来的,旁边也有宫女补充介绍。
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拄着拐杖难得有兴致的走了两处就有些累了,宫女们便引着众人到了一处离得近的亭子歇脚,又手脚麻利的端上香茶鲜果和点心。
徐婆子洗了手,拿起一块玫瑰杏仁饼咬了一口,感受着微风迎面的感觉,十分惬意地道:“累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跟着孙女倒享了天大的福了。”
几口吃了甜饼,徐婆子捧了茶喝了两口舒坦地靠在半躺着的竹椅上,歪头和旁边的老夫人说道:“早二十年,若是有人和我说有朝一日我能进公主府,那我准得认为她发了癔症。那时候我们家虽然在村里算是个小地主,肉也吃得书也读得,可那点家底也就村里人羡慕羡慕,到镇上就不显眼了,那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去趟县城耍上几日。后来儿子考上了秀才,我跟着去了县城,我就琢磨着啥时候到府城瞧瞧。可你看,如今府城算什么,京城我都来了,还进了公主府,哎呀呀,你说我这命咋这么好呢!”
老夫人在旁边赞同的点头:“你就是福气旺!命好!”
青青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道:“如今这里风景正是好的时候,花多水多比旁的地方也凉快,两位祖母不如在这住上些日子,就算是给我这公主府温居了。”
徐婆子笑道:“我还能住在公主府呢?那可做梦都得笑出声来,反正我是乐意的。”说着她还转头问老夫人“你乐意不乐意住这?”老夫人笑着连连点头:“我就喜欢热闹,不如咱都听青青的,也住在这里热闹几日。晚上咱还在一个屋,睡不着觉的时候还能说说话。”
青青笑道:“这里花香又清凉的,保证两位祖母一夜无眠倒天亮,越呆越舒坦。”
王氏和吴氏见两位老太太就这么商议定了顿时又有些兴奋又有些纠结,她们自然也愿意在公主府里开开眼界,可又顾忌着自己是外人身份,怕留下来让青青不自在。
两人都是简单的妇人,青青一眼就瞧明白了她们的顾忌,连忙笑道:“大伯母和三婶娘谁也不许走,你们都是看我长大的,如今我有了自己的宅子,还不让我孝敬你们了?”
王氏闻言顿时放下了心事,乐不可支的点了点头:“行,那大伯母就不和你见外了,咱也享受享受这公主住的宅子。”
说了会话也歇足了,几人准备到下一处去赏玩,可老夫人坐了一会就懒怠着动了,青青连忙让人抬来两顶软轿来。
徐婆子这些年虽不干农活,但也不是闲着的主,每天都能围着自己家园子走上好几圈,这公主府虽然大,但是徐婆子走上大半圈还是没问题的。见老夫人上了软轿,徐婆子依然执意要自己走:“刚走了几步路还没舒展开腿脚呢。”
青青见状只得让人抬着轿子跟在后头,徐婆子走了一会儿,越瞧着前头半歪在软轿上的镇国公府老夫人越觉得羡慕,她忍不住侧头看了看青青,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瞧瞧你太婆婆都快睡着了似的,那轿子就那么舒服?”
青青闻言连忙招手让人把轿子抬过来,笑着扶着徐婆子:“您坐在上头,看得远又不用累着,可不是格外舒坦嘛。”徐婆子早就心痒痒了,也半推半就的也坐在了轿子上。
四个粗壮的婆子将轿子抬了起来,徐婆子坐在上头觉得既稳当又舒坦,顿时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回头和王氏、宁氏说道:“不如叫人多抬几顶轿子来,你们坐坐这个,跟着享受享受。”
妯娌三个听了连连摆手笑道:“娘坐着就是,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话更自在些。”
徐婆子闻言不再强求,一边看着四处的风景一边笑道:“咱家四进的宅子原先我就说很好了,后来到了镇国公府,单那花园子就有咱四进宅子那么大。前几日我还说也见过国公府的富贵了,怎么也应该算是有见识的诰命老太太,可这来了公主府啊,顿时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了,看哪里都好看、看哪里都精致、看哪里都别出心裁,简直再没有比这好的地方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青青忙说:“祖母喜欢,咱就在这住到中秋节,让你成为京城最有见识的老太太。”
大人们忙着欣赏着公主府的美景没空搭理双胞胎,这两个皮小子顿时撒了欢一样。明恩一会儿爬到假山上四处张望,一会儿抱着亭子的柱子往上爬,简直没个消停的时候,幸亏旁边有侍卫护着又有小厮们盯着,这才容着他四处撒欢。
和明恩的淘气不同,明礼看着就乖多了,他小小的一个人不爬山不玩水,反而不知从哪里找了个棍子倒处拨土。
朱子裕忙完手里的事过来找青青,一眼瞧见小儿子蹲在个小山坡上拿个棍子在挖坑,不禁好奇的走了过去:“招财,你在这玩啥呢?”
“挖宝贝呢!”招财头都不抬一下:“太祖母的话本子里就是这么讲的,话本子上的人随便挖一挖,什么都能挖出来。”
朱子裕闻言不禁一脸黑线,他努力维持着可亲的微笑,试图跟财迷儿子讲道理:“话本子上的内容都是哄人玩的,若是随便都能从土里挖出个宝贝,那这世上就没有穷人了。”
话音刚落,就见招财扔了棍子,伸出白胖胖的小手在土里刨了几下,然后从里面拽出来一个羊脂白的玉佩。
朱子裕:……脸好疼。
招财一脸兴奋的模样,完全没在意他亲爹一脸扭曲的表情,反而美滋滋的掏出帕子将玉佩擦干净。伺候他的小厮一脸呆滞的打开怀里抱着的匣子,招财一脸开心的将玉佩放到里头。
朱子裕忍不住伸头瞧了瞧,只见里头装着许多脏兮兮的金裸子银锭子金银簪子等物,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这些东西都哪儿来的?”
小厮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都是二爷挖的!”
同情的拍了拍小厮的肩膀,朱子裕越看匣子里的玉佩越眼熟,他知道问儿子要是要不来的,索性趁着儿子不注意顺手将那枚玉佩拿了出来放进袖子里,转身就走。
正在低头刨土的招财猛然回过头来,撕心裂肺地喊道:“爹,你是不是拿我宝贝了?”刚走出几步的朱子裕立马加快了脚步,转眼消失在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