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节
不过,她的这个提议,让我堵心的厉害。都放到北京,豆包要怎么称呼那个孩子?舅舅?有比外甥还小好几岁的舅舅吗?
“你在深圳,距离香港更近的。”罗小天说,“你的理由不成立。”
盛清锦看了一眼我,笑道:“我现在怀孕,进出深圳很难的,他们都怀疑我会把孩子生到香港。”
“那你想怎么办?”在我面前,罗小天还是耐着性子的。
“不如这样。”盛清锦想了一下说,“把孩子放到我身边养,你每个月定期支付抚养费就行了。”
这个提议是好的,罗小天从来就没想孩子在他跟前。当时,盛清锦为了嫁给司建连,把孩子连推带扔放到了罗小天那里。
现在,她和司建连的关系稳定了,又想起了这个孩子。我真不相信,她对孩子会是真爱,或许只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而已。
罗小天比我经历的事多,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考虑了一会儿说:“这件事不小,所以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的。你们既然是来看豆包的,就不要再说别的什么了。好好的聊,一起吃个饭,不然,我们就要送客了。”
盛清锦这一次倒不是很招人烦,没再多说什么。
我下厨做饭时,王阿姨帮我打着下手。她悄悄看了一眼外面的头盛清锦轻声说:“这个女的,怎么这样没羞没躁啊?”
“谁知道她想干什么?再看看吧。”我说。
晚饭的时候,司建连一个劲儿的和豆包套近乎,但是都被豆包高冷的忽略了。后来,他讨好得让豆包烦了,豆包直接指着盛清锦的肚子说:“爸爸,你马上就有小弟弟了,以后估计也忙,就不用来看我了。”
他说完以后又对我说:“妈,我饱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段景琛和司建连也没什么话说的,跟着他上楼。豆包拉着段景琛的手走到一半,回头对司建连说:“爸爸,段叔叔对我比你对我还要好,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豆包这话倒是不假,段景琛现在陪他的时间比我陪他的时间都要多。
盛清锦和司建连讨了个没趣,最后吃过了饭讪讪的走了。
看着他俩,我忽然想到,这一对儿还是很配的,都喜欢拿着孩子当工具嘛。
他们的目的很快就查出来了。
司建连在深圳的公司遇到了科研的瓶颈,他的经费不够了。而经费不够的原因也很奇葩,那是因为司建连为了讨老婆欢心,在拍卖会上拍了几件西方十六世纪皇宫的首饰,总价值超过了三个亿。
司建连现在挺有周幽王的潜质,都会千金一博美人笑了。
这个消息是罗小天告诉我的,他最后还问:“他到底是豆包的爸爸,你要不要帮他?何况,这家公司的前景还是可以的,你也有股份在里面儿。”
“不用了,那些股份我本来就是白来了,那个公司要是破产了,我会更高兴。”我说。
罗小天摇头道:“你的性格真的不像商人,但是居然也做出了不小的成绩。看样子,真的如你妈所说,每个人都有别人模仿不来的风格。”
我笑了笑。
我的日子就这样平静了下来,直到一个月以后突然的一天,北京所有的新闻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顾一笑。
这是一条关于新能源汽车的新闻,主角是顾一笑。
他的六款新能源汽车同时下线,不仅实现了各种技术上的突破,还降低了价格,一辆人性能堪比特斯拉的车子,市场售价才三十五万,续航能力是八百公里。
这已经是一个很让众位竞争对手仰望的公里数了。现在除了他的车子,市场上跑得最远的是三百五十公里,然后就必须充电。
记得新能源汽车刚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笑话。那个时候大部分车还是两百公里的续航能力。那个笑话讲,如果你老公和小三儿在车震,你开着车去捉奸,开到两百公里时车子没电了,而你老公和小三儿正好在两百零五公里处。你是跑过去呢?还是跑过去呢?
我看着报纸上重点报道的消息,看着照片上更加削瘦却精神很好的顾一笑,心里隐隐一疼。
他终于是走出来了,是吗?他要开始他的报复了吗?
如果我的离开能让他迅速崛起,那我的决定就是对的。一个人只有无情无爱的,才会不讨一切代价拿回自己失去的东西。只是顾天宝那个人,谁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神精病,要怎么对付?如果他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又拿出精神病来当说辞呢?何况,他在国外一直都没消息。
想到这里,我想给顾一笑打个电话通知他一下。但转念一想,他现在应该都知道吧。毕竟,我拿到罗小天提供的证据以后,顾天宝逃往国外,这也算是在业内都知道的事儿了。
狂奔的犀牛 说:
修改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是这样吗
下班以后,我回到家,客厅的电视开着放的是财经频道。我进门的那一刻,抬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镜头切换到被访嘉宾身上。
又是顾一笑。
从他的第一条新闻开始,到现在,他已经霸屏一周了。最近,顾一笑成了热搜人物。
我怔了一下,听到主持人在问:“顾先生,前几天看到有采访报道上说您曾经遭遇了一次海难,是怎么逢凶化吉的?”
