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王韫支着下巴看着窗外,怔忪出声,竟有些好奇荀桢说情话时是什么样子的。
荀桢的音色很好听,温醇稳重,要是附在他人耳畔轻声说着情话,想想就刺激。
什么“小友,我心悦于你。”
王韫被自己的脑补搞了个大红脸,再去看荀桢,荀桢不知道王韫是怎么意淫他的,他早已寻了一本书慢慢翻看着,低垂着头,神色坦然。
看得一阵王韫羞愧,忙正襟危坐,收敛了荡漾的笑意,也郑重其事地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话本。旅途艰辛,她现在又没手机,只能看看话本来打发时间了。
窗外的阳光漏了一星半点到车内,温暖得令人昏昏欲睡。
王韫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了,太困了,困得眼前书上的字都看不清了,王韫也没强撑着,干脆搁下了书,眯着眼靠窗小憩。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最近两天特别困,好像是在碰到那个道士之后就一直犯困。
她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坐在一辆公交车上,时间也是在傍晚。
她坐车一直爱坐靠窗的单个位子,梦中的她却坐在了靠走廊的两个一排的座位上,身上盖着件外套,呼呼大睡。而靠窗的位子上则坐了个少年,少年头抵着车窗的玻璃,她的头枕着少年的肩膀,两个人都闭着眼,睡得正香。
窗外的太阳不复中午的刺眼,挂在空中,霞光照入车厢内,温暖地晒在人身上。
王韫就这么静静看着,心里像吃了麦芽糖一样又甜又暖。
到黄昏时王韫醒了,马车也停车找了个客栈歇下。
王韫精神抖擞地跳下了车,即使马车一路颠簸,王韫睡得也很满足。
和荀桢步入客栈时,客栈里竟然坐满了人,一眼看去都是些健壮的大汉,三三两两一桌,聚在一起高声大笑着喝酒吃肉,小二在各桌间来来回回忙碌地穿梭着。其中一个眼尖地看到了王韫和荀桢,忙挂着笑殷勤地迎上来,问了个王韫在电视上听到了无数次的问题。
“两位客官里面请,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兴许是瞥见了王韫和荀桢身上穿得都是好料子,又跟着丫鬟和车夫等人伺候着,店小二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弯着的腰也愈发低了起来。
荀桢和颜悦色地答道,“都有。”
店小二便带着两人捡了客栈中空着的位子坐下,随便点了些菜。
王韫见到这么多大汉,有些担忧,要是客房住满了怎么办,她不想和荀桢睡一间,太尴尬了。
“你们房间够吗?”王韫问道。
木桌子长年累月地泛着些黑色油垢,店小二招呼着两人,俯下身子甩着毛巾乱抹了两把桌面。听王韫问他,忙抬头笑道,“够的够的。”瞧见王韫梳着妇人的发髻,又道,“娘子不必担心。”
王韫点点头,不等店小二动手,便拿起倒扣着的杯子主动给自己和荀桢倒了一杯茶。
茶喝着有些发苦发涩,王韫睡了一觉醒来刚好口渴得很,就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引得店小二多看了她和荀桢一眼。
荀桢是出门在外不在意茶的好坏,王韫骨子里不是什么贵族,喝着粗劣的茶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反正都是喝水,喝什么不一样,再难喝有崂山圣水和东方树叶难喝吗?经历了这些饮料的王韫表示对粗茶无所畏惧。
想到崂山圣水的味儿,想吐吐不出的痛苦感,王韫抖了一抖,忙又吞了一大口茶。
喝茶的空档,客栈内又走入两个汉子,他们身材高大,穿着件蓝色的衫子外套着红色的背甲,怀揣着铁索,腰上插着重铁尺,挂着腰牌,神色略含疲惫。
“小二,打尖。”当中一个瘦高个的闷声闷气道。
店小二一瞧客栈里早已经坐满了人,面有难色道,“这……各位差爷……店里位子不够了……”
瘦高个听了立即就夹紧了眉头,厉声喝道“店里位子怎么就不够了?”
小二吓得一个哆嗦,忙堆满了笑解释道,“今日不曾想打南边来了个商队,一下子就坐满了”
似乎是怕他们身上的捕快巾服和腰上插着的重铁尺,店小二看了看王韫和荀桢,又转头对他们道,“刚刚来了两位客官,他们一桌倒有两个空位就不知愿不愿意和差爷们……”
“这有什么的!”瘦高个不耐烦道,“我去同他们知会一声!”
“等等!”瘦高个抬腿欲走的同时,他的另一个同伴忙出声伸手拦住了他,“让我去吧。”
“重阳你去?”瘦高个诧异道。
“是。”被换作重阳的男子点了点头,低声道,“他们瞧着像是打京城来的,当中老者看上去不像寻常商户,只怕是位贵人。”
“你性子太冒失了,要是得罪了他们有你受得都不一定。”
瘦高个面色疑惑地又打量了王韫和荀桢一眼,被唤作重阳的男子早已提步走上前去。
王韫正喝着茶和荀桢随便讨论着书院的事,抬头便看到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人站到他们面前,抱歉道,“打扰二位。”
男人他身材高大魁梧,猿臂蜂腰,肤色略黑,一张脸生得有棱有角,剑眉星目,瞧着正气凛然极了,看多了卢恺之之类的翩翩美男子,竟然难得在客栈中看到俊朗粗犷的男人。
荀桢神色未变,浅笑道,“差爷有何事?”
“您看这客栈中坐满了人,我和我兄弟也找不到地方落脚,不知两位能不能行个方便,一起拼个桌?”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两天事有点多,明天晚上还要去看刚做完手术的大姨,更新掉落减少_(:3」∠)_抱歉
先生其实说起情话来特别撩,可惜王韫现在听不到。
哦对了你们在评论区收敛点,我刚知道我爸妈潜伏在了评论区(生无可恋脸)
第54章 犯人
荀桢眉梢轻挑, 未正面直接回答青年的问题, 而是问王韫,“你愿意吗?”
王韫看了看青年,又见他不卑不亢不像什么凶神恶煞之人,对荀桢点了点头,“我可以啊。”
她不太在乎这些,她关注点在于荀桢尊重了她的意见, 而不是他个人直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