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术师[重生] 第159节
程亦安适时收手睁眼，阿尔维斯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目光盯在设备的某处，那里显示了充能的进度。
【当前能量（红色警报）：0.63%】
一个小时百分之零点六三，这个速度不慢。
阿尔维斯听到系统那里传来的能量分析结果，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眼神中有满意划过。
在程亦安从设备上跳下来，阿尔维斯主动开口道：“等你将一半的装置充满能量，我可以先将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闻言，程亦安却摇了摇头，“现在先给我一枚，等我完成一半后再给我另一枚。”
考虑了一下，阿尔维斯点头道：“可以。”
“你今天还能继续吗？”他问。
程亦安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合适的时间，“每天四个小时。”想了想，还是加一句道：“那个东西可以提高我的效率……”
阿尔维斯既然答应了程亦安，也不推诿道：“今晚给你送过去。”
达成一致后，程亦安在要求阿尔维斯退开后，放开了源能转换，又以同样的速度继续给那装置充了三个小时能。
一墙之隔，在另一个房间通过监控观看能源舱内部情况。真名阿尔维斯、人称博士的男人，正在与被他赋予了自己姓名的智能生命交流……
“有在她身上发现其他核心的存在吗？”他问。
“并不曾，她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保护了，我无法进行深度扫描。”智能生命阿尔维斯回答。
点点头，博士又吩咐道：“你将土系碎片移出来，等离开后派人送给她。”
“好的，博士。”
三个小时过去，程亦安准时睁眼，博士阿尔维斯也从隔壁房间出来。
这一次只是随意扫了眼装置上的数值，将设备重新归入地下后，便领着程亦安往外走去。
出了船舰，程亦安再次回头看了眼这个大得惊人的“大怪物”，很怀疑它的用途。
如果只是想要在地球上做些什么，大可多准备一些体型小巧灵活的作战武器，而不是这个一个大而笨重的东西。
仔细想，程亦安甚至不禁将它与曾经那个世界的诺亚方舟联系起来……同样的末日，只是那个地球的方舟最终也没能起飞。
而这……会是一艘用来逃离地球的诺亚方舟吗？
回到房间，程亦安就忍不住问了初榕这个问题，“人类中有人知道地球会毁灭吗？”
初榕实话实说：“当年帮助地球逃避毁灭危机的那一批人类可能有意识到，但是他们应该不知道地球具体还能撑多久。”
那就是说，在已知末日将至的情况下，人类是有可能做出逃离地球的准备的。
程亦安不知道阿尔维斯毫无避讳地带她见那艘船舰，是认为她不知道他的目的？还是认为这个目的已经没有必要隐藏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问初榕，“假使人类知道地球即将毁灭，决定离开地球……那地球，将会怎样？”
对于这个假设，初榕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要真到那时候，也不过是一个纪元的结束，重头开始罢了……”
它似乎叹了口气。程亦安猜测，人类在世界的修复过程中，或许能起到某种积极作用。
她突然想起初榕曾与她说过的，一个对星球很重要的东西——运。
流转在生命与星球之间，能让生命拥有更高的天赋，也能让星球更加具有生机……人类，一定是地球“运”获得增长的主要来源。
如果高天赋的人类抛弃地球，地球源能失去循环中重要的一环，地球只会陷入更糟糕的地步吧……
如果a研究所是在策划着逃离地球，那她现在帮助他们，是否意味着在将地球推向更深的深渊？
可另一方面，他们的选择也不是错误，不过都是为了求生……
程亦安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将心中的犹豫说了出来。
初榕笑了一下，反过来劝解她道：“没事，你放手去做吧！我们现在的目的是拿到剩下的两枚碎片，一小部分人类的离开还不到影响大世界的地步。”
好吧，既然如此，那她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到了傍晚，程亦安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程景瑜喊她吃饭。
打开门才发现是一个身高只到她腰部的机器人，外形跟火山底那个很像。
萌萌地抬起手臂向她打了个招呼，“美丽的女士，我是a40444，很高兴见到您。”
程亦安：“……你好，有事吗？”一本正经跟个机器人打招呼，有点怪怪的。
a40444礼貌地问候完，就将另一只手上托着的托盘送到了程亦安面前。
“这是博士让我给您送过来的，请接收。”
接过托盘，有点重量。是装碎片的东西很沉吗？
机器人离开后，程亦安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关门。
一边吃着程景瑜送过来的零食填肚子，一边揭开了托盘上倒扣的盖子。
是一个密封的金属罐，抱起来掂量了一下，很沉……
这个金属罐的密封性有点好，在其他碎片迫不及待的发热发烫下，程亦安抠着旁边的一个小凸起，将它掰开！
“啵——”地一声，像拔罐头似的，程亦安只觉眼前一闪……就有什么东西直接冲进了她的体内！