这个问题一出,顾一笑的脸色就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运气好,命不该绝。”顾一笑笑道,“或许,这只是老天给了我一次难得的冒险经历。现代社会,如果不是这种老天刻意的安排,哪里还会有什么真正的冒险。”
主持人笑了笑,继续开始问起他和他的新能源汽车。
我看了一眼,放下手包,假装无事的走进了厨房。
最近公司业务下滑,我工作压力很大,所以下班以后就不想看电脑,更不想聊工作上的一个字。后来,我发现躲进厨房里和王阿姨一起弄晚饭,也是一种减压的办法。
豆包在隔了两道街的罗小天家里,段景琛还没回来。
不对,他没回来谁看的经济频道?我想到这里问了一句:“王阿姨,景琛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才好像还在客厅呢。”王阿姨道,“你没看见?”
我甩干手上的水,走出厨房看了一眼。
段景琛正坐在沙发上看顾一笑的访谈,看得很认真。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居然没看到他,而他,居然也没和我打招呼?
我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了。
这时,段景琛已经觉察到有人在注视他,马上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刚才和你说话,怎么不理我?”
“想工作的事,入神了。”我掩饰道。
他哦了一声没说话。
其实,我自己知道,刚才我看到顾一笑发愣的样子都被段景琛看到眼里了。重新回到厨房以后,我心里忽然觉得一股说不出来的气闷。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了一个顾一笑,三番五次的失神,而且有几次是在段景琛面前,我这样做把段景琛放到什么位置上了?
正想着,手上一疼,我低头一看,自己又用菜刀把自己的手切了。
“你别来了,我来我来。”王阿姨看到我切到了手,马上拿走了我手上的刀,“家里有创可贴,我去给你拿一个。”
“不用,我自己去。”我把受伤的手指含到嘴里,一边吮一边走了出来。
客厅里已经没了段景琛的影子,我想着他可能临时有事离开了一下,就没再多想,直接上楼找应急的医药包了。
这房子是段景琛家置办的,一楼有一间客房,两间保姆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外加一个大的挑高客厅。
二楼的一半是客厅的挑高层,另外有四个房间,一个卫生间。房间装修成两个书房,另外两间是儿童房。其中一间大的,豆包在住着。
三楼只有两间房,一个八十多平米的主卧,带大露台,独立卫生间,步入式衣帽间。另一间是次卧,是设计给特别年幼的宝宝住的。因为豆包不喜欢住在我对面的房间,我就把一些常用的东西放在了三楼的次卧。
我沿着楼梯往上走,二楼的书房没有段景琛,三楼的主卧也没有。
难道他出去了?
我暗自一想,也觉得不太对,他要是出门,一定会和我说的。刚才在客厅闹了那么一出以后,我就很在意段景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忽视了他。
我是跑神儿的时候切到了手指头,所以切得很深,一直用力吮着,到了楼上时一松嘴,还是流了一手的血。
我先找到了云南白药撒上,然后才贴上了创可贴。
等到血止住了以后,我朝楼下走。路过主卧,忽然听到了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段景……”我叫到一半,推开了门。
他站在露台上打电话,面朝外,露台和房间之间的玻璃门半开着,他手里拿了一支烟。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门是着着的,想必是他刚才进来拿烟,没关上门,我才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这件事就先这样,除了你以外,谁也不能知道。”段景琛沉声道。
他说完以后就挂了电话,我这个时候想躲也来不及了,就那样站着,问:“和谁打电话呢?还那么神秘的说不许别人知道?”
段景琛看到我脸色变了变,然后掩饰道:“公司的事儿,有点麻烦,先不和你说了,我解决了以后再当作故事讲给你。”
“为难的话不如讲出来,我也帮你出出主意。”我笑道。
“没什么为难的,就是不正当竞争的事儿,我这儿正想办法解决呢。”段景琛道,“先不说这个了。”
说完以后他又问:“你来多久了?”
“刚到,就听到你最后一句话了。”我说。
他笑得有点勉强,然后说:“下去吧。”
我把受伤的手放到很明显的地方,他竟然没看到。我马上就意识到,他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不小,否则他不会把我忽略掉。
我看到他对我的伤手没反应,就又悄悄的收了回去。
这样,我们平静的过去了一周。而顾一笑的每一天都不平静。他在北京混得风生水起,不多日就变成了商界新秀。
我不得不承认,在北京有家世的孩子,想要翻身更容易一些。但是,这些对于顾一笑来说,也是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