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眼看着弹幕逐渐变色，琴酒心烦意乱地闭上眼，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看这东西打发时间。
  他跟柯南坐在角落，身上带着拒人千里的冰冷，吓退了不少因为他的样貌而鬼迷心窍上来搭讪的男男女女。
  他随手又递给柯南一个纸杯蛋糕，面无表情地掩饰着内心的暴躁，他看着跟只蝴蝶一样徘徊在一群千金小姐中间的路易十三，冷冷地扯起嘴角。
  呵，这就是他说的万无一失的计划。
  让他换上一身麻烦的衣服呆在角落应付这些商人，自己却花花公子一样在一群小姐之间拈花惹草，但他现在却还是没说出任务到底是什么。
  琴酒手上用力，把满腔怒火施加到手中的餐叉上，毫不费力地单手将铁叉弯成了铁钩。
  柯南惊恐地瞪大双眼，连蛋糕都忘了咀嚼：好，好恐怖！
  琴酒扔开餐叉，眼不见心不烦地收回视线，注意到手机屏幕亮起来，是波本。
  琴酒一挑眉，这是干嘛？
  是安室先生！，柯南这才记起他在天台上给安室透打过电话，他连忙咽下蛋糕解释道：在天台上的时候，我给安室先生打过电话。
  琴酒接起电话，安室透似乎是在跑着，话筒里瞬间传出一阵粗重的呼吸声和呼呼的风声，杂乱的声音吵得琴酒耳朵一疼，他把手机挪远，听到安室透焦急地开口：
  柯南，你们现在在哪里，还好吗，安不安全，你跟琴酒在一起吗？
  这小鬼通风报信？
  琴酒低头看向身边装乖卖萌的柯南，轻笑一声，干脆把手机扔给他，自己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神色不明地看着大厅中间聚光灯一样被层层围住的路易十三。
  柯南手忙脚乱地接住他随手扔过来的电话，喂，安室先生。
  安室透应该是停下了跑动，呼吸瞬间平稳了不少，他像是松了口气，是柯南？你们变回来了？
  变回来了就意味着柯南和琴酒现在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对，我们现在很安全，安室先生不要担心。
  等等，他不是给琴酒打的电话吗，怎么是柯南接的？
  安室透沉默地拿开手机确认了一下，联系人确实是琴酒，他心情复杂地应了一声，突然问道：你们在哪里？
  柯南偷偷看了眼与宴会格格不入的清冷的银发男人，心虚道：在宴会上。
  安室透：......
  他表情迷惑地再次抬起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是琴酒，不过琴酒怎么会愿意到这种极其容易暴露的地方呢？
  他心头有些异样，强迫着自己转移话题，那个组织成员呢？
  柯南再次沉默，他看了眼大厅中间那位跟松田警官长相完全一致但性格迥异的男人，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要是安室先生知道松田警官还活着，一定会很开心的，不过，如果知道松田警官现在疑似成为了组织成员，对安室先生的打击一定会很大吧。
  琴酒侧头，看出他的犹豫，毫无同理心地冷冷地回过头。
  真搞不明白这些毫无用处的感情。
  那头的安室透还在询问，喂，柯南？
  啊哈哈，柯南干笑几声，他一咬牙，准备就此讲出事实，但大厅里异变横生，一阵阵尖叫出现，以松田阵平为中心的地方突然发生了一阵骚乱。
  琴酒敏锐地注意到松田阵平背后一闪而过的亮光，他冷下脸，夺过柯南手中的手机，精准地挡住松田阵平身后那位白色礼服的小姐刺出的刀。
  手机被大力贯穿，在地上苦苦地挣扎了一下，屏幕可怜地闪了几下就痛苦地冒出一阵烟气英勇牺牲。
  松田阵平反应也不慢，他面上迷惑人的温柔笑意全然消失，湛蓝的眼底闪着森然的寒意，他侧身躲过那个白衣女人以破空之势踢出的腿，牢固地掌住她打过来的拳，又反手用力将她按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退到了一边，满眼恐惧地看着大厅中心这场混乱。
  他笑意不达眼底，声音轻柔，却让人心底发寒，毫不怜香惜玉地按住这位小姐的脖子，手上青筋都用力到爆起，这位小姐，您这是想干什么呢？
  那个女人因为窒息脸色发紫，她满眼恨意，用力地大口喘气，指甲也用力地掐进松田阵平的手臂，狠狠地刺进他的血肉，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松田阵平看懂了，她在说杀人犯。
  松田阵平眼底更加阴郁，他神色晦暗地看着这个人在地上苦苦挣扎，并逐渐失去力气，手上力道却一点也不变，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路易十三。
  突然，一道清冷不耐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松田阵平回过神，他抬头看着琴酒，虽然是在阻止他，但这人脸上却一片漠然，半分怜悯与不忍都没有，明明穿着暖色系的衣服，但他冷眼站在旁边，却只像无情地看着人间霍乱的高高在上的神灵。
  也对，他怎么可能有怜悯这种可笑的感情，松田阵平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松开手走到琴酒身边，他收敛起周身的暴戾气息，全然不复刚才那种凌厉危险的样子，一身黑衣站在琴酒身边，反而更像个忠心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