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楚暮阳快速跟上，跟迟衍并排走。
  “哎呀，小衍啊，你脸好红啊。”楚暮阳凑在迟衍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迟衍感到耳边一苏，楚暮阳不经意吐出的气息撒在他耳郭周围，再配上楚暮阳那好听的声音，迟衍的心就已经乱成一团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楚暮阳继续得寸进尺。
  “离我远点，别靠这么近，热。”迟衍慌张地推开他，声音有点颤抖。
  “这还不到夏天呢，别人都不热，就你热”楚暮阳坏笑着。
  “我乐意，我体质不一样。”迟衍解释。
  “哦，原来如此啊～”楚暮阳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能不能快点走，快上晚自习了。”迟衍绕开楚暮阳，走的越来越快。
  “还有半个小时呢，不急。”
  “急，我想回去学习。”
  “哦，原来如此啊～”
  “你闭嘴吧，快走吧。”
  “哟，你急了，心里有鬼吧。”
  “我先走了，自己贫嘴吧。”
  第十七章
  “好了，同学们高考前最后一个假期结束了，希望大家在最后一个月里好好学习，然后金榜题名。”周生上课前给学生敲了敲警钟。
  最后一个假期，学校很大方地给了三天假，假期过后学校要的就是最后冲刺，希望每个学生都能好好备战高考。
  然而楚暮阳并没有学习的心思，他看着旁边空着的座位心里感到隐约的失落，迟衍没有回来，也没有跟他说因为什么原因不回来，楚暮阳没有手机，也没法问他。
  楚暮阳就在那一个人想着迟衍不返校的原因，想了很多种情况，他甚至想到迟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然后他就感觉心脏一窒，紧接着他就没有继续想下去了。
  与此同时迟衍在墓地里站在一块墓碑前，眼睛直直地看着墓碑，一动不动，迟爸爸又出差了，迟妈妈去上班了，迟衍自己一个人来的，迟衍每年都来，墓园的看管员都已经认识他了。
  “小伙子，你都站了一上午，休息休息吧。”一个手拿扫帚的老大爷到迟衍跟前说道。
  “呃，嗯，好的大爷，我一会就走。”迟衍愣愣地回道。
  “小伙子，你每年都来，每年都在这站很长时间，我是看着你从一个小孩子长成现在这么大的。”
  “嗯。”迟衍不知道怎么回老大爷。
  “这是你祖母吧，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和你父母一起来的，那个时候还有很多亲戚，他们都在哭，就你没哭，都说你没良心，看的我都觉得你的心真冷。”
  “......”迟衍没说话，还是愣愣地站着。
  “唉，可是谁知道，只有你年年都来，什么都不带，什么都不说，但是年年都来站上一上午。”老大爷见迟衍还没反应，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祖母有你这么孝顺的孙子肯定会幸福的。”
  “谢谢。”迟衍看了老大爷一眼，嘴角勉强向上，眼角泛着泪花，笑道。
  “这有啥好谢的，我也只是羡慕，我死了之后要是也有一个这样的后人经常探望我，即使什么也不带，即使只看一眼，我都会感到满足。”
  “会有的，大爷，会有的。”迟衍坚定地说道。
  “唉，谁知道呢。”老大爷自嘲地摇了摇头。
  “大爷，我先走了，我下午还要上学，明年我再来。”
  “嗯，慢走啊。”
  迟衍中午没吃饭直接回学校，因为墓园离学校很远所以迟衍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午大课间时间了。
  “你去干嘛了，怎么才来。”迟衍刚到班里楚暮阳就凑了上来。
  “扫墓去了，今天是我奶奶的祭日。”迟衍的声音很冷清，比以往更冷清。
  楚暮阳没再继续问，他知道迟衍的禁忌就是不能提他奶奶，不然这个人就会进入自闭状态，无论谁跟他说话他都会爱答不理。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生日快乐啊，以前你过生日都是放假，今年在学校我来陪你过吧。”楚暮阳本想要岔开话题，说完有感觉不对劲，但是不能撤回了。
  “嗯，谢谢，你不用陪我过生日，没有必要。”迟衍的声音依旧很冷漠。
  楚暮阳看着迟衍的表情有点别扭，虽然在自顾自地做卷子，但是眼神空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要不跟我说一下，别把事情埋在心里，会更难受的。”
  楚暮阳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迟衍的眼泪就不受控制了，泪水直直地滴在卷子上。
  “我......”楚暮阳刚想安慰迟衍颤抖着声音道:“都怪我，怪我没有能力，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错。”
  大课间班里人少，迟衍和楚暮阳又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楚暮阳就顺手将迟衍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和第一次安慰迟衍一样。
  “你没有错，错的是犯罪的人。”
  “但是，这事是因我而起的，再或者，我当时多说几句话，不顾及面子多展现一些证据，就不会这样的呢。”迟衍闷声哭道。
  “都怪我...那个人只被关了六个月就被放出来了，然后他工作丢了，他就想报仇，他，他就...他就...”迟衍说着说着就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不想说就别说了，我懂了，懂了。”楚暮阳轻轻安慰，迟衍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侵入到了皮肤上，热热的，但是楚暮阳没动，他现在只想给迟衍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