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大少爷自创的狗啃式热吻吗?
  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在少爷投入的时候,轻易挣脱了被他钳制的双手,绕到背后,狠狠掐一把对方的翘臀。
  少爷:!!!
  什么情况?
  wtf?他……被掐屁股了?!
  薛绍瞪圆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傻傻看着使坏的琳琅。
  少爷生平第一次被人揩油,还没反应过来。
  对方穿着小皮鞋,直接踩上了他的脚。
  “乖,把眼睛闭好。”
  “小姐姐教你……什么叫吻……”
  鲜红的小蛇滑入嘴里,完全咬住了脆弱的死穴。
  进攻,掳掠。
  薛绍瞬间没了反抗,任由狡猾的天敌一步步攻陷自己的堡垒。
  好狡猾。
  真的好狡猾。
  明明说不喜欢他,为什么在深夜中还跑过来?
  担心他吸毒学坏吗?
  现在,她又这样吻他,温柔的、深情的回应他。
  仿佛让他觉得,她也是在乎他的。
  仿佛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唱独角戏。
  仿佛,他们真的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呐,为什么要哭?难受?”
  琳琅慢慢停下动作。
  这个猎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哦。
  少爷红着眼眶,泪珠子顺着精致的脸庞滑落,没入脖颈间,濡湿了漆黑的发尾,满是悲伤看着她。
  那个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大少爷,终有一天,也学会了难过。
  越是喜欢,就越是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我、我没哭。”
  他抽抽噎噎,像个孩子一样委屈撅着嘴,“是眼睛进了沙子。”
  因为感觉,你还在骗着我。
  可我却懦弱到不敢说破。
  迟早有一天……会死吧?
  “别哭,我会心疼。”
  她轻轻舔净少年脸颊的泪,他微微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没有推开她,因为早已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呐,可以做个约定吗?
  如果骗我,就骗一辈子,好不好?
  我可以是聋子,是瞎子,是哑巴,没关系。
  只要,稍微的,用心的,哄一下我。
  我就会乖乖睡着,不会打扰到你。
  这样,你说好不好?
  在雨中,他用力将人抱紧——这个即将成为他全世界的人。
  几天后,薛绍将人领回了家。
  “爸、妈,我爱琳琅,我要跟她在一起。”
  他紧紧牵着人。
  薛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当家主母却是被气得狠了,捧起旁边的一个茶杯就摔到琳琅的面前。
  薛绍更快转过身,护住了人。
  “啪——”
  茶杯碎裂,刚沏好的毛峰热气腾腾,飞溅到少年的裤腿。
  一贯肆意任性的少爷也不喊疼,淡淡地说,“妈,她是我喜欢的人,你伤她,就等于是伤我。”
  薛母颤抖着身子,“你,你这个逆子!你竟然为了这个狐狸精来指责你妈?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许林琅只是为了钱才勾引你的?!”
  “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不会放手的。”
  “臭小子,你是要气死我!”
  薛父扫了两人一眼,发话了,“薛家是个大家族,就算要联姻,找的也是门登户对的千金小姐,我跟你妈丢不起这个人。你要是执意跟她在一起,可以,放弃你继承人的身份,你所有的卡我也会冻结,从今天起,你别再想用薛家的一分一毫。”
  “属于你的一切,都由你的哥哥继承。”
  “老公,你这是干什么?!儿子他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薛慎他再好,也是个外人啊……”
  薛母也慌了。
  “男人,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薛父眼神锐利,“薛绍,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做好脱离家族的准备了吗?”
  琳琅心头哂笑,薛父这一招釜底抽薪不可谓不狠,将薛绍一切退路都斩断,撕开所有温情的表面,逼他直面残酷的现实。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恋人由于家庭的缘故而分手?
  因为父母始终捏着你的软肋。
  他们知道你最怕失去什么。
  真不愧是见惯风浪的老狐狸,一开口就击中要害。
  薛绍果然懵了。
  他做好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甚至情况会更糟,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想过,要离开薛家,放弃继承人的身份。
  这意味着——
  除了这个姓氏,他将一无所有。
  习惯了养尊处优的少爷,会甘于为盐米油盐奔波的平凡吗?
  慌乱中,他不自觉看向身边的人。
  琳琅也在看他,乌黑潋滟的眸子含着一抹哀伤。
  她缓缓松开了两人交握的双手。
  这一举动更叫薛绍心乱如麻。
  这个男孩才十八岁,眉眼都还没有完全长开,正是爱笑爱闹、无忧无虑的年纪,可他却要面临家族与爱情的双重抉择。
  薛绍很痛苦。
  “那么今天,打扰了。”
  琳琅微微欠身,转身离开了薛家。
  那样决绝的,最后看也没看他一眼。
  少爷眼睁睁看着她撑起那把红伞,消失在泼墨般的细雨中。
  他眼里全是挣扎与难过。
  第59章 躺枪前女友(8)
  雨越下越大, 天际乌沉一片,仿佛将整个世界都覆盖。
  远处的建筑模糊不清。
  琳琅在公路上叫了一辆出租车, 拉开车门。
  “师傅, 麻烦去……”
  “嘭!”
  车门轰然关上。
  雨伞被风吹得很远。
  琳琅脚步一个踉跄, 差点站不稳。
  下一刻,有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她。
  冰冷的雨水湿透了衣裳。
  身体却滚烫得厉害。
  她听见了剧烈的心跳声。
  “你不该来的。”她垂下了眼。
  横在腰间的手臂冒起了青筋,却又怕伤到她, 硬生生空出了一些位置。
  “我知道。”他轻轻地说。
  知道, 不代表能做到。
  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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