太急了……来不及吐槽，知道后面肯定会有大动作，程亦安连忙盘腿坐好，意识下沉。
就见那枚新来的土系碎片目标直指能量环！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往土系源能补充的那段圆环冲去……
体内的能量风暴再次搅动起来。
……
第二天天明，土系碎片已经成功并入，能量环再次达到平衡，程亦安感觉能量场又得到了显著扩张。
修炼了一夜，神清气爽。
打开房门，程亦安头一低，就看到一个光滑的圆脑袋。
“a40444？”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听到开门声圆脑袋便滴溜溜地转了一百八十度，眼睛的位置要成月牙儿，“早上好，女士。”
程亦安：“早上好，你这是……”一大早蹲门口为哪般？
a40444：“博士下了指令，从今天起将由我为您服务。”
“您现在是要用早餐吗？”它问。
程亦安点头。
a40444保持微笑，“好的，请随我来。”
第149章 、兜转
程景瑜在这里的工作似乎也挺忙的, 除了最开始两天还会出于塑料姐弟情谊不时来看一下她……后面见她自个儿也挺怡然自得的, 来的次数也就少了。
而a研究所的其他员工对于她这个外来者，大多数都是心怀警惕的……不过程亦安从没想要通过他们了解些什么, 所以也就不存在交集。偶尔遇到了连客气的点头都不必做, 倒也自在。
小机器人a40444反而是和她交流最多的。这个被派来监视加提供帮助的小机器人相当贴心，随时随地跟着她, 回房间了就自己蹲在门口。
她再去那个船舰充能也是由它带着（阿尔维斯只偶尔会在有空的时候来看一眼）……如果她有事呆在房间里没出来吃饭, 它还会帮忙打饭过来放在自己背后的“大书包”里保温，等她想吃了直接去它那里拿。
闲时, 它还能陪着聊天，其聪明程度，让初榕都不禁啧啧称奇, 直叹人类的创造力无限……
与a40444相处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不好去问其他人, 询问小机器人却是可以的。因为不涉及保密内容, a40444很乐于为她解答……
比如说, 就是通过它，程亦安才知道原来a研究所有的智能产品的芯片设计都出自它嘴中的博士，也就是阿尔维斯之手。
而被问及为什么博士会和船舰的系统同名时, 程亦安感觉a40444温度诡异地往上蹿了一下！然后就见它圆溜溜的电眼开始冒红心，语速都快了几分回答：“因为阿尔维斯是最强大者才配拥有的名字，博士是、阿尔维斯大人也是！”
阿尔维斯大人？听上去，那个船舰的智能系统很厉害。
程亦安点点头, 觉得它的表现也很有趣……原来作为小机器人也会有慕强的心吗？
……
后面的日子就在这样的平静中滑过，在她有意地提升速度下三个月，设备的充能量快要过半，再过大概一个星期她就可以拿到第五块碎片。
而得到碎片后，她有把握在一个月内完成剩下的任务。
那时，只希望外面有关她的悬赏任务热度能够降下去，不然也挺麻烦的。
此时在外界，悬挂在冒险者之家顶部的赏金任务还没有撤下，但接任务的人数却已不再增加。这三个月中，不乏有著名的佣兵队伍、冒险者放话要拿下程亦安这只肥羊……
可随着时间流逝，无论他们怎么调查，就是无法得到任何有关程亦安踪迹的消息。哪怕是花重金请了有名的占卜师占卜，最后也值得到一个“迷雾遮住求知的双眼”的回答。
连人都摸不到边还谈什么抓捕？因此知道这并不是个容易的任务后，放弃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这样没有消息的消息，无疑也给那些担心程亦安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另一方面，在西域日不落平原，战争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打响。而经过两个月时间的发酵，战争的硝烟快速席卷着日不落平原的上百个教廷势力。
他们都是或主动或被动地选择站队，加入了战局。
如今还能置身事外，没有被染上战争鲜血的，也只剩下位于西北两域之间的蒂伏特鬼崖。这里有一支极小众的教廷，教众终年在蒂伏特鬼崖修炼自身，很少与外界接触。
按理说，日不落平原都打得这么激烈了，以地球这千年来一贯的和平发展策略看，其他四域不可能无动于衷。
可在普通民众看来就是这样……除了禁止来往西域的航线外，四域还真像看戏一般，任日不落平原打得硝烟不落、哀嚎遍野，他们依旧岿然不动。
既没人煽风点火想要前去分一瓢羹，也没人发声呼吁和平……
程亦安皱眉看着最新发布的消息，以圣光教为首的讨伐联盟一方占据上风，以拜伦教为首的反抗联盟的领地则频频失守，教众流失严重。
反抗方有几家实力弱，没有能力持续作战的小教廷趁盟军撤退，无暇顾及的功夫，直接递了投降书。
因为拜伦教有很大一部分领土是背靠西边的厄泽西山脉，所以他们的联盟已经开始往厄泽西山脉方向收缩……
而去年刚经历一场地动的厄泽西山脉受无尽海域的影响，本身已不适合人类进入。如今，拜伦教与联盟的动向，似乎有整合队伍背水一战的意思……
程亦安只觉得这仗打得莫名其妙，圣光教那一边虽然占了上风却也损失惨重……这场持久的战争远不到落幕的时候，无论是哪一方，越打下去只会损失越大！
发动这样宛如失了智的战争，其背后难道还会有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吗？
程亦安摇摇头，想不通也只能放在一边。
……
而在天外天，通往地球的空间坐标口，两拨人相对而立